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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他不想弯 (陆千金)


归时林黛玉因说累了,想独处一车,林玦便叫霁雪将软枕在车里铺了, 亲眼见婆子将她抱上车去, 这才罢了。
才要回车上,手腕便被人扣住,合睿王凑过来低声道:“前日得了一篇好文章, 其中有些话竟不能解,还请子景随我一并上车, 为我解惑一二。”
林玦哪里不知他心内所想,到底不肯十分依着他, 只往后退了一步, 抬首是仍是清冷淡漠:“今日垂钓,我也乏了。还请王爷恕我不敬之罪,竟不能解。若勉强解之,只恐意改, 却不能够。”
合睿王只似笑非笑望着他,也不开口。
林玦回望过去,一双眼如秋水一泓,平静中藏着漩涡,轻易叫人深陷。
他望向被合睿王扣住的手腕:“还不松手?”
合睿王果然松手,后退一步,摊手示意他先行。林玦略颔首,以示告退,转身去了。
才走了两三步,却听身后传来他似慵似懒的声音:“我松手不过是怕你往后再不肯理我。我知今日若不放你,你往后便连一眼都不肯再看我。”
他今日若不肯放手,林玦便会在以后,次次叫他放手。
林玦这样的人太决绝,也太果断,果然并未辜负他父亲为他择的名。
合睿王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发出一声嗤笑来。笑的是自己,他纵横沙场这些年,刀口舔血也是寻常,从未有过一个怕字。自遇着林玦,便多了许多不可预测。
只消略想一想,来日他予自己一个淡漠冰冷兼并决然的目光,就叫他怕了。
情之一字,果然妄动则伤。
欣馥见他久站不动,上前道:“王爷,起风了。”
“是,我知道。”他转身要回车,却在上车那一刻顿住,再度往林玦所坐马车的方向看过去。前头唯有站着伺候的小厮,便是丫头也纷纷上了车,只等着合睿王车队先行,再跟着离去。
合睿王收回目光,淡声道:“我竟以为他会回头看看我……”
只这一句,便增出无限无奈来。他自上了车,欣馥并有嬗等也皆上车去。车队缓缓往前,合睿王别院尚在城外,与林府南辕北辙。才至分别的岔路,外头伺候的小厮却听车里传来一声:“回王府。”
合睿王府却是与林府顺路,车队可一并回去。将林玦送至林府,合睿王才又传话说回别院。如此心思,几个丫头里唯有眉烟不知底细,欣馥等哪里有不明白的。
姣沁撩开帘子去看,外头林玦命婆子将黛玉抱下,自带着她往林府去了,到底连半分不舍也无。
姣沁因道:“按冷心肠这三个字排去,林大爷当属第一。若是半分心思也未动,倒也罢了。分明动了心,却仍旧能舍得这样自在,竟无半分不能断。”
欣馥伸手过去,将帘子下了,淡声道:“你焉知这不是林大爷的好处?缠绵不休有什么意思,走得干脆才叫人心折。你且瞧着罢,他越不在意,王爷反更上心。”
情谊二字,焉知不是博弈?
却说林玦领着黛玉进垂花门去,命霁雪一路将她送至从善院。自往圆鹊轩去,欲待换了常服,再往贾敏处去请安。
才进了院子,温柔伺候着吃了茶,便见外头银苑捧着一个绣绷进来,口中道:“大爷,琉璃姐姐来了。”
话音刚落,后头便进来一个穿月白小袄,系蜜合色罗裙的丫头进来,正是琉璃。
林玦忙叫她坐,她摆手道:“多谢大爷,奴婢且不坐了。太太叫大爷往从善院去一趟。”
林玦道:“我欲换了常服再去。”
“太太说不必,只叫大爷快快地去。”言及此处,琉璃压低了声,道:“是十分要紧的事。”
林玦知贾敏之心性,若非大事,绝无此话。放下放了茶,起身往从善院去了。
走上走得急,他又低声问琉璃:“今日舒郡王妃来家里,竟来者不善?”
琉璃略一迟疑,许久才艰涩道:“这话不是奴婢说得,还请太太说与大爷听。”
一路急行,不多时便至从善院。院中一片寂寂,竟连丫头说话笑闹的声音都无。林玦心知此事不善,当下叫守在外头的丫头进去传话。
不过须臾,丫头便出来,说贾敏叫他进去。
他撩帘子进去,却见贾敏坐在小炕上,一手撑额,手中举着一只绣绷,并一块碎玉。林玦上前请安,待贾敏叫起,方才起身上前。
已见她手中之物,登时面色大变,眼中更有伤心欲绝之色露出。“母亲……”
贾敏并未抬头,只道:“坐。”
林玦脚步略有些踉跄,走至另一侧小炕坐了。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手中之物,嗓音干涩:“娘寻这个出来做什么?”
贾敏将手中碎玉放至小桌,一手举着绣绷,一手缓缓在上摩挲。上头一只彩凤,只剩尾翼未绣,其余皆已绣成。彩凤之眸如点漆,熠熠生辉。
贾敏眼圈通红,瞧着像是已哭了许久了。只听她语气哀戚,不乏痛惜:“这之彩凤是珰儿走时留下的,当日你弟弟隔两日便要病一遭,她说凤能辟邪,要绣一方手帕,叫你弟弟日日戴着。特意去庙里供了丝线,日日在灯下熬。我的珰儿这样好,老天却不肯庇佑她。珰儿去了,只余下这一帕,末了,连你弟弟也去了。”
“娘……”眼中带泪,面上悲痛,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来,握在手中,缓缓送至贾敏面前。“我一日不曾忘记姐姐,日日都念着她,入梦来与我见一时半刻也好,竟不能圆此愿。”
“我也念着她,她竟这样狠心,不肯来看我一回。”贾敏夺过林玦手中绣帕,捂在眼上,抽泣出声:“是我害了她了,她才这样地怨我,她定是怨了我……”
林玦眼中发热,牙关紧咬,面侧酸疼。他伸手将那方碎玉拿起,是两尾小鱼,相对而刻,玲珑小巧。只一条完好,右侧一条却已磕坏一角。他扫眼望去,桌上竟还有一角碎玉,取来按在上头,正能契合。
他面色骤变:“娘?这是哪里来的?”
当日珠珰来林府,身上便有此玉。只来时已破损,如今竟能寻出这磕坏的一角来。
贾敏这才堪堪将泪止住,擦了面上泪痕,低声道:“今日舒郡王妃往我们家来,我初时不知为何,只在屋内坐了片刻,她吃了半盏茶,另半盏却尽数泼在衣裳上……衣裳未湿,却湿了一只荷包。舒郡王妃将荷包取下,一面拆开一面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正是这一角。她道:‘这是我已故爱女爱物,因当日与爱女失散,只留着碎玉一角,权作念想’。后琳琅上前收拾茶盏,见了那角碎玉,便十分惊讶。舒郡王妃问她为何,她才说:‘盖因此碎玉与我们太太常拿出来看的那一方像是合得上’。舒郡王妃听了,便将那叫碎玉与我,我接过瞧了……”
勉力将诸事述尽,余下数语,竟不能言。只觉心口发闷,喉间犹被堵住。
林玦见她面色极差,忙上前拍她后背,口中也十分怅然:“拿为舒郡王妃……真有个女儿么?”
贾敏不能言语,只捂着心口垂泪。指了指琉璃,琉璃立时上前道:“回大爷的话,舒郡王妃当日确有位嫡长女,盖因当日流离之祸,故而失散,这些年都在暗暗地寻。奴婢方才出去打听了,舒郡王妃失散的那位姑娘,与珠珰年岁一般,便是生辰也是同一日。”
如此一番,林玦岂能不知其中端倪?
贾敏命他过去坐下,叫琉璃上前来捶肩。林玦依然坐下,却面色愀然,竟失神失态至极。他双目无光,面色极悲,又问:“如此显赫的出身,缘何落魄至此?听闻那位舒郡王妃是今太后娘娘亲侄女,今上的亲表妹,而她夫家舒郡王府当日更是太子亲信,这二人嫡女竟辗转流落至扬州?!”
其中曲折,能叫如此显赫之族分崩离析,必牵扯皇权之争。林玦又是为珠珰悲戚,又是心惊肉跳。舒郡王府遭此大难之际,正是太子重病在床之时。其中关联,不得不叫人深思。
林玦心中思绪千万,兜兜转转,终挤出一句:“姐姐此事,牵扯众多。娘勿空悲切,待父亲回来,还需将此事原本告知,再请他定夺才是。”
若只是珠珰惨死,只算得内宅之争,虽叫人心惊,却不至倾祸。偏偏此事兜转之中牵扯至先太子,牵涉朝堂,便唯有请林海忖度。
林玦虽有两世之际遇,如今到底尚未及冠,如此重事,再不能草率了。
才定了此心,偏又听外头有人隔着门帘报:“太太,荣国府琏二奶奶派人来求见太太。”
贾敏才哭了一回,面上妆残泪斑,如何见人?当下林玦命琉璃出去处置,自与琳琅捧水,伺候贾敏梳洗整妆。


第79章 舒郡王赌咒刃仇敌, 合睿王看破荣华路
前文说至合睿王与林玦别过, 方一路驶回别院。
才进了院子,欣馥捧了热水来与他洗手, 那厢外间伺候的小丫头棋鸢进来回话:“王爷, 方才舒郡王府派了人来, 想请王爷往舒郡王府去一趟。”
合睿王本在解扣子, 闻言手下一顿, 重又将才解开的扣子扣上, 自洗了手,拿起姣沁手里的面巾拭干,口中问:“可说是什么事?”
“只说请王爷过去, 再没旁的。”
合睿王不说话, 只暗自忖度。欣馥抬手看了他的面色,悄悄挥手叫棋鸢下去。从一旁取了热水来倒茶,捧着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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