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麟趾公子 完结+番外 (孤光与清辉)
- 类型:BL同人
- 作者:孤光与清辉
- 入库:04.09
莫愁跟上来问早点用什么。闻颐书昨晚上没吃,又闹了半夜早就饿了。只说想吃奶油炸的面果子。又听后厨刚捉了两只野鸡回来,就叫炸上两块儿。咸浸浸的,配着碧粳米的粥吃,有味儿。
按说闻颐书这样的浪荡子弟,若不睡到日晒三竿再起,实在有点对不起他的身份。然而,他却说:人生苦短,若是统统浪费在床上岂不无趣。趁着年轻,当然要玩个痛快才是。
所以他每天起得都很早。每到这个时候,闻颐书就无比想念现代生活的便利。如果想,就算浪到天亮都有地方去。哪像现在,娱乐活动少不说,还动不动宵禁,实在没趣得很。
梁煜半梦半醒之间去搂枕边的人,结果摸了一个空,吓得立刻坐直了。匆忙奔出房门,见闻颐书安好坐在饭桌前等着用早点,顿时松了一口气。
闻大公子瞥了面前这失态皇子一眼,冷淡道:“把衣裳穿起来,什么样子。”
于是,梁煜又乖乖地回去穿衣梳洗。等他万事俱备,早点也刚好摆上桌。
小花桌上除了闻颐书点的那些,还有时腌好的小菜,酸酸脆脆极是下饭。梁煜一看到油炸的奶糕和小野鸡肉,难免担心闻颐书的身体。
“皆是油炸之物,少吃一些吧。”
闻颐书哪里会乖乖听他的话,夹起一块肉放到嘴边咬一口,笑问:“若不是因为你,我会不能吃这些?”
每回二人一起过夜后,闻颐书总会找机会刺梁煜几句的。梁煜已经很习惯了,还引以为之情_趣,只说:“少吃一些?或者浸粥吃。”
闻颐书哼了一声,复把筷子浸入粥里,慢条斯理地嚼咽了。
用饭毕,梁煜本想在这里留半日的。好不容易见了面呢,若不温存一番,心上人怕是就忘了他了。奈何昭王府里匆匆派人来,说是御前总管带赏来了,叫梁煜回去。无法,他只得回去。
闻颐书正拿着一本山水记趣的杂谈看,津津有味的。听说梁煜要走,也不挽留。抬起眼睛乜了他一眼,笑语盈盈的。
“大爷,下次再来啊。”
梁煜心中登时生出一股无名火。闻颐书这一副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模样,简直惹人生气。好似他梁煜就是他身边一个过客一样,存不存在都无所谓的。梁煜有时就在想,如果自己不是还有能帮他报家仇的作用,闻颐书对他是不是说走就走了。
可看着闻颐书面色温柔瞧着书页的模样,那股无名火烧到一半就全被他自己给浇灭了。低声下气凑到心上人面前,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要是想出门就叫冯硕陪你,得了空我就会过来,别忘了温书。”
左右这些话闻颐书都听腻得很,他原本不想答。可瞧着梁煜带着些急切期许的温柔眼神,也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当然了,等梁煜踏出大门,闻颐书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叫做阳奉阴违。
志趣山水的书也不看了,鞋子一蹬,喊将起来:“华山,恒山,爷要出门!快快快,别耽搁了!”
华山恒山早准备好了,只等自家爷一声令下就窜出去。洞庭目送三人溜出大门,啐了一口:“不务正业。”
天池把人拉回来,笑着劝:“别理他,也就敢和三爷犟。等南边先生的信来了,看他怎么交待。”
·
且说梁煜回了府领了赏赐,送张保寿出门时得了这位御前总管几句提醒。
“炎暑在即,到了晚间也是闷热异常。殿下每日不妨早些回府,莫要被日头晒了脸,头昏。”
梁煜一挑眉毛,笑道:“大人还记得我怕热呢。”
张保寿微微笑,弓下腰凑近问了一句:“殿下可从江南带回什么人来?”
说完这一句,也不等梁煜回答,扶着小太监的手便告辞了。
那头,冯硕谴人来报,说闻颐书带着两个小厮出门去了。
昭王殿下微微屏住呼吸。想到三天前朝会上,太子手底下一个御史参奏自己在江南时收受贿赂,借巡查之名行贪赃枉法之事。慷慨激昂说了五大条,哪怕隔了老远,梁煜都觉得这位御史大人的唾沫星子喷了自己一脸。
当庭,永嘉帝虽斥其为无稽之谈,但朝后还是留下他询问有无此事。
用闻颐书的话来说,当今的双标与偏心就差没刻在脸上了。若是太子遇到这事,永嘉帝大概会直接大怒打御史板子。但是他嘛……
梁煜知道自己不管答是或不是,总少不了一顿训。于是便说,官员宴请时的确有所谓的孝敬。
听到这话,永嘉帝就有些不高兴。按照他对除了太子以外的其他儿子的高标准来看,梁煜下江南巡查应该是高风亮节,义正辞严拒绝所有贿赂的。但又想到如果是这样,未免太过迂腐,那有些东西就查不到了。
于是空话泛滥地教训了一两句,就把人放走了。
哪里想到偏有人看他不顺眼,跑到皇帝面前暗示他从江南带了什么人回来,在猫耳胡同金屋藏娇了。
要他忍着不去见闻颐书,那是不可能的。但谁也不能保证永嘉帝哪天被挑拨了几句,不分青红皂白就到猫耳胡同里把人给处理了——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梁煜不想永嘉帝对闻颐书的第一印象就很差。既然暗中相见不行,那就光明正大的见好了。不过转瞬之息,他已经想好了下午入宫请安时要和皇帝怎么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昌宗,薛怀义都是武则天的男宠嗷~
第5章 章五
长安果然繁华地。
闻颐书坐在酒馆间儿的二楼,翘着二郎腿往外望。华山在给他斟茶,端起杯子闻了闻,嗤之以鼻,“这茶比不上咱家下人喝的。”
“你懂什么,”闻颐书闲着眼皮撩他一眼,“只要好喝,泡茉莉絮你爷爷我也喝得下去。”
恒山在一旁帮腔,取笑华山,“大爷喝得是气氛!你看这马路牙子旁就该喝这口。这地方都要喝你的顾渚紫笋,临江玉津,那就是大爷说的……那个,什么,暴发户!”
华山恍然大悟:“噢!我懂了!那顾渚紫笋和临江玉津就得在爷的书房里喝!”
闻颐书拿扇子去敲华山的头,笑道:“你也就认识爷的书房了。”
“那是,大爷的书房是我见过最高雅的地儿,”华山从善如流拍马屁。
幸好这些话没人听见,否则不知如何笑这一主二仆狂妄。
夏季多阵雨,没一会儿便有黑云压城而来。酒楼下头的行人商贩各个都收拾了东西,或往家中或往商铺预备躲雨。
恒山探头出去瞧了瞧,回身问:“大爷,咱回去么?”
闻颐书摇头,“不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大爷说笑呢,”华山凑趣,“您要出来,谁还会拦着不成。”
闻颐书笑而不语,指着华山说:“去给爷叫菜上来,我们也尝尝京城风味。”
华山应声,忙不迭地去了。
一时大雨倾盆,嘈嘈切切竟将酒馆二楼的人声都模糊了。仿佛隔了一个玻璃罩子,根本听不清里头人说了什么。酒馆伙计送菜上来,摆在闻颐书面前。
凉拌海蜇皮,胭脂鹅脯,鸡髓笋,另伴一壶南酒。
闻颐书拎起酒壶,奇道:“本以为北方干冷,多饮烧酒。没想竟还有南酒……”
说着,尝了一点,抿了抿唇,“味道不错,是好酒呢。”
恒山给他布菜,笑道:“都入夏了,还喝烧酒,岂不烧得慌。”
“这笋的味道好,下次叫妹妹来尝尝,”闻颐书咀嚼着,只觉满口鲜嫩,颇是感慨。心中又想下次带梁煜来,可又想到梁煜身为皇子,京城里什么好馆子没去过,何必自己多事,便掩下了话头不提。
本以为这雨不过下一阵就完了,可没想到越下越大。临近饭点酒馆里的人也越来越多,都后来许多人都只能站着,连个位子都没有。楼梯口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喧闹起来。原是有人先来了,结果等的座位被别人抢走了,两边起了争执。
掌柜的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便好声好气地请擅自占位的人再等等。可未想那人竟是不依了。
“既然是爷先坐下的,那就是爷的!没有叫我薛大爷让东西的道理!给我滚开!”
他叫嚷着,这位薛大爷带来的人也咋咋呼呼地作起凶来。
能在进士街开酒馆的人什么达官显贵不曾见,哪里会怕他这个没名头的薛大爷。只听那掌柜冷笑一声,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便恕本店不做招待了。”
那位薛大爷被这般落面子哪里容得下,指着下人就要动手。闻颐书一旁冷观瞧见那位薛大爷,一下句笑了。对恒山勾了勾手指,耳语几句。恒山听到他的话,有点惊讶可还是走了过去。
“我们爷说了都是来吃饭的,何必为此生了闲气。我们那儿还有个空位,不知这位薛大爷可愿与我家爷拼个位置?”
薛蟠两眼一翻,就想说:你们爷算什么东西,敢叫我拼位置。可他无意间一瞥,只见那窗下坐着的人物。
风流貌,多情骨;似喜非笑,当愁犹俏。
他瞬间酥了半边骨头,这不正是昨日见到的那位公子嘛!于是立刻答应,也不管周围人如何,抬脚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