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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紫黄 (零团子)


  “从承认那份感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可我不后悔。就算为天地所不容,就算会被你轻视、唾弃,我也无从可悔。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是错了。”
  “白兄!别说了。”
  “我不否认我爱过月华,现在也仍然将这份感情保留在心底。但是我要你知道,你和她不一样,我对你的那种感觉和对任何人的都不一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把你看成什么,朋友,兄弟,知己,还是……”
  “白兄!够了!”
  “可是,我却很清楚,无比清楚,非常清楚。……我……我已经……我的确是……”
  “白兄!——”
  展昭高喊一声,手同时捉上他的臂膀。
  那一喊竟是好大一声,之后的片刻寂静都不足以使其余音彻底消弭。
  眼波不见流转,凝视着的彼此却可看清对方眼神间闪过无法用笔墨陈述的千情万绪。那一望,是凝眸以对,却也似一次交战——水与火的战争。
  水败了。恍如绝源的溃败。因为那双清湛的眼彻底闭阖了。
  那么,火便胜了吗?
  不,也败了。败得更彻底。
  眼的闭阖,令眉宇“褶皱”到极限,无以复加的痛苦决了堤,汹涛骇浪般呼啸着扑来,将他彻底吞噬,连心都发了颤。
  “别说了。”
  展昭的喘息变得细微又急促,神情似在恳求。
  “够了……够了……。”
  原来,他就是这样动摇的,原来……原来……
  白玉堂颓然倒入椅背。
  他也闭上眼。因为只有不见,他才不用再从别人的痛苦中读取自己的残忍。
  白玉堂开始喝酒,一杯接连一杯。他越喝于快,越喝越急,转眼已空了半壶。
  展昭看得出,他不是在喝,而是在倒。
  “够了。”展昭把住壶柄。
  “你既然不让我说,难道还不让我喝吗?”
  “你会醉的。”
  白玉堂朗声大笑:“错了,我不会醉。一心想要喝醉的人是不会醉的。因为这世上有一种无奈就叫作‘事与愿违’。”
  “既然你明知事与愿违,为何还要喝?” 这一次展昭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为何……还不罢休?”
  白玉堂完全怔住,无言以对。
  须臾,他又笑了,凄凄苦笑。
  “你说的对,应该不喝应该罢手。可是……”眸中溢出的死寂似能黯淡了天地,“这世上还有另一种无奈,叫作‘身不由己’。”他望向他,连带着那种死寂亦渲染了过去,“你,不是最能体会这句话的人吗?”
  蓝袖中的手撤开,白袖中的手紧跟着覆了上去把住了壶柄。
  轻轻,是两声干笑。
  “当嘴巴总控制不住说些不该说的话的时候,为了堵住它,只有用酒了。因为我不但身不由己,连心也快不由己了。”
  雪飘得更大了,鹅毛般纷纷落落。
  行人呵出的热气更白了,街头的喧嚣更盛了。但外头的人的“热”却传不进那扇微微洞开的窗。
  因为窗内也是冰封。
  惟有那双怆然凄淡的眸窥向窗外,似要刻意去沾染那街市的闹腾。
  他,的确比任何一个人都能体会这世上那一种叫作“身不由己”的无奈。
  只是,他却迷惘,既然有了“身不由己”,这世上为何又会出现那叫作“心不由己”的东西呢?
  展昭脸色蓦然大变。一个飞身已蹿出那扇不大的窗。
  这一突变,令白玉堂几乎看到傻眼。展昭走得突然,甚至没留下任何一句话。
  酒,是喝不下去了。
  白玉堂抢过包袱,也纵身蹿了出去。
  当然,他是不会忘记在跳下去的同时大喊一声。
  “赊帐!——”
  


  第2章 (二) 玄衣公子

  白玉堂追上展昭并没想象中困难。展昭就停在街角,从他张望四顾的焦迫神情看来,他不是要跑,而是在找什么。这让白玉堂松了口气。
  近到他身畔,白玉堂也好奇巡视四周,“看到什么了,急的连话都没有交代一句就夺窗而出?”
  展昭似乎有话,眼珠一转,又硬生生咽下去。讷讷地他只丢出一句“抱歉”又欲前行,却被白玉堂极不客气地一把拽住。
  白玉堂厉声道:“出了什么事?别以为你可以瞒得过我。”他依着展昭的视线向旁斜了斜,“你在找人?”
  展昭无奈点头:“看到一个熟人。”
  “只怕不是熟人这么简单吧?!到底什么人?”
  展昭缄口不言,又开始回避他的注视,这让白玉堂有一丝恼火。双手抱胸,他睨展昭,语气不由尖酸刻薄起来。
  “什么时候变得说话只会说半句了?五爷我可欣赏不来你这副德行,还是趁早收起来得好。怎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有些事我不愿白兄你涉及进来。”
  “又是这句!”白玉堂仰天大笑,嗤之以鼻,“神权山庄那件事你也不要我涉及,还和乘风把我蒙了个彻底。结果呢?我还不是涉及了。”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算是你官场上的事,不好意思,恐怕还没有我白玉堂不知道的!”
  “官场复杂,不是白兄你能了解的。”
  “我有什么不了解?你每次外出还不都是拜托我照料开封府?!”
  展昭的眼神冰冷下来,“以后,我不会再拜托你。”
  “展昭你……。”话题好象又绕了回去。白玉堂激动地抓住展昭双肩,一腔愤慨。
  他想骂人,他甚至想狠狠给面前的人一拳。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早就这么做了。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太过在意会成为人的死穴。
  所以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也因为他没有立场,因为……有一种痛的颓丧从心房一直将他割裂成两半,令他无暇反馈除此之外的怒意。
  “你,就这么想逃开我吗?”白玉堂觉得他现在的声音像丧家之犬发出的悲鸣。
  “如果我要逃开你,我现在就不可能站在你面前,你也根本不可能找到我!!!”
  展昭也恼了,他怒道:“你为什么就不明白?!!你是锦毛鼠白玉堂,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五义!你放荡不羁,你潇洒磊落,我所欣赏的就是你这副样子!官场是什么?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就算我身前有刚正不阿的包大人在,阳奉阴违的事我也不是没有做过。你能吗?你做的到吗?遇到不平不满,你的三尺青锋还不叫嚣着操之过急地跳出来?!我太了解你了,我也太清楚你是个属于自由的人。所以我不要你和我一样!”
  最后一句近乎全力的嘶吼,令白玉堂彻底怔立当场。
  怔,是表情的呆滞。神智却很清晰。心脏细微的跳动声仿佛由远至近,由轻至响。
  好暖。身子暖,心也暖。空中有一种莫名的热开始扩散,在这大雪纷飞的街头,令人感觉不出丝毫寒意。
  “那么这次是官场的事喽?”突然地一句令展昭闭紧嘴。
  “猫儿,你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人,没有绝对的自由。’现在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淡淡的笑容跃上那张英俊傲然的面孔,白玉堂的脊梁挺得笔直,“别把我想象得那么随性,即使江湖也有江湖的束缚,哪里不都一样。我是不懂官场那一套,我确是身在江湖,但我还不至于糊涂到以为自己只是个江湖人。我也是你的朋友。如果我在乎江湖上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蠢材说闲话,我压根不会结交你这个人。”
  视线飘向上方的天空。
  “我,可以为你改变。那是因为我觉得值得。”
  视线再次回转。
  “可白玉堂还是白玉堂,我的骄傲不羁早已入了骨子。你不会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吗?”
  “不累吗?一个人挑起这么多负担难道不会觉得身乏心倦?”仍停留展昭双肩的手紧了紧,像是要灌注进一种力量。“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陷害的呀!我这么强壮,你还担心你分那一小点东西会压垮我不成?死猫,不要瞧不起人,当心我给你好看!”
  眉毛微微上挑,白玉堂在威胁,眼神中的戏谑却早已流露待尽。
  展昭舒出一口气,同时舒出的也有他松弛下来的一声苦笑。积满酸涩的眸子恢复清透明亮,有一点动容,一点释然,亦保留了点复杂。不过白玉堂已经满意。他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坚毅的眼神,是展昭已有了决定。
  “帮我找一个人。身着玄衣,头戴净白簪缨银翅帽,年纪不大,一个长得很贵气的公子。”
  “不会是哪家皇亲贵戚吧?”白玉堂问,“还有别的特征没有?”
  “他身边有个丽人,应该是穿着青玉色的湘群,刚才一眼扫过实在没看清。不过人长得很美,是个绝世佳人。想以白兄的锐利目光应该不会错过这样的美人才是。”
  见展昭似笑非笑,白玉堂通晓他的弦外之音。
  “你这是在夸我呐,还是在损我风流成性?”
  展昭没答,只微微颔首道:“总之有劳白兄。”
  身子一纵跃上屋瓦,他朗声道:“你我分头寻找。若找到人就在开封府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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