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人马上回过神道:“那又如何!唐门并不会杀无辜之人,罪魁祸首还是你!”
叶桁冷哼道:“唐无影杀人如麻,你们还反过来教训我,你们应当感谢我当初没有赶尽杀绝,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够了!”叶桁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叶明悠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您真让我没想到。”他怒把手中的宝剑往地上一插,金光在他手里一闪而过没入了泥里。他转身回到屋里去抱楚泽漆,却被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楚泽漆的脸上身上猩红一片,嘴里不停地往外流血,他用双手捂着嘴试图止住往外淌的血,双眼充满了血和泪。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叶明悠也害怕的用袖子帮他擦下巴滴下来的血,一边紧张的帮他顺着后背。
楚泽漆剧烈咳嗽起来,他的身体一起一伏,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血往外流,血却顺着指缝流出来,眼泪也止不住落下来。叶明悠拉开他的手,抱住他的头,一手按着他的后脑,挑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血混着泪灌进他嘴里,楚泽漆的咳嗽被他堵住,眼泪却更多了,他双手撑在他胸前,整个人僵硬的不敢动。叶明悠纠缠着他无力的舌,仔细舔过他嘴里的血腥,他心跳的很快,心头的那一抹悸动也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用牙齿啃咬他的唇,拼命吸吮着属于他的味道。楚泽漆难受地嗯了一声,双手推了推他。
叶明悠舔了舔他的嘴唇放开他,摸着他的头发说:“我带你走。”
楚泽漆大口呼吸着,好像很累的闭上了眼睛。叶明悠抱着他走出去,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俩。
“悠儿!你这是干什么!”叶桁皱起眉头责问道,随后对身后的人道:“还不快去帮忙!”
“不必了。”叶明悠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底下的黑衣人也并没有阻拦,他走过去神情极为冷淡道:“我的人我自己抱得动。”
叶桁气的扬手就要打,却被叶明悠愤恨的眼神盯得僵住了手,他指着楚泽漆,手都在颤抖:“你……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外人与我作对?”
“与他无关。”叶明悠盯着他的眼睛道,“剑在那里,能还的我都会还你,从今往后,我叶明悠与叶家没有任何关系。大哥,你也保重。”他看了叶明溪一眼,抱着楚泽漆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桁望着叶明悠远走的背影身子一摇差点站不住,一生呼风唤雨的他独独拿自己的儿子无可奈何。
房顶上的黑衣人冷笑了声:“自作孽,不可活。”
叶桁转过头来愤怒的盯着他,那眼神似要将人生吞活剥,“明溪!拔起剑来!”
叶明溪听话的从地里拔出长生剑,剑柄光握在手里就感觉内力澎湃,不愧为天下宝剑之首。叶明溪运转内力,长生剑金光闪了一下便黯淡下去,没了动静。
“运气!”叶桁在一旁提醒道。
叶明溪又重新调动内力催动宝剑,可这次长生剑连闪都不闪了,像一把普通的剑在他手上,死气沉沉。
“爹,长生剑认主人,它只认二弟。”叶明溪狼狈的道。
“废物!”叶桁骂道。
一旁的黑衣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叶庄主对两个儿子真是天差地别啊,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叶明溪低着头悄然攥紧了拳头,叶桁注意到了他的举措,手一扬身后的几个高手纷纷拔出了剑。“你以为挑拨离间就能逃过一死?对付你们几个还用不着老夫亲自出马。”
“哼。”房顶上的人站起了身,冷笑着拍了拍手,嘲弄道:“怎么?触到叶庄主的逆鳞了?不过……我们今天不想这么这么玩了。叶庄主,下次再见。”房顶上的人说完就如同鬼魅一样消失了,连同在场的所有黑衣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草里没留下一丁点儿他们的痕迹。
叶桁愤怒的一掌拍向那间房子,磅礴的内力震断了好几根柱子连同周围的草木刮起一阵旋风,却一个黑衣人都没扫出来。叶桁冷哼一声,扫视了一眼四周道:“带上剑,回去!”
第19章 第十九章
楚泽漆靠在他怀里闭着眼,几滴水珠落下来,砸在他身上不轻也不重。他明白这几滴泪的份量,里面饱含了多少失落与心疼,对父亲的失望和他转身离去时对父亲落寞的心疼。叶明悠是个极为重情的人,他可以放弃显赫的身世却不能弃亲情于不顾,如今他为了自己,连亲人都不要了,自己欠他的又该拿什么才还得清。
“你这么做值得吗?”
叶明悠低头冲他浅浅笑着,看不出一点悲伤的情绪,“没有值不值,有你就够了。”
楚泽漆闭上眼睛抑制住情绪,鼻子微微发酸:“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后悔没早点认识你?”叶明悠痞痞的坏笑着道。
“……”楚泽漆没说话,又把头埋进了衣服里。
两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出了城,沿着一条小路慢慢走着。小路两边是天一样高的树,两边枝桠连在一起像伞一样遮住了头顶的天空,夏天是个乘凉的好去处,只是现已是冬天,树落了叶,光秃秃的,脚下铺了厚厚一层叶子,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冷吗?”叶明悠呼出一口白气,缩了缩脖子。
“不冷。”楚泽漆笑着说,“叶公子才怕冷。”
“我也不冷。”叶明悠嘿嘿一笑,看着前面大片的房屋,抱着他加快了脚步。
“我们去哪里?”
“风雨村。”
风雨村是扬州郊外的一个小村庄,虽离扬州城不远,可没有一点繁华之气,只有淡淡的宁静与祥和。
叶明悠找了个歇脚处进去,这里的桌椅都很简陋,都是用旧木头重新钉做的,仿佛一屁股下去就能坐塌。可这里是村上唯一的客栈,一般人走到这都是直接进扬州城找地方歇脚,久了就只剩下这么一家称不上是客栈的客栈。客栈的老板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妇人,家中只剩下她一人,平日里靠着开客栈的这点微薄收入过活。
叶明悠走进去的时候,老人正在擦桌子,佝偻着身子,一下下擦的很慢,不时微微挺起身体活动活动发酸的腰。总就三四张桌子,她却擦了将近半个时辰。老人听见有人进来,一转头正好看见了叶明悠浑身是血,怀里还抱着一个血人。老婆婆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遇到这种局面反倒迎了上来,对叶明悠道:“客官是要住店吧。”
叶明悠点点头,问:“有客房吗?”
老婆婆佝偻着腰道:“有,公子请跟我来。”
叶明悠被领到二楼,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干净,虽然破旧,但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老婆婆推开一间房门,“公子看这间如何?”
“就这个了。”叶明悠把楚泽漆放到床上,从腰间扯下自己的佩玉送给她道:“麻烦您再烧点热水,一会儿我下去取。”
老婆婆应了声,颤巍巍又下去了。
叶明悠打开窗子,屋里有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但是窗外的景色很好,种了几棵桂花树,树下还有个水塘,老婆婆正在水塘边舀水。
叶明悠回到床边,躺下去,侧身支着胳膊看着楚泽漆。楚泽漆睁开眼,把头别向了一边。叶明悠扳过他的脸,贴脸上去蹭了蹭,笑着亲了一口。
楚泽漆顿时心砰砰直跳,他说不出心里的那种感觉,有点暖又觉得暖的还不够,好像特别的思念,思念到心里都满满的溢出来。他忍不住转过身贴紧了叶明悠。叶明悠也伸手将他揽进怀里,闭上眼睛倾听着他浅浅的呼吸。
楼下老婆婆喊了一声,叶明悠下去搬上澡盆,倒上几桶热水。蒸腾的热气缭绕在房间里,雾气袅袅,不大的房间立马温暖起来。他关上窗户,走到床边:“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楚泽漆抬了抬手说:“我现在没有力气。”
叶明悠闻言一笑,开始帮他解衣服。楚泽漆虽然瘦,但身上的肌肉一点不少。衣服一层一层褪下,解到最后一件,楚泽漆突然抓住他的手道:“闭上眼睛。”
“好。”叶明悠闭着眼帮他脱下里衣,再抱他的时候,手摸到的地方凹凸不平,他试着将手换了个地方,可那些地方没有尽头一样,如老树的虬根攀附在他身上,整个后背摸上去没有一处好肉。叶明悠倏然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样子让他瞠目结舌,心紧紧揪成了一块儿。
“你……”
楚泽漆转过身来,身前也有几条蜈蚣一样的丑陋疤痕,“不是让你不要看吗?”
“怎么会这样?是谁伤的你?”
“是我剑不如人,活该如此。”楚泽漆拿了一件衣服遮住身体,沉默的背对着他。
叶明悠从背后揽住他,轻轻嘬着他的后颈,感受到他吃痒的缩起脖子转过头来,他趁机堵上了他的嘴。楚泽漆身体颤了一下,双手有些抗拒的推着他。叶明悠把他放在床上,欺身压上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禁锢在头顶,一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接受。楚泽漆被他吻的气喘连连,不由自主的想逃避却被叶明悠束缚的动都动不了,他的舌尖在自己口中肆虐,强迫着他的与自己纠缠,唇齿交融,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沿着空隙滑下,楚泽漆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眼底迷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