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这样做，哈利想。于是他放下了针管，走向了自己的手机，他拨通彼得的号码，彼得带着紧张的声音随后传来。
“嘿，哈利。”他道。
“嘿，彼得。”哈利摸了摸鼻子，“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想道歉，我不该怀疑你的——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对吧。”
“不，没关系的。”彼得立刻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被人欺骗的感觉很不好受。”这样说的时候，彼得的脸都皱起来了，他的内疚更加强烈了，甚至想要现在就告诉哈利真相——但是他不能把哈利牵扯进这些事，他本就不是神盾局、超级英雄这些团体内的人，他甚至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他也不能让哈利知道他和泽莫的真实关系，这对哈利的伤害更加的大。
“那么再见。”哈利道，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彼得，你是我的朋友。”
他挂断了电话，走到桌前，拿起针管，将血清注射进自己的血管里。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是血清在逐渐的循环到整个身体，他想。
接着，他感到伤口处发热，他为此感到喜悦，认为这是伤口在好转的标志。他摸了摸伤口，却并没有感觉到热度，这让他疑惑。但是他没能思考太多，紧接着从伤口蔓延，他的身体都开始迅速发热，那种滚烫而痛苦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张开嘴呼吸，心跳的极快并且还在加快，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脑海，他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他跪到了地上，意图以冰凉的地面让自己降温，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有种自己即将自燃的错觉，在脑子被高温折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他在余光中看见了冷藏血清的冷藏箱，他跌跌撞撞的朝那边跑去，却在半路再次跌倒，对于降温的强烈渴望促使着他朝着温度低的地方爬去，他咬着牙齿忍受痛苦，朝着冷藏箱伸出手——
他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来了来了，修罗场。
☆、第79章 另一个人
哈利.奥斯本睁开眼睛。
地下室发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冰箱还在不停的冒着冷气, 他能够感受到那种凉爽的气息, 他眨眨眼睛，意识到自己从昏迷中醒来。
于是他立刻坐起来, 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慌忙的摸向自己的脖颈和脸上, 没有任何感觉, 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恢复了，手臂是原来接近苍白的色彩——他笑起来。
狂喜, 他甚至笑出了声。他立刻冲向地下室的门口，到了自己的卧室, 管家和仆人都被他辞退了，因此他没有受到任何询问, 他到达了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他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 因此现在他是半裸的，从镜子里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身体——苍白，但是没有任何淤青, 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看见镜子里的人冲他笑着, 他也笑着——
“我被治好了，”他道, “我完全的被治好了，我现在健康了，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我拥有了足够的时间——”
“是吗？”镜子里的人说话了。
哈利的笑容僵住了，他歪歪头，看着镜子中的人，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让他有些恐慌起来。
“不，你没有看错。我就在这里，我就是另一个你，另一个哈利.奥斯本。”仿佛可以听见他的心思，镜子里的人冲他笑起来，和他一样的脸上露出险恶的表情。“你好啊，我。”
“你是谁？”哈利立刻左右看，他甚至将手伸到镜子前以为这是什么阴谋，但是他的手被镜面挡住了。
寒意从他的脖颈蔓延。
“我是你，一个更加坚强，更加利落果断的你，一个更好的你。”镜子中的人眯起眼睛，朝他走近，因为恐惧，哈利倒退了几步，离镜子中的人更加的远。
“你不是我。”哈利一字一句的说。
“我当然是你，我的脸难道不是你的吗？我的身体难道不是你的吗？我的想法难道不是你的吗？”镜子里的人歪头，朝他笑起来。
哈利闭上眼睛，再睁开。
“我不是错觉，男孩。”镜子中的人露出一个混杂着包容和鄙夷的微笑，“勇敢的接受自己，好吗？”
哈利握住了拳头，镜子中的人笑容越来越大，而哈利不断的颤抖，他感觉到了呕吐的欲望在他无法抑制自己之前，他搬起一边的花瓶砸向了镜面。
镜子碎了，那个人消失了。碎片中映出的是哈利.奥斯本本人的影像，哈利尝试着抬了下手，影像也随着抬手。
他消失了，哈利松了口气。
缓了几秒钟，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去公司了，今天是工作日，如果他缺席太久，不知道董事会的那群人又会说什么。他走到地下室去拿自己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走上楼梯。
“我会在十分钟后到达公司。”他对秘书道，“有谁找过我吗？”
“好的。”他挂断电话，在那瞬间听到身后仿佛有一声冷笑。他的心脏似乎在瞬间暂停了一秒，他回头，看见隔着客厅的玻璃上反映着他的影子。
不，那不是他的影子，是那个人，他朝哈利笑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哈利语调有些颤抖。
“没什么，就是想嘲笑我们可怜的小哈利，软弱的小哈利，被欺骗了还得原谅元凶，付出了真心而被践踏了还必须把苦涩咽进嘴里，这不是太痛苦了吗？而且还是你给自己找来的痛苦，真是太讽刺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这句话出口哈利就后悔了，他被惊慌冲昏了头脑，他几乎可以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可是我就是你啊，哈利。另一个你而已，你心中的另一面，你不得不承认我。”那个人说。
他不能再和他对话了，哈利想，他已经感觉到了心中对于亚伦.维迪奇的愤怒再次升起，并且比以往更加的强烈，不，他不叫亚伦.维迪奇，他叫赫尔穆特.泽莫。意识到这一点，哈利感到自己的愤怒再次加强——他压下了那翻滚的恶意，转头像是逃一样离开了别墅，可那冷笑依然环绕在他的耳边，像是某种咒语。
直到他坐到车内，那声音才消失，他不敢看玻璃里他自己的脸。
这不对，他想，那不会是他分裂出的人格，镜子里的人不是他，一定是那血清的原因，这不正常。他不能被那个人影响，哈利告诉自己，把自己脑海中蜘蛛侠惨死的影像驱逐出去，那不是他，他得去看心理医生。
他到达公司后立刻召集了高层管理人员开会，要求他们亲自汇报最近公司的状况。他还年轻，那些贱骨头并不服他——不，停住，哈利想，他们虽然狡猾可恶，但是贱骨头这个词语太不恰当了。
还好他前几天给了他们下马威，把其中一个人的职务立刻换掉才压制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但是对付他们的小心思仍然让他感到非常厌烦，他看着办公桌边为了装饰摆出的□□，想着为什么不能直接抽出来把他们砍死——当然不行，他们好歹也是奥斯本的员工，而且杀人是件蠢事。
“为什么呢？”那个人又来了，他在光洁的办公桌上冲着哈利笑，“为什么要抑制住自己的想法？这个世界不需要这些蠢蛋，想一想，他们血溅当场的感觉会有多么爽快，你想让自己活下来不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些愉快的感受吗？”
“闭嘴。”他轻声并且恶狠狠道。
“.......奥斯本先生？”正在做汇报的总经理人疑惑道。
“没什么。”哈利若无其事的抬头，“继续，这很好。”
彼得一放学就去了复仇者大厦蹲着，史塔克先生让happy告诉他泽莫已经移交法庭处理了，不过神盾局正在向法庭争取让他免受牢狱之灾。关于这一点，彼得还是很感激的。
“我能见到泽莫先生吗？”他问happy，史塔克先生现在不在复仇者大厦，他好像在印度做什么事情，彼得不敢贸然打扰他。
☆、第80章 探监
“好吧，我去问问。”happy道, 他开始有些怨恨自家的老板了, 一个人去了印度，居然把这个话多的烦人小崽子留给了他。
几分钟后, happy从办公室走出来，对彼得道：“史塔克先生说他会和神盾局交涉的, 你等着消息吧。”
泽莫在拘留所里看见了彼得, 他已经穿上了统一的衣服，头发还没有被剃掉, 这是正常的，他也没有被判入狱。彼得隔着玻璃看他, 忽然有点心酸。
“我不喜欢隔着玻璃看你。”他说。
“我也不喜欢，彼得。”泽莫道。
“神盾局的人正在努力, 想要把你拉出来。”
“这很好。”泽莫道, “你最近学习成绩怎么样？”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彼得被打得措手不及。
“关心一下你还能不能考上大学，知识是很重要的。”泽莫道，“还是你想专职？”
“为什么不能这样？”彼得问。
“你还太年轻, ”泽莫道, “史塔克的实习并不适合, 也许你需要多学习几年再接大任务，再加入他们。”
“不, 史塔克先生还没有提到让我加入他们呢！”彼得有些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