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怨上我了呢,说说怎么回事吧?”白溪脑补着林夏像吃不着糖的宝宝一样想哭又碍于面子的委屈样子,很想偷偷的笑。
“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坏人,我再也不爱你了,我要离家出走,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呜呜呜~你连马桶都不帮我修,卫生间都涨水了,再过一会,房子都要淹了,呜呜呜……耽误你一点时间都不允许,你整天不回家,也不知道再忙些什么,你都不陪我,呜呜呜……你还不如让我守活寡呢,”守活寡什么鬼,话一出口惊觉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后悔不迭,“不对,我连守活寡的都不如,呜呜呜~”
白溪听着林夏这一席声泪俱下的痛诉,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就是中午脱不开身回不了,就被夏夏活活比附成现代版的陈世美啦!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了,请林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这一次,小的一定痛改前非,把您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林夏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把坏情绪都发泄给溪姐,溪姐那么包容她,迅速用袖子擦干眼泪,“那你回不回来嘛!”
“回!哪敢不回啊!你都把我比喻成负心汉了,我要再不挽救,你跟人跑了我不得哭死啊!”
林夏一听,高兴得立马滚下床,翻身打开卧室的门,得意的朝阿姨比了个“v”手势,周微澜笑着朝林夏竖起了大拇指。
白溪万分抱歉地和几位老总说着对不起,本来还想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和以前几乎没有机会说上话的大财阀认识认识,为以后打打基础呢。她快步走出了酒店,取出车,就算没头堵车以最快的速度到家,也赶不上上班时间了,算了,迟到就迟到吧,没迟到过算是体验一次吧,怕就怕她的员工会上行下效,因为她曾经严厉打击过迟到这个恶习。
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洪水一般嘶鸣的声音、大眼瞪小眼的两个,急忙起身,像等待鸟妈妈出门捕食的小鸟一样,满怀希望地巴巴地瞅着出门的白溪。
这两人出奇一致的动作是要干嘛,迎接我大驾么?白溪放下包包,直接进入了卫生间。
没几秒,里面出来溪姐清丽的嗓音:“林夏,给我搬个凳子。”
“去邻居家借个扳手过来。”
“给我找跟绳子,稍微结实点的。”
“找个重点儿小点儿的东西过来,我要用绳子把它绑起来,吊住浮球,这样就不会漏水了。”
……
林夏和周微澜,一老一少得了命令后,满屋子的刨东西,找到后,兴奋地大叫“我找到咯!”献宝似地一路捧着,递给站在八仙凳上,把水箱盖卸了,用力绑着绳子的白溪。
周微澜看着摇摇晃晃地凳子,“小溪,你小心点啊,这凳子晃来晃去的,我看着心惊肉跳的,我还是扶一下吧!”
“没关系,不用扶,我能掌握好重心,相信我,这点事还难不倒我!妈,你忙你的去吧!”
妈妈?她叫妈妈了!周微澜心脏猛一跳动,自从和她爸爸离婚后,她就没叫我妈妈了,多少年了,她已记不清了。她的手颤抖着松开凳子腿,眼角氤氲着泪水。记得小时候,这孩子也是这般逞强。
硬币滚进了桌底底下,小溪跑过来道:“妈妈,你在找什么,我眼睛大,我帮你找!”
在公园玩时,气球挂在了柳树稍,周微澜想抱起小小的白溪,被她信誓旦旦地话语放开了双手,“妈妈,我长大了,你不用你抱了,累!我自己够得着。”说着一蹦一个老高,牵下气球,开开心心地跑远了……
想着想着,周微澜觉得对不起她的女儿,从小独立的长大,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变故,自己这个当妈的只顾自己享乐,一点也没有照顾女儿的情绪,不禁泪往下流,自己默默走回了房间。
直到听到林夏激动地大叫,“溪姐,你好棒!我太崇拜你了!我就知道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周微澜才从房间出来,正好看见林夏吧唧一口亲在小溪嘴唇上,小溪得意地问:不是还要休妻么?正对着她方向的小溪,一看她走出来了,急忙放下林夏,耳尖微红。
第65章
林夏没有想到周五晚上和同事聚会的饭店,和溪姐们的是一家。
溪姐如愿被提升为华北区的创意总监,按例请同事们吃饭。林夏原本不想参加同事聚会的,想在家陪着溪姐还有阿姨,接到溪姐晚上回不去的电话后,林夏就没有回家的心思了,答应了同事的邀请。
忙完一周出去high一下,也未为不可。林夏不和溪姐一样,在人多的场合能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她只是静静地呆在角落,不说话别人绝对注意不到这里还有个人。大学时还比较活跃,在人群中笑得自如,工作后,面对对方万千种心思,笑也没那么自在了。既然不想笑,就闭紧嘴巴,连话也不说,她不愿意为迎合别人而去表演快乐,她只做她的林夏。
她有点心神不宁,因为她来的时候看见溪姐的白色沃尔沃停在了饭店门口,进来的时候特意留心一个个包间,希望隔着门可以听到熟悉的声音。溪姐最近忙得见不着人,晚上都是9点以后回来的,带着一身的疲惫,洗澡后倒头就睡。林夏洗完澡兴冲冲地跑到卧室,发现她已经酣睡如泥,轻轻为她提了提被子,盖住胸口,朝紧闭双眼的溪姐说了声:小心夜里着凉,晚安。
她借口去洗手间,走出了饭桌,沿着走廊,留心每个经过的人。这是一家柬埔寨餐厅,一个个包间被中国风的屏风隔开,屏风前面是竹简编就的门廊。林夏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眼光透过竹简门的空隙,越过屏风朝里面瞄去。
周五晚上正是上班族聚会的好时候,包间里面几乎一样的景色,鲜丽的男男女女,喝酒碰杯,不时传出女人们的娇俏的笑声。大概看了□□个包间,林夏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件稍显华丽的包间处停下,因为她听见里面一群女人的笑声中好像有溪姐的声音。
她驻足,惊觉地把耳朵贴到竹门上,细细分辨着那个声音的属性,贴了好久也没听见那声音再响起,她干脆换个姿势,透过竹简的罅隙朝里瞄着。不用说,这个姿势实在太猥/琐,林夏刚觉得不好意思,准备离开,就被突然打开的竹门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前腿跟着迈进一步,与出门的服务员撞了个满怀。
林夏满脸通红,朝一脸惊讶的服务员小姐道着歉。服务员小姐端着空盘子,一副看贼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下刚才鬼鬼祟祟听墙根的林夏,没有啃声,朝前走着,想想不对劲,回头挂着奇怪的表情盯了林夏好几眼。
林夏简直要无地自容,好像真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可是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啊,心虚个什么劲儿。林夏摇摇头,关上刚才服务员小姐由于惊吓忘记关掉的竹门,眼睛下意识地朝里面望了一眼,这不望不打紧,一望简直让林夏气血上涌,火冒三丈。
她狠狠地摔上门,没头没脑地朝饭店门口跑,任凭后面的人怎么呼喊都不停下,反而越跑越快。她跑出了饭店,沿着马路逆着人群疯狂地跑,如果这样就能忘掉刚才的画面,她宁愿永远不停下来。可无论怎么闪躲,脑子里的画面就是挥之不去:
溪姐双指夹着酒杯,手撘在一个满脸横肉的胖男人肩膀上,娇笑着扬起酒杯,给胖男人灌酒。胖男人双手接过酒杯,手覆盖住溪姐握杯的手,磨蹭了几秒,才仰脖,很受用地全喝了,放下酒杯,眼睛色眯眯地在溪姐身上瞟来瞟去,一副想把她吃掉的表情。
林夏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做不到推开那个男人,也做不到当众拉溪姐走,她有什么理由,什么资格呢?推门进去,告诉她们,这是我女朋友,我要带走她?或者当面给溪姐甩脸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舍不得,舍不得这样对溪姐。
她只能自己跑掉,跑得远远的,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白溪嫌恶地放下酒杯,在桌布上擦了擦被副总碰到的手,不经意地抬头,透过屏风,正好对上门口那双夹杂着怒气、怨气,悲伤欲绝的水晶般纯透的眼睛,她的心猛一刺痛,揪到一处,撕扯般难受。
“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你们吃好喝我,账我已经结了。”白溪边说边拿起包,急匆匆地朝外跑。留下满脸惊愕的一桌子。下属的在想,从来没见总监这么不淡定过,今天也算见识了;平级的在想,刚被提拔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说走就走;领导一脸尴尬地打着圆场,心下嘀咕,这个白溪,办事怎么这么毛躁,客是她请的她得陪好,让大家尽兴,这倒好,放下一桌子拍拍屁股走人。
白溪跑出了包间,深长的走廊里,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两种脚步声,震荡在回廊里,不时有回声,错乱混杂,仿佛要把整个楼震塌。
白溪穿着高跟鞋,林夏穿着白球鞋。白溪与林夏的距离越拉越远,白溪喘着粗气,在后面费力地呼喊,“林夏,你站住!”可前面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丝毫不理会,反而越跑越快。她跑出了餐厅,在人行道上逆流而行,对面疾驰过来的送外卖的电动车,送快递的三轮车,被这个横冲直撞,疯狂奔跑的女子吓得停在路边,生怕她跑过来的冲力撞坏自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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