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麟趾公子 完结+番外 (孤光与清辉)
- 类型:BL同人
- 作者:孤光与清辉
- 入库:04.09
恒山见成功了,对掌柜的还有被抢了位置气得满脸通红的书生做了一个揖,回头走了。掌柜的见事情解决,忙请这位公子入座,自己下楼招待客人去了。
这位书生出生本也不凡,今日出门偏只带了两个小厮。读书人家的小厮似乎也斯文的紧,碰上蛮横一些的,竟吵弄不过。他被自家小厮扶着坐下,眼睛却落在窗那头。
“公子,可莫生气了,”两个小厮劝他。
小公子摇摇头,咬着下唇道:“我没有生气,不过是在可惜。”
他又望了窗边一眼,面上含愁,“如此人物竟忍受与那等泥猪癞狗一般的人坐一桌。”
小厮为难道:“人家也是为了解围……”
“唉,你说的我何尝不知,”他一叹,愈发为闻颐书可惜,“若不是那恶徒在,实在该与之结交一番。”
知道自家少爷多愁善感的毛病又犯了,两个小厮互瞅一眼都不再开口搭腔,只望他愁一会儿子就过去了。
闻颐书看到薛蟠急不可耐地走过来,勾了勾唇角,叫华山再去要了壶酒。恒山特别有颜色,眼见着薛蟠朝自己爷扑过去,快步一拦,就把人引着坐到对面。
薛蟠自昨日在城外见了闻颐书一面就念念不忘,很是后悔当时怎么就没问问人家姓名,家住何方。不想竟如此有缘,第二日便同桌进食。他原本上京还不情不愿,现在竟觉得京城什么地方都好了。
看对面的人差点都要对自己流口水了,闻颐书只一笑,说:“不知薛兄爱吃什么,只管叫他们下去点便是。”
薛蟠忙道:“怎敢叫小兄弟的人劳动,我来我来。”
说着踹了自家跟班一脚,叫他下去点招牌菜,还十分大方地说饭钱他包了。闻颐书闻言笑得愈发真切,这敢情好。
薛蟠被他的笑迷得五迷三道,晕晕乎乎的,把自个儿的魂都丢了。没把闻颐书的名字打听来,把自己的老底兜了个一干二净。
闻颐书支着下颚,听他说自己是紫薇舍人的后人,是多么了不起的皇商。京城里多少商铺是他们薛家的。京营节度使是他舅舅,荣国公府里二老爷的太太又是他姨妈等等等等。
你家这点情况,全世界都知道了。
闻颐书心里说,脸上依旧是笑着的,端了杯酒说:“薛公子既然是金陵人,又是为何上京?难道是来投亲的?”
薛蟠一点儿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拍着大腿说:“正是遇见一件晦气事儿,无奈上来的。”
他大概也知道无故打死人的事儿不好乱说,含糊了几句就埋头喝酒。
“总说我有什么意思,小兄弟又是哪里人?为何上京?家中有什么人?成亲了没有?”薛蟠殷勤地问。看到闻颐书搁在桌上的那只手,手指又白又长,很想伸手摸一把。
闻颐书无心叫他知道自己的事,只说自己家中无依,上京只为赶考云云。他语气哀愁,形容可怜,讲到这些仿佛是讲到了叫他何等伤心的事情。惹得薛蟠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大发,忙说伤心事不必多说。
“我初来京城,谁都不认识,出门子也不知去哪里,当真无趣得紧,”闻颐书做出哀愁模样,抬了抬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笑问,“薛兄可知道京城有哪些好去处?”
薛蟠被他看的全身发烫,手都抖了,恨不得把人搂在怀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刚来京城。还有,还有许多地方不知道呢。”
“这样啊,”闻颐书一脸遗憾,转头往窗外一瞧,站起身来,“雨停了,我该回去了。你家在哪儿?我下回去找你。”
薛蟠本来想拦他,可一听闻颐书会主动来找自己,喜得浑身都痒起来。忙把自己住在荣国府后头梨香院的地址说了,又细细说了一遍怎么从临街的小门进来等等。
闻颐书漫不经心地听了,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挥了挥衣袖不带一丝云彩就走了。留下薛蟠傻子似的,痴痴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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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山亲眼目睹了自家少爷糊弄了一个傻子,没觉得好玩,只满脸愁容。这要是叫三爷知道了,可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大爷绝对是故意对着那个什么薛蟠笑成那样的!
华山跟着闻颐书后头,哼哼唧唧的,“大爷,你真的打算去找那个什么薛蟠啊。”
闻颐书心情似乎不错,踩着脚下的青石板,一步一跳的。瞥了华山一眼,他冷笑:“那个薛蟠有什么值得我找的?”
“可,可是……爷干嘛问他住处啊。”
“废话!”闻颐书敲了他一下,“我不开口问,难道等他问我的么?到时候他追到胡同口,你把他打出去?”
不得就是我么,华山委委屈屈的,明明是您招惹的人。
恒山接着愁,“爷,今天这事儿要是被三爷知道了。”
“他知道了怎么样?”闻颐书转头笑着看他,吓得两个山立马站直了。
“我去见了什么人难道还的他允许了不成?”
听到他这句话,华山恒山心里大呼不妙。
完了,戳到逆鳞了。
哎哟老天爷保佑,千万莫叫三爷知道!可千万不要吵起来!
然而事实证明——
这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薛大傻子先出场啦,锵锵锵~
第6章 章六
晚间梁煜到的时候,闻颐书刚沐浴出来,垂着长长的头发叫西湖莫愁两个给他擦水。见他笼着外衫的闲散样子,梁煜心里道:他总是这般随心所欲,视那等祸福良吉为无物。这样总不将规矩放在眼里,当初怎么就这样迷上他了呢?
“你来了?”闻颐书满脸带笑,眼睛里似乎有一尾银鱼在游动,微妙的妖娆,“可曾吃过了?”
梁煜被他看得喉头发紧,低头瞧见他锁骨下面的红印子愈发意乱情迷,胡乱摇着头说没有。走过去接过西湖手里的长巾,亲自给人擦起来。
“那太好了,我也没有,”闻颐书仰起头,伸出胳膊反环住梁煜的脖子把人拉下来,气息喷在他的唇上,“一起?”
梁煜简直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下也只低下头做吻,没有做些别的。他倒是想,只是有一回也是这么个情况。闻颐书刚洗好澡本预备出门的,被梁煜拉着在花窗下胡闹了一回。然后他就发怒了,一脚把梁煜从榻上踹了下去。
把自己从泛滥的情思里拔_出来,二人坐到榻前,面前摆了张梨花小桌,又摆上菜。梁煜忙了一天,实在是饿了,端起碗咽下小半碗才觉得胃里舒服一些。
闻颐书瞥他一眼,嘴里悠悠道:“吃慢点,我又不和你抢。”
梁煜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汤,才开口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里,去见了什么人,你不知道?”闻颐书笑了。
“我并非在责问你,”梁煜心中一叹,特意解释起来,“只是你初来京城,我又没有空闲不能带你各处逛一逛,怕你无趣,所以方问一问罢了。”
他是知道闻颐书的心病的。最厌恶的便是有人用身份地位权势欺压他,束缚他,将他看成了笼子里的鸟雀,监视着盯梢着。
听了这话,闻颐书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意有所指:“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梁煜一脸好笑,“什么人都值得我去吃醋?”
而后无话,直至饭毕。
莫愁端了漱口的茶水上来,又有湿方巾擦手擦嘴;西湖带着小丫头将小桌上的盘子碗碟都收拾了。闻颐书和梁煜移动到了廊下,坐下片刻,天池与洞庭就端了小点心上来。
闻颐书笑起来,“把你们家爷当猪喂呢。”
洞庭摆下东西,嗔了一句:“才不是给你的。”
“完了完了,”闻颐书大呼,指着洞庭对梁煜说,“还不快把人带走。”
天池立刻把洞庭拉到身后,打趣道:“这我可不依,她走了,我就是变成两个也伺候不住你了。”
说着,不叫洞庭反驳,一边笑一边把人给扯走了。
梁煜瞧着桌上的点心,其实全是闻颐书爱吃的,哪里不晓得这对主仆斗嘴拿自己做筏子。只不理,端了消食的茶喝了一口,才说起正事。
“我从江南回来,便一直被二哥的人盯着。昨天你刚到,便有人在父皇面前编排我一阵。”
“编排你什么了,”闻颐书问。
那话不好听,但梁煜还是说了。
“其实说的也没错,不正是以色侍君么,”闻颐书不以为意,反倒颇认同地点点头。
梁煜面色不悦,低声叫一声:“颐书!”
“梁煜,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也不行。”
闻颐书也正起脸色,拿手指敲了敲桌面,“你想当皇帝,我们就没可能。不要说什么君臣相得的蠢话,别把别人当傻子,也别我当一般人好糊弄。”
关于这个问题两个人已经争执过不下一次,都不愿妥协。
梁煜忍了又忍,始终没忍住心中那阵躁意,怒极反笑:“难道你觉得入了这浑水坑,你真还能继续今朝有酒今朝醉?”
“能不能的我怎么知道,”闻颐书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凑近了梁煜慢悠悠地说,“总归我要看见害我一家的人都遭报应,至于其他……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