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眼眸一闪,笑了一声:“对啊!”只要解决完平家!他可以尝试着去做一个正正经经靠着政绩说话的人。
贾家二房一系,他已经除干净了,贾珠死得悄声无息的,贾珠妻子李氏怀的孕也留得干干净净,毫无端倪,他还应不愿返李家的珠大嫂子之求,上书请了节妇牌坊。现在只剩下皇帝当初开口留了一命的王夫人,但她也瘫了,跟贾史氏一般,现在幽禁后院的佛堂之中。贾史氏的命也快走到尽头了。不过他不会在师父一年的孝期内动手。待过了孝期后,这贾史氏也该魂归西天了。
那贾宝玉因身上那块玉,倒是要一直养着,绝对不能让他出门碍了或者被利用。把贾环那个庶子打发出去。一个庶子在外界眼里,也跟他如今的荣国府没有任何的联系。贾探春那个庶女却是要死的。这人太势力了,今日讨好谄媚他们,没准明日碰到更有权势的便敢出卖他们。
至于大房里,邢氏这辈子别想出佛堂了。什么时候死,就看他什么时候需要“丁忧”一下。
所以解决了平家后,他基本上也报完所有的仇了,贾琏的,他的。
“快看,快看,那个像不像笑脸?”司徒乐拍拍贾琏,手乐颠颠的指着上方似乎联结在一起的十来颗小星辰。
贾琏回神,抬眸望了眼,摇摇头:“不像。”
“…………你这人怎么一点想象力都没有,还是跟赦叔和蓉儿一起看,最有趣了。”
“那当然了,你们三都富有童心嘛,自然有得聊!”
“那是,哪像你……”司徒乐回过神来,怒目而对:“贾琏,你损我?”
“没有,是夸你呢,永远年轻!”贾琏看着浑像那炸毛的猫咪的司徒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信了你的邪!”
“…………”
这边夜色下笑着正开心,另外一边,好不容易批阅完奏折,正倚着栏杆望着星辰的当今接到密探来报,整张脸都扭曲了,气平家又气文家。
“连贾珍都知晓孝期一词,这文敏,这平琳!国孝期间,国孝期间……”当今双目猩红,咬牙切齿着:“花公公,给朕即刻拟旨,罢了这两的官!!对,还有承恩公这爵位也跟朕撸掉,撸掉!平家所有人的诰命全撸掉!”
相比实权的爵爷,这些依附着他的虚爵,他想撤就撤!养着还浪费他私库的钱!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留面子!
他大哥才刚走一百二十八天!
他刚刚还在跟大哥絮叨,说着悄悄话,道这届恩科出了挺多人才,是靠他在天之灵庇佑呢!
结果!
“对了,给朕圣旨上写明罢免平琳爵位官职的缘由——国孝淫乐,祸害国家栋梁,让平家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当今表情狰狞无比道。他就不信这样平芳这个毒妇还坐得住!!现在恩科刚过,谁不感谢他大哥的?
敢毒他父皇,敢害他大哥,去死吧!
一见当今这活像个被夺食了的老虎,凶恶之气顿现,花公公也不再劝慰,缓步退下,派人连夜去两家颁旨意,又暗暗派人去了贾家一趟,告知司徒乐等人这皇帝捍卫忠义皇一事,又悄然派了自己的干儿子舔着脸去了大明宫跟戴权闲话,透露了一二。
毕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当今“恶人”都做了,也得让受益者心怀感激之情。
受益者心情且不论,但深夜接到圣旨的两家人全部懵逼了。
平家离着皇宫近,自然最先接到了圣旨。
“公公,可是皇后娘娘喜讯传来了?”平家的门房一见天使前来,喜上眉梢,问了一句。
“闲话少说,让平家老少皆前来领圣旨。”花公公冷脸一板,毫不客气道。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平家早就被盯上了,况且,在这国孝期间还被抓到了这么个把柄。
这承恩公……这平琳倒是看不出来,也是个色中恶鬼!什么人不好拉上床,可愣是祸害国家栋梁之才,自己未来的女婿,也真是衣冠禽兽。
门房的管事一听着不冷不热的话语,心中一惊,忙不迭去禀告。
“快点,超过了一炷香时间,咱家可要闯了!”花公公见人远走,调子不急不缓拉长,悠悠道了一句,满意的看到了管事身形一趔趄。
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承恩公便惶急慌忙而来,可还没来得及客套寒暄一句,便见花公公笑得一脸奸诈模样,当即心理暗暗咒骂了一句:狗阉奴!
心理接连咒骂着,但明面上,承恩公却是手里拿着荷包,小心翼翼的递过去,问:“不知内相深夜前来,这……”
“可不敢要。”花公公冷笑一声:“平琳接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平琳沐受皇恩,但国孝期间……”
“这,这绝对不可能!”平琳闻言,大惊失骇:“这……”
平琳想要解释几句,可是这花公公带着人却是恍若蝗虫一般,径直的带着人摘走了匾额,查封了一切属于承恩公的爵位用品。
“你们敢?”平老夫人却是在后院再也坐不住了,径直的走到前院来,手拿着拐杖怒瞪着众人:“皇后可是身怀龙子,马上就要生产了,皇上就不怕因此寒了妻子的心吗?”
“平杨氏,皇上让咱家在说一句,你若不服,平家若不服,大可敲登闻鼓!”
第94章 秦王的怒火
花公公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离开。这文家也得他亲自去才放心,当今是因其父迁怒到了这文才身上,可是上皇却是透着口风出来,一码归一码,也不能因此委屈了文才——既然撕了脸,那么这一切未尘埃落定前,证据一定要保存好。
在去往文家的路上,不多时,花公公便见到了匆忙而来的贾珍。
“多谢花内相,还望花内相见谅,原由琏弟亲自道谢,但……”贾珍笑笑,略过了众人皆知的理由,奉上了两个荷包:“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请在场哥几个吃个饭。”
花公公收下荷包,笑得连脸上的酒窝都深了一分。他打心里对贾家一行愈发满意了一分。这自打贾琏开窍了后,贾家老老少少可是越发心底里敞亮了起来。
他是大内首相,这面子有了,钱也够了,如今缺的就是这份不带鄙夷的一丝敬,把他们这些无根之人能当做正常人,就算正常的奴仆也是好的。
弯了弯腰,花公公笑着:“珍大爷,您太客气了。这琏二爷也是太心细了些。”
“应该的,这琏弟说的互相尊重嘛。”贾珍道:“再说了,我家蓉儿那淘小子在宫里没有冲撞了贵人,还有赖内相点拨。他这小子还说要给您带什么西城那边有名的糖葫芦给您,怎么说都不听,闹着要去买,说已经拉钩上吊过了,做人要言而有信。”
贾珍虽然心底里打滚,有些不信邪,但还是按着贾琏交代的要点,笑着跟人攀谈,一脸无奈状:“我现在倒是拿他都没辙,这小子背靠我赦叔父他们,都敢不听我这当老子的话。还多望内相海涵海涵,这孩子还小,不懂事,忒不会送礼了。”
万万没想到不过一句笑言,这贾蓉竟然却是牢记在了心底里,还要去买来给他,花公公只觉心中无比熨贴,忍不住有一丝幻想起来,也许没准儿他若是走在主子后头,倒是能舔着脸来贾家养老一二呢?就像忠义皇的那邱老头,他如今便被接进了荣府中,颐养天年。他好几次伴驾入宁府,就瞅着这老哥跟着赦老他们一块儿眨巴眨巴眼的玩着龙凤胎,小日子可美得很。还有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戴权戴内相,上皇也是帮人安排好了,跟着五爷生活。这跟着五爷跟在贾家有什么区别?这贾家中还有四个老嬷嬷镇守着。
这内监若是一旦没了主子,哪怕再权势滔天,就像前朝那九千岁,多能耐的一个人,还掌握了军权十几年,可是宣帝一走,还不是一个死?
这干儿子再可靠,有再多的傍身银子,若是身在宫里,总会没准哪一天厌了新主子的眼呢。再说他身上的银子,还有积攒下来的人脉资源若是有一天被用完了呢……
花公公一时走神,待听得“送礼”两个字回了神,因心里存着一丝老有所居的幻想,倒是开口对贾珍多说了一句平家的现状。
贾珍:“…………”神了!果然跟着琏弟有钱赚有爵升!
“花内相,这您也知晓,”贾珍感谢过后,踌躇纠结的,“支支吾吾”开了口:“这是因为文敏文大人想来贾家求情,他还被我赶了出去,才会……”
给了个两人都懂的眼神-被密探详查,禀告皇帝,贾珍:“这事不管其他,一个大男人,要点面子的都会受不了,而且没准今夜过后还会被人攻讦。我倒是没啥感觉,但是琏弟他们这小两口还惜才!还念着那一丝所谓的师生同窗情分!”
一说起这个,贾珍嗓门都提高了一分,力求让随行的人员听见:“说句掏心窝的话,我真是搞不懂了。这小两口就是心肠太好了。”
花公公:“…………”贾琏的心肠能跟好联系在一起?
“所以啊,拜托花内相等会宣旨的时候多多照顾一二。”贾珍又递上了一个红通通的大红包,悄声:“当然了,我琏弟也是太宠我赦叔呢。我赦叔觉得美人探花好看,拜托您多多鼓励他几句,这就当做被汪汪咬了一口之类的。这可是他的份,内相,您可别嫌这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