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威兹曼。他恐惧而害怕。怕他的眼中流露出厌恶甚至是惧怕的神情。他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然后在自杀殉葬。他控制不住这份快要溢出的感情,却不知道这份感情在何时变的如此厚重。他甚至害怕这份力量若是再次失控,自己能否像之前一样,在酿成大错之前收手。
呐,威兹曼。少年隔着窗户用指尖在黑暗中描摹着他的脸庞。嘴角紧抿,却面色柔和。我们两个人的情感,究竟是对的,还是从头到尾都是荒谬。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的时候,少年就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他知道,威兹曼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床,很晚才睡下。在梦里会叫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惊醒。他不知道威兹曼是为何对德累斯顿石板的实验如此拼命,甚至有种奋不顾身抛弃一切的冲动。
唯一确定的是,他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灯油会有耗干的时候,而他又能撑多久呢?少年有时在想,威兹曼是不是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而故意想要逼他出来。而他,也真的快被他逼的走投无路,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不敢。
果不其然,在他隐匿身影没有片刻,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接着便是梳洗,步伐蹒跚,甚至在下床时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引起少年一声惊呼,却因为是在窗外,没有被他所察觉。
威兹曼,你这个傻子,你又是何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动漫里说的是克罗蒂雅阻止他进行实验,可是威兹曼却执意要进行这一点进行脑补23333
前世难改
第22章 22.彼此
威兹曼甩甩眩晕的脑袋,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激起一阵寒意。水迹顺着下巴流淌沾湿领口。他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下泛青的自己,扯扯嘴角。
这样没日没夜的研究,究竟还有多长时间?而自己又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克罗蒂雅。这是他选择与少年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应当承担的罪孽,而他必须为这种罪孽付出代价。如果他能尽早的将德累斯顿石板这项研究研究成功,如今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选择了承担原本在少年身上应当承担的责罚,如果他劳累而亡,能让少年在世上活下去,那么他心甘情愿。
小黑站在威兹曼的身边,距离的很近。他能明白威兹曼想做些什么,只是,他们这样彼此伤害。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他无法远离少年身边,所以他知道。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少年一定就在不远处。一个默默地在暗处守护着却因罪孽而不忍插入另一个的世界,一个却想替另一个承担他原本与生俱来的罪罚。只是,少年早已将威兹曼的世界打乱,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威兹曼穿上白褂,转身走出房间。小黑本想快步跟上,却被一道屏障隔离在原地。他看着少年在衣柜旁渐渐出现,目光眷恋,看了看四周,随后躺在床上,将威兹曼盖在身上的被子,抱在怀里。
被子上面残留着的热度是他所渴望的眷恋。他将头埋在里面用力吸了口气,那是和威兹曼身上的味道很像的气味。
淡淡的带有奶香与香草混合的味道。
“阿朗。把它喝下去!”威兹曼端着一杯白色冒着热气的液体,站在船边气势汹汹的盯着床上的人。而床上的人却将被子闷在头上,不予回答。
“阿朗!不许胡闹!”他用手戳着床上的鼓包,一下又一下。“把它喝下去,你就能变得和我一样高了。”
床上的人将被子露出一个小缝隙,小心翼翼的问着。“真的吗?”
“嗯,真的!”威兹曼将手上的东西递到少年手中,坐在床边,用手梳理着他翘起的发,目光溺出水。“阿朗不想和我一样高吗?”
“……想。”
“那么,一天一杯牛奶哦。”看着少年皱着一张脸将杯子里的液体喝完,他微笑,伸手捏少年的鼻子,宠溺道。“一定可以长高的。”
可是,他终究无法长高。少年嘴角苦涩。
因为力量失控,他可以记起之前的一些片段。他的身材是与力量成正比。他就像是一个容器,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即便喝了再多的牛奶,也只是身上沾染那种味道。
如今,那种味道不复存在,鼻尖萦绕着的是他身上残留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他甚至无法判断出,威兹曼所得要守护的,甚至是喜欢的人。究竟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半响,他起身。沿着威兹曼出去的道路走出去,一直到地下室门口。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才将自己再次隐藏起来。自从德累斯顿实验步入正轨后,地下室这里就被上了锁。少年只得跟着开门的人身后蹭进去。
每天每天,坐在一旁注视着威兹曼做研究。看着他认真而又严肃的神情,与克罗蒂雅意见不同时的争吵,面红耳赤却坚持己见。与被他挖掘出名单的国常路大觉,斗嘴争吵时的稚嫩。一个人做试验到深夜却不小心睡着,口水流下来,十分孩子气的睡颜。
这是他不曾见过的威兹曼。却比他记忆中温柔和体贴的他更显得生动。像夜空中的萤火虫,将他的目光紧紧吸引,贪婪的渴求着。他甚至觉得,若是这样下去,那也不错。
只是看着威兹曼日渐苍白的脸,他却说不出的苦闷。在他口渴时,将茶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地放在他手边。甚至是,用自己的力量在他睡着时放松按摩,然后拿起一旁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盖在他的身上。
就算威兹曼再神经粗犷,也能感觉得到不对劲。一切都太顺其自然,在他口渴时,手边便有一杯热茶。在他熬夜整理资料不小心睡着时,睁开眼睛起身,身上会有盖着的衣服滑落在地。甚至是,在他实验不小心打破玻璃而将指尖划破伤口后,不注意,却在后来发现伤口莫名其妙的愈合。
他以为是少年的存在,却在无数次呼唤后,没有任何回应。可是若是错觉,如何会如此巧合?
“姐,你们先上去吧。”他抱着记录实验数据的本子,冲克罗蒂雅和国常路大觉说道。“我要将这个实验做完。”
克罗蒂雅目光担忧,却没说些什么。只能叮嘱。“那你小心点。”
威兹曼哈哈笑出声,似乎不太在意。“这里是封闭的空间,哪有什么需要小心的?放心吧。”
待他们两人和其他工作人员离开,威兹曼环顾四周,再次开口试探。“阿朗,我知道你在。”
“你出来吧。”
“之前受伤的伤口有没有好好处理?”
“快出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阿朗……”
“对不起……”
少年窝在一旁的角落,静静的听他说着,随后看他一脸失望。继而将手上的实验研究资料拿起。与往常的整理资料不同,少年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所做的动作。威兹曼要将石板的力量导入白鼠体内。
他疯了吗?!在白天人数众多的情况下,白鼠失控还有人制止,此刻却只有他与威兹曼两人。若是白鼠失控,伤到自己那将如何?他目光担忧,随后任命的轻笑。
看来,威兹曼。确定了他在这里,而如今不再是试探,而是要将他逼出来。从他逃离便没有任何处理的伤口,隐隐作痛。少年深呼一口气,呐,威兹曼,你究竟是想要我如何?
果不其然,赤鼠如同之前无数次的失败实验如出一辙,从实验台上冲出,直直扑向站在一旁的威兹曼。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上前组织,而威兹曼却眼睛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赤鼠。
少年无奈,只能用透明无色的能力在他的面前支撑起一片隔断,然后将赤鼠的力量剥离。因为是用力量,整个人从隐身状态脱出,暴露在威兹曼的眼前。
他垂眸,嘲讽道。“你又为何一定要逼我?”
威兹曼听到这话,瞬间有些狂躁,他大步上前抓住少年的手腕,将他紧紧固定在怀中。他眉头紧锁,如鲠在喉。“阿朗,你在怪我。怪我将你一个人扔在陌生的环境,怪我没有及时的去救你,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我承认,一开始是在利用你,可是..阿朗,如果感情是可以控制的,那么我又为什么会和你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情感。”
他轻拥这少年纤细的躯体,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闭上眼睛,有些苦痛。“阿朗,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可是,我们两个人真的要如此吗?”
少年伸出手,抚摸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威兹曼的头,音色清冷。“人?啊,你们这些所谓的人,还真的是渺小而脆弱。”
威兹曼发狠的掐住他的肩膀,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眼眶泛红。被大力掐住伤口的少年,一声短呼,脚下一软,朝着威兹曼怀里扑去,然后下滑。威兹曼当即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他之前所见少年受到的伤,是被血迹所沾染后有些不清晰。而如今,却□□裸的暴露出来。
伤口发白而外翻,甚至有些可以隐约的看到白骨。毛细血管爆裂而产生皮下的淤血发黑。整个人惨到了极点。
少年尴尬的将头扭到一侧,声音沉闷。“看,如此我都不会死亡,说明了你们人类多么渺——”
“闭嘴!!!”他怒吼,仿佛受伤的是他一般颤抖着,问道。“是不是很痛……”
他抱着少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将少年的发沾湿,声音凝噎。“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阿朗,你是在报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