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莞尔失笑,亲上师流洇轻媚的眼眸,低叹道,“日日杀人,日日欢尽,总觉得,与流洇你来到了世外之地,除了这两件事,就再没有别的事了。”
“生食性也,除却如此,你还想要何事?”师流洇贴进林中月,半咬半放,低声惑道,“你要稳住我的腰,伤口裂了,便是你的事!”
林中月自然明白,早就堆厚了衣物,抵着师流洇受伤的左腰,小心地以自己侧身圈顾着。及至师流洇烟霞胧晕而盛,林中月的指尖终于滑进,阻碍的感觉果真让师流洇蹙了难忍的眉,林中月俯下身,噙住师流洇的唇,挤进软舌,完全只想安抚她。然而两人纠缠多日,已经习惯去试探彼此的内息变化,为的就是技击变辄之时,能够更加契合。
内息之法,最是束缚技击之术的施展,林中月跳出万象之缚,最难捉摸,师流洇在林中月的引导下,才渐有把握。及至她自己,却是清浅易捉。然林中月明白,万象之缚脱出,她再无可精进之地。师流洇却不同,每一次的交颈试探,她都在愈来愈强,内息藏得也愈来愈深,变化也在每一次杀退来敌之后,变得更加冷伐坚韧。
若说师流洇是万象之境,那她林中月便是可进可出的一支箭,逢师流洇的弓弦之变而化,才是两人之间最为契合的攻守之术。
于此而想,林中月几乎有些不可忍耐地想要探究师流洇最本相的变化,吻开师流洇眉心后,唇瓣抵住师流洇的下颚,狠下心地通过了障碍。
师流洇吃痛,呼吸别样而来,眼见林中月眸底难忍心疼,便是先吻上她,渡过自己的内息变化后,才是退开距离轻喘道,“吐息几次?”
“内转九次,外出七次,流洇你,有点儿断吐纳。”林中月怜惜轻言,摩挲着师流洇的唇瓣,“我那夜醉酒,倒是不知疼的。你身上的伤……”
“你和以前一样,废话多!”师流洇生气,林中月歉意笑来,再不多言,吻上师流洇的唇,随着指尖动作,一点儿一点儿缓慢小心地试探着师流洇的内息变化。
果真是愈见愈深藏,林中月贴近着师流洇越来越媚质见深的眸,盈光四散时,师流洇那恍然无焦的眸让林中月心底有一种轻裂至极的深陷感,再度借自己的内息节奏带缓了师流洇的浅息。至此,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变化契合之势,在眼下这个阶段算是最为贴近完全了。
至于往后,谁说得准呢?
林中月亲吻着师流洇的眉心,“流洇,你我只有眼前。”
师流洇望着林中月歉意的眼,伸手拂过她额际的薄汗,轻媚而笑,惑人又清澈,“林中月,你知不知道,负心人,都是这样说。”
见林中月眸底更加愧疚,师流洇再笑,清脆而响的,尽是调侃得逞的得意,“你我之间,哪有什么来日眼前可说?万象至心,一相而已。若我不在了,你林中月便是不在了。同样,你林中月不在了,那我师流洇也是不在了,何有来日眼前之说?”
林中月一怔之后便是了然,叹道,“流洇,子鱼姑姑让你著述,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原本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心。”
师流洇淡道,“但晏师把此事交给我时,一步一步逼迫,我才发现我不仅仅是想要艺技之事百世留存,更多的,是我所习所见,皆可流传。若我真著述一册,后人所见,是不是也会像我当时见了万具枯骨之时,心相俱空,唯有眼前平见,脑中所想,不论当时,不论后世,不论相与我。”
“我与相,有区别么?”林中月莞尔,鼻头蹭了蹭师流洇,大麾裹好师流洇,起身道,“你说,今夜会来几个人?”
师流洇躺着,听着水声,想到的却是林中月以水囊冲洗指尖的画面,脸上一阵燥热,心下又是愉悦。未过一会儿,温热的棉绢自大麾下缓慢地擦拭着她的身体,她闭了闭眼,倦然道,“不管来几个,你自己解决,我不想动。”
“便是这般信任我?”林中月挑挑眉,转而又道,“说来,那鹰盔之人到现在还未动手,我想不明白。晏七那日出现,被我甩开,现下又不知道什么境况了。”
“说起来,你为何不想让晏七他们跟着?”师流洇疑惑,微微蜷缩了下身子,含羞含俏地横了林中月一眼。
林中月脸上也红,手上的棉绢擦拭的地方自然不好说,只好红着脸皮硬擦下去了。
“我一击有成,让她就此带给姑姑消息,好让姑姑放心。”
林中月缓了片刻,待擦完了某处,才尴尬正道,“何况来路艰险,她的目的是在江心逐,若是因我折损人马,不划算。”
师流洇了然,“那鹰盔之人和江心逐走近,身手又非同寻常,一路一直未曾出手,只怕是要试探我们两个的本事了。”
“倒也不怕。”林中月缓下,凝视着师流洇的眼眉,轻含温顾道,“你与姑姑风原寺一会,变相之法足见纯熟,届时,你以万象而变,我随你而走,未必会输。即便单人对阵,我有万象纵横之剑,任他如何之相,也可拘心一相而破。何况王猎大会,是与万人之中夺王首级者为胜,当时的机会,虽是万中选一的艰险,但可利用之势也更多,不用着急。”
师流洇点头,慎重道,“你有安排,我也不怕,再过几日,便可到王城,你我逃脱杀围的最后几日,只怕更会凶险。”
“到了王城,却是要一整消息,今年的事情发展,都太过接近兵势,若是为江心逐利用,以她显来的攻城之事,只怕没有人能挡得住她。”林中月低眉,“王猎大会之前,我还想一查江心逐的消息。如果找到,以你我之势,还是要去试一试。”
“我明白。”师流洇应道,握紧了林中月的手。
二月下旬时,林中月和师流洇两人终于抵达青叶王城。
两人换过青叶服饰,寻到朔羡族的接头人处,又等了一日,才等到了晏七到来。
☆、王中庭
青叶的王城便是青叶城,不同于晋地的锦绣雅致,青叶城更加高大和沧孑,独立草原之上,城防厚重而粗粝。
入城之时,因为临近王猎大会,各地部族的人马已经齐齐到来,随处可见不同服饰的精壮汉子和少女。晋地之风自垣容之后,对女子多有尊重,故而女子上街着男装,也是平常随意之事。北地则是自来不拘男女,但对女性的尊重还是仅限于其能力之上,无能者,还是拘于家庭后方。
晏七来后,带来几个消息。
一是明州那边,连华与微生清和已经成亲,与连炔正往京中复朝的路上,顾怀丕还是出任了顾家军总司之职,顾怀君任万人将副司,明州倒是还见安稳。
二来,越州那边墨槑族也在柳承岩的陪同下入京,一连还有其它部族想要应亲的青年。
三来,由晏子鱼掌控的清流社已经放出了郑有盈生子的消息,郑司过的存在被查实,张茂请旨,垣宸思虑之后,还是赐下了白绫。此举波动京中郑家人心,但碍于郑司沁和谢念有孕待产,晏子鱼安排送去的几位女官渐得垣宸宠爱,一时也不敢妄动。
微生昂的蠢蠢欲动皆在晏子耳与商洵的掌控之中,而巫州那边也在晏子鱼的安排下以安南至陌南的海防道牵制陌南的水军动向,再没有当年晋治中一举唤起十万大军的号召力。
垣市年后渐放政,明面上是如此,但一朝重臣还是仰仗垣市与晏子鱼。垣音的选亲会,却是放手放垣宸与垣音自行主持了,垣市的重心还是在林中月北行之事上。
江心逐,晏七还是没有查到消息,入青叶王城之后,晏七与林中月交接消息之后又去查,直至三月三王猎大会举行的前三日,才有人递来了一封信,说是有人请了林中月入佤赦王的王庭中去。
师流洇看着信,倚着身子坐在桌边,轻倦道,“王庭,你一个人去?背上肩上,腿上都是有伤的,若是中了陷阱,你怎么逃?”
林中月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眸光扫了屋内几名精壮的汉子道,“以你们所知道的,佤赦王这几年有没有与晋地之人接触?”
这几名汉子皆是朔羡族的人,夜郎族惨遭屠戮之后,外嫁姻亲族系也被牵连,存下来的,人数最众的也不过朔羡族,然而算起人数,也不过七百游牧而已。
“佤赦王共有十来名女人,除却正妻是娶的寮曳族的公主,其它的皆是掳来,或者降部送上来的。”一名汉子说来。
他人生得高大,面容精黑,眉目深邃,长发并未系辫,而是皮质抹额系住,一身狸子灰裘,抹额镶铜朔月图腾,正是朔羡族的族长之子,鹄麝。
“除却早年来北地宣扬玄道易学的晋人,还有就是林武城中前来收取货物换资的行商,青叶城中并无晋人往来。林临泰执掌林武城之后,与北地的商路几乎断了,只有一些有雄厚财力的商行大家前来,不过往往在路上都会被佤赦王一脉的亲信劫货杀人。”鹄麝道,“只有与佤赦王妃联系上的,才会有活路。”
“这么说来,倒是和佤赦王妃有关系了?”林中月回道,“她为何会对这些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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