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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无战事方崔]花好月圆人长寿 (顾雁冰)


  天中下起倾盆大雨,一颗颗黄豆大的雨珠子砸到地面上,溅起三尺多高的水花。安宁和平的北平此刻白雾茫茫,这天下下来的似乎不是雨,而是一支支能将人刺得透心凉的箭。
  孙秘书一人孤落落地在这街上穿行,笔挺考究的军装已经淋湿透了,黑色警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的躯体。没有了军帽的遮挡,头发全部淋湿,冰冷的双眼也被这瓢泼大雨浸得更冰冷了。
  大步走着,却是没有丝毫的迷茫。在电话亭前停下,准确地丢入一枚硬币,拿起了话筒。
  “喂,是素贞吗?”他说,一阵寒风袭来,平稳的声线轻轻颤了颤。
  “情况怎么样了,简要汇报。”
  “是,曾可达带了怀疑对象去了西山监狱,正在查北平分行。徐先生已经撤了我的职。”
  他说,依旧是毫无感情的语调。
  “难为你了。”电话那边说,短短四个字,再无其他。
  孙秘书悄悄握紧了话筒:“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待命。”电话那边只有清冷的两个字。
  “是……”孙秘书轻轻放下了话筒,视线掠过白茫茫的水面,电话亭里的身影显得那般孤独。
  徐铁英办公室。
  徐铁英一脸阴沉地看着电话,最终还是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是方行长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一些,以免对方不会刚听到自己的电话便挂断。
  此刻陈小云正在喂方步亭喝药,看见拿着电话下楼的谢培东,用眼神询问方步亭。
  方步亭:“药放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陈小云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
  方步亭看了眼谢培东,叹了口气:“电话拿来吧。”
  方步亭:“徐局长找我还有什么事”
  “方行长,我们俩这都是被曾可达给算计了。明明都说好了,他曾可达却来抢人,这谁能料得到啊。”
  方步亭敛了神色:“徐局长,开门见山地说,你打电话来想干什么。”
  徐铁英舒了一口气:“方行长说的话,可还算数?”
  方步亭:“我们北平分行,向来说话算数。”
  徐铁英:“那四十七万美金……”
  方步亭:“徐局长,我给钱,你给我人,现在我的人在哪里,我不说徐局长也清楚。如果徐局长能让崔中石出来,那四十七万美金我自然会一分不少地打到党部公司,如果不能,请恕方某无能为力。”
  说完这些话,方步亭便将电话挂了,端起药碗,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起来。他向来不喜苦涩的东西,此刻嘴里却苦的难以忍耐。
  徐铁英看着被对方挂断的电话,长久地静默了。
  谢培东望着,望着这个与自己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人,在心中长长地叹息了。
  这个人,为家为国殚精竭虑,却为何结果却是这般?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感谢Lynn同学的批评指正和一江春水同学的一向支持!
能获得建议其实蛮开心的,前面确实有很多再重复剧情,是有些无聊,后面应该不会了,这发展就像一匹脱肛的野马,拉也拉不回来了。
其他收藏评论电机的同学们,你们也萌哒哒!
=.= ... 充满罪恶感地拆了一个CP,有谁看出来了吗……
也许我写的真的太不明显了……
我写的太正直了……

  ☆、转机(吻二)

  崔中石沉默地看着来的眼前人,温和的双眸轻轻地颤抖了,苍白的面容此时形容枯槁。
  “崔叔……”方孟敖温和的眼睛同样沉默地看着他,他的右手却穿过了铁栏,轻轻覆上了对方的面颊。
  崔中石没有抗拒,他从心底并不抗拒这个同志、这个孩子的触碰,可当彼此的肌肤相触之时,一股陌生的情愫却涌上心头。
  那股情愫是温暖的,如一床在阳光下晒了很久的旧被子,在寒冷的冬天紧紧地裹着冰冷的躯体;那股情愫是属于陪伴的,就好像明明已经自己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摔了很多跤,全身上下的骨架都在痛苦的叫嚣,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另一个人紧紧握着;那种情愫是专属于方孟敖的,三年的日夜相守,早已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者个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了。
  即使最开始有着强烈的政治倾向,可到最后,这又算是什么?
  崔中石苦涩地闭上了双眼,因严重缺水而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方孟敖进一步贴近铁栏杆,颤声道:“崔叔,请你……离我近一点。”
  崔中石同样贴近了铁栏杆,他的面颊被冰冷的金属侵袭着,入伏的天,苍白得像结了一层霜。
  方孟敖的右手贴在崔中石的腰上,将人拉近了自己,隔着铁栏杆,吻上那双苍白干裂的唇。
  双方的唇都是颤抖的,其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对方的面颊上,方孟敖又将人拉近了,唇舌侵入对方的口腔,舌头细致温柔地扫过每一寸角落。他的吻温柔而缠绵,深情缱绻,不粗暴、不蛮横,如视珍宝地对待对方,眼神却是那般的渴求安全,那般的渴求远离孤独。
  长长的吻,二人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吻,彼此都心甘情愿,都潜入对方最深沉的心境。方孟敖能从崔中石的眼里看到他的隐忍与孤独、信仰与绝望。
  一吻完毕,方孟敖还是搂着崔中石不肯放手。
  崔中石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任他搂着,就这样。一生中再也不会有的更加宁静的时刻,除了他们再无别人的时刻。
  曾可达带来的人已经触到了北平分行最核心的账了。
  【六月二十四日,扬子公司孚中公司套美元外汇一千二百万元平价大米以高于五倍之黑市价售与民调会】
  【平津贪污所得利润一千万美元,扬子公司孚中公司百分之六十,军方百分之二十,民
  百分之二十】
  ……
  这本最核心的记事簿记录了民调会自四月成立以来贪污的详细机密,这些都是崔中石用生命记录的铁证,饶是曾可达看着,也忍不住望向崔中石所记账簿上的那个签名。
  有了这本账,北平的反腐指日可待!
  然而正当曾可达拿着账簿向建丰同志汇报时,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来了。
  “可达,北平的账你不要再查了……”向来镇定沉稳的建丰同时,这时说话也颤抖了。
  “什么?!可我已经拿到了崔中石的账簿,上面记录了自民调会成立的贪污机密!有了这份证据,正是我们坚决反腐的大好机遇啊!建丰同志,对于您要求取消彻查北平分行的命令,我表示不能理解!”曾可达掷地有声地说。
  有了这个账簿,呈上南京军事法庭审讯,必定能让这些贪腐分子闻风丧胆,严加处置后,也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可达,把账簿还给方步亭吧,总裁来电话了……不让我们查了。”建丰同志说,声音却显得如此苍老。
  “什么?!夫人又介入了吗?”曾可达禁不住脱口而出。
  “嗯……”电话那边的声音消失了,挂了,曾可达的心也跟着这挂下的电话沉了下去。曾可达看着那账簿,以及账簿上的名字,手中一松,便哗啦啦落了地。
  事情还得从三小时前说起,曾可达一触到崔中石的这本账簿,方步亭便给孔宋两家打了电话。言明事态之严重,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得清清楚楚,孔宋平日里再不看重这些审查,也不得不重视了,于是便通过总裁向建丰为首的国民党少壮派施压。
  其间多有曲折,建丰极力抗争,但仅凭他和他手底下的铁血救国会,怎么和这群掌管着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的人斗?随着上级越来越急迫、严厉的措辞和警告,以及来自各方的威胁,建丰屈服了。
  他能不屈服吗
  在反腐这件事上,他和方孟敖一样,都是“孤臣孽子”。
  建丰听着来自父亲的指令,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花这大的力气,经营着这个党,经营着他的铁血救国会,最后仅仅是几通电话,就让这一切努力付之东流。颓丧的情绪浸满四肢百骸,但是他还不能输,他还有最后的筹码。
  币制改革。
  立刻打电话给了曾可达,让他去找梁经伦。
  建丰疲惫地批答着文件,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了,如果不能成功……
  今天是崔中石被押送到南京军事法庭受审的日子,然而控诉他的最核心人物曾可达没有来。诉方席上只是一把空荡荡的椅子。
  这前后的整件事,让曾可达的信仰在那一刻,有了崩塌的痕迹。
  方步亭买通了前前后后他能打通的关节,寄希望于救出崔中石后,能够缓和他和方孟敖之间僵硬到了极点的关系。
  崔中石就站在被告人席上,面色苍白,神情淡漠,一身藏青的细纹西服依旧剪裁得体,显得衣冠楚楚,精致文雅。
  方孟敖在他出庭前,为他收拾了这许多时间,终于让人显得还有人样了。
  崔中石身后的听证席上,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他。
  其中有些人想让他活,也有人想让他死。
  他能感受到的是谢培东的眼睛。
  南京军事法庭没有钟表,而崔中石能够准确地推测此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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