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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阳花]天子脚下 完结+番外 (般若兰宁)



“那是与他命中牵系之物,他自然会收下。”

“那便好,”鞠慈哼笑,“否则再将这元气精华带在身边,某就要远遁你十里开外了——那种至清之气,最是叫人生厌!”

这般离经叛道之语,杜云闲听了,却是点头,继续道:“这两天某以符箓包裹木元,尽量不使其清气外泄,但难免仍有一二疏忽。你现下可觉有什么异样之处,定要告知某。”

“某吸纳了鬼王与凝实鬼气,足可有三月余无需再受其扰,你不免过于担心了。”鞠慈口气中略带几分不悦,随后咬着牙字字道,“杜云闲,某说过,你不欠某什么,莫要在某面前做出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某看不惯!”

杜云闲仍是态度柔和,全然不在意他的抗拒:“贫道明白,你从来不曾亏欠某,某也不以对你有所亏欠自居。只是纵然寻常交陪,关心冷暖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此后远去昆仑,千里迢迢风霜满路,你身上鬼针需时时吞噬鬼气以压制,某亦难免留心。”

“某自身的情况,自个明了。”鞠慈听他好言好语,语气倒是缓和了些,只是仍不肯正眼去看杜云闲,“罢了,说这些闲话有甚意思,某要歇息了,你是回城内还是找个地方打坐一晚,请随意。”

“已四更了,贫道疲沓,也不想再往来奔波,就在此陪你闲坐余更吧。”杜云闲说着话,当真撩衣席地而坐。那冬夜冰冷硬地,寒风刺骨,在他却全然无碍,安安稳稳合了双眼,打坐养身。

鞠慈轻哼一声,没多说什么,也退坐回了草亭之内。浓重黑暗立刻将他湮没得一片衣角都难看见。只是渐渐的,黑濛之中,悠悠浮现星点冷蓝光迹,极细微又极鲜明,在亭中烁动。

忽听该是已入定了的杜云闲开口:“你以鬼气祭炼鬼针倒是无妨,只是如今鬼针与你同体共生,针上青芒这般闪烁不定……阿慈,你的心亦非是静的。”

草亭中一片沉默,唯见鬼针青芒跃动。

叹了口气,杜云闲继续道:“你今日情绪颇乱,想来是因见到同门之故。这倒是贫道的疏忽,未曾提早向你知会一声。”

“不必!”亭中断然一喝,但随即又沉寂下去,半晌后才道,“此去昆仑,诀别青岩。花谷人事,又与某何干呢。”

“只是你纵然放下,总还有故人难以割舍。”杜云闲轻叹口气,“你那位谢姓师弟想来曾与你极为相熟,他不肯罢休,贫道也只得越俎代庖,替你定下明晚之约。只是你若不愿见,就不必露面了,权作贫道失言。”

草亭中又是一阵寂静,许久听得鞠慈咬着牙冷笑一声:“见也好,不见也罢,人事皆非,缅怀何益!”



浑浑噩噩过了一夜,第二日起身后,谢碧潭三人在问岐堂的院子里互相打了个照面,都瞧见对面两个萎靡神态,想来自己亦如是。因此倒没人自暴其短的打趣哪个,彼此间含含糊糊问了早,收拾早饭的收拾早饭,煎参汤的煎参汤,又都散去了。

一顿早饭也吃得没滋没味,谢碧潭更是满腹心事,只喝了两口粥就蹙眉推开了碗筷,刚开口道:“某想……”

眼前一花,还剩大半的粥碗又被推回了眼皮底下,李云茅冲着他做了个吓唬人的表情:“想什么想,没吃完饭什么都别想!”

“你……”谢碧潭可还没忘了高云篆也坐在同一张桌边,顿时脸上有些发烧。他没李云茅的厚脸皮当着别人的面撒娇做痴,只得又拾起竹箸,心不在焉的数着米粒下咽。

倒是高云篆善解人意的笑了一声:“鞠先生之约乃在三更,如今前一日的五更刚过了不足两个时辰。你若这个时候就按捺不住跑了去,岂不是要白白在城外挨冻一天。等到了晚上,饥寒交迫,捉襟见肘,又如何去见鞠先生,论些旧情人事。”

这番道理谢碧潭自个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奈何抵不过心中急迫,举止不免失了从容。眼下李云茅和高云篆二人或软或硬,将他一肚子的蠢蠢欲动摁了回去,他也只能强自收拾心情,如往日一般按部就班的做些杂事消磨时光。只是时时心不在焉,不免搞出许多无伤大雅的笑话。

李云茅在他第三次犯蠢的时候忍着笑把人拉住了,此刻无第三人在旁,索性甚是放肆的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再把干净抹布连着脏水一起泼出去,这屋里就没得抹布用了……亏得眼下无人来瞧病,不然扔了抹布事小,要是把什么牛黄当做大黄抓给人家,连万花谷的招牌都要砸了。”

他话音刚落,忽听前面问岐堂外有拍门声,在冷清的早晨格外清晰。



只是匆匆去开了门,来人非是病患登门,却是两张相熟面孔。不知黄金履与徐北雁怎的碰到了一处,两人各自牵着坐骑,俱是身上微见晨霜,想是一早起身后就直接来了这里。

忙将二人让了进屋,徐北雁已经先直愣愣往后堂张望起来:“某那小师弟呢?那位杜神仙先前说得好好的,如今已过了三日,他倒是醒了没有?”

谢碧潭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师弟”应是指舒心无异。一时失笑,还没来得及答话,高云篆已经撇着嘴也从后面进来了:“舒心几时就成了你家的师弟,他要去天策府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

徐北雁立刻跳脚:“某北邙天策,大唐铁骑,东都之狼赫赫威名,哪点不好!”

高云篆仍是笑嘻嘻的:“就是东都之狼不好,你可晓得舒姑娘是属羊的?”

“呃……”徐北雁登时噎住了,反手去抓挠雉冠,“这……这……姑娘们好似还都挺在意这个……好像是不大好办……”

几人见他被高云篆随口一扯忽悠住了,大多忍俊不住,也只能强憋下去笑意。谢碧潭忙将话头重新岔开,一边端了两盏热腾腾的姜枣汁子给二人喝下去暖身,一边道:“舒姑娘与舒心都无碍了,昨夜杜道长如约前来,替他二人拔除了缠身鬼气。只是眼下尚虚弱,需安睡调养几日。”

“这样便好。”黄金履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只小盒,“因着入冬,某那铺子里前些日子也配了些当归补气丹,非是什么稀罕之物,好在最利女子补身养气,虽说贤弟这里不缺这一两味药,但好歹也是某微薄心意,莫要推辞。”

他这样说,谢碧潭也不好因着几颗补药推辞拉扯,便道谢收过了。到底是他最与黄金履相熟,李云茅和高云篆同坐了片刻,就哄着一心要探望舒心的徐北雁走了,留他二人闲话。



在正堂中坐了一会儿,等到身上寒气渐褪,黄金履便要起身告辞。他到底不是闲适之人,梅记亦有许多事等他这位东家决断,一早抽身走这一趟,已足是人情宽厚,交游得体。

谢碧潭自然也明白,陪着起身笑道:“黄兄百事缠身,某也就不多留你了。不过外头地面尚有薄薄霜雪未化,回程路上,定要小心。”

“那是自然。”黄金履含笑一拱手,“只是听了徐小将军之言,本想今日前来,也见一见那位杜道长,却是扑了个空,当真有些遗憾。自醉蝶村那晚惊魂,某如今是对这些奇人异士愈发的有了兴趣,只是想来高人逸客,相见亦需机缘吧!”

谢碧潭自不能对他说起如今杜云闲那叫人猜疑挂心的状况,只得也顺水推舟道:“他们修道之人,多半讲究这些,说不得哪一时哪一地,你无心去求,反而就见到了。”

“但愿如此。”黄金履想了想又道,“对了,过几日某往相国寺还愿,贤弟可愿同往?”

“可是要去拜访那位赠佛珠的禅师?”谢碧潭也颇好奇该人,立刻满口答应下来。两人说笑着往门口走去,站到门外台阶,黄金履举头望了望天,随口感叹了句:“今日天色不霁,只怕晚来有雪。”

谢碧潭却忽的顿住了,蓦的被点起一事,忙道:“黄兄,且慢!”

黄金履已是去解了缰绳,闻言歇住上马的动作,回头等他后话。

谢碧潭匆忙上前几步,踯躅一下,问道:“黄兄,你居于长安城多年,想来周边也颇熟悉。某有一处所在,想向你打探一二。”

“何处?”

“安化门外十七里,垂柳白杨之地。”

黄金履原本以为他要打听的乃是哪一处偏僻些的地名,不想谢碧潭竟报出这样一句话来。少不得低头忱思计算了一下,随后颇意外的道:“贤弟打听这一处是为何?”

谢碧潭含糊道:“有人相约,只是某地理不熟,故而想要先探问一下。”

黄金履脸上疑色更深:“有人约你在那处相见?这……贤弟,你着实说,可是你惹了什么麻烦上身?某虽不过一介商贾,在万年县衙中多少也有几位相熟,若有何难事,但说无妨。”

谢碧潭没想到竟惹出他这样一席话来,忙道:“无事无事,当真没什么事,黄兄不必担忧。”

黄金履仍是忧心忡忡看着他:“当真无事?贤弟,你可知十七里外,垂柳白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谢碧潭很恭谨的一拱手:“愿闻其详。”

黄金履苦笑道:“白杨地,寒鸦啼。柳枝低,泉路歧。那是长安城外,最大的一片荒坟乱葬之处。你这样忽然全无所知的打听此地,又说有人约你在那处见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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