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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映剑山河 (长月为觞)



“文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咱们没必要浪费时间。”白玉堂蓦地冷笑,眉眼带出剑一般的锋利,毫不客气地破开隐在她身上的黑雾,“你早知我们的身份,故意引我们去小灵寺布下杀局——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文娘脸色有些发白,但还能称得上镇定,将梳子放回妆台,微笑道:“公子这话,真叫人听不懂。”

“你不懂没关系,那就让我来猜猜,这屋子的机关埋伏在哪儿呢?”白玉堂左顾右盼不住打量,嘴里还念叨个不住:“那边的柜子、脚下的地板、你的床,还是……这个梳妆台?”

文娘脸色陡变,在白玉堂话音落下的同时,反应极快地在妆台侧面某处一按,只听“嗖嗖”几声,屋梁上、柜子上四面八方顿时开出无数小口,锐利的弩箭直向最中心的白玉堂射去!

白玉堂何等身手,也不拔剑出鞘,身形飞转,只听“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那些弩箭通通被打落在地,半支也不曾近身。

而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几声隐约的惊呼和闷响,紧接着,门上“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这一切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快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文娘本是情急之下启动了机关,正慌乱着,哪里还注意得到外边的变化?在白玉堂打落弩箭的同时,她探手入床帏,竟是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锋雪亮,狠狠地朝白玉堂砍来!

只见那刀尖微颤,似乎持刀人根本没有拿稳,可白玉堂眼里却有一丝讶色闪过,别人看不出来,他又岂能不知,这一刀看似颤抖,实质稳如泰山,无论从哪个方向应对或闪避,她都能顺势而下,实在是极高明的一招。

不过……

白玉堂垂眼,顺手拿起桌上的瓷杯,迎着刀尖扔了过去。

刀尖微颤,只听“哧”的一声轻响,半空中的瓷杯竟然如豆腐一般,瞬间被一刀切成两半!

那一刹那似乎被无限延长了,就在刀势被瓷杯吸引的一刻,白玉堂猛地前冲,侧身滑步,贴着刀刃欺身而入,伸手在文娘手腕上轻轻一搭——

文娘一声惊叫,钢刀脱手哐啷落地,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入了绣床之中!

展昭刚刚了结了外边的事儿,一推门就看见白玉堂将人家娇滴滴的花魁一掌打飞,不由得叹了一声真是暴力,随即关上了门。

屋内满地皆是弩箭,可谓狼藉一片,而床榻之上,西湖花魁发髻微乱,花容惨白,面露痛楚之意,半撑着身子,看起来楚楚可怜,竟比她转轴拨弦的模样,还要动人几分。

可惜屋里的两个男人不解风情极了,视而不见,白玉堂盯着她,微皱着眉,嘀咕道:“刚刚那招看着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文娘脸色一变,正要争论什么,就被旁边一脸淡定的展昭抢先了,“你忘了么,咱们在峨眉的时候,碰到了几个人……”

“对了,快刀秦武!”白玉堂恍然大悟,看向文娘,将她上下打量一阵,奇道:“你怎么会他的招式,你们是什么关系?”

事已至此,文娘已无可隐瞒,用力地闭了闭眼,轻轻咳了两声,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我本姓秦,他是我的哥哥……我与你们,杀兄之仇不共戴天!”许是心情激荡,她忍不住又呛了几声,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悲苦之意:“可惜我学艺不精,没本事杀得了你们……”

她被白玉堂一掌伤到了肺腑,虽然不重,但也没有了什么反抗的力气,此刻脸色苍白,柔弱至极,双眼还泛着红带着泪,看上去颇是叫人不忍。何况她既是秦武的妹妹,虽然杀死秦武二人问心无愧,可她要报仇也算事出有因,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有些心软了。

“咳,这样啊……可是那个,秦姑娘,”两人眉眼交流了一阵,终是白玉堂开了口,小心斟酌着词句:“令兄之事吧,这个……其实不能怪我们来着……”

他话音未落,文娘便露出激愤之色,嘶声道:“对,你们杀人有理,哥哥他是故意找死,他活该是么!”

展昭在白玉堂那话出口的时候就知道要遭,果然文娘立刻就要起身和他们拼命,连忙将白玉堂袖子一拉,急道:“秦姑娘莫急,这事说来话长,当日我们奉命追查官银,查至蜀中唐家,令兄他……”

“我知道,我知道!”文娘一心报仇,可如今眼看着报仇无望,情绪激动几近崩溃,泪落连珠,不等他说完,便失声哭道:“没错,他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可他有什么办法,他还不是为了我!”

这话大有深意,展白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与喜,白玉堂急道:“你这什么意思?”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几时体会过人间疾苦?”文娘眼中带泪,狠狠看着两人,又怨恨又不甘,亦有深深的无奈与痛楚,低声泣道:“去年我得了重病,可我们兄妹二人浪迹江湖,若非……若非贵人相助,如何活得下来?他是为报恩,才去做那些事的……我知道,都知道……”

文娘越说声音越低,眼泪忍不住又大滴大滴地落下,那深埋心底的恨意于苦楚,那陷入两难的纠结矛盾在此刻终于得以释放,她迎着两人的目光,扬起头,柔弱之外,陡然生出几分凛然,铿然道:“我也是读过书的,知晓那‘忠义’二字如何写,也不想为虎作伥,可——可我必须为哥哥报仇!”

话音方落,她突然挺身跃起,不顾一切地朝两人扑来!

这一扑全无章法,两人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紧不慢地向旁边避去。

可变故就在那一刻发生——

她冲到他们身前,双掌一晃朝白玉堂攻去,可这却是虚招,错步之间,竟然将之前被打落的钢刀踢起,一把抓住,反手刺向展昭面门!

这一击可谓倾其所有,刀锋烈烈,竟然瞬间到了展昭眼前!

可展昭究竟不是寻常之辈,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硬生生地偏头侧身,在毫厘之间躲过了这几乎避无可避的一刀,可饶是如此,刀锋所及之处,内劲外射,仍是在他侧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白玉堂一声“展昭”惊呼才刚出口,展昭已紧皱着眉,闪电般出掌,一下子拍到她的肩头,这一下可比之前白玉堂那一掌来得重多了,文娘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后面的柜子上,只听“咔啦”乱响,柜子四分五裂,她倒在杂乱碎木之中,“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血。

“猫儿你没事吧?”这变故来得太快,两人也着实大意轻敌了。白玉堂两步冲来,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只见侧脸上一条细伤,长不及一寸,只是擦破了点皮,泛着些许血色——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太没事了。

可问题是,这伤偏偏伤在脸上,看得白玉堂又急又气,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恼道:“这下真成花脸猫了,不会留疤吧,怎么办怎么办要丑死了怎么办……”

展昭前一刻还在享受着老鼠爪子的温暖触感,下一刻就被这话逗得失笑,“哪有这么严重,我都感觉不到痛。”

白玉堂登时怒从心头起,顺手在他没伤的另一半脸上掐了一把,随即也不管他龇牙咧嘴地叫疼,转头看向地上挣扎的文娘,怒道:“你讲不讲道理?还读过书,读狗肚子里了吗!”

文娘半撑起身子,脸色惨白,唇角带血,闻言低声一笑,带着几分自嘲,“读哪儿去了都不重要,事已至此,我还能回头么?”

她喘了两口气,看向两人,眼神透亮,既没有了厅堂之上的故作清冷,也没有了方才的浓浓恨意,只余下一派坦荡:“你们想问的,我不会说,若想知道,就自己去查。”一面说着,一面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台。

二人目光一动,交换了一个眼神,却是谁也没有动。

文娘也不理他们,只略略垂眸,低声道:“我非江湖人,你们闹这一场,恐怕会被官府找上门吧……呵,不过你们是有身份的人,堂堂开封府属下,去了,也是当贵客好好招待的吧?”

这话说得两人齐齐皱眉,莫名其妙,不解其意,便在这一刻,她最后看了二人一眼,眼中有仇恨亦有释然,用力闭眼,一把抓起地上钢刀,决然朝自己脖子抹去!

“哐啷!”

刹那间,钢刀染血,踉跄坠地。




一个时辰后,回到客栈的两人对坐桌边,白玉堂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抬了抬眉毛,“这倒是有意思。”

那是一枚令牌,一面龙纹,栩栩如生,一面梅花,艳丽动人。若是单看倒也罢了,可偏偏,他俩对它可是眼熟得很——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儿居然凑了一块,可真是奇了,难道他们都是一伙儿的?”白玉堂一面将令牌反复细看,一面胳膊肘捅了捅展昭,“诶,你说话啊。”

展昭在他身边,脸上伤口涂了厚厚一层药膏,看上去比那伤口本身还要显眼许多,不用想都知道是何人手笔。不过他如今可没有心思理会这个,目光也紧紧地盯着那令牌,沉吟片刻,缓缓道:“嗯……我在想,她最后说的那些话,为什么突然提到官府?”他神色严肃,目光上移,看向白玉堂,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玉堂,我有些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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