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朝阳悠怕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对琴酒而言几乎可以算得上突如其来的疏远,所以只好尽量在别处对他更好。所以琴酒虽然疑惑,但最后也归结为朝阳悠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愿意和人有肌肤上的亲近。
天知道当时朝阳悠有多想随时随地跟他拥抱在一起。
只可惜,当时他的父亲,也就是前任BOSS已经对他们两个都起了忌惮的心思,他们只好尽量避免接触。然而即使这样,没过多久,前任BOSS就把刚刚高中毕业的朝阳悠送出了国,美其名曰去国外好好进修。
两人从此聚少离多。
刚刚确定爱意就被迫从所爱之人身旁离开,即使免去了被琴酒发现的危险,朝阳悠那段时间还是痛苦的不能自已。
最可怕的是他还不能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因为深知自己周围全都是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派来的眼线。
这种压迫感逼得他差点发疯。
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回想和琴酒在一起的日子,回想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里的深意。这样真的让朝阳悠想明白了不少事情,也让自己更加坚定对琴酒的爱意。
他待在开放的美国那么多年,从来没找过床伴。即使寂寞的发疯,也只会一遍遍在内心慰藉自己,从回忆中汲取力量。
这样,如果某一天他和琴酒之间有了可能,他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去追求,因为知道自己是干净的。他不滥情。
只可惜,朝阳悠觉得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就小朝阳这种在感情上怂了吧唧的样子,琴爷你还是赶紧雄起吧……
这章是加更,不出意外下午还会有,如果五点没有的话那估计就要等晚上十点之后了
☆、计划
“对了,”琴酒富有磁性的低沉声线将朝阳悠从回忆中惊醒,“你来这里的事情,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朝阳悠顿了顿,才说:“还有朗姆,是他找到的我。不过他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解释说:“这栋房子是以格雷的名义买下的,算是我们的一个安全据点。门口安了身份识别系统,目前只有我和格雷才可以进来。”他微微笑了一下:“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朝阳悠随手扳了书架上一本书,那本书并没有被他全部抽出来,反而是一旁的墙壁发出微弱的“咔”声,裂开了一个十英寸左右的缺口,显露出里面的电子触摸屏。
琴酒很上道的上前输入他的指纹和虹膜信息。
“这是整个房间的总控制,你记住开关在哪,有需要就用。”朝阳悠见琴酒弄好了,就又把书推回去。那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书瞬间湮没在茫茫书海里,外人不花费一段时间是找不到的。
“如果被入侵者找到呢?”琴酒挑了挑眉,知道朝阳悠一定还有后手。
朝阳悠闻言轻轻笑起来:“这间屋子的门窗,通风口,所有与外界联通的地方,都安装了红外线识别系统,如果没有输入确切身份的入侵者找到了这个开关,那他就惨了。”他指了指四周和天花板:“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不过我这里的武器可不少呢。”
琴酒对这个防护措施略满意。
“对了,说正事。”解决完最基础的问题,朝阳悠神色一正,和琴酒一起坐到一旁休息用的宽大长沙发上。
叙旧什么的,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黑泽,关于明天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琴酒嗤笑一声:“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考量你这个人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担当他们的BOSS,顺便捂紧了前任BOSS还在位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的小动作。”
“嗯,你说的和我想的一致。”朝阳悠搓了搓下巴:“明天我是一定要立威的,但是这个度不能太过,所以我准备用贝尔摩得或者是波本……”
“用我。”琴酒打断了他的话头。
“这怎么可能!”朝阳悠不赞同的看着他:“贝尔摩得和波本都是情报部的领头人,尤其是贝尔摩得,虽然身份足够,但是在我父亲死后她的靠山就没了,而且在我针对她的时候你适当帮忙说说话,还可以收拢她的信任……”
“但是你本人和情报部门的关系就毁了,起码不会太好。”琴酒冷冷道:“情报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和这个部门交恶是最不好的。”
“我还可以拉拢波本。”朝阳悠反驳。
“我对波本的身份还有所怀疑,你不要太信任他。”琴酒说。
朝阳悠瞪眼:“你是说……”
“只是有可能,还不太确定。”琴酒淡淡道,而后话风一转:“我是日本地区的总负责人,分量比贝尔摩得重的多。如果你敢于针对我的话,他们会更加忌惮你。更何况——”
“我永远不会和你交恶。”
“那也不行。”朝阳悠态度很坚决:“我一开始这样对你,而后来他们知道我们关系实际很好,到时候谁都知道那是我们合伙在做戏。”
“我们关系真的很好么?”琴酒突然问道。
“嗯?”朝阳悠不明就里。
“你不信任朗姆吧。”琴酒突然又转变了话题,但是朝阳悠已经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恐怕朗姆也不信任你。但他现在把持着组织里最大的权利,这对你很不利。”
“你的意思……你想让我们装作不熟悉,甚至互相敌视的样子?为了欺骗朗姆?”朝阳悠不可思议的看着琴酒,猛地站了起来:“我们这么久没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频繁见面的机会,你却让我疏远你?!”
“……那只是表面上的。”琴酒蹙起俊朗的眉,不能理解为什么朝阳悠反应会这么大。
朝阳悠不理会琴酒的疑惑,或者说他已经顾不上去注意了。他绕着书房,一圈圈快速走动着,像是在平复自己过于激愤的心情。
看看吧,朝阳悠,你无数遍的想要接近他,可是他呢,为了一个和这种事情相比微不足道的朗姆,就想推开你!
你死心吧!黑泽阵对你只是朋友的感觉!
朝阳悠突然在琴酒面前站定了。他定定的盯着琴酒看,问道:“黑泽,这是你真正的想法吗?”
琴酒皱着眉:“这样对你最有利。”
“不,不要管我。”朝阳悠表情不变,只是固执的问:“排除我的处境,你真的想要我这么做吗?”
琴酒并不明白——他现在还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所以也只能点头称是。
朝阳悠像是一下子被泄了气,脸上划过一丝苦涩,快的好像仅仅是琴酒的错觉。但不过片刻,朝阳悠就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在原位置上坐了下来,微笑道:“好,那就这么做吧。”
琴酒总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但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所以又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样对你最有利。”
“我知道。”朝阳悠从善如流的微笑道:“反正不管表面上如何,你心里总还是把我当朋友的吧?”
“当然。”琴酒毫不犹豫的肯定道。
“这样就好啊。”朝阳悠笑了。
琴酒狐疑的盯着他看,朝阳悠倒像是没有发觉一般继续分析道:“既然让朗姆知道我们已经反目成仇,你我就不能经常见面了。我会借机把格雷送到你身边,让他做中间人传递消息,别人只会以为他是我派来监视你的,这样坐实了我们关系不好的事实。”
琴酒压下心底的疑问,也跟着分析道:“最近日本地区高层损失了不少,你可以借机把他们的安排交给我,明面上还是你自己安排的人。没人敢反驳,也不会有人嫉妒我。”
“说得对,我的人现在除了格雷之外其他都在美国,现在还在处理相关事务,赶不回来,那些人选就由你来决定吧。”
“嗯。”琴酒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件事,然后他又问道:“格雷格跟着我之后,你的安全怎么办?”
“知道我真正身份的没有几个,需要注意的恐怕也只有朗姆了。但最近他不会对我下手,否则会招人怀疑。”朝阳悠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倒也不发愁:“我明面上是继承了正常死亡的父亲朝阳英介的朝阳财团,等我的人从美国回来之后,就可以伪装成保镖保护我了。”
“平时我也会住在父亲以前住的别墅里,一般不会轻易到这里来。”
琴酒点点头,又问:“财团那边你怎么样?”
“放心。”朝阳悠自信的笑起来:“我好歹也拿到了法律和金融双博士学位,在美国那边又有管理公司的经验,不会出问题的。”
琴酒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样子,心里那点担忧总算是放了下去。
就算对自己的提议仍旧有些不乐意,不过以朝阳悠的理智,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方法,他应该已经劝导完他自己了。
琴酒还是不太愿意看到朝阳悠不高兴的样子。
这大概是他从小看着朝阳悠长大,潜意识里总把他当成弟弟看待的原因吧。
朝阳悠和琴酒又谈了些别的,终于把包括细节等一系列问题全部敲定出来了。他们两人都认可的计划,大抵是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