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郭植立刻侧过身,把带着淤青的左脸转了过去。
聂远帆听他这么说,立刻就下床朝他的方向走去。他的步子很飘,随时都会跌倒的样子。
“行,行,我告诉你。你快回去躺着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向小蓉交代呢。”郭植把饭盒往旁边台子上一放就来扶他。
聂远帆却固执地站在那儿不肯往回走,等着他说实话。
“她昨天就去首都开会了,所以今早托我来取饭盒。我昨晚去夜场玩了两把,看见一帮孙子欺负一小伙,就伸了把手。这伤跟小容没关系。”
聂远帆回到床上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就在她身边多呆段时间吧。”
郭植刚想说:“我想和谁呆一块,你管得着嘛!”结果就听聂远帆说:“我和小蓉已经走到尽头了,你希望取代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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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祸
卫庄在接到冷晓莲电话之后,并没有赶着去医院,而是先给阿狼打了电话。他知道以小白的本事,能把他送进医院的人并不多,阿狼查起来应该不太费力。电话里阿狼汇报了事情经过和初步调查结果。
据工作室的守门人说,昨天晚上11点,小白开车出去吃夜宵。12点有人看见他喷着白色凤凰图腾的x5,停在那家有地下赌场的夜店门口。凌晨2点左右夜店里发生了打斗事件。莲姐是在二点半左右接到电话,对方自称过路的好心人,说他弟弟被一群混混打伤了,让她赶去接人。莲姐派遣离那最近的弟兄赶过去,把人送往医院。不过他们并没有看见打电话的好心人,只是在那辆x5车子里找到了受伤的小白。
阿狼手下的人立刻展开了秘密调查。一个在夜场做服务生的朋友透露,小白并没有在大厅跳舞,直接去了地下赌场。打人的是来玩的客人而非赌场的打手。打架的原因有两个版本。一说,玩牌的时候小白赢得太多,对方一时气不过就动起手来。另一说,对方看小白长得精致,出钱要买他一夜,让小白一脚给踢成废人。那家伙的哥们就和小白死磕上了。小白对打架的原因闭口不提,所以第二个版本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但是,卫庄一个字也不信。
打架的场面也是盛况空前,对方□□个人围攻一个,小白竟然也让对方挂了彩。这架一直从赌场打倒舞池,还真有看热闹不要命的,在一边儿打着口哨喝彩助威。老板怕砸坏太多东西,就让保安把他们清出去。结果没一个是吃素的,保安几乎都近不了身。最后还是有个黄毛加入了战局,和小白互相配合,先后跑出了夜场,打人的实在追不上才作罢。不然老板都要动枪了。
阿狼又去和夜场打手中的“老人儿”碰了个头。对方称,本地有一号的自己都认识,这伙打人的都面生得很。至于那个黄毛最近常来玩,有赢有输,不像出来混的,至少不是在本地混的。
看来是自己这两年正经生意做惯了,对幻沙集团里“暗波”这帮人不太重视,以至最近桑海来了这么多人物,都没引起注意。先是省长都要高攀的苏公子,之后是这批精锐打手,还有个能跟小白媲美速度的黄毛。前者在明要盯,看他接触的人中有没有幻沙的“旧识”,后者在暗要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们背后的指使人是谁。至于那个黄毛,暂时不去管他,如果他自动找上门来,再分是敌是友也不迟。
给阿狼布置完任务,卫庄驱车来到幻沙一号工作室。在那他看到了完成一半的设计图纸,还有被初步打磨的原钻。另外还有两颗重量不同的小裸钻。
看到这些,卫庄就气不打一处来。
首先,卫庄需要的是和苏公子订的一模一样的东西,而不是让他重新设计。再有,那颗原钻明显是磨歪了。原料卫庄是看过的,原本切成一颗“九心一花”的三克拉裸钻是绰绰绰有余,现在切完份量一定不够了。要知道,重量差一个级别的价格差,可比切工差一个级别的价格差,要大得多。
早知道这样去市场上买一颗合格的裸钻来镶嵌,结果都要比现在好得多。不过话还得往回说。幻沙一直对外宣传的顶级服务是从原钻挑选、打磨,到饰品设计、加工,乃至试戴、完善的整个过程都由幻沙进行,以确保这件手饰的独一无二。何况这位苏公子也配得起这样的顶级服务。如果,这个过程中有哪一项与当初签的订购协议有违,就一定会被对手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听冷晓莲说,小白全身淤伤擦伤也很多,最重的是右前臂骨折,断点离手腕非常近。看样对方是冲着他右手的去的,不过被他躲开了。
卫庄想小白这次应该是被自己连累了。没有哪个设计师会在自己作品完成一半的时候,故意弄伤自己干活的手。所以他让冷晓莲竭尽所能地安抚小白,包容他对吃穿住用行的所有挑剔。还在小白回到下榻酒店后,亲自去看他。
小白还是那副所有人都欠他钱的表情,却在卫庄到来时收敛起来。卫庄的气场向来有很强的压迫感,他一来,屋子里嘘寒问暖的职员都找借口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他们两个。
卫庄踏进房间就觉得小白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接着就发视他的脖颈上空无一物。
“钥匙呢?”卫庄逼视着他,沉郁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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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药
“还要我再问一遍吗?”卫庄很希望他能拿出以往的高冷态度说“收起来了,不用你操心”;甚至他回答“丢了”,自己也可以勉强原谅他,把这个归罪于那些追杀他的人。
可是……
“你把戒指给我,我就还你。”小白双眼通红地说。
卫庄猛地掐住了小白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狠狠地问:“你把钥匙给谁了?你在为谁做事?”
“为我自己!”小白只有单手可以用力,不可能掰开卫庄的手。濒临窒息让他的脸涨得通红,说话也变得不流畅。“你,不把戒指给我,你,也,得不到钥匙!如今,你也体会到,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感受了吧。”说完他竟怪异地笑了。
卫庄的手指在慢慢收紧,同时冷酷而缓慢地说:“看样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明白。让你去死,我一样可以找到钥匙。而你两样都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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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聂远帆进行完训练走进病房时发现郭植还在。他坐在桌边,一手搭着桌上的饭盒,正在发呆。
“你怎么还没走?”
“啊?”郭植一副大梦方醒的样子,“锤哥说你的营养餐没订上,中午就是凑合的,所以晚上我从别处买的,给你送饭来了。”
聂远帆知道这个合格的通讯员,一定把自己所有的情况都汇报给了小蓉。于是自己现在就可以吃到既能补充体力,又容易吸收的营养餐了。
“锤哥明天的饭订上了吗?”聂远帆回头问去。
“你啥意思啊?这是怪我今天没给你订上呗。谁知道你这么急着去摔跟头,今晚疼得你睡不着觉也是活该!”锤哥没好气地摔门走了。
聂远帆知道他这是到食堂确认明天的早饭去了,就对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要说这人,有一副好皮囊,还真占便宜。”恰巧看到这个笑容的郭植,不仅感叹,“当初小蓉也是被你这笑容给迷住了吧。”
“你说小蓉以貌取人?”聂远帆收敛了笑意严肃地看着他。
“我不是这意思。”郭植忙反驳。
“你从小就认识她,之所以你从来靠不近她,是你不敢。”聂远帆说得笃定。
“你为她哭,为她笑,为她打架,也说过你喜欢她。但是……
“你只是守护着她,从不敢想,有一天与她并肩而立。”
郭植被说得脑子有点卡,喃喃道:“从前她是高材生,我连大学都没考上。现在她是博士,我就一经销游戏机的小老板。你,你说我……”
“到了现在,你还认为,会有另外一个男人比你更爱她?”聂远帆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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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植走后,聂远帆一直很安静,病房没有窗看不见夕阳的美丽,而他静坐在椅上的姿态,却像极了沉醉于晚霞的游子,带着与年龄不相衬的苍桑。
锤哥打来热水让他泡脚解乏。聂远帆卷起裤管,那些青紫色的跌伤就露了出来。锤哥忍不住“诶哟”了一声,把擦脚的抹布塞给他就走了,不一会功夫弄回一盒扶他林。
热水舒缓了神经,浓重的困意滚滚而来。聂远帆连裤管都没放下,就倒在床上睡了。朦胧间感觉有双大手在自己小腿上涂抹,他猜想应该是锤哥在帮自己上药。于是他也没睁眼,由着锤哥折起自己的腿,把宽大的裤管卷得更高。药涂完了,那双手还在轻揉按摩,让药膏能更好地吸收,也舒缓了双腿的酸胀。
聂远帆忽然意识到,这手法很有点推拿的味道,完全沿着下肢的经络在移动。只是腿内侧并没有受伤,而那双手此刻竟己越过了膝盖。他感觉很痒,忙睁开眼要对护工说话,可是……
坐在床边的根本不是锤哥,而是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