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深至骨骼的伤口都没有叫出声的少年,如今可怜兮兮的在他怀里□□。威兹曼再次痛恨自己的没用,他将少年抱得紧紧的,一边一边哽咽的安慰。“阿朗,很快就好。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跟你讲,外婆之前就是像我这般,抱着年幼的我跟我讲许多故事……”
而少年此时耳朵被耳鸣所占满,他说的一切都听不到。可是他依然孜孜不接的说下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用力抓住威兹曼的手,嘴唇蠕动。威兹曼凑上前去,听到他说了一句话。随后少年便晕厥,不知如何。
他说……我还与小白在同一个世界……太好了。
什么意思……?他完全不明白。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被怀里人的异变吓到了。甚至连搞不清楚情况的小黑也吓得差点往后一坐。
石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才是真正的……】
少年的身体在威兹曼的怀里伸展开来,胳膊腿甚至是眉目全部拉伸修长。细长的眉和高挑的眼角,甚至是脖根处的一颗黑痣都与小黑完全相同。
身上的衣服随着少年的身体拉长而撕裂破碎,整个人□□的躺在他怀里。身体上还带着之前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汗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惑。
这就仿佛是看着自己□□裸的躺在威兹曼怀里般,虽说之前的少年与自己少年时期一样,但是那总是过去时。而如今,确实现在时啊!他瞬间脸红似苹果。
威兹曼目光深邃盯着他看了许久,喉结蠕动。却在听到怀里人轻吟,“冷……”的时候笑出声,抱着怀里明显重量变化的人,去洗漱间将白皙的皮肤刷洗的通红,裹上浴巾放置在床上。
威兹曼坐在床边,盯着他看。用指尖描绘青年陌生却带有少年时期影子的面孔。这难不成是德累斯顿石板在作怪,又或是,阿朗想要与他在一起,却害怕担心他们的年龄差?
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威兹曼抓抓头发。目色苦恼。“这下该如何是好……”
“小白,你在担心什么?”他低头,看着青年的眼睛。比之少年时期的大眼,如今他的眼睛反而有些类似金丝平行四边形丹凤眼。少了份单纯的可爱,却多了成熟与魅惑。声音倒没怎么变,还是那样冷清带有嘶哑的少年刻意压抑的声线。
他伸出手指,戳戳青年的脸。“阿朗,你不好奇你现在的样子吗?”
青年迟疑片刻,犹豫道。“这是我本来的模样。”
“唉?!”威兹曼and小黑。
他做起来,闭上眼睛回想,声音漂浮不定。“大约是因为石板封印的解除,之前的记忆在慢慢的找回。”
“因为之前实验时所使用的是封印的德累斯顿石板,所以我的力量被禁锢了。”他微笑,无神的黑色瞳孔盯着威兹曼。“而如今,石板封印解开,力量成熟。我的禁锢自然而然的也即将被解开。”
他站起来,张开手臂,环住站在一旁僵硬的威兹曼,只比他矮了大概半头。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对着威兹曼耳朵吹气。“小白,对我这幅身体,你可满意?”
却没想到威兹曼伸出手指在他脑袋上,用力一弹。叹气道。“阿朗,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裸奔的习惯?”他转身在柜子里拿出一套他的衣服,扔给青年。“先穿我的吧,不知道合不合身。”
青年接过衣服,默默的套在身上。衣服有些不伦不类,倒不是长了许多,而是大了一圈。随后扑到背对着他的威兹曼身上,从后面抱住他。威兹曼转过身,看着怀里的人疑惑道。“怎么了?”
青年声音闷闷的。“小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威兹曼抚摸着他和之前一般长的发,声音轻柔。“怎么会。”
他捏捏青年胳膊上的肉,眉头皱起。“身体小的时候,就瘦的不成样子。如今长大后,显得更瘦了。”他捧着青年的脸,抚摸着,无奈道。“不要总是挑战我的底线,我会忍不住的。”
“阿朗,不管是哪样的你。我心上人不是你的脸。而是你这个人的本身。”
“你懂吗?”
青年闻言,眉梢弯起,嘴角含笑,双颊泛红。点头。“嗯!”
这一连串喜悦的表情将他眼底的阴霾黯淡完全遮住。
呐……威兹曼,你究竟能不能明白身体的变化对于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他想起来了,他并不是因为实验后才从人类变成这种奇怪的存在。而是他的本身,就打破了科学的局域。
他是石板,原本不存在任何的意识。却在一些研究之中觉醒,又在特定的环境下产生了人类的情感。
“阿朗,你饿了吗?我再去端一份饭菜进来?”
“好。”他笑着说。
在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时候,他对小白说。
如果疼痛可以让他真实的感觉到他现在还活着,还与小白在同一个世界,那么他心甘情愿接受这种疼痛。
他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在一片废墟之中他想着,而如今。他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对于无尽的红叶般飘扬,转瞬即逝的人类的时间,是多么的短暂,而他却不想让威兹曼的一生就如此消散。
德累斯顿石盘啊……你所诞生的意识,究竟让他该如何?
在黑暗之中,德累斯顿一闪而过的银色的光芒,无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大概还有三章,十九世纪篇就结束了。有人喜欢比水流么,,,我要不要让他出来打酱油……
第27章 27.石板实验的结束
“唉?阿朗,你决定要去见姐姐了?”威兹曼从床上坐起,一边穿衣服,扣着纽扣,声音吃惊。“为什么怎么突然?”
青年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声音慵懒带有鼻音。“不是去见克罗蒂雅,而是去研究室。石板的异动已经让我的能力觉醒,我害怕他会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他顿了顿,睁开眼睛,爬上威兹曼的腿,松散的像只猫咪。威兹曼好笑的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担心..石板的能量过于巨大,你会……受伤。”感受着头上的温暖,青年耳尖泛红,声音越来越低。“如果我在..至少...”至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威兹曼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充满喜悦。“阿朗,我很开心。”
“所以说..不是因为你啦。”他猛地撑起身子,面色红润结巴道。
“嗯嗯,我知道。”威兹曼接过他的话,“不过姐姐看到这样的你,一定很吃惊。”
青年沉默片刻,声音迟疑。“我也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唉?!”
“这种模样只是因为力量饱和,导致的完全体。”他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张开手臂。威兹曼拿起一旁的衣服,无奈的伺候着,随口问道。“力量饱和?那若是你的力量全部耗尽如何?”
他漆黑的眸里一闪,闭上眼睛,无所谓道。“大概……会死吧。”
威兹曼手下一顿,“所以,你应该远离石板……”
“可是……”
“阿朗。”他在青年面前单膝跪下,面目正色,却带着圆润的弧度。“我明白你的想法。我答应你,会在实验的过程中好好保护自己。”
“可是,我也希望你可以换位思考。”
“正如你不希望我会有事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而牵强。”
“我……”他张嘴为自己辩解,却被威兹曼打断。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阿朗。”
“我们约好了,实验结束后,一起去日本。”威兹曼抓住他的手,贴近脸颊,目光软和。“所以,我们两个,都不能有事。”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气氛凝滞,威兹曼在等待阿朗的回答,而阿朗却在思考中挣扎。
曾经的他,一定会不假思索立刻答应威兹曼的要求。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实验的结束,紧接着他们两个人最多加上克罗蒂雅,他们三人去日本度过接下来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却不敢给予威兹曼承诺。他记起来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威兹曼所在的别墅旁。那是石板对他的呼唤,就好似中国传说中的蛊毒,子母蛊的存在。
传说子母蛊,若是母蛊死亡,则子蛊也会死亡。母蛊的任何异动,将会唤醒子蛊体内的欲.望。
他是石板所产生的意识,石板的任何异动都会影响到他。而他,也不能离石板距离过远。
他不知道,德累斯顿石板会让他这种物质,存在多久。他好怕,梦醒之时,一切化为云烟,笑话一场。
“阿朗?”
青年回过神,点点头,轻声许诺。“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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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给我看些什么?”国常路大觉扯了扯紧勒的军装,头发凌乱,眼睛下面泛着青色。原本因实验即将结束而感到喜悦的威兹曼,收敛情绪,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国常路大觉精神仿佛在一瞬间颓废许多,甚至嗓音都嘶哑的不成样子。他眉头紧皱。“现在世界战争已全面打响,而我方和德方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接着他笑出声。“不过不用担心,前线的战争不会影响到你们这些科研人员的研究。倒是苦了我。”
“呐,威兹曼。你不准备安慰我一下吗?”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威兹曼一脸尴尬,随后咳嗽一声。“咳咳,我在开玩笑,话说你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发现吗?”
“是啊。”威兹曼恢复了笑脸,招呼助手将准备好的实验道具拿上来,摆好。一手拉着国常路大觉的袖子,带他看实验的结果。“军队离最近的事情很忙,我也知道。只是,我们的实验大概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将数据整理完毕后,即可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