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川,爱川……呜呜……”小雨从爱川过来开始,就一直在哭,现在见爱川这样,哭得更凶了。
爱川一边捂住伤口,一边颤声道:“报警!”
老张跑了过来,见着这情形,也是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打电话报警。
寒舒池赶到医院时,老张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老板,两两个人身上都是血,都在里面呢!”
“到底怎么回事?”寒舒池一颗心如掉进冰窟窿一般,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君亦然一边扶着她,一边问道:“医生呢?”
“在里面抢救呢!”老张战战兢兢的,很是害怕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亦然,我不能失去他们,一个都不能……”寒舒池整个身体都没有力气,好想明明就要好起来的生活又变得如此渺茫无望。
“不会有事的,舒池,你先振作一点。”
“妈妈……妈妈……”病房里传来小雨撕心裂肺的哭声。
寒舒池立刻清醒过来,慌乱着脚步跑过去,只见病床上,小雨挣扎着不肯让医生靠近。
寒舒池一把抱过小雨,哭着说:“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这!”
“妈妈!”小雨搂着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吓坏了的表情喊。
此刻,寒舒池只想好好抱着这个孩子,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医生,她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除了一些轻微的伤痕,没有发现别的伤口。倒是她的情绪还不太稳定,估计是受到了过度惊吓,好好安抚应该会没事的。”
“她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另一位伤者的!”
“伤……伤者怎么样了?”寒舒池一时的喜悦又变成另一种恐慌。
“我们的医生还在抢救!”医生也不能给个肯定的答复。
寒家人陆陆续续来到医院,寒舒池将睡着的小雨交给母亲,提到小海,大家都变得十分沉默,警方已立案调查,具体追踪结果也不得而知。
爱川在当晚9点被抢救过来,第二天就醒了,醒来时,看见眼睛红肿的寒舒池,心疼的厉害,但是,此时仿佛说什么都没有用,对于寒家来说,这接二连三的不幸让寒舒池很是敏感,她再也经受不住任何人的意外。
好不容易说服寒舒池回去休息,爱川便打了沈许心的电话。
沈许心从未听过爱川用如此严厉凶狠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一时吓得愣住了。
爱川说徒子桁绑架了小海,在沈许心看来,自己的表哥虽然不务正业,可也是正式军队里退伍的,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爱川也不跟她废话,说要徒子桁最近的行踪。
当晚,寒舒池刚从警局回来,就接到爱川打来的电话。
“舒池,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寒舒池独自站在寒家大院里,看着灯火明亮的寒家,知道父母还在等自己去警局问话的结果。
“这么晚了,你该好好休息!”
“嗯!我会的!”爱川一边小心的护住伤口,穿着外套,一边说:“舒池,这段时间我要去乔晚桥那里复诊,他已经帮我申请好转院,你这几天就不要过来了!”
寒舒池听后皱起眉头:“你现在……在哪?”
“在医院啊!还能去哪?”爱川轻轻松松的笑了笑。
“我不管你想去哪,你都必须好好的呆在医院,你保证过的,不会离开我!”寒舒池才不管她装得有多轻松,此刻她已经六神无主,如果心里感知到的事情即将变成事实,她一点也不想接受。
“嗯!我保证过的!”爱川这么说着,不无伤感的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
寒舒池开车去医院,那间属于爱川的病房哪还有那个人的身影:“混蛋!”
寒舒池立刻给侦探事务所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务必要找到胥爱川。
只是这一找便是连徒子桁的案子结了,也没找到人。
警方已经找到证据证明绑架事件确实是徒子桁所为,但是徒子桁作案后,就逃离了本市,下落不明,警方在各地发布了悬赏通缉令。
与此同时,君亦然也找到了五年前那位目击证人,原来他一直隐藏在一位远房亲戚家打工,怕五年前凶手找上门来,才故意躲了起来。五年前他见过徒子桁,在案发现场附近还被徒子桁撞倒,差点进了医院,当知道附近发生凶杀案时,他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和一笔丰厚的钱,按照信里的要求他指认了当时在押的犯罪嫌疑人胥子宿,因为害怕被杀,同时也因为一时的贪婪,这才做了伪证。
同时,司徒拿出警方提供的有力证据证明,胥子宿因为五年前林如絮遭□□一事一直跟踪凶杀案被害人严之涵,严之涵发现后以诺亚总裁寒舒池性命相威胁,企图杀死胥子宿,胥子宿在被严之涵击中一枪后,奋起反击,致严之涵腿部中枪,却并未伤及要害,之后的两枪均是目前在逃嫌疑犯徒子桁所开。
法院比对数据后,确定胥子宿属于正当防卫,应免于刑事追究,因她已服刑五年,国家会按标准给予一定的赔偿。
一个月后,徒子桁在湖南郴州落网,因□□罪、杀人罪、绑架等罪名被判处死刑。
据说,徒子桁能落网,是因为一名叫胥子宿的女人当场认出他,两人大打出手后,被附近村民一起擒获,扭送到了当地派出所,领赏当日,那个叫胥子宿的女人并未出现,没人再见过她……
正文完
番外一
圣诞节那天,下着雪,48层总裁办公室洋洋洒洒着巴赫的小提琴协奏曲,开满玫瑰的花房中,一个纤细的女子站在窗边尽情的拉着小提琴,她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手腕处,左手细长的手指按着琴弦,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闪亮的戒指,右手捏着弓,随性的从巴赫a小调变更为e大调。
很久没听巴赫了,果然这样静静听小姐拉琴最舒服。
待到e大调结束,张叔这才抱着睡着的小雨进屋:“小姐,到时间了!”
寒舒池叹了一口气,将琴放回琴盒,从张叔手里接过小雨,小心的抱在怀里压低声音说:“她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张叔同样压低声音说。
寒舒池皱皱眉,说了一句回家,就一路抱着小雨出了办公室。
车子在笔直的道路上行驶,外面的雪下大了,一片一片飘下来,很漂亮。
“嗯!妈妈!”小雨似乎有睡醒的趋势,窝在寒舒池的怀里哼哼!
寒舒池一手揽着她,一手拍着她的背,此时的小雨戴着一顶绒绒的帽子,因车里暖气开的足,寒舒池小心的将女儿的白色羊绒外套扣子解开,让她不至于太热,闷坏身体。
尽管寒舒池有意让她再睡会儿,小孩子还是醒了,睁开惺忪的漂亮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没头没脑的又钻进她怀里说:“你又不叫醒我!”
寒舒池轻轻一笑:“睡饱了吗?”
小雨固执的摇摇头:“昨天,你说好陪我的,可是你食言了!”
“什么叫食言?”寒舒池觉着虽然小雨总是模仿大人说话,某些方面其实是什么都不懂的。
“食言就是……就是不讲信用!”小雨嘟哝着嘴,认为寒舒池太过小看她。
寒舒池揉了揉她的耳朵:“懂的不少!”她从座椅旁边一个精巧的盒子里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她:“这样就不生气了吧?”
“哼!”虽然对寒舒池的行为表示不满,她还是喜悦的接过糖葫芦,迫不及待的撕开外面的包裹,咬了一口。
“妈妈!爱川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她了!”吃着吃着,小雨突然说。
三个月又十一天,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爱川,你的保证就快失信了!
爱川,对不起!小海出事那天,我竟然会恨你,我知道你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即使我对你那样冷淡,你依然毫无怨言的包容我。
爱川,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你刚从生死边缘回来,还对你冷言冷语。
爱川,我想你!
“到家了!”小雨看见白色的房子,开始自己动手穿外套。
寒舒池满意的拍拍她的头,却被小大人教训了:“妈妈,你又不乖了,外面很冷,你要把衣服穿上!”
寒舒池无奈的点点头,乖乖穿上黑色呢大衣。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小雨已经能够到门把,熟练的输了密码,开门进去。
“咦!这是什么?”小雨指着地上脏兮兮的行李包。
寒舒池先是一愣,立刻醒悟过来,神色慌张到都来不及换鞋子,直接跑进爱川的房间,果然,床上有个人,窝在被子里,睡得极沉。
“爱川!是爱川!”小雨跟着她,见着床上的爱川,惊叫起来。
“嘘!”寒舒池立刻捂着她的嘴,把人拖到房间外面,虽然此刻她很想这样守着睡着的人,可是这个小鬼估计会闹的厉害。
“妈妈!”小雨水汪汪的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她。
寒舒池一时还难以从刚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呆呆的站在门边。
“妈妈!”小雨又叫了一声。
寒舒池这才醒过神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一下子踏实起来:“让里面的傻瓜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