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也买了不少冰水啊冰淇淋啊和大家一起分享,但是前者喝了之后就恨不得把冰凉的水不停地往嘴里灌,后者吃的时候爽快,吃完就觉得口干舌燥嘴里发腻。
第二天早上吃鸡蛋饼的时候,雷丘往饼上抹着宋萍果特制辣椒酱,心里还在惦记昨天半夜放进冰箱里的冰棍。
“鸡蛋饼还堵不住你的好奇心啊?”宋萍果无奈地起身去厨房,拿了一根冻好的冰棍出来,“只准吃一个。”
对于雷丘的贪吃,这么些日子下来,宋萍果也在慢慢习惯,徐苒则当然是见怪不怪了。根据她的回忆,雷丘在食欲旺盛的青春期吃得比现在还疯,伙食费不够用的时候就一个人靠在宿舍的床上啃父母从老家寄来的苹果,搞得当时和她一个宿舍的几个人都对苹果的咔嚓咔嚓声有了心理阴影。
假如雷丘也有烦恼的话,那么她在吃苹果的时候肯定就在想着哪些烦恼的事情,她总是面无表情地咬着嘴边黄色或者红色的果实,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把它们全部咬碎了吞下肚去,然后只需要一个瞬间就又变回无忧无虑的雷丘,把啃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给扔进垃圾桶。
后来宋萍果从雷丘那里得知,吃苹果也是她获取安全感的手段之一。
心烦了就吃个苹果冷静一下。
不过由于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处于虐尽天下单身狗的恋爱状态,所以宋萍果无法判断她这是说真的还是在一语双关。
雷丘的戏份是拍完了,夏一鸣却被她搞得养成了习惯,每次“卡”字刚到嘴边又收回去,继续喊成“开饭了!”,龚逍也在肆无忌惮地嘲笑了他很久之后,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了一点安慰:“没事,大艺术家有点怪癖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而且你这个习惯让你显得更加平易近人好相处了。”
雷丘还在旁边吃着米冰棒帮腔:“是啊是啊,挺有个人特色的。”
宋萍果把米冰棒从模具里取出来之后,放在堆了冰块的饭盒里,然后又用专门的保温袋给裹上,成功地把它们带到了剧组,刚想分下去就被夏一鸣扣了下来:“一个个这都什么毛病?没吃过好的啊?这条不拍好你们谁都别想吃!”
陆安一脸的悲悯和焦急:“晚了就化了。”
“化了也得拍完了这条再吃!”夏一鸣把手往裹着饭盒的保温袋上一压,“别愣着了,赶紧的!”
演员们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回到镜头前继续拍戏,宋萍果和雷丘先在树荫下享受起了米冰棒——当然还少不了龚逍也。
“哎,龚头儿,等我们拍完了,什么时候能放啊?”
“看情况吧,少则半年多则一年。”龚逍也直接从冰棒上咬下来一块放在嘴里嚼着,“真好吃。”
“我也觉得,真好吃。”
龚逍也拿着冰棒,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啊——感觉凉快多了!哦对了,电影的事儿我还没帮你争取到,但是我帮你搞到下一个拍电视剧的机会了,肯定是你喜欢的类型,还是主角哦。”
龚逍也是个实在的人,她说“搞到”那一定就只是轻松地“搞到”了,她如果说“争取到”,那才真的是费劲千辛万苦争取到。
所以雷丘也没多客气,开门见山地就问:“什么类型的?”
“叫《吞食天地》。”
“啊我知道!以前玩过这个游戏,是三国时期的吧?”陆安终于拍完了这个镜头,咬着米冰棒走了过来,“是同名还是改编?”
“不,不是改编那个吞食天地。”龚逍也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是个美食剧。”
“……等等,这个名字。”宋萍果差点被嘴里的冰棒给呛住,“确定是美食剧不是比谁吃得多剧?”
“呃,是比谁吃得多的美食剧。”龚逍也把吃完了的冰棒木棍咬在嘴里,“虽然真正要吃的量没有剧里那么夸张,但是要拍很多真的吃东西的镜头,我觉得放眼整个娱乐圈也就只有雷丘能胜任这个主角了。”
“如果要真吃的话,真的能凑齐一个剧组吗。”陆安无语地抬头望天,“别说女主角了,男主角都找不到吧?”
“不,这片子没有女主角。”龚逍也的笑容更加神秘了,“雷丘演的是男主角。”
“还真行。”陆安啧啧赞叹道,“龚头儿,你可得给雷丘找个跟得上她演技的好配音。”
雷丘从外表上来说,完全可以在男女之间切换自如,当她是女生的时候她看上去挺清秀,当她是男生的话看上去也很——清秀,唯独声音清澈明朗,怎么听怎么不像男生的声音。
“是啊,这几天就为这事儿烦呢。”
“龚头儿,这还真不用你烦。”雷丘随手把手里的冰棒棍扔进垃圾桶,顺畅地换了一个和平时毫无相似之处的声线,“我以前是唱女老生的。”
“雷丘,你运气是真好啊。”龚逍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短信,“等会儿,这个剧不完全归我管,我得和我老爹说一声。”
手机那头的龚总很快就发来了回复,龚逍也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雷丘:“我老爹说他正好在附近,马上要过来看看。”
雷丘紧张地指指自己:“那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我担心老爷子看见我就有心理阴影。”
“不用不用!”龚逍也爽快地摆摆手,“正好巩固一下他的戒酒成果。”
☆、第十七章 刁难和争取
说到坦率,雷丘敢说自己是第一就没人敢说是自己是第二。
厨房里传来盘子碎裂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是雷丘的喊声盖过水流声传到了客厅:“小苹果!我弄碎了你一个盘子,没生气吧?”
宋萍果正靠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不抬地回答她:“没生气,接着洗。”
拍完了《故人犹唱》之后,拒绝了龚逍也邀约的雷丘,姑且是进入了无业游民的状态。
“说无业游民太难听了啦,龚头儿和龚头儿他爹不是定下来把那个角色给我了吗!”
龚逍也她爸爸龚亚松,雷丘之前是见过的。
上次见到的时候,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中年人,文质彬彬西装革履,和他大部分同龄的同行一样有点发胖。胖得有点憨态可掬。
一走进故人犹唱的片场看见雷丘,他就开始擦额头上的汗——还有脑门上的汗,而雷丘还在认真地警告龚逍也:“龚头儿,如果你有这种遗传的话,老是熬夜就真的会秃顶的。”
“那个……你好。”雷丘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看龚亚松锃光瓦亮的脑门。
龚亚松的来意十分明确,他就是来刁难一下雷丘不让她安心接受龚逍也的帮助的。他让跟着他来的下属把一份超大号的盒饭给放在桌上,朝雷丘那里推了推:“你要是真说自己能吃,就把这个给吃了。”
宋萍果一看那盒饭的大小就松了一口气,龚亚松显然就是只见识到了雷丘的酒量没见识到雷丘的饭量,这一盒盒饭算得了什么,雷丘分分钟就能扫进肚子里,连个饱嗝都不会打的。
但是雷丘打开盒饭的盖子看了一下,抬起头坚定地看着龚亚松:“我不吃。”
刚要点起一根烟的龚亚松差点被打火机的火烧到手,他清了清嗓子,镇定地看向雷丘:“为什么?”
“因为闻上去就好难吃。”雷丘一脸嫌恶地看着桌上那份盒饭,“如果是我自己点的东西,就算难吃到吐我也会吃完的,但是这个不是我自己点的。”
龚逍也好心地打圆场:“老爸,算了吧,你根本就不知道她能吃多少,她比我还能吃。”
龚亚松就是不信这个邪,非要看着雷丘展示一下她的饭量,于是经过双方的友好协商,宋萍果站在了龚逍也家的厨房里,给雷丘准备展示饭量用的道具。
“喂,龚逍也。”趁着龚亚松气呼呼地坐在桌边喝茶,宋萍果小声把龚逍也给招呼了过来,“你爸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爸看雷丘不顺眼不想让她演但是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只好找借口,刁难,刁难,你懂的。”龚逍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谅一个戒酒之后失去了人生乐趣现在郁郁寡欢的中年人吧,改天我让我妈好好教训他。”
相比宋萍果的紧张兮兮,雷丘对此倒是丝毫不关心,她只关心她接下来能吃到什么。
这套房子不是龚逍也他们家常住的地方,所以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但是墙上装了一个让宋萍果很是手痒的专业大型烤箱,她回过头问雷丘:“烤蛋糕好不好?”
雷丘用幼儿园小朋友回答阿姨问题的精气神大喊:“好!”
“你要吃什么蛋糕?”宋萍果把面粉袋给搬到了案板上来,“我觉得这种情况下,戚风蛋糕会比较好搞定吧?”
戚风蛋糕,一种经常被人叫成“威风蛋糕”并因此十分苦恼的蛋糕。
戚风这个名字是来自“雪纺绸”的音译,而雪纺绸,则是用来形容戚风那奇妙的口感——如雪纺绸一般柔软顺滑。
但是雷丘深思熟虑之后说:“我要海绵蛋糕。”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可可粉:“加这个。”
宋萍果觉得自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知道是该先劝阻她选海绵蛋糕的这个想法,还是该先问她口袋里为什么有可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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