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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紫黄 (零团子)


  爱……什么是爱?
  友情也是一种爱。为什么这种爱不会让展昭觉得负担?
  友情让他欢笑,让他畅快,让他感动,让他死而无憾。失去了月华的爱情,他曾痛不欲生,但他好好地活了下来。因为白玉堂用他的一个肩头扛起了半边撕心裂肺,分担了他的痛苦。他知道那时白玉堂心中是有恨的——他没能遵守对他的约定,给月华一个天长地久——然那份恨在那期间没有发作过一次,白玉堂也没劝慰过一次。他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偶尔拍拍他的臂膀,偶尔抛来一罐酒,与他一同喝个烂醉如泥,忘忧忘仇。
  这样的白玉堂,这样一份友情,曾以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之打破。
  是的,没有破。从不质疑外力可以破坏的东西,谁能料,却从里面变质了。
  爱……什么是爱?
  你究竟明白吗,玉堂?你到底爱着什么,爱上了什么?是什么样的爱让你想放弃我们之间的友情?
  这样的爱值得吗?
  也许连白玉堂自己都明白不值得,所以他才要展昭将自己骂醒,是吗?
  既然什么都明白,为何不自己醒悟?
  握着他的手可以确定他还在。但展昭的心远没他想的那么强壮,也许正不经意逃离到他想象不到的地方。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是了,白玉堂很少问展昭想些什么。不管他怎么想,白玉堂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大多时候白玉堂都很任性,就像个长个没长心的顽童。他总是急于把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好恶表达出来,却从不在乎别人是否会受伤。也许,他也是在乎的,但比起把事情梗在心头让自己难受,他更愿意把事情铺直摊开了清清爽爽,虽然明知道这样会轮到别人难受。
  展昭是欣赏白玉堂的爽直的。这是他没有的。
  展昭总是顾虑太多。他和白玉堂是彻底相反的人。与其出口的话会割伤别人,不如吞刀子似的吞下去,痛苦自知。
  可是再能忍痛的人,总也有极限。或许,展昭此刻就已走到了极限。
  有谁能忍受被一种近乎残酷的爱强硬加身?
  试问,那还是爱吗?
  紫谨的爱是残酷的,但展昭不会因此受创。即使受创也能很快恢复。
  然,白玉堂呢?
  那每次被他拦在嘴边却无法拦住眼神的感情难道不残酷?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受伤,因为有感情所以才真正残酷。
  白玉堂要他将他骂醒,但他又要他怎样开口?
  重了,白玉堂会不会受伤?会不会他连最后的友情都无法守住?轻了,会不会白玉堂又放弃不了,到时他们之间会怎样?他又该用什么样的面孔面对这个已经界限不清是朋友还是什么的人?是哭?是笑?也许是一次重过一次的叹息。
  叹息,展昭真的在叹息了。苦笑中又带自嘲。
  玉堂,我果然倒了八辈子霉了才认识你。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朋友,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让我权衡选择,让我伤透脑筋。你倒好,舒舒服服霸占我的床。你以为每次你一露出孩子般大大咧咧的笑脸,我就会服软吗?
  你真是个小混蛋,泼皮又无赖。从不准我端兄长的架子,却总用比我小十几天的借口叫我靠边站。
  你说我是九命怪猫,我看你也是杀也杀不死的锦毛鼠白玉堂。遇到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白玉堂闭着眼,但展昭却觉得他似乎还没有睡着。他静的眼睫都不曾动一动,但展昭可以清楚的感觉那正握着他左手的手指,偶尔会若有若无地轻轻摩挲一下他的手背。白玉堂的面容很安定,也许他此刻的心也正很安定。安定到根本不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展昭的眉尖已经透出了毅然。一旦下定决心,展昭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的右手忽然抓住白玉堂的腕子。他是想将那只腕子从他手上扯下,然后他会冷静地告诉他,让一切不该开始的都结束吧。
  然而他失去了机会。白玉堂骨碌一个翻身,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正覆在展昭右手之上。白玉堂喃喃道:“猫儿,你的手是热的,真温暖。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握着,就好了。”
  接着白玉堂的脸贴上了展昭的手背,轻轻地,柔柔地,磨着砺着。他脸上的表情幸福地让人觉得怪异。至少展昭已经脸色刷白,寒战从脚底徒然冒起,展昭甚至分不清那是因冷而打出的,还是因潜在心中那份长久压抑着的愠意。
  愠意会爆发,展昭突然有种被鞭子狠狠抽了一记的感觉,也有种一脚踏过了极限的感觉。他似乎不再冷静,心头像被点了把熊熊烈火迫使他随时冲动地破口叫嚣。他觉得要说的话已经被腹腔送到了喉口,而他竟然不知道他会吼出什么。也许第一句会是——“我受够了!”(零:[摸头]乖~~~~~~~~~~昭昭,我也受够了。)
  然而,又是然而。他仍是没能吐纳半个字。因为白玉堂接下去的一句让他的心又一次震动不已。
  “还好你活着。活着,感觉真好。”
  白玉堂,你是在装睡吗?
  还是你真的已经醉了。酒把你洗成一张白纸,现在的你越活越回去,所有的话所有的表情都是你真正的内心吗?
  果然,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小泼皮,小无赖。
  但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失去这份友情。原来,我比自己想的还要贫穷,匮乏……
  


  第5章 (五) 小年

  白玉堂霸占了一夜的床,而展昭怕吵醒他,也不敢硬掰开白玉堂紧抓他的手,最后兴许是累极了,不知什么时候依在床头合衣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展昭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白玉堂离得异常近的脸孔,不过那张脸上可没有感激,更没有愧疚和尴尬,而是一脸的怪异,白玉堂开口的第一句话更是绝得让展昭神色有如一脚踩上一坨狗屎。
  白玉堂说:“你干吗抓着我的手抓了一夜?”
  天下怎有如此本末倒置的事?展昭只觉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是谁说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至少这句话用在白玉堂身上简直是大错特错。白玉堂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得他居然连昨夜自己有无病过都不知晓,更别提昨夜的种种——哀求的白玉堂,迷蒙的白玉堂,发怒的,颓然的,欢笑的,孩子气的,至情至性的。一切仿佛就像是展昭做了一场真实的梦,梦过了,云散了,太阳出来了,白玉堂又活蹦乱跳地回到了展昭最习惯面对的那个白玉堂。
  展昭也在心里怀疑,也许白玉堂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他是不要昨日的“疯言疯语”令他们之间有所尴尬,也许他是能够体会展昭的无奈的,也许……总之不管“也许”的是什么,展昭仍感激他。当看着用早饭时与赵虎旁若无人拌嘴的白玉堂,展昭由衷松了口气。
  展昭很清楚这样不像自己,他不是个喜欢逃避拖沓的人,但是对于这件事他确实有一种能避则避、能拖则拖的心思。解决不了的,也只有如此了。
  大概昨夜一夜折腾,展昭中午回房又补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看到白玉堂竟在他房里。白玉堂见他醒了,一脸笑容贼得展昭心头没上没下的。
  展昭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惨了!”白玉堂看似不经意地朝桌上瞟上一眼。展昭瞧去,见桌上竟横里排了五大海碗,展昭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白玉堂幸灾乐祸道,“公孙先生算准你这个时间醒,所以叫我把这些药端来。咳咳,公孙先生说了,要我监督你把这些药喝下去,若是嫌苦不喝,那就叫我看着办。”
  展昭嘴角微扬,问:“我倒是想问问白兄,如果我不喝,你准备怎么看着办?”
  “哈哈,那好办。公孙先生有对我说——‘不管用任何方法’。”
  展昭扬高声音,“不管用任何方法?”
  “也就是说,打也好骂也好,捏了鼻子硬灌也好,总之这五大碗苦药你是跑不了了。”
  “怪了,我没病没伤,公孙先生怎么会要我喝那么多药?就算是补药也不能这么补法吧?”
  白玉堂见展昭瞪向自己,忙澄清道:“你别瞪我,我可没打小报告。是一个时辰前公孙先生路过你房门,见你睡得很沉,他就以为你那个什么什么的。你也知道你这个人平时除非有病有伤,不然哪肯躺下休息?所以要怪就怪你们家先生自作聪明,要么就怪自己平时行为不端。”
  行为不端?
  展昭听了,眼睛都瞪直了。
  这叫什么事?该吃药的没吃,他倒成了替罪羔羊。就因为他睡了个午觉?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白玉堂拍拍展昭肩膀道:“哎,猫儿,你也别摆出这张臭脸,公孙先生也都是为你好。这五碗药听说什么活血的补身的壮阳的反正功效满齐全的,你就别辜负人家一番美意了吧。”
  看白玉堂还似一脸好心地将药端到他面前,展昭连白眼的气力都剩下了,直接接了喝起来。
  白玉堂本来有点期待想看好戏,但展昭的爽快反让他无法如愿。尤其展昭一碗接一碗地往肚里灌,几乎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白玉堂反倒看得胆寒起来。眼见最后一碗就要见底,白玉堂不由乍舌道:“你是水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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