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泡好的茶放在渊祭跟前,樱空释拿起他爹这几日劳作的成果细细地看着。
“可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
渊祭拿起茶,懒散地靠向椅背,慢慢地品起来。
“嗯……您现在就准备加紧神山的预防吗?”
樱空释看着图纸上他爹勾勒的每一笔,心中感叹,这连神山中的每条沟渠每条暗道都描绘的仔仔细细,旁边的批注都做的也是尽实尽详,他这个只是参与校核的人都深觉不易更何况他爹,辛苦,真的是辛苦。
“以防万一……嗯……泡茶的手艺是越发好了。”
渊祭晃晃茶杯,邪笑着又喝了好几口。
“那以后再泡给您喝。”
“去睡吧,可怜小笙跟着咱爷俩搬到这书房里来,也不知他现在睡不睡的着。”
“刚抽空去看过他,已经睡了。”
樱空释将图纸放回桌案上,揉了揉眼睛。
“您不跟我一起吗……”
“为父再看一会儿,你这茶还能让我再清醒阵子……”
“不……”
“乖,听话。”
渊祭挥挥手,樱空释刚想再催还是不忍心的退开了。
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强制他爹不要这么劳累的,可现在不同,他的精力被分散,他还要照顾他的小鱼。
整个人瘫回里间的床里,将余笙往怀里搂了搂,樱空释困的不想脱衣服,直接穿着外衣,一闭眼,睡着了。
但他睡的并不舒坦,他做梦了,可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他梦见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下了很大的雪,他好似变成了一株巨大的樱花树,在他的枝干上,躺着个人。
不过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那人手里拿着本书,看得很是悠闲。
樱花瓣落了那人一身,有一朵刚巧落在那人的唇上。
但奇怪的是,作为树的他,竟然脸红了。
那人伸舌将那片花瓣舔入口中后说话了,可他听不见,只能依稀看见嘴型。
到底,是谁呢?
他感觉他认识,可他又感觉他很陌生。
这让他想到以前入过的星旧的梦。
如果说他做的梦都是有用的话,那他现在做的梦,是预知未来还是在告诉他过去?
来不及多想,樱空释就见那人从树枝上起来,将腿搭了下来回晃动,手里的书一页一页地翻着,好似还在同自己讲话。
很快乐,虽然他听不见那人具体讲了些什么,但他觉得那人就是很快乐,眉飞色舞的好像在给他讲着什么故事,也不管他听不停的懂,鼓足了劲儿同他说话,讲到激动时竟还盘起了二郎腿,上下来回晃动着。
呃……他的这树干……有点不撑啊……
但就这一系列动作,他看到了,除了脸,水袖银发,同他一样。
这世界上同他相似的人,可真多。
他安静的听着,他有点不想打断那人精彩的讲说,可是他的树干,还是不撑的,断了。
“噹——”的一声,猛然惊醒。
天已大亮,樱空释动动头,疼。
这应当是个快乐的梦啊,怎么会头疼呢?
再想揉揉眼睛,可一摸眼角,全是泪水。
高兴到……哭了?
可他感觉不像。
真是奇怪的梦,回头找星昼解解梦去。
“小笙起床啦~”
樱空释动了动腿,一捞怀里,空空如也。
等等。
樱空释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换好的睡衣,视线一转,他那一身外衣整齐的叠放在床头。
是他爹吧……
“小笙?小笙?”
蹬上鞋,随便披了件大衣,樱空释走进渊祭的书房。
“……”
樱空释愣了愣,脚步放的更轻了。
渊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蹑手蹑脚地走近,樱空释将大衣披在了渊祭身上,顺带抽掉渊祭手中的纸笔。
“小笙?你去哪里了?”
樱空释朝四周小声喊了一句,低头一望渊祭的脸,抽抽嘴角,他觉得他一定是还在梦中。
渊祭的脸上,被笔墨画了几道重彩。
强忍住笑,樱空释将渊祭轻轻翻了过来。
顿时。
他忍不住了。
“噗——”
扶住桌角,樱空释笑得喘不上气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看清了他老爹脸上到底画了些什么,眼睛上被画了两个大大的圆,涂的全黑,额头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王,好看的眉被描的更重,嘴巴上画了两撇小胡子,腮帮两边抹了两团大大的胭脂红,最后在下巴上点了一颗黑黑的痣。
“什么……”
渊祭本就睡的迷糊,听到樱空释那震天动地的笑声立马惊醒,瞅了瞅在桌子底下笑的猖狂的他孩子,一脸不知所以。
“你小子,笑什么呢?”
樱空释望着他爹,表情认真的还眨了眨眼睛,那漆黑的眼皮一眨——
“父,父王——噗哈哈哈——”
樱空释笑的蹲下身来,恨不得学着市井之人用手拍拍地面。
他爹这个样子,要是被外人瞅了去,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怎么了这是——?”
渊祭继续不明所以,但很快,樱空释就笑不出来了。
“小,小笙?”
樱空释又不确定的擦了擦眼睛,仔细盯着他的小鱼。
他看重的,除了余笙本人,还有他手中正在涂抹的东西。
桌子底下的余笙,正拿着他和他爹连夜辛苦做出来的图纸,在上面不停的乱画着。
他好像,高兴过了头,过头到,到现在才看到余笙。
就像一下子跌到谷底的被冰冷的湖水冻住一般,从极度高兴到极度悲伤,樱空释保持微笑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个图纸,那个图纸。
他和他爹熬了几个夜晚的图纸,现在正模糊不清,满是污痕。
一股不由来的怒火一下蹿到心头,樱空释眉头一皱,手一伸,将还沉浸在娱乐中的余笙一把拉了出来!
——TBC
☆、(二十四)你竟然打我?
(二十四)你竟敢打我?
“花花——!?”
余笙惊恐地拽住樱空释的手臂,没回过神儿来就被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这是?”
不明白樱空释态度的大转变,渊祭探头询问。
“您先去把脸洗了。”
“什么?”
“先去洗脸!”
樱空释的声音大了些,可渊祭更想不通了。
这平时温温和和的一人儿,鲜少有这么动气的时候,莫不是昨晚他没去陪他睡,生气了?
“释,为父……”
“先去洗脸!”
樱空释的声音又高了一度。
“好好……”
还一头雾水的,渊祭赶紧起身,出了房门洗脸去了。
余笙却突然感觉,他的“希望之光”消失了。
“花,花花——”
扬起头眨着眼睛,余笙糯糯的喊了樱空释一声。
“你——”
一见到余笙的大眼睛,樱空释的心就软了半截,他慌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种事情的发生。
“为什么要涂这张纸?”
从余笙手里夺过图纸,樱空释还是阴着脸。
“好,好看。”
呵,哪里是觉得好看,他只是见渊祭这么费心对付他们本分的魔族他就收不住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是说过‘坏坏’的东西不能随便乱碰的吗?!为什么还要碰!?”
“掉地,了……”
余笙紧着小拳头,磕磕绊绊的回答着樱空释。
“什么?!掉了那也是‘坏坏’的!”
“不……真的,掉掉了……”
吃力的装着痴傻,余笙真替自己窝囊,他很想说一句连贯的话直直白白的告诉樱空释:你爹想对付人,本君看不过,便顺手给毁了,仅此而已。
不过,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余笙滴溜溜地转着大眼睛,那一副想扯谎找理由的姿态尽收樱空释眼底。
樱空释一见,原本半消了的火又上来了。
“你哪里来的理由!?花花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吗?!‘坏坏’的东西不能碰!为什么不听呢!?”
一连串的发问让余笙整个脑子运转不过来,樱空释却也被自己的问题问住了。
他想起了奇拉问过他的话。
“你会教小孩儿吗?”
诚然,他不会。
很混乱,樱空释又气又急,这是他和他爹辛苦做出来的东西,他好说,可他爹呢?
好几晚的不睡,好几晚的心血。
然后就在他小鱼的不经意间付诸东流了。
他快急疯了,他快气疯了!
他想到了一种他儿时极其抵抗的发泄方式,他不确定这样对他的小鱼是否有效,他只知道,小时候,奇拉是这样,对他的。
“手伸出来。”
冷冷一言,樱空释随手扯下渊祭书桌旁的一只用来作图的长笔。
余笙心里“噗通——”一下,眨眨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樱空释。
他的花花,这是要,干嘛?
伸手,伸手?伸手能解决问题了?
“余笙?”
见余笙一脸质疑地望着自己,樱空释更是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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