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追上来的不良少年自信的认为这两个体能达到极限的人只能束手就擒,却没想到黑子死死咬着嘴唇暴起一跃,斜飞过来一脚重重踩在他刚踏进电车的那条腿上,这一脚听声音,腿好像是折了,紧接着另一只脚连环袭来,正中胸口,直接就把人踹出老远,不良飞出去后仰面躺在站台上疼得直叫唤,后面一个星目浓眉、鼻梁挺直梳着背头的不良赶过来,疯狂的目光射进渐渐合上再也容不下人进入的车门,背头不良狠劲儿十足的朝着快要消失的车门空隙一甩手,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黑子想都没想翻身就是一扑将激辣罩在身下,车厢响起了尖叫和抽气声,还有黑子最想听到的车门最终关上的声音,黑子头不是一般的晕,眼前还出现了短暂的重影,但这都没妨碍到他抬头看清门缝的密封条上插着那把军刀,看那位置如果黑子扑下去时身子伏的再高一点身上就要多一道伤或多一个洞了。
电车开始移动,乘客们都朝着行进的方向一晃,黑子看着军刀怒极反笑,撑着车厢地面紧紧握住刀柄将刀□□,呵,菜笔,还耍上刀了,想弄死谁?你不知道吗?只有最垃圾最菜的不良才无能到用刀才能弄死对手。
电车刚起步速度还没起来,背头不良竟然开始踹门,疯狂的双眼放着绿光一瞅就是个变态,还是肯定是那种爱关小黑屋热衷上锁链的变态,黑子握着刀在摇摆的电车里站起来,直面踹门的背头不良,车门好像还真教他踹的有些不牢固了,电车越走越快,背头不良跟着车小跑起来,拳头砸的门玻璃上血液飞溅得到处都是,这人还把脸贴过来对着里面的黑子笑的狰狞,他嘶声大喊:“香草!香草!我不会放过你的!哈哈!”
车厢里的黑子嘲弄的看着外面的人又踹又捶又喊又笑,他站得笔直挑衅的扬了扬左边的眉梢,白捡的军刀在指尖翻飞,“不会放过我?哈,即便你用刀,也是我先踩死你,垃圾。”
终于电车驶离站台,背头不良再也追不上来了,车外的夜色和车内的明亮映衬着玻璃上暗色的血污狰狞可怖,激辣抱着黑子的腿半个身子都依在上面,痴笑的声调越来越弱。
第29章 不用坚强
军刀在大衣上擦了两下折回鞘扔进口袋,黑子弯下腰想把激辣扶起来找个地方坐下,结果人没扶起来自己却腿一软跌坐在地半晌缓不过来。
真丢人,还好没被熟人看到,黑子闭眼暗道。
“黑子......你,你还好吗?下,下站叫救护车吧!”右手边车厢已经站起来不少人,全都焦灼的望向地上的人。
黑子一听声音,眉头突地一紧,他疑惑的睁开眼向右看过去,脸上出现短时间的呆滞表情,说话的是丽子,还有诚凛的队友、洛山、秀德、海常、桐皇的人,黑子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上午就比完赛了,这帮人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怎么这么晚才回去,都干嘛去了?
黑子不知道的是,在他上了sado的顺风车走上放飞自我的道路之后,诚凛和洛山路遇秀德、海常和桐皇的人,各队即将退队升学的三年级不约而同的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与老对手们组队玩了一下午的篮球,一二年级的球员就有一部分留下来观战并跃跃欲试,冬季的天短,感觉没打多长时间天就黑了,一群人呼呼啦啦走到车站坐上回程的电车,然后就目睹了惊险、刺激、炫酷宛如动作片中的一幕,只是这一幕发生的时间太过短暂,等他们回过神来并发现那是黑子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黑子感觉今天运气背的很,他沉默的摇摇头,在身上里掏外翻的找出从医护车上顺来的超大号一次性棉片,轻柔的抬起激辣的下巴为她把脸擦干净,很快棉片就呈饱和状态了。
一包撕开包装的医用棉被递到黑子面前,“伤得重吗?”绿间平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
黑子愣了愣,道了声谢谢,将稍一用力就能挤出血水的棉片胡乱塞进大衣口袋,从绿间递过来的一大包医用棉里抓了一把给激辣连脖子带脸收拾的勉强能见人。
绿间看着黑子结着大片血痂的手背,道“你的手也处理一下吧......”今天比赛的队伍都自备了急救箱,由专人负责携带,现在至少秀德的急救箱在这里,包扎伤口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黑子就着给激辣用过的那团医用棉随意的在手上抹了两把,本来刚结痂不久勉强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开裂,完好的皮肤露出白皙的肤色,更衬得伤口肉碎如泥。
“你都在做什么?这样不计后果,以后影响打球怎么办?”丽子对黑子浑不在意的模样异常气愤,她握紧双拳颤抖着肩膀激动道。
作为运动员,最大的敌人是伤病,伤病会让你在比赛场上深刻体会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无力感,黑子身上有衣服裹着看不出什么,但单凭这双手就该马上治疗,可黑子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篮球是生命的唯一吗?”黑子拥着激辣,仰着头对丽子道,“篮球是很重要,可谁会打一辈子篮球,谁会为了篮球活的畏手畏脚?”
歇了好一会儿了,也恢复了些力气,说完这些话黑子把激辣的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提着气扶激辣一起站起来,左边这节车厢的本来零零散散坐着的几个人,变故一出不想惹上是非都去了远处的车厢,所以左边这片空出来了,黑子半拖半抱着激辣走到左边的一排座位上坐下。
绿间没再说什么,缠满绷带的手指抓着半包医用棉回到原位坐下,丽子一跺脚也坐回去了。
让激辣半躺在自己怀里,黑子脱下大衣盖在激辣腰下,轻声抱怨道:“天这么冷还穿这么少。”
“女生不怕冷的。”激辣总算平静下来,因为香草在身边知道自己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激辣的脸上难得看到一丝疲倦。
“伤怎么样,有没有裂开。”黑子不知道之前激辣挨的一刀是捅在哪里了,颇为担忧的掀开激辣的外套往里看有没有血晕开的部位。
“没事,我心里有数。”激辣抱住黑子的手。
黑子是真的累了,整整一天消耗太大,歪在那儿垂着头,眼帘半闭不闭的,半晌,突然哼道:“呀呀呀,把捅你的那个小鬼忘了。”
“没忘你还想做什么?捅回去?”
“我想让她知道不用刀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666......”激辣咳嗽了一声,然后又连喘了几口气,干脆闭上眼蹭蹭黑子的胸口说着话,“你说他们怎么不打你脸呢?真不公平。”
黑子的脸上也有伤,但和激辣比起来可以说是相当干净了,黑子垂着头低声玩笑道:“大概是我长得还不错,他们不想破坏这份美感,哈。”
“完全有可能。”激辣想到什么突然坏笑起来,“以你做主角可以写两种类型的小说,香草和太妹是咸盐,香草和酒吞的的不良是咸蛋,嘿嘿嘿......”
片刻,黑子才反应过来,轻叹道“谁又给你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相爱相杀,情有独钟,恩,设定是ABO,太妹是A,不良是B,香草,嘿嘿,是O。”激辣说着说着又犯病了,痴笑个不停,这回不再笑的血腥而是笑的猥琐。
这个再让黑子理解,难度就有些大了,就算不明白也能想象出不会是什么正经话题,黑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这个群体也混得够久了,可很多领域还是一无所知。
“香草香草,听起来倒像是个可以做风俗店头牌的艺名。”与其说是在和黑子闲侃,不如说是在拿黑子开涮。
黑子懒得继续和激辣贫,便由着她在那儿继续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
激辣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她时断时续的说了一大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后来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先是自己默默地笑了一会儿,才道:“你记不记得,我曾问你为什么不去挑战LAPAPA吹奏部,你说你不会乐器就不去凑热闹了。”
黑子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可他没抓住激辣的笑点,这有什么好笑的,“恩,是啊,我当时没想加入团体,又只是个过客......”
“不是,哈哈哈,我是突然想起来,香草你应该至少会一样乐器的呀,哈!”
“我真的不会呀!”
“我是说......”激辣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吹箫,你总会的吧!”
幼稚!这荤段子讲的真老套,黑子无语的皱了下脸,“不巧,这个真没学过,要不激辣你教教我......”
“小香草,摸摸哒!”手机铃声打断了黑子的反
击,黑子浑身一震,双眼放光的开始找手机,从盖在激辣腿上的脏兮兮的大衣内袋找出手机,当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黑子脸上的希冀和勾起的嘴角僵住了,他攥着手机难看的咧咧嘴,失魂落魄的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嗯嗯的应了几句,“知道了,我这几天会抽空过去的,恩,好的,再见。”
黑子的神态变化激辣一错不错的都看在眼里,“伤心了?”因为和歌那个变态偷窥偷拍狂影响到恋爱关系了?
“怕是要失恋了,能不伤心吗?”黑子苍白着脸,嘴唇上也无血色,声音轻的不能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