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治安官,给爷笑一个~ 完结+番外 (一味愚)
狄仁杰:“……”
李白笑吟吟地饮酒。
酒过三巡,天色已暗,李白也染了几分醉意。
站起身来,微晃。
狄仁杰站起来伸手扶住他:“我要回戡宗了。”
李白一愣,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大好心情瞬间全无,怔怔看着他:“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
狄仁杰沉默。
“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离开我,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运气好,十天半个月,运气差,就是大半年。”
“想一个人有多煎熬,你知道吗?”
青年眼神带了些哀伤。
狄仁杰暗叹口气,伸手理了理他耳边鬓发,温声道:“我有事,你……”
李白不听他言,抓过他的手,盯紧他的眼睛:“别走。”
“不行,我……”
李白突然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人明显一颤:“别走。”
狄仁杰伸手便想推开他,李白却越抱越紧,那人指间灼烫的温度印在自己身体上。
“李白,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胸膛相贴,李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他闭眼在那人耳旁叹道:“我怕想你太久,我会疯。”
狄仁杰神情复杂的挣扎片刻,终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孩子,为何还像小时候一样依赖我。”
孩子依赖
李白苦笑一声:“我的心意,你当真不知吗?”
一次次触碰,一遍遍回头,一场场分离。
你在无意间救起我的时候,
你在一笔一划给我写戡字的时候,
你在花架下给我解读典籍的时候,
你等在人间村落递给我桂花糕的时候,
你在大雨天给我送伞的时候,
你为我关闭戡宗机关的时候,
你在启贤大会上对我遥遥一望的时候,
你在夜深人静的后山无意间吻上我的时候……
我在不经意的时候,沦陷在你清冷温和的眉眼中。
我不再是三年前青稚的少年,找不到心悸的原因。
时间沉淀出了心动,在一次次触碰中,更甚。
据说在大唐,有一座美丽的城市叫长安。
长久相安。
多好的名字,三年前我就喜欢。
那日我在戡宗大树下突发灵感写下那句诗: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我没去过长安,没见过长安,可于我而言,你便是长安。
青年抱着阴阳师的手又紧了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狄仁杰手有些发颤,一直以来他想努力回避的问题此刻竟被摆在如此近的距离。
不是没有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李白的情感,只是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
这样超出常规的事,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该。
狄仁杰稳了稳心神,偏过头去:“你还太小,能有什么心意”
“我喜欢你。”
呼吸仿佛停滞了一瞬。
伴随着不知是谁的剧烈心跳,李白再次在那人耳旁重复:“道长,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狄仁杰怔住:“李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也确定。”
狄仁杰深吸了口气,剧烈的心跳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慌乱。
用力推开李白,偏过头去,狄仁杰努力恢复了以往沉静的模样:“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为什么?”
狄仁杰看他一眼,清冷的眼神若浸过寒冰的剑:“因为毫无意义。”
因为毫无意义。
心上仿佛被重锤砸了一记,李白僵在原地。
狄仁杰拂袖转身。
李白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逼视他的双眼:“哪里没意义”
狄仁杰有些嘲讽地笑笑:“你喜欢我”
“是!”
“想跟我在一起”
“是!”
“想清楚你我的身份,这没可能。”
李白眼神坚定:“只要你也喜欢我,不可能我也定会把它变为可能。”
“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我不信,不然为什么我那么多次有意无意地抱你吻你,你都没有拒绝。”
“因为你是小孩子我让着你。”
李白冷笑一声,抓紧狄仁杰的手把他扯过来,死死盯着他的双眼:“那我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你那么剧烈的心跳,作何解释!”
狄仁杰神色平静,一把甩开他的手:“震惊而已。”
再不多言,狄仁杰拂袖而去。
李白怔怔地看他离去,片刻后苦笑一声,全身脱力般坐倒在石凳上。
震惊而已。
他一点也不喜欢你。
一点也不。
第28章 【二十七】
露娜回来时已是第三日早晨,刚进门就见李白喝的大醉躺在石桌上昏睡。
桌下是碎了一地的酒瓶和残留的酒液。
四下回顾,没有狄仁杰的身影。
自己就一天没回来而已,这是发生了啥
露娜喊醒李白。
李白迷迷糊糊地醒来,撑起身子,看了露娜半天才略微回神。
“你回来了。”开口是沙哑疲惫的嗓音。
“你怎么了?”
李白疲惫笑了下:“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还有谁能让我怎么了……”
露娜皱眉:“宗主”
“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李白缓缓扶住因醉酒几乎炸裂的额头。
这一年多,李白对狄仁杰的情感露娜都看在眼里,多重多深她都知晓,但很多时候,就算知晓也无丝毫作用。
露娜叹口气:“李白你何必呢,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能,就不要去碰了。若是你喜欢的是其他人,管他是男是女,身家年龄,我都铁定支持你把人追到手。但他,没可能。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你……”
露娜忍了忍,终是道:“放弃罢。”
长久的沉默,沉默到露娜都觉得有些不舒服,正准备出言,李白却先她一步开口,像是思考了很久。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若流过石头的清泉:“很小的时候,青丘的人就告诉我,我是魔种,是他们的二王子,要努力刻苦,光复魔族大业,把那些道者,蛟龙族,意图消灭我们的人通通踩在脚下。于是父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权谋剑术和魔道,他一心想把我培养成一把利剑,所以我一旦做错什么他就对我非打即骂。兄长经常帮我求情,我甚至一度在想,那些时日若是没有兄长,我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或许是天性散漫放荡,我对魔种和世人的战争毫无兴趣,对权谋魔道也兴致缺缺,只爱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他让我学的东西,我从不认真,学了就忘,转头便往人间跑,只寻那烟火明月与美酒。”
“渐渐地,他看我的眼神愈发失望,转而把所有精力都灌注于我兄长身上。兄长确实是帝王材料,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很高兴,慢慢也就不在管我,想干什么都任由我去了。表面上看,他似乎对我也挺好,但我知道,在他心中,我成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生与死,都没多大区别。”
“十五岁那年,我被猎魔人袭击,险些丧命,死里逃生回了青丘之后,他只看了我一眼,说,我怎会有你这般无能的儿子,便再不管我。那晚下了很大的雨,很冷,我还记得,是兄长帮我上的药,阿贤生怕弄疼了我,一点一点地敷好我的伤口,然后给我盖好被子。”
李白微微笑了下,眼中有点惆怅又有点暖意。
“自此我愈发放纵,几乎是一刻都不想在青丘呆。青丘的人都说我不学无术,不堪大用,除了脸一无是处。”李白嗤笑一声:“我的情怀,他们怎么会懂。”
“明月,江天,飞鸟,宇宙,乾坤,在我眼里,都是情怀,都是诗。这个世上,智慧可以使人钦佩,权威可以使人敬畏,美貌可以使人羡慕,但这些都不是最吸引人的,也不是最永恒的。最吸引人的是情怀,而永恒的,是文字。只有文字,可以使世间一切万古流芳。”
“他们不懂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懂。”李白笑了笑,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我小的时候,他给我卜过一卦,说我命中与文字有不解之缘,是学诗文的天才,问我愿不愿意听他讲课。我很高兴,说愿意。于是他就教我,一直一直教我。给我拿了戡宗的书,还带我去其他学府听课。有时我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或者问题,他也从不生气。”
“他不嫌弃我魔种的身份,对我那么好。经常带我去玩,给我买酒买糖买桂花糕。有一次,我们飞鸽传书约好了十五见面,然而他临时有事让我白白等了一夜。当时我很生气,说以后若在让我等你我便再不理你。”李白无奈笑笑:“当时我也只是小孩子心性,说气话,哪知他竟当了真,此后回回比我先来,再没让我等过一次。”
“后来我问他,你是戡宗人,我是魔种,有一天你会不会对我用这个戡字?他说不会。这是我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个承诺。”
“十五岁那年我告诉他,我被猎魔人袭击的事。他当时叹了口气,将我抱在怀里,问我还痛不痛。那声音太温柔,我几乎想沉沦进去。”李白又笑了,眼中似是无奈又似是眷恋:“你说他怎么能这么温柔?”
“我十七岁那年,戡宗办启贤大会,他问我想不想去,我说想。其实我也就一说,没想让他帮我。我的身份进启贤大会有多难我知道,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哪知他还真让我进去了。若是我知道代价是关闭戡宗外围机关,我说什么也不会去。至今我都不知道,三年前,我到底有没有给他惹出什么大乱子。”
“不过我也不后悔,若是没有那次去戡宗,大概也不会有跟他那么亲密的接触。他吻上我的一刹,我几乎失控。那一刻我似乎有点明白我对这个人抱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