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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世说·女相 (欢喜莲)


  来往的人肩踵撞来撞去,垣市不想去避开,无力垂下的手忽地就被人温软的握住了,一侧首,不是晏子鱼还是谁?
  垣市欢喜回握,晏子鱼却抿唇一笑,安抚道,“先跟我来。”
  似是来不及解释什么,晏子鱼握紧了垣市的手,穿过重重人群来到了一酒楼门前,踩着阶梯就进去了。
  垣市在后面跟着,指尖感受着这人紧握的温热湿度,眼前只有她的轮廓影子,拐进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只觉耳际清净,没了人,立时捉住晏子鱼的双手拉近了她,急道,“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殿下待晏君真是好。”
  冷清清的声气空响在了不远处,垣市皱了眉,扭头望去,却是一身白衣便装,立在窗台旁侧,雅致似玉的张萂。
  垣市回望晏子鱼,晏子鱼无辜,“我本去追你的,被她的人拦了一拦。”
  “既是宫外,谁也不必拘礼,先请坐。”张萂款步走近,对垣市行了礼,才往案几后先行坐下。
  晏子鱼捏捏垣市的手,牵着她一块坐下。
  “当时之事,纵使结局没什么改变,但子鱼让人传给您的话,想必都是听到了。”
  晏子鱼仔细打量着张萂,见她确有几番张茂的相貌,但比张茂那一张脸要清雅致致多了。最主要的,是张萂清流似水的静心之态,举手之间看似慢悠悠的,却无任何拖沓之意。
  “听晏君之言,张萂便明白晏君是知礼之人,方才冒险入宫见了父皇,奉上解药。此举为保家兄张茂,但现在想来,萂方知自己可笑了一些,是不是,殿下?”
  “你既然明知,何故还要见上子鱼?”
  “家也,国也,萂远见甚小,有时候是看不清楚,有时候,却是不想看清楚。”张萂挽袖,举起茶杯,“此茶是凤鸣楼最好的原山茶,以陈年雪水而泡,可饮。”
  “她方用过药膳,饮不得。”垣市冷淡道。
  张萂不以为意,径自浅饮一口,放下茶盏,似是在回味茶味,眯了一会儿眼。再启眸,清眸似水,淌过了两人相携并座的身形,薄唇轻挽,似笑非笑,“早间儿我来逛行会,本想是挑一点儿香料,却不巧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晏君即将南下陌中?”
  “子鱼将去何处,难道还要平王妃置喙一二?”晏子鱼不得不佩服陈絮办事的利索程度。
  “陌中之人已经来了风原,晏君何不看看再行?”
  张萂续道,“萂,并非为了张家,有些险招,得过人,若是过不了人,那么事情,再尽心尽力,未必有其效果。”
  “王妃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无可厚非,但此事的长远,还要倚仗王妃您自身。”
  晏子鱼淡然笑道,“王妃一言警醒,子鱼便知王妃非行恶之人。然,人所处其地,不管愿,还是不愿,皆尽要承其自我之责。我晏子鱼为晏家,王妃为张家,所行之事,各为其主,论不上是与非。至于张茂,他欺我至深,一切事情所起,皆是他杀我在先。京府之地,以杀为动,这救命之事,王妃到底是救子鱼,还是救张茂,明眼人,一眼便可清楚。子鱼承情,是念王妃用心不差,给您一个还尽家恩的机会,反过来,您不该是感激于子鱼么?”
  “好诡辩。”张萂冷清而笑,拍掌轻击手心,继而一握,缓缓放下,道,“那子鱼认为,萂承其情,该如何还情?”
  晏子鱼看着张萂,发觉眼前的人,也是自己看不清的人,一念思定,道,“此事,子鱼方才已经说过,长远之处,在于王妃自身。来日之局,微生家也好,陌中郑家也罢,然,主事之地,仍在天家。你伴天家之侧,处天家之家,张家,不是不管,而是,早就不该管了。”
  张萂撩眼,看了一眼晏子鱼,眼眉转来,似水之色,便将垣市潋滟了半分,淡唇轻启,薄音甚凉。
  “若是,子鱼也嫁天家之人,可否依此言而论,不再管晏家呢?”
  晏子鱼脸色煞白,垣市跟着变脸,冷言而道,“天家之事,轮不到外人置喙,若你当自己为天家之人,再来于此说话!”
  张萂见垣市要拉着晏子鱼起来走,端正礼道,“今日之见,本是萂想还晏君一个人情,未料言辞过烈,累晏君忧怀,是萂不对,萂,现下赔礼。”
  “你这样的人,居平王府有了几年,不曾听过你有如何动作,今日委曲求全至此,定不会是为了护着把你硬嫁给垣祯的张家。”晏子鱼忽地镇静,一双明眸,如针如芒地盯着张萂。
  张萂挽唇的笑有瞬间的凝滞,半垂眼脸,呼吸处,渐深渐浅,扯散了她自来的淡雅冷清,借由着平抚袖襟褶皱的小动作来遮掩再也藏不住的心绪。
  

  ☆、长街行(三)

  出了凤鸣楼,张萂道,“你们要去的地方,萂也去,不如,上了我的车架,一并去?”
  垣市始终对张茂芥蒂在心,冷声应道,“不劳烦。”
  张萂笑笑,不以为意,当先走了。
  晏子鱼见垣市不开心,劝抚道,“好了,此行虽算不得好开始,但张萂此人眼见不短,即便她此行是有后面的人指使,未必不是好事。”
  “我明白。”垣市依旧冷淡,“张萂是祯哥哥的人,她既然卷入其中,想来是要将张家护到底了。若她将张家劝服到祯哥哥名下,对张茂,就很难再出手了。”
  “阿市。”
  晏子鱼忽地站住,轻软而来的呼名之唤,让垣市愣了愣神,“怎么了?”
  “若我当真…为谁害了……”晏子鱼的指尖抵在垣市唇上,阻止她的急切不听,抿笑道,“那你,是不是会动用权利,不择手段的为我报仇?”
  晏子鱼自来话不为虚,垣市几乎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静下来,“我懂,我不该。”
  “这就是了,为君者,当不为私,道理谁都明白,但换我为君,阿市若为此害,我亦不能坐视不理。但为君者,自有其责在身,就该明白,即便有私仇所在,却一定不能为了私仇而乱动权利。人,朝夕不过一死,若在死前多做几件利民之事,那这样的活着,怎么都比因私仇而死划得来,不是么?”
  晏子鱼不惊不蛰,平缓道来,“即便我真出了事,阿市你啊,若能用此人,让他多活几年也罢。死了,一了百了,苦与楚,再也经历不了,岂非太过划算了他?”
  “晏子鱼,你当真狠得。”垣市咬咬牙,瞪着晏子鱼。
  “我当然狠得,否则怎么会想到如此歹毒的计策?”晏子鱼轻俏泯然,做趣道,“不过,此点,是我经苏彻之言才明白的。他是个不错的人,也不服我,让我大受挫折,可他有一句话很有道理。”
  “什么话?”
  晏子鱼侧首,眸底几分亮色,几分沉暗,说不清的,就有些看不清了。
  “阿市,广陌之患,到底是与晋患,还是与民…之患呢?”
  垣市低头,往前走几步,仔细思忖了片刻,回身道,“晏子鱼,看来你得了一个好帮手呢。”
  晏子鱼跟上,贴着垣市肩头,笑道,“是不是,很舍不得我这个好帮手?”
  “哼,总是要回来的。”垣市轻哧,横了晏子鱼一眼。
  “那是,那是。”
  晏子鱼讨好,挽过垣市的手,见暮色落下,故作怅然道,“转眼,一天就晃过去了,怎么就感觉没做什么事儿呢。对了,你早上说的妙事,还未与我讲来,此刻慢行,讲来听听,消消乏?”
  “你心头事了,就来排遣我,偏不说!”垣市也来了兴致,眉梢俱俏,全做了孩童撒赖的模样。
  晏子鱼难得见垣市放开心怀,不忍扰她,顺着话头应下去,“那就不说,我们去找左大人去。”
  这一应,反是垣市平不下心气了,负气道,“晏子鱼,你就是个妖精!”
  “我权当是阿市你真心称赞了!”晏子鱼眯眼笑迎。
  “不过,你这小妖精,可比不上我今日见到的两个。”
  垣市得意道来,又一转感叹,“我生在北地风原,现在真是有些可惜自己未曾生在小风原,未曾见过当时之地,未曾经历当时之景,否则,眼界定不会拘泥于此。”
  晏子鱼见垣市眼底倾慕渐深,不禁低声,“你若见过,想来,定是不会把我放在眼底了……”
  “是啊,自然不会放在眼底……”垣市泯然,凑近晏子鱼耳际道,“你啊,可是要放在心底的。”
  “鬼才信。”晏子鱼眼底噙笑,嘴上不依不饶,“快说,我倒要瞧瞧是谁把你给迷上了。”
  垣市无奈,叹道,“你若有那郑有盈一般的气势,微生微一点儿的淡定冷静,可就真不用让我担心了。”
  “看来,今年的陌东和陌中是打算起势了。”
  晏子鱼听垣市讲来两人之名,一听便是女子之名。心底渐渐沉静,捋起事情来,稳重道,“郑家有夏风老臣惯着,气势不起来,才怪。那微生微倒是如何淡定?广陌俱都看着他们家走向,淡定一词,只怕不合适,估计是极为内敛的人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见一见她们了。”
  “晚上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出现,不然,当真见了,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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