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还没来得及论证,君亦然一把扯过粉色的信纸撕了个粉碎:“这是故意的!你寒舒池会犯的低级错误。”
男孩被她冷冷的气场吓得当场溜了,寒舒池倒一脸无感的看着君亦然,突然认真的道:“这几天我常常想,怎样才算是犯错,你做的……不错!”
就这样,两人成了朋友,莫名其妙半真半假的进行,最后变成了今天这样子。
君亦然在很多方面不善表达自己,和寒舒池成为朋友,纯属寒舒池特殊的怪物性格,当寒舒池结婚的消息对外公布,她才后知后觉女人无论多厉害到最后是要结婚的,寒舒池结婚后,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甚至于对结婚这种事情仿佛并未发生过的事实一般,她很少和丈夫呆在一起,第一个孩子的出生却成了她人生最大的障碍,几乎半年的时间都只能呆在家里,生活如死去的空气一般难以维持,半年里的寒舒池毫无生气,陪伴在身边的只有一本本厚得永远读不完的书。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君亦然介绍了一个人给她认识,而这个人却成了改变寒舒池一生的人。
从某非去不可的舞会上溜出来已是晚上十一点,君亦然被灌了不少酒,却异常清醒,喝酒是每天必须的日常工作,醉不了是最头疼的问题,酒会上的大小人物都想灌醉自己,自己也想拼个醉死,唯独和那些没按好心的人喝酒怎么也醉不了。君亦然用手支着头,单手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平稳的开向大厦林立的街道,不想回自己的酒吧,那么只有回家好好睡一觉了,所有的神经都在提醒自己,最近消沉过头了。车子拐进一个岔道,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孤单的坐在栏杆上,双脚摇曳在空中看上去很可怜。可怜?君亦然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现在哪还有这份闲心管别人可怜不可怜啊?
车子一晃而过,随意瞄眼倒后镜时那可怜人居然轰一声,栽倒下去,君亦然嘎一声踩了急刹车,还真摊上事儿了,来不及等车子停稳,人已经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那人身边,那人已经爬起来揉着撞晕的后脑勺兀自对着君亦然傻笑。君亦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脑门漫不经心的问:“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安阳东倒西歪的摆着手。
君亦然扬眉看一眼这个丢人的女人,瞄向远处的灯光:“没事的话,赶紧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你担心我?”安阳睁大眼睛笑眯眯的说。
“嗯!只有现在!”君亦然闻着这个女人满身的酒气,顺着她的话说。
安阳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让我听听你的心跳。”说着直接弯下身,整个人趴在君亦然身上,把脑袋贴近她的胸口。
君亦然半抱着她,任她胡闹。
“没有咚咚咚的心跳,和我在一起,有心跳过的感觉吗?”安阳抬起头,一脸倔强的看着君亦然。
“没有!”君亦然很干脆的回答,她的忍耐快到极限。
“要有多爱才会呢?”
“单纯的像个傻子的时候。”
“单纯?”
“单纯等于傻子,很正确的话。”君亦然托着安阳的半个身子,把她遣送到自己的车子。
“男人劈腿女人就不可以吗?”
“可以,怎么样都行。”君亦然耐心的帮她系安全带。
“要怎么劈?”
“不知道。”君亦然烦了,歪过她的头,让她的脸对着窗子暂时让自己的耳根清净会。
安阳别扭的闹了一阵终于安静下来,君亦然瞄瞄她的睡颜,脸上还挂着让人心疼的眼泪,眼眸下有无法拭去的伤痕。君亦然用手支起头,眼神黯淡的注视前面。
一夜宿醉,清醒过来后头还在巨疼,狠狠拍了一下脑门,满床摸着电话,摸不到,只好睁开很难睁开的眼睛,进入眼睛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哪里?”安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只有外套被脱了,暗暗舒了一口气,打量房间的结构,很干净很舒适的设计,足足200平的空间里,这张大床格外显眼,精致的木柜,造型奇特颇具艺术特色的沙发组合,很大的窗台,还有很大的阳台,天,这分明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房子。
“咚咚咚!”房门响了三下,外面的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啊!醒了?”女人捧着蜂蜜茶直接放到安阳手中。
安阳望着她,脑中白茫茫一片。
“很萌的反应。”君亦然懒散的笑笑,汲着拖鞋拉开窗帘,一道强光射进来,安阳自然的伸手挡住眼睛。
“茶……茶……”君亦然抢慢一步,安阳手中的水已经溢出杯子,溅在床上。
“萌的跟猪一样,不过呢,被子请用手洗干净。”君亦然指指安阳盖着的淡蓝色蚕丝被,说着一脸嫌弃的踱出房门。
安阳狠狠瞪了她一眼,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想想今天居然没去上班,老板该气的发脾气了吧?想想又不可能,印象中的寒舒池是那样淡定自若的女子,完全超然物外一般。算了,干脆消失一天好了。
安阳抱着被子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不大的厅,厅中也有配套的沙发组合,多了台立□□晶电视和音响组合,一墙柜五颜六色的光盘盒,仔细一看,居然全是游戏和动漫,安阳觉得脑门冷汗,汲着拖鞋去找梳洗的地方,弄清了这里的格局,楼上有三个房间,一个厅,一间洗漱室和一间卫生间。走到跟客厅差不多大的洗漱间,安阳擅自用了新的牙刷,毛巾不敢乱用,只好就着水龙头捧着水清洗了脸。被子抱到楼下,楼下的格局更简单,厨房客厅配套,面积开阔,没有房间。采光做的很好,四面都有窗子,朝东面的窗子筑有水帘,很漂亮。客厅错落有致,靠窗的位置放了舒适的沙发躺椅,躺椅边的茶几上放着几本厚厚的线装版书,安阳不需要费力气就找到了清理间,把被子扔进盆子,洗的一头大汗才算满意,被子晾好了,感受到来自阳台处清爽的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似乎今天一直都没有考虑到昨天发生的事,这样很好。
睁开眼睛,赫然看见靠在厨房琉璃台边看书的某人,一时有些紧张。
十分钟后,估计是烤箱跳电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放下书,拧开烤箱门,取来手套,将烤箱里考好的蛋糕取出,动作干净利落。安阳忘了时间的看了这个人十几分钟,发现那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不得不回过神说:“被套洗好了。”
“嗯!外套在沙发里。”君亦然指了指客厅沙发。
安阳的热情一下子烟消云散,这个人的修养跟外貌成反比。
“等等。”君亦然捧着纸包扔给她:“拿回去吃,今天可以休息,已经给你的寒大老板去过电话了。”
安阳抱着纸包,热热的,暖暖的贴在胸口的感觉流动着淡淡的甜甜的温暖,这个人,习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未尝不是一个可爱的人。安阳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了谢谢,离开了。
君亦然是猜到了她昨天的伤心,不安慰也不激励,让她自己去承担,只因为自己没有想要去承担的义务,一个人要怎样战胜自己的心魔完全取决于他自己。
安阳的恢复能力很强,尽管宫言湫极尽努力的在挽回,最终无力可回,初恋还是初恋,它美好而遗憾,终会被划上句号。
再次见到君亦然,安阳不再冷言冷语,言辞犀利,这样的变化在寒舒池看来是君亦然人格魅力的展现,在君亦然看来,不过是生活里的小插曲,可有可无。
第十四章
“爱川!帮忙检查作业。”小雨把作业本推给爱川。
爱川呆愣片刻,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作业本,一眼望下来:“错了五道。”爱川想着这个结论有些诧异:“小雨!你以前的作业都是不用检查的,清姨说每次都是满分。”
小雨夺过本子,忙着纠正。
第一个错误还没销毁,寒舒池的手已经拿起了作业本,一本正经的看起来,只扫一眼,眉头锁了起来:“不是才五道题么?”
“没错,一目了然。”小雨拿回本子继续销证。
寒舒池冷哼哼的转身回沙发。
小雨一脸皮厚等着受训的样子,爱川如背负芒刺,哆哆嗦嗦的帮着销证。
“啪!”杂志重重拍在桌上的声音,爱川惊愕的抬起头,瞧一眼茶几角上厚厚的旅地杂志,想来也是随手丢回桌上的,偷瞄一眼坐在沙发里的人,这一看,可吓破了七魂六魄,极度生气,极度愤慨又极度咬牙切齿,偏偏还和着她身体里散发的女王一般的冷气场,大有把这几百平的大房子结冰三尺的气魄。爱川不敢再瞧,只渴望那气息能在自己再抬头时有所收敛。
“爱川……”寒舒池抱着胳膊从沙发里站起来。
爱川抬头,茫然的瞅着,没敢挪动脚步。
寒舒池皱起眉头,还没见过这么呆还不求上进的:“过来!”
爱川只好推开椅子,迈着大步子同手同脚的走到她面前。
寒舒池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次,直看得爱川脸颊发烫,双手有些没着落。
“你们两个都去补课。”寒舒池看了半天最后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