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真武X太白]影剑顾云山 完结+番外 (八重血)
《(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作者:八重血
章一
冬至才过去不到四九,正是一年最冷的时节,即便是襄州真武,夜里也落了场薄雪,以迎接自秦川太白剑派来的客人。太白与真武颇有渊源,弟子相互来往切磋也是常有的事的。
顾云山裹紧道袍背上剑匣,搓了搓手,穿过依山而建的回廊往广场去。跟太白交流么,可不就比剑呗?可天这么冷,倒宁可躲在屋子里抄经呢。
“没出息。”平白地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顾云山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只叹了口气,道:“受冻的又不是你。”
那声音哼了一声。
他便是顾云山的影。五年前小家伙偷偷摸摸想跟着师兄混出山门被师父发现,捉回去关在丹房里罚抄一千遍道德经,那段时间简直不堪回首,只记得有一夜他实在困得不行,撑着脑袋打瞌睡,蓦地自梦里惊醒,差点打翻了桌上的砚台。
接着他便看见一条模糊的影子坐在旁边看探头他抄得歪七扭八的字。顾云山看了他一会,不敢动,只微微侧眼,看见烛火将自己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又猛地回过头来看影,深吸了口气。
“——鬼啊!!”
“闭嘴!”影气急败坏。
外边值夜的师兄听见了响动,嘭地一声破门而入:“怎么?”
顾云山指着身边已经了无一物的地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做噩梦啦?”师兄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少年的发顶。
当然是噩梦。影赖在他身上不走,虽说大多数时候没声没息的,可总能晓得他心里所想,嘴巴还毒得很,一点不留情面,着实令人烦恼,唯一的好处就是因此他很快便领悟了驱影之术,年纪轻轻便可使用匣中第二把长剑。
“就你?拿得动吗?”影嘲讽他。
云山便哼了一声,直接便演练了一招道法天地接驱影,虽说这长剑使起来费劲,可看影身不由己的吃瘪样子,中午还是多下了一碗饭。至于后来影修为日深,两人朝夕相对的也熟了,配合便越发好了。他的驱影用得愈发得心应手,颇有灵气,在年轻一辈里,也算是翘楚。
“影哥,一会儿咱们赶紧打完吧。我要困死了,昨天的功课还没做完。”顾云山心里对影说道。
影随便应了一声。他不太爱说话。顾云山便自顾自与影说着话,很快便走到了广场。他来得不算早,便打算偷偷混进人群里去,冷不丁被笑道人远远地唤了一声:“云山!”
顾云山只得上前去挨个行礼:“师父、师叔、笑师兄。”他心知自己是逃不过比剑,便乖乖站在笑道人左侧,打量来的那一行太白弟子。领头的这次依然是独孤若虚,其余的么,尽是束着马尾,穿着黛蓝的棉衣,肩上衬着绒绒的白毛,瞧着便暖和。
“影哥,你讲他们太白是不是功力越深,便可以穿得越暖和,所以才那么努力习剑的?”顾云山心里跟影说着悄悄话。
影没搭理他。顾云山也没指望影附和他。
安排与他比试的那位太白弟子,名字叫做应竹,也是太白这一辈里剑术出挑的一位。他的剑快而清丽,近了身的话的确令人很难招架。这样的对手,便要避其锋芒,觑准了他剑招的破绽,方能致胜。这种道理,即便顾云山不清楚,影也会同他讲的。影懂的东西很多,见识很广,可问起他的过去,他却说不知道的。至于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敷衍之词,顾云山也懒得问。
这一架打得很顺手,顾云山收剑道了一声“承让”,目光与应竹的眼睛一触,隐约觉得手中剑微有些震颤,不过也没什么的。他回到笑道人旁边,这位置醒目,走也不好走了,便只得静心去看场下师兄弟与太白弟子切磋,偶然在心里与影说两句话。
他与影已经相处五年,自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影,若是往常,说不得影便要嘲讽下边比剑的人的破绽,说说这个下盘不稳说说那个剑招太飘,可这一回影出奇地安静,顾云山唤了他三四声“影哥”,才听他“啊”了一声。
“你怎么了?”云山问他。
“不,没怎么……”影叹道。
……我影哥长大了,有心事了啊。
这一次应竹他们会在真武呆上一两个月,独孤若虚调侃说是为了避过秦川最冷的时日,大家自然都很高兴。相较秦川而言,襄州即便是大雪,气候也是温柔得不行,为此即便是错过了试剑大会也没关系,反正来年还会有的。
应竹是头一次来真武,傍晚时由师兄领着到了住处,才发现那个方才与自己比试的年轻道士恰巧就住在隔壁。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各进了各屋。他这房间临着峭崖,风景最好,这时天气又是晴朗的,凭窗远眺,甚至能一眼看见山脚下涵星坊的丹炉与再远一些的小镇。
说起来,他们昨天傍晚是路过了这个名叫玉华的小镇的。天色未暗,小镇便点起了红彤彤的灯火,照的街道十分亮堂,可镇子里一点人声都没有,十分古怪。他紧跟着师兄弟们,心里还是隐约有些发毛的。待上了真武道殿来,才算是稍松了口气——这种道法与剑法齐名的门派,正气很足,即便有什么鬼怪,也当不敢在这里造次。转念又想,怕也只有这样的门派,能镇得住那底下繁华却空无一人的鬼镇吧。想到这里,应竹心里一悚,忙止住思绪,干脆便提上剑出去了。
早间他输得服气,就更要多努力了。那个叫顾云山的道士,那驱影出得着实诡谲。他琢磨出了几个应对之策,便演练了起来。他练剑专注,也顾不上什么时辰,晚霞已散,映阶月色静谧如水,山风却如刀,摧折着院中的老树,摇晃着幢幢的树影。
应竹突然觉得不对了。他感觉自己的影子好像不太对劲,他对自己的剑招非常了解,可也没有真深入到每一毫厘,便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又演了一遍,故意错了一处,影子有一瞬僵硬,才将剑招圆了回来。
应竹若无其事地走完那一路剑招,这才赶忙回了房,僵了半晌起来把门窗都关了,裹着被子在心里反复地想,自己恐怕真的见了鬼了。
这一见鬼,就是三天。应竹浑身难受,总觉着有人跟着他,却又找不到,冷不丁扭头去看自己影子,也瞧不出那一晚上的破绽了。他疑神疑鬼,睡觉也难安,精神很差,师兄们都颇为担忧,应竹么,又是个嘴硬的,便只敷衍说自己水土不服。话还没说完呢,便远远地瞧见顾云山匆忙地拎着剑出来,又猛地顿了步子,神色颇为复杂地扫了一眼应竹脚下,扭头便回了屋去。
应竹非常确定顾云山看的是他的影子。
这个剑法厉害的年轻道士,看起来眼力也好,应该会驱鬼吧?应竹暗暗想着,寻了个由头作别了师兄,想了想,敲开了顾云山的房门。
章二
顾云山也愁了三天。这三天里他的影早出晚归,搞得他像是个正常人似的,让顾云山觉得有些别扭。说来也有些好笑,早年顾云山百般想甩脱这影而不得,如今混熟了,影乍然没了消息,竟觉得有些担忧。
好在影每天夜里都会回来的。“你干什么去了?”顾云山抓紧时间问他。
影很坦诚。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快:“我找应竹去了。”
应竹啊。顾云山想起来那个年轻的太白弟子,只记得他剑术颇佳。“你找他做什么?”顾云山哼了一声,问道。
“总不是去谋害人性命的。”影轻飘飘地笑了一声,便不说话了,第二天早起照样不见踪迹,顾云山也无法时时约束着他,是以此时看应竹来找自己,是有些心虚的。
“道长,借一步说话。”应竹对他说。
顾云山赶忙让开了门,请应竹进来,“叫我名字便可以了。”
应竹跟着顾云山进了屋,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房间不大,装扮十分朴素,香炉里点着香,气味却是淡淡的,并不腻人。顾云山抱走了桌上乱七八糟的竹简古卷,给应竹倒了杯茶:“平日里闲着,喜欢研究些星象方术,见笑了。”
“哪里哪里……”应竹赶忙谢过,在桌边坐下,尚有些局促,却捉到了话头,犹豫片刻,对顾云山道:“我这几日来觉得心神不宁,在这才坐下,便觉得好多了。”
顾云山正听见影轻笑了一声,晓得又是影闯的祸,忙笑笑,道:“那便常来,没关系的。”
少年剑客犹豫了片刻,手摩挲着茶杯上的纹样,这才道:“实不相瞒,我最近总觉得自己怕是撞了鬼,道长可有什么好法子么?”
顾云山对这事心知肚明,张口便要说“哪有鬼这回事”,可转念又想若是应竹回去了,影哥也还是会跟着,他便该觉着自己是在敷衍他,当下便沉吟了片刻,道:“要么……你搬过来我这里住两天,我帮你瞧瞧?按说是没有甚么鬼敢在我真武造次的……”
应竹脸色显得十分冷静,闻言却直接站起身来,道:“多谢,我这就去拿衣裳行李!”说罢匆匆便走了。顾云山看他背影,觉得有些头疼:“影哥,你瞧瞧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我想学他的剑招。”影说着,略有些踌躇,又道:“我应该认得他的……”
顾云山觉得好笑:“我都不认得,你怎么会认得?”
影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知道的事你都知道?”
顾云山顿时被堵得说不上话来,又想不出别的应对之策,只得闷声道:“好、好,总之你别老跟着人家偷学,人家烦你得很呢,我多与他切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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