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我一笑,将手中软长的银剑摊开在她面前,“是一件古老的软兵器。现在已经很少人会用了!”偏偏我曾经的师父就爱这个。
彭丝看着我手上软趴趴的兵器,似乎不太了解它能比一般的匕首好用到哪去。我也只是微笑着,没解释。
“你愿不愿意同我……”彭丝犹豫着,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声音太小了,我一时没听清楚。
我刚巧同样开了口:“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弯腰拿起适才扔在草丛中的笔记本,正在那时,脑中闪过危险的信号,想也没想的就地一滚,就见适才站着的地方,一颗子弹直入草地,还冒着烟。
“切!”几不可闻的一声,我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树上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来就算不上我的作风,何况人要犯我呢。
我勾唇笑笑,就在那人转身想逃的瞬间,我一个跃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旁,手中的银剑泛着冷光,正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却也只是如此而已,因为我不喜欢动手杀人,更何况是个女人。于是使了个巧劲儿,从她手里拿走了阻击枪,扔进了沼泽地里,便要离开。
“等等!”那女人叫住了我。
“嗯?”我回头。
她将手中的号码牌朝我扔了过来:“你赢了!”
“干脆、果断!”我拿着她的号码牌评价道,“我不需要你的号码牌!”
将号码牌又还给了她,才道:“顺带一说,离一个绝佳的阻击手,你还远远不够!加油吧!”
将软剑收入腰间,抱着笔记本电脑决定换个地方,心里却犯嘀咕:怎么回事儿,猎人里唯二的两名女子都让我遇到了,偏偏本大爷感兴趣的雌性生物不是这个型的。
☆、猴子
寻了处湖畔,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将沾了泥土的那一身衣服随手扔了,在湖边生了火,开始烤鱼烤鱼。
老实说,这些鱼长得也是真够骇人的,鱼身长得像蛇,牙齿尖锐,身上布满了鳞片,一双死鱼眼还瞪大得吓人。
拿起小刀毫不犹豫的将恶心的鱼头和鱼尾切了扔回湖里,去了内脏,拿树枝撑起放在火上慢慢烤。
“嘀嘀”
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将正烤着的鱼放在一边,洗了手才按了接听:“喂,我是千叶!”
“是我!”酷拉皮卡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依旧平平淡淡的道,“看来你没事儿!”
“嗯!”我微笑着坐了回去,继续烤鱼,“真正有能力对我出手的人,都不足以为惧,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恰巧,都能捏得住七寸,怕什么?
“那……”酷拉皮卡犹豫了一下,才问,“西索呢?”
单手洒上调味料,我边笑道:“他?暂时不会。”当然只是暂时的,那家伙其实想和我打一架很久了吧!
“你说暂时,意思是……”不要看也知道少年老成的酷拉皮卡在皱眉。
“你和雷欧力在一起吗?”我不答反问。
酷拉皮卡和我相处这么久,自然不会傻的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只答了声:“嗯!”
“那就好好鉴定一下吧!”我微笑着吩咐,“或许他会成为我们的伙伴。”
“千叶,我……”
想去查找真相?想要为亲人报仇?
我咬了咬手中的鱼,鲜美的味道让我眯了眯眼:“我知道,会给你选择的机会的!”就算我拦得住他,也不想拦。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理应去选择能选择的路。无法选择的,不过是弱者而已。
“嗯!那,先这样!”酷拉皮卡道了别,挂了电话。
我专心的享受着手中的鱼,眼角瞥到了不远处的树叶间正倒挂着一只猴子。
林子中有猴子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从来所有的小动物见了我,都是奋力攻击,或是跑得远远地,这猴子倒像是不怕我是的。这样奇怪的体质没理由突然失灵。
心中觉得奇怪,咬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尝出了鱼肉中有些不对劲儿。
本想站起身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开始使不上劲。莫不是刚才去洗手时那只猴子动了手脚?麻醉药对前世的我或许无用,但今生可没有虐待自己的习惯,去适应麻醉药的药性。
四肢已经使不上劲了,面上却依旧一副从容的表情,控制着开始松软的身体,假装无意的慢慢后退,直到靠在了树上,才将剩下的半条鱼扔在了一边,开始假装无聊的看着天空。
那只猴子躲在树中央,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安静的监视着、等待着。
我猜,这只猴子一定是负责通风报信的,只要我没有昏睡过去,它就可能一直呆着不动。
上下眼皮开始想打架了,我想着自己可能是撑不到药性过后了。于是索性赌一把的闭上了眼睛,半开着一条缝儿,看着猴子“噌”一下不见了,没过多久就想起了脚步声。
果不其然,就是那个考生中唯一耍猴的索玛。他的目标,很明显的就是我的号码牌。
似乎因为不清楚我的实力,所以有些忌惮,只让那只猴子上前来抓我没有收起来的号码牌。
得了号码牌就要溜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突然道:“你有个妹妹?”
索玛惊了一下:“你,你没事。”
欺诈师守则第七条:永远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我淡然的一笑,也不回答,上下看了看他:“你有个妹妹,而且温柔、漂亮、乖巧。很得父母的宠爱,你虽然很喜欢她,但是更嫉妒她。”
“你怎么会知道的?”索玛警觉的看着我,随即又深吸了口气道,“不过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从来都没有嫉……”
“你妒忌!”我肯定的说道,“因为相比之下,你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你家境一般,但是不满足现状,所以从小喜欢偷鸡摸狗,给家里惹了一大堆麻烦。你父母总是骂你不孝,你却不听劝告,直到有一天……”
我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索玛脸色一白,争辩道:“我,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看看面前的人胆小的样子,我心下里确定,接着道:“你又被父母臭骂了一顿,于是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他们给你出了主意,说……”
“你闭嘴!”索玛有些崩溃的吼着朝我奔了过来,揪住我的衣领,“你知道什么?我没想杀他们!我,我……”
嗯?死了?我只是随便猜猜。
“可是结果却是你害死了他们,你唯一的亲人。”我冷笑,转眼看见他胸前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环,女孩子的玩具一样的东西,“哦,至少你还有个妹妹活着。可惜她并不想见你吧?觉得,很痛苦吧?终于觉悟了,不想在这么过日子,可是却无法好好的照顾妹妹是吧?”
后面是剧情就不难猜了,当了耍猴人,赚了钱,就偷偷的往妹妹那里送,可惜耍猴赚的钱太少了,所以动了心思参加猎人测试。
他崩溃的松开了我的衣领,跌坐在一旁,忏悔一样,抱着自己的头。
我诱惑着开口:“很痛苦吧!不过是走错了一步路,却要背负一辈子的自责,所有人都指责的看着你,没有人肯站在你身边,于是只好抓了一只猴子陪你。可这只猴子——”
我一笑:“却根本被你强迫留在你身边的吧!你觉得自己被剥夺了自由,可是生性儒弱的你根本动不了那些人,所以只能欺负一只猴子。呵呵,你以为猴子不会背叛你?所有不真心留在身边的,怎么可能不背叛。你对它再好,它也不过是暂时遵从你。我们都知道,猴子只服从比自己更强的人……”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索玛软在地上,号码牌掉在了一旁,“别说了,你别说了!”
要再接再厉吗?我心里琢磨着,看着眼前卑微到地下的人,竟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索玛,来,看着我的眼睛!”依旧是那种略带沉静和诱惑的声音道。
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在脆弱的时候,最难以抵抗的就在诱惑。
地上跪着的人慢慢的抬起了眼来……
微启了唇,刚要说话,林中却突然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那是一股浓郁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涌来,让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我有些头晕。心里却暗暗嘀咕了声:西索,你可真会找时间!
唯一会“念”的只有伊尔迷和西索,伊尔迷不会在保护他弟弟的途中爆发的,所以只有那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好斗心大盛的家伙了。
相对于我的身体虚弱,正处于精神虚弱的索玛猛的跳了起来,犹如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仓皇逃窜。
看看索玛狼狈的背影,再看看触手可及,自己却没力气伸手的号码牌,暗骂了声“该死的,起码等我把解药骗回来啊”,终于服从了身体的本能,松开了一直紧扣着的手腕,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嗯!”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有些喘不过气来。耳旁一阵温热、湿漉。
大型动物?那只敢接近我的?
睁开眼时,正和一双半勾着的眼四目相对。
突如其来的对视,心脏猛的一阵,我惊呼为定的道:“西……西索!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