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第二勺时,教主把粥先拿到嘴边儿吹了吹,再给霍文清喂过去,二霍依旧作风良好的“嗷呜”一口直接含了,东方不败看着很满意,那人即使受过一次伤了,还能毫不犹豫地吃他喂的东西,不错!
被迫当背景板的绿意(教主没吩咐,她不敢走)简直被闪瞎了钛合金狗眼,天呐,杀人如麻的教主居然在给人喂粥!
一年前,绿意就曾在这院儿里伺候过,亲眼见了许多人命丧东方不败之手,那些人里,有随侍的丫鬟小厮,也有行刺的刺客,甚至是来禀告事务的香主堂主,只要稍有不顺教主的意,都是竖着进,横着出。
这次,她再被拨到东方不败的院儿里,本已不报能活着出去的希望,但教主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反复无常,七日来,也就那么几个人被教主一掌拍得吐血而已,重伤都不算!
众人都猜测,教主是因为云总管,才克制了往日嗜血的脾性,毕竟云公子一介书生,是不喜杀戮血腥的,如今看来,云总管虽然甚为教主所容忍,但显然是不及这位霍公子得宠的。
虽然,二霍很想被教主喂到撑,但粥就准备了那么一小碗儿,再多是没有的,而且,东方不败也不会允许饿了十天十夜的霍文清暴饮暴食。
用完膳,教主就带一脸不满的二霍去换衣服,(咳,乃们以为最初的粥都洒在了哪儿)再让人去传平一指,可怜某神医才刚把自己胳膊断了的骨头接上,又被迫去上岗了。
让瞎了的霍文清自己穿衣服,显然是不现实的,他理了半天没找着袖子,也无法分清正反,让外面儿的丫鬟小厮进来服侍,也是不行的,教主一旁看着呢,敢动他的人?死得不要太快!
腊月的天气必然是冷的,尤其黑木崖海拔还不低,仅着单衣,无法自己穿外袍的霍文清很快冻得打颤,东方不败终是忍不住上前,牵引着霍文清的手臂穿衣,帮忙束好腰带,整理衣襟。
挨得太近,那人的气息清晰可闻,东方不败难得的感到窘迫,此前,霍文清与他相处之时,大多数时候克己守礼(二霍:去尼玛的君子风度!守礼没肉吃!),这等亲密之事是甚少做的,何况……更衣,分明是晨起之时,妻子替丈夫所做的事。
平一指赶来,看着坐在桌边儿的某二霍就觉得胳膊疼,这一次,教主首先在霍文清手上写了让平一指把脉的事儿,二霍显然是不乐意的,摇了摇东方不败的胳膊,出口的声音低沉:“东方……我们不把脉好不好?我很快就恢复了……真的!”
嗯(⊙_⊙),教主拒绝!
隔着中衣,现残障人士平一指摸上了霍文清的脉,东方不败注意着平一指的脸色,似是惊异,似是不解,他平静着嗓音问道:“如何?”
平一指收回手,恭敬回:“无大碍。”
听平一指说霍文清无大碍,教主略微放下心来,又问:“那他如今为何看不见,听不见?”
平一指退后几步,跪伏在地,俯身低首道:“回教主,这位公子中了毒,名曰相留醉,本该于半月内五感尽失,体衰而死,此毒无解,今不知有何奇遇,得以存活。”
东方不败闻言,瞳孔骤缩:“五感尽失?”
“是,中相留醉的人,本该慢慢失去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于世界无知无感,如植物离土般枯逝,这位公子如今保得触觉,可如常人般吃喝拉撒,且体内各类毒素相制相衡,性命无虞。”
“毒,无可解?他……无法恢复了么?”
平一指再次叩首:“属下无能,不敢轻易尝试,若坏了公子体内毒素之间的制衡,恐怕……”
东方不败挥手,示意不必再言,人且退下,他看着旁边霍文清的一脸云淡风轻,连墨眸都是毫无波澜的,呵~如果不是霍文清的背绷得那么直,握他手的力度那么大,他大约都要相信那人真的是毫不在意了。
房间里再度只有他们两个人,东方不败靠过去,双臂揽住霍文清的腰,吻吻那人冰凉的唇,道:“阿清,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恢复了,我知道。”
安抚性的触碰,似乎并不能平复怀中人的心绪,霍文清把教主的头压向自己,用力吮吸着触碰到的柔软唇瓣,再不知足地伸舌探入,扫过湿滑的口腔,邀那丁香小舌共舞,感觉到教主试探性的回应,室内的温度一升再升。
作者有话要说: 二霍明明明明说了实话,可教主不相信肿么破……嗯(⊙_⊙)给个吻安慰一下
第59章 第 59 章
绵长的一吻结束,东方不败听那人嗓音低哑:“东方……这个世界……我为你而来,你便是我的全世界,别离开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会做什么……”
东方不败揽着人,想:如此也好,这个世界……你既然为我来了,便不要再想着回去,你失去的,我加倍偿给你,你想要的,由我替你拿到。
然而,教主,二霍在这个世界想要的,堪堪只有一个你而已,话说能给么?
入夜,霍文清被安排宿在客房,与东方不败的寝卧仅一墙之隔,教主帮着二霍褪衣躺好,欲行,却发现衣袖被人拽住了,回身发现刚刚躺好的霍文清已经坐了起来,面朝他的方向,语气带着质问:“你……不歇在这里么?”
东方不败扯了扯袖子,感觉到手里的东西在抽离,霍文清嗓门儿陡然拔高:“你说过要守我一辈子的!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东方……”最后的呼唤低不可闻。
教主捉了霍文清的手,欲书,那人却迅速缩回去,重新躺下拉好被子,平静道:“你走吧,我现在……也无力拦你,如今目不可视,耳不可闻,昔日的仇家来了,也只有乖乖受死的份儿,等我死了,你就解脱了,再去找那个杨总管好……”
霍文清之后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身侧已多了一个人,手被重新握住,有人书【我留下,所有说过的话,我都不会后悔。】所有心底做出的承诺,我都会兑现,你不知道的,也一样。
东方不败坐在床里侧,霍文清爬起来,环住身侧人的腰腹,脸埋在教主的颈窝,唇角微勾,吐出的话语却与神情截然不同:“对不起,东方……我害怕……”
东方不败没有再错觉那人能听到,他抬手轻缓拍着霍文清的背,像从前母亲安抚自己那般,他听那人继续平着语调,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东方……我不敢让你离开,离了,现在的我要怎样才能自己找到你?我只能在原地等着,无法捕捉你的踪影,看不到你的脸,听不见你的话,即使你与我仅几步之隔,我亦无法感知到你……如同今日那般,你不走近,于我,便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所以,我只敢紧紧抓着你,一刻也不要放手,东方……你说过要守着我的,守一辈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能算,你一直带着我不可以么,我现在也可以表现得像个正常人的……”
“如果可以……如果你愿意,吻我一下好不好……”
教主闻言俯首,亲了亲霍文清的唇角,又把人脑袋按在了自己颈窝。
“东方,我好高兴。”霍文清语气里的愉悦毫不掩饰。
这一晚,东方不败听着耳边的呼吸声夜不成寐,他似乎……很久未与人同眠了,还是不习惯身侧有别人的温度,还是害怕那人会一个不小心碰在不该碰的地方,但他之于霍文清,已经没有秘密了,不是么?
身侧的人由始至终睡得规矩,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曾放松一刻。
天色微明,东方不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欲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外侧的霍文清突然坐起来,摁着教主的肩膀不让动,道:“我已经醒了。”
霍文清抬手摸索到东方不败唇的位置,俯身亲了亲,一触即离,语调冷然地解释:“早安吻。”
然后,翻身下床,镇定地开始穿衣服,却不知自己的脖子上,绯色正迅速蔓延,东方不败看得微怔,伸指抚唇,先前相贴处似尚有余温,他忽然勾了勾嘴角,这种感觉,很好。
东方不败看着霍文清自己麻溜儿地穿好了衣服,突然,二霍整理腰带的手顿住,再僵直地转过身来,朝着教主的方向,弱弱唤了一声:“东……东方?”
东方不败眸光微闪,倾身拉过霍文清的手,书【怎么】?
霍文清无法以此二字判断东方不败的喜怒,心莫名抖了抖,缩回手,面上略带谄笑:“那个……东方,我来伺候你穿衣服。”
说着,便要摸索着去拿东方不败放在一旁的衣服,然而,古时的床前都是有踏凳的,窄窄几尺宽,二霍移动的步子太大,于是一脚踩空,身子直接向后倒去。
教主冷眼旁观,直到霍文清的头要触地的前一刻才出手,将人扯到自己怀里,教主听怀中人气息微喘,伸手轻拍,安抚道:“没事儿了,下次小心一点。”
怀中人并无反应,东方不败把霍文清摁坐在床上,自己侧开一步,去拿搭在架子上的衣服,却突然被人抱住腰肢,紧紧的!
“放开!听到没有!”声色俱厉,门外不明所以的侍卫几乎要认为,下一刻,那个备受教主宠幸的男宠的尸体,就会被东方不败毫不留情地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