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感觉这人的气息,幻术虽有却不及他孩子的一半,那本就若有若无的樱花香更是掺杂了一种别的成分,该不会……
“尊主切莫紧张。”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形。
可唯独没有,他熟悉的气息。
“你……”
渊祭皱着眉,死死拉着那人的手,毫不放松。
“在下云霰,曾是魔君身边的侍从,现下魔君练功走火入魔,特来——”
“等等——”
渊祭盯着云霰的眼睛,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余笙走火入魔?
可是练了那要人命的禁功?
完了。
“你——你——先把面具拿下来。”
不管这人话是不是真的,当务之急,是要确定,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他孩子。
“尊主有所不知。”
云霰说着,看了青龙一眼。
“我等受魔君禁功的影响,半张面容沾染煞气,唯有这至纯至阳的银鲛面具才能镇住,就这样摘下,恐伤了尊主。”
“煞气!?本尊不怕那玩意儿!”
“尊主!?”
“尊主!?”
倾刃和青龙听完立刻围了上来。
“尊主可万万不能轻信这小人之言啊!”
青龙心思重,又看着云霰带着他曾试探余笙的东西,心中立觉不祥。
“就是啊尊主!就算他与释王子极像,也不一定就是——再说这面具底下到底会藏着怎样的东西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啊尊主!”
倾刃在一旁帮着,可渊祭就是不管,他太想知道他孩子的下落了,哪怕就是直白的告诉他不是,也比这样遮遮掩掩的好。
“行了!都不要说了!快拿下来!”
云霰突然抬头,直视着渊祭的眼睛,渊祭心里一颤,完全看不出他有何隐瞒。
“请尊主不要为难云霰。”
“拿下来!”
渊祭正急在头上,对于这满身疑点的云霰更加不能放过,一气之下吼了起来。
“请尊主,不要为难云霰。”
话说第二遍,云霰一身寒气,竟像极了余笙。
“尊主,这已是深夜,若有何问题,明早再问也不迟啊。”
倾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却也说的在理,渊祭见状如此,心中虽疑问更甚,但偏偏此时已是深夜,他又是被急怒惹的失了镇定,就是再想知道更多,也得等明日头脑清醒了再好生询问,以免出什么纰漏。
这样左右的一合计,渊祭便不得不按下心中焦急,决定先将他留住,日后再慢慢盘问。
匆匆忙结束对话,渊祭也回帐准备休息。
可他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云霰,你真的不是樱空释?那你有没有见过樱空释?余笙有没有对他不好?练禁功后有没有伤到他?等等等等,他都想问。
可是这大晚上的,那人又在雪地里跪那么久,又累又困的肯定不愿与他详说,只有等到明天早上。
渊祭胡乱的翻了个身,一闭眼,满脑子就是云霰那“请尊主,不要为难我。”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再仔细想想,那眼神,那动作——
不对啊!
渊祭一下坐起身,那感觉,太像他孩子了。
可是,那人怎么又会那样的冷漠?
不会是他孩子跟余笙处久了,不自然的学来的吧?
可以,这样想完全可以想的通。
那面具呢?
云霰说他脸上有煞气,脸上粘了煞气还能好好的吗?
心里咯噔一下,渊祭往床后一躺,眼睫低垂,满腹心事。
他大概,都猜到了。
而同样满腹心事的,还有一个人。
军帐中的云霰。
哦不,准确的来说,是樱空释。
他此刻,正呆呆地望着手中密信,本来直着的身子,一下软了下去。
“今夜卡索将至,有望帮助。”
看来,奇拉搬的救兵,是卡索。
樱空释摇了摇头,一搓响指,将信烧了。
他其实,很幸运了。
劫后余生,大难不死。
自那天余笙发起狂来,他就和余笙没日没夜的大战,他下手有分寸,可余笙没有,上来就招招致命,逼的樱空释不得不狠下心来应对,中间余笙有停过,可禁功又来了反噬,痛的余笙满地打滚,樱空释看不下去,渡了一半的修为,任那禁功撕咬,好得等着余笙缓过劲来,不成想,那魔性接踵而至,樱空释不敌,被余笙的煞气伤到了脸庞,坑坑洼洼的起了好些疹子,便带了这面具,又召回奇拉,让他先来顶着,自己去“苍山之颠”,找帮手。
不过奇拉的速度够快,早就联系上了卡索,就等着将卡索弄出“苍山之颠”了。
不知道他老师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出这“苍山之颠”。
樱空释抱着膝,直恨自己走的太急忘了问正事。
“唉……”
将裤腿卷起,樱空释掌心发热,捂在冻青了的膝盖上。
他这个“魔君侍从”也不知道有没有骗得过他爹。
虽然他想过就那么直白的去见他爹,可如今他幻术没了一半,脸又毁了,他实在不想以这么不堪的姿态出现在他爹面前,索性当个外人,既能在他养伤时不妨碍他和他爹沟通,也不用让他爹担心,一举两得,甚好。
夜,更深了。
樱空释倒在床褥里,强迫自己睡着,明天他爹肯定要再好好地盘问他一番,他可绝对不能露馅。
就这样迷迷糊糊,迷迷糊糊地,樱空释半睡半醒,终于熬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初升的太阳带着丝丝暖意,一点点的照亮着“苍山之颠”。
渊祭却是早早的就醒了,整理好衣物,在云霰的帐前徘徊。
昨晚就应该来看看他的,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铁定不好受。
来回不知踱了多少步,渊祭还是没忍住,免了传告,悄悄的进到了帐内。
他想了一夜,如果他孩子想这样,一定是有他孩子的原因,他孩子不想说,他便不准备捅破。
帐中,渊祭慢慢地靠近着床里,云霰还没有醒。
可当他离床还有三两步是,床上的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眼不眨一下地盯着他。
樱空释睡的晕头晕脑,加之初醒乃是一个人最无防备的时刻,他就这样看着他爹,鼻尖一酸,委屈起来。
在魔宫那些日子里,他无比的希望,自己一觉睡醒,睁开的第一眼,都会有他爹的存在,可是他盼啊盼,盼啊盼,却终是等不来这人,最终,被余笙欺负了不说却还要他一个人独自去面对那么多,他委屈,他愧疚。
他好想要安慰,他好想要安慰。
无数复杂的情感交织着,樱空释想都不想,眉头一皱,嘴巴一撅,朝他爹张开双手,胡乱嘟囔了一句。
“爹爹,抱。”
——TBC
☆、(四十五)亲密
(四十五)亲密
渊祭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樱空释拥入怀里,紧紧地搂着。
“爹爹来了,爹爹来了。”
不停地在樱空释耳边呢喃,渊祭也不管樱空释身上那另一种味道,紧搂在怀,不肯松手。
“父王——”
头搭在渊祭肩上,樱空释回搂着渊祭,朝思夜想的胸怀此刻终于抱在了手里,他也极不愿意松手。
“父王在呢,在呢。”
拍拍樱空释的后背,渊祭小口咬了下樱空释的耳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唔……”
窝在渊祭怀里,樱空释小声哼唧着,脸不停地摩擦着渊祭的衣物,感觉惬意。
不够,还是不够。
他好想念,他还想要。
樱空释又嘟起嘴,委委屈屈地又看向了他爹。
要亲。
想要被亲。
渊祭望着樱空释的举动,宠溺一笑,要亲亲才肯清醒吗?
伸手捏住樱空释的下巴,渊祭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樱空释却在他爹快要亲上时,一下睁大了眼睛。
“老流氓。”
冷冷一句,却是他一贯没逻辑的风格。
渊祭挑挑眉,老流氓?
说他?
呵,也不知是谁先伸手要抱抱,谁先嘟嘴主动想亲亲的?
这倒打一耙,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你再说一遍?”
渊捏着樱空释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言语间充满了玩味。
“我——”
樱空释抿抿嘴,毁了。
他刚刚,铁定是没收住。
怎么大清早的一见到他爹就控制不住呢?
余笙那边情况才刚稳定,他就如此收不住心,不该不该。
“尊主请自重。”
一下将渊祭推开,樱空释掀开被子直接下了床。
可刚走没两步,他这双在雪地里跪多了的老寒腿一打结,直直地就要摊在地上,渊祭眼疾手快,一个海底捞,将樱空释重新捞进了怀里。
“我看看伤。”
不容分说,渊祭就要去撸樱空释的裤腿,樱空释却是极力反抗,挣扎着从渊祭怀里出来,迅速穿上了衣服。
“谢尊主关心,云霰已无大碍,你们不是在讨论如何出这山吗?云霰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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