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观良出生时候就受了这种苦,自今不知道父母是何人。当下气恼万分,要求自己去剿了他们。
范咏亲自审问了这些人,站出列开口说道:“大将军,末将认为他们是有意的以游击方式搅乱我大军步伐。”
贾芸点点头,这种雕虫小技哪里够看的,走上前拍拍孙观良的肩膀说:“两军对峙首先要学会沉的住气,如今你急冲冲的去了,万一中了别人的埋伏,我军损失一员干将,那咱们可是还没开始就输了优势。如此冲动,日后怎么能让我放心由你带兵?”
孙观良本是有些沮丧,听到这里眼睛发光,忙上前问道:“先生难道我真的可以带兵杀敌了?在扬武镇的时候我就一直等着今天!不杀尽贞狗爷爷就不行孙。”
贾芸点点头,孙观良到了今年已有十八岁,在军营里混了不少年,纸上谈兵终是不够,将若成,必出阵。
魏虎脸色不大妙,定是有些担心。孙观良不生不息的挤到他跟前,挤眉弄眼的哄了半天。
魏虎装作跟大家讨论战略,一直装作看不到,倒是让观良激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果然散会没多久,魏虎就找到贾芸有事禀报。
贾芸料到他会来,让范咏先行退下,让了手边的座位给魏虎。
“末将有不情之请。”
见魏虎健硕的身躯下有颗操心的小媳妇儿心,贾芸笑着说:“你放心,我也舍不得让观良冒生死危险。”
魏虎刚想高兴,嘴巴没咧开嘴角又压下,说:“末将不想您被人当做公私不分的人。”
贾芸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故意板起脸说:
“本将并非公私不分之人。不过是让孙小将军慢慢历练起来。他不比范力、范咏是永慧手中大将,出生入死多年,经验丰富沉着冷静。我不过让他先练练手,你能护着他一时能护的了一世?身为武将这是必经之路。谁不是刀山火海里熬出来的?”
魏虎后退半步,双手抱歉垂头说:“末将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就该知道大将军必是会有打算。”
贾芸笑笑说道:“不过是小儿间必有的儿女情长,不必介怀。”
魏虎一时脑抽,问:“那您跟圣上离别前就是大人间的浓情蜜意.难舍难分?..”
贾芸脸唰的红了,感情魏虎看到出师那日他跟永锦拉拉扯扯勾手指头。着实丢人!
魏虎话没说完就被红着脸的贾芸掷茶杯打了出来。
孙观良小子偷偷堵在营帐外等着魏虎出来,见他被自家先生打了出来,得意的说:“我都说先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活该被打!”
魏虎摸摸脑壳上被敲的大包,大将军也太不经逗了。没过多解释,一把扛起孙观良往校场走去:“哥哥教你两招。”
几日后,范力、范咏两兄弟将东疆方圆百里的假山匪都逮个遍,这等人决不能放出去,一概作为战犯关了起来。
贾芸派出二十名信使,十里八乡间大张旗鼓的告诉老百姓们朝廷大军已在,安定民心。
另外,孙观良与魏虎二人和颜庭、徐岚一起带小队四处勘察地形,遇到逃窜的假山匪满山头的抓。
就此等到月底,终于京中传来消息,贞国明确的发出要替水泽正名的讨伐。
永锦自然不是吃素的。先一通悲切水泽为一己私利就将百姓陷于水火而不顾,又表明我东疆三十里十二屯二百多条老百姓的性命不是白白被杀戮的,贞国先一步破除和平协议,不仁。
贞国本就在四分五裂当中,在这等情势下还不忘危害永清国的长治久安,贞国国君任由妖人霍乱,致使本国民不聊生,好似瘟疫,此为不君。
我永清国愿意派出大军二十万人,正式讨伐贞国,解救天下黎明于水火之中。顺仁君之天意。
消息一来,贾芸一方莫不是兴奋难耐。
说了那么多,总算等到了今日。
贾芸等了永锦的令,引领大军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军后二十里,粮草随行。
孙观良是最为激动的,总算到他踏入贞国土地的一天。父母之仇指日可待。
大军挺入贞国田州,依旧由范力为首做先锋开路。一路上只遇到三五股小支的贞兵,衣着皆是不同,想必分属于不同的领主。
贞国一共分为七个领主和一名国君,如同现在永清国藩王拥有番地一般,只是现在一个个都各自为王划分势力,强占肥沃的土地。
田州属于三角地带,接连着三方领主土地,却没有一位领主愿意笑纳。
只因它本就贫瘠,又紧邻永清国国土,一旦发生战斗拥有田州的领主必定首当其冲的与永清国大军对峙。一旦兵力被永清国大军拖住,那本身肥沃广袤的土地顿时就想个没主的金元宝,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为了打探敌情,即便不能真与永清大军抗衡,也会派出十来人为一队的人马出来打探消息,于是贾芸他们遇到的正是他们。
听到这样的情况,营中众位将军窃喜不已。咱们兵强马壮正好先占了田州再说。若是有来偷袭的,正好如羊如虎口。若是他们三方夹击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也算不得多艰难的战事。
贾芸下令,在田州屯兵。二十万大军分为三部分,两万做前锋,十万中锋,五万分为小支注意边路,余下的殿后。
如此规划完,众人又开了一晚上的作战会议。首先要确定好拿下三方领土中的那一块。
☆、NO.88
最后一致通过东北领地为首要目标。
一, 其领土是最大的。
二,军力在三方领地中也是比较突出的。
三,如果能迅速的攻破东北领地的防线,那么给贞国其他领主的心理压力会相交兵力弱小的领地要大许多。
田州屯两万前锋包括□□队,连大将军火炮都没有派上阵。骑兵队三千,其他均为普通步兵军卒。
还是有范力、范咏打头阵, 魏虎, 许观良作为压后, 中路由老将赵辉坐镇。贾芸镇守余下兵力, 在大营内调兵遣将。
东北领地的领主朴仲是个酒中豪杰,一旦喝点酒别说永清国大军,哪怕是自己的国君在面前都不认。
两万前锋军在城下叫阵, 他在城墙上爽快的喝酒谩骂。身后护卫都被吓的瑟瑟发抖,可他还是一副天皇老子我最大的架势。
范家兄弟得了令, 必须快速拿下东北领地, 俩人也不含糊, 二话不说叫人抬起攻城木闯城门。
朴仲让手下士兵射箭, 可永清将士们身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精铁一片片制成的铠甲,哪里是粗铁做的钝头箭能够射穿的。
朴仲得了国君的命令要严防死守每一寸领土,此刻威风凛凛的指挥部署。
范家兄弟手下彪勇的汉子多, 全是永慧的亲兵都是经历过战场的。相较之下,跟朴仲的这次交锋还不如说是家家酒。
一群酒肉之徒对上彪勇血性的汉子,孰高孰低当下立决。
骑兵蜂拥而至,所向睥睨。□□队准头够, 还没等敌军靠近一顿扫射给军队抢夺了先机。
永锦在皇位上坐着,捷报一封又一封的传来。
面带笑容,眼底神情却难以判断。
不因为别的,而是北静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请旨,希望皇帝能够纳后。
朝上文官们有一小部分站了出来,不是逼皇帝必须大婚,而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
“陛下,皇家不可无后啊。像您这么大的时候,老圣人的儿子就有五个了。”
“陛下,就算您不纳后也要考虑一下老圣人的年纪,如今这般岁数谁不愿意抱抱孙子颐养天年啊?”
永锦渐渐的看不起他们的嘴脸,难道他们不知道前线正在刀山火海里战斗着?
“朕的芸卿替朕出生入死,而你们居然让朕娶亲?”
“圣上。”北静王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出列,说了一大通呜呼哀哉的场面话之后又说:“贾家一族还有一女一向与明王家人走的亲近,若不成陛下就先纳她为妃,这样一来也算是对身处前线的明王一个安抚啊。”
永慧在一旁忍无可忍的站出来,哼笑一声说:“可不知是贾家哪位小姐?纳妃?她配吗?”
北静王对永慧的出现置若罔闻,笑着说:“贾探春。”
永锦使劲的将作案上的龙头砚盘狠狠的砸在北静王华丽的袍子上,冷笑着说:“平日里不见你操心政事,反而做起保媒拉线的营生,朕替你不耻!”
这话说的极其的重,北静王舔舔下唇,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陛下您迟迟不立后,不大选,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认为您有什么不治之症呢?臣这么说可都是为了国之根本考虑。”
永慧气恼无比,什么狗屁的国之根本压根就是根搅屎棍子。
纳后了,贾芸在前线怎么想?他与永锦情谊至深他都看在眼里,一生一世一双人,哪里容的下其他人?
若是不纳,不生,朝堂上这个狗屁当官的不论,等回到民间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传闻!不但对战事不利,更是对整个永清国皇族的动摇!
皇帝无后,就宛如国家没有未来一般,人心惶惶。北静王其心可诛。
不过好在在场的不少武官站了出来,指着鼻子对赞同这个决议的文官们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