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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萧慕]廿五史·俱摩罗天 金推完结+番外 (太史婆)


  梦要几番追
  竟需要断爱
  独霸高处
  心中可有感慨
  在你心里
  是否空虚难耐
  梦里几番哀
  叹惜痛恨你身沉苦海
  梦里几番怨
  惋惜失去热爱
  ——鲍翠薇《梦里几番哀》
  第三部 雁门 终


尾声
  熙宁初,王韶上《平戎策》三篇,曰:“欲取西夏,当复河、湟,则夏人有腹背受敌之忧。今吐蕃唃氏子孙,唯董毡粗能自立,其势岂能与西人抗哉!此正可并合而兼抚之时也。诸种既服,唃氏敢不归?则河西李氏在吾股掌中矣。”神宗异其言。安石拜相,遂以韶领秦凤经略军事,志复河、陇。而夏主谅祚在,西师亟战辄败,西北未得进。
  三年,正月辛巳。辽主洪基陈兵于北,至雁门十里,遽退。遣使致修好意。神宗曰:“辽境已安,今可取灵州而灭羌地,雪西夏数世之耻矣。”
  五月,西夏李谅祚薨,子秉常立。梁太后擅权,与弟乙埋并都罗马尾、罔萌讹掌军国诸事,秉常不能抗。安石闻之,进曰:“秉常方弱,正合经营。今陛下欲大有为,则不可失也。”
  七月,王韶引兵入镇洮,破蒙罗角、抹耳水巴等族,降其部落二万。更镇洮为熙州,建熙、河、洮、岷、通远一路。自是宋夏交兵,吐蕃羌部皆与攻战,凡十有二载。史称“熙河之役”。
  西北兵戈抢攘,而辽军作壁上观,终无一兵一卒越境南下,河东、河北各路边境却渐次数十载未有的热络了起来。不过一年,市肆处处,商旅马队的蹄声吆喝接踵相闻。甚么辽兵南下,雁门关外一场惊变都成了酒酣耳热后说起的故事,说得几次,路途间新鲜传闻多有,便丢在脑后,渐渐都也忘了。
  展眼又是隆冬,腊月将尽,客商行旅赶着回家,路上光景比平时更忙碌了几分。这日大雪纷飞,河北西路一座小酒肆中挤得满当当地。各张座头都坐满了,又不时有人掀帘进来打酒,北风透入,将大堂上几只火盆吹得忽明忽暗。众客商喝得兴起,却也不以为意,有的道今年贩了多少毛皮,成色如何;有的道明年还是这般光景,南京城里也好去走一趟;七嘴八舌,热火朝天,呼喝劝酒之声几乎将屋顶也掀了起来。
  东首座上几条大汉高腔大嗓,声气尤其高着几分。众人瞥见腰间明晃晃刀剑,知是江湖中人,也不敢惹,将座位都拖得远了些儿。只听其中一人道:“老鲍,说好了在此碰头,你却足足晚了两日,可该不该罚?”
  那老鲍叹了一声,举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道:“认罚,认罚。只是来得迟了,倒不是我有意耽搁。今次路上正经过雁门关,唉,我便绕到关外,前去拜了一拜。”
  这众人听到“雁门关”三字,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声音。那老鲍更是意兴阑珊,瞧了瞧碗里剩酒,咕嘟嘟一口气喝尽了,重重向桌上一放道:“当年兄弟糊里糊涂,听了人言,便在聚贤庄上跟萧大侠作起对来,满口说的什么契丹胡虏,除恶务尽……现下想来,真是好生惭愧!”
  此人便是“没本钱”鲍千灵,当日聚贤庄乔峰拜上,还是他先送去的消息。这时重提,众人面色齐变,俱不好看。呆了半晌,有人勉强笑道:“鲍兄当真重情重义。那萧大侠是何等样人物,真要有知,也不会责怪你老兄就是。”
  鲍千灵摇了摇头,桌上酒水都放得冷了,他也不理会,自顾自连干了几碗,一拍大腿又道:“北乔峰,南慕容,那等赫赫扬扬的名声,到得头来……嘿嘿,我等没什么名牌的小人物反是过得好端端地。这老天爷的心思,也难料得很了。”
  众人又说起那日少林大会,乱哄哄议论了起来,有人道:“如此说,那南慕容却去了哪里?兄弟前些日打西北道上来,听说缥缈峰灵鹫宫手下,便是那萧大侠的义弟,还派了人到处打听他下落,也不知有什么旧仇旧怨。我本想跟去看个热闹,跟了几日,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也是奇了。”
  有一人忽地哈一声笑,摔下酒碗道:“哪里奇了,我便知道的!”
  众人一惊,纷纷叫他快讲,那人得意洋洋,一面叫着店伙取热水来温酒,一面笑道:“昨儿兄弟从泒水渡口过来,模糊糊瞧见个人影,还不敢认,现在想来,可不就是么!难怪许多人都寻他不到,你们当怎地?那位慕容公子,他发了疯啦……”
  正说话间,门扉吱呀一声,寒气扑进,有一条汉子跨入酒肆,便要去柜上打酒。听到这句话,忽地侧过头来,向这边座上瞥了一眼。这几人猛然一愣,只觉两道冷森森冰刀也似眼光在面上一转,几乎便想打个寒噤。那汉子却已跨步走到了桌前,沉声道:“敢问阁下,那慕容公子,你是在何处见的?”
  那人横行西北,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然而叫这汉子看了一眼,竟是遍体生寒。心中发恼,在桌上猛拍了一记,喝道:“你这……!”方说两字,眼光和那汉子一接,下面的言语便吐不出来。只见这汉子衣衫敝旧,满面风尘,头戴的毡笠下露出一片青森森胡茬。这等模样的北地大汉,一天少说也能遇上十七八个,这汉子虽生得高大魁梧些,也不见有什么出奇。但自己瞪眼瞧着,这口气梗在喉头,便是说什么也喘不上来。一瞥眼,却见鲍千灵也正瞪着这汉子,双目大睁,张开了口似要喊些什么,却叫不出声,神色活似白日见鬼一般。这人骇得一跳,不由自主地脱口答道:“便在……泒水西边的渡口,那冰面都冻实了,过去约莫四十余里……”
  那汉子道:“多谢!”向鲍千灵看了一眼,抬手略一抱拳,也不打酒,转身大步出店去了。风声呼啸,转眼又隔在了门外,那答话之人好容易才吐出一口气来,喃喃地道:“好邪门!这厮到底是什么……”一个“人”字还未出口,鲍千灵双目直瞪,却终于把方才的那声喊叫迸了出口道:
  “乔……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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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停住了脚步。雪下得愈大,雪片一片片打在他眉间发上,好似要将他这人连着山川平野一并掩埋了去。在那雁门关外,若不是这样的一场大雪,也留不住他体内最后一分生机。此刻人在雪中,前尘茫茫,不过一梦。只有北风掠过,将遍地雪末与他衣襟一起扬起,毕剥连声,不住作响。
  他看见了慕容复。
  这般大雪之中,便知晓方向,寻一个人也非是易事。但正是这一场雪,行人过客纷纷躲避,数十百里,再无人迹,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在这大雪地中走到了一处。萧峰立定,他对面之人便也立定,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了他。
  雪中眉目,一如昔日。大雪落得满头满身,慕容复头上白发尽为所掩,毫无血色的脸颊双唇衬着白雪,也不显得如何刺目;身上便还有多少脏污破烂,甚或血迹伤痕,都被盖在了雪片下面。一眼望去,宛然塞上初见,似乎下一刻他便会抬眼微笑,唤出一声“兄长”来。然而一眼之后,无声无息,萧峰只觉全身都起了一阵寒颤。对面那双眼睛仍然看着他,笔直落在他的脸上,好似努力地要看出些什么,却根本不知,这个“什么”究竟是哪一样东西。雪地,旷野,或是头顶空空荡荡,灰白一片的天空?偏偏,并不是一个人。
  这个慕容复呢?还是……人么?
  萧峰道:“你……”这一声出口,却连自己都是一震,若非亲耳听着,实难想象声音竟能哑到这般。伸出双手,便去握慕容复的手。然而指尖只和他衣衫一触,慕容复全身剧震,猛然狠命地向外一挣,力量之大,萧峰猝不及防,竟然叫他甩了开来。却听慕容复喉头赫赫作响,迸出了一阵全然不似人声的喘息,又干又涩,便似耗尽全身力气想要狂呼号叫,却是一声也发不出来。整个人跌跌撞撞,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双眼瞥着萧峰,终于有了一丝好似活人的光亮,摇摇晃晃,和他整具身躯一起不住颤抖。萧峰胸中猛地一热,跟着一瞬之间,却又如被雪水般冷了下去。那眼光原来不是认出了他,更不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是疯癫之人惊慌震动,说不出口来的一阵害怕。
  他在怕些什么?萧峰不知,但他跨上一步,慕容复便踉跄着连退几步。只见双手死死抓着胸前衣襟,指节棱棱,都紧得一片煞白。便如抓着的是什么极宝贵、极珍爱的东西,有人一碰到他,便要被夺了过去一般。这几步一退,身子摇晃,雪花落下地去,露出了一片衣角,那衣衫破旧不堪,早辨不出了原本模样。然而萧峰一震,还是认了出来。正是深山古墓,夜半的王陵,他曾给慕容复披在身上的,他自己那一件外袍!
  北风呼啸,不住掠过。萧峰猛地伸出手去,牢牢握住了慕容复的肩臂。也不理他如何发狂一般,拼了命地想要挣开,只是俯身贴在了他耳边,低声叫道:“……慕容。”
  手中身躯的挣扎,忽然停了。这两个字,竟像是开天辟地、宇宙洪荒,最灵验的神明咒语,只是一声,那个疯疯癫癫的慕容复忽然定在了那里,不再动了,只是看着萧峰,眼中黑幽幽地,迷蒙一片,仍是不曾认出了萧峰是谁。然而整个人靠在他的手臂中,安安静静地,一动也不再动了。好似无论萧峰要做什么,要拿他怎样,他都不会再躲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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