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大哥怎么了?”“我大哥说,关你什么事,诶呦,大哥你怎么又打我?”为什么?小六你个卖队友的!
“你大哥不是哑巴吗?”“你才哑巴呢!诶呦,大哥,你换个地方打吧,我这儿都被你打肿了。”小六你不是卖队友,你是猪队友啊。
赵舒城来到霍啸林的病床前说道:“你原来不是哑巴,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因为我是当兵的你怕我?我们是革命军,和以前的那些反动军阀不一样。你是个英雄,要是想当兵就来找我,我叫赵舒城。”赵舒城走后霍啸林解开纱布苦笑。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你是我的义弟啊。
这件事加上他曾经听到过那个病友的声音,他可以确定——他就是霍啸林。难怪他觉得声音和眼睛都那么熟悉,原来他和大哥一个病房住过一个月。霍啸林,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赵舒城想得认真,把盘子里的牛排吃完了都没发现。“赵舒城,赵舒城。”“啊?”“牛排吃完了,你这么饿吗?要不我给你再点一盘?”“不用了,我该回部队了。”玛利亚心里很失落。
临走前玛利亚叫住他。“还有事吗?玛利亚小姐。”“I love you.”“是英文吗?真好听,我会小心的。”赵舒城在省城念书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装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装傻,自己不是对玛利亚挺有好感的吗?
不行,他得先弄明白霍啸林的事。
赵舒城:霍啸林,你还当我是你兄弟吗?为什么不肯见我?也对,见了你我该怎么办……霍啸林,我有个秘密不能告诉你,我爹杀了你全家。
☆、渐行渐远
霍啸林打下了码头。用的是他的绝招和赵舒城给他的枪,这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霍白氏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霍白氏深知管子坤是拿霍啸林当枪使,而且打算一出事就卖了这把“枪”保命,趁着霍啸林睡着举家离开汉口。
但是霍啸林不愿做缩头乌龟,一家子还是回来了,这是管子坤意料之外的。管子坤嘴上说是为了霍啸林着想,实际是是怕霍啸林连累自己。真不愧叫管老鬼,可是霍啸林坚决不愿躲躲藏藏。
小六被人抓了。被一群当兵的抓了,霍啸林只得跟着他们去一个废旧的工厂。“你们也配当兵!你们就是一群流氓无赖!真给身上这身军装丢人!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这些兵让霍啸林想起了赵舒城,赵舒城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骂得好!”只见赵舒城大步流星地走到霍啸林面前举起枪,“再骂一个试试,我一枪崩了你!”霍啸林感觉自己的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刚刚还深信着赵舒城,现在就被现实打醒了,还真特么是你!
“你来啊!”霍啸林一气之下抓着枪杆对准自己的额头,“开枪啊!你杀了我啊!”
这次把赵舒城吓着了,他收了枪说道:“霍啸林,我和你开玩笑呢,你没看出来吗?”自己的破绽明明已经够明显了,子弹都没上膛就对准霍啸林,可是没想到这个大哥这么不禁逗,居然真生气了。
赵舒城想到找霍啸林的办法了。他想起霍啸林打过码头,就去码头打听他的消息,结果到了码头才知道霍啸林这个名字已经传开了,有胆子和沈三爷争码头,牛啊。
没想到看别人杀只鸡都怕的霍啸林混了黑道,赵舒城那个气啊。本以为霍啸林受自己影响会加入革命军,没想到他走了完全相反的路,还在这条路上混出了名堂。
赵舒城打听了,沈三爷不是好惹的,在汉口是举足轻重,这汉口码头他占了好些年。如今被霍啸林打下来他一定不会放过霍啸林的。
霍啸林讲情义他知道,所以他派人抓了小六。听着霍啸林义正言辞地骂自己的兵,赵舒城想逗逗他。明明自己才是黑道的,却把当兵的臭骂一顿,霍啸林啊霍啸林,总是你有理。
“再骂一个试试,我一枪崩了你!”
“你来啊!开枪啊!你杀了我啊!”霍啸林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好陌生,霍啸林这是当真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霍啸林吗?
在得知赵舒城是开玩笑的之后霍啸林松了口气。“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吗?吓死我了。”“呦,你怕了,刚才不还挺牛的吗?”“少废话,说,你想干嘛?”“找你啊,要不用这招我找得找你吗?我说你......”“呜呜呜!”后面的小六表示:你们俩叙旧能把我先解开吗!
“诶呀,把你忘了,你们几个快把人家解开!这是我义兄的朋友!对不起啊,小孩儿。”“谁小孩儿!谁小孩儿!”
工厂的二楼只有霍啸林与赵舒城,赵舒城举起酒杯说道:“这杯,庆祝你我重逢。”一饮而尽,“霍啸林,听说你们家遭了匪,咳,我以为你也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对了,那天你为什么在战场上?不会是放心不下特意去找我的吧。”霍啸林笑了笑,算是默认。赵舒城心中很开心,果然是担心着自己。
“行,开心的事儿说完了咱们说说糟心的。说,和我一个病房住一个多月为什么不理我?还把脸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我问玛利亚护士了,你的脸根本没事,你是故意躲着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对不起你。
霍啸林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低下头。赵舒城误以为他是因为打码头的事不好意思见他。“我说你小子行啊,以前杀只鸡把你吓得脸都白了现在混上黑道了。那是什么好事儿吗?你知不知道沈三儿是什么人?那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我知道。”这是喝酒以来霍啸林说的第一句话,“但是我愿意。”
“去你的,你说你从小不学无术也就算了,长大了还坑蒙拐骗的,你对得起你爹吗?对得起你们霍家的祖宗吗?”
“我还有一家人要养活。”这是唯一的办法,我霍啸林不能窝窝囊囊的活着。
“你可以参军啊,当兵有军饷啊。”
“可是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你混黑道也是有生命危险啊,你知道谁在背后给你打瓛黑枪啊?”
“可是这样挣得多。”
“你……”赵舒城喝光杯中的酒,咬了咬牙,他下定决心了,必须告诉霍啸林,“啸林,你们家的人其实不是土匪杀的,是……”
“就是土匪!”霍啸林截住赵舒城的话,这也让赵舒城丧失了继续说的勇气,“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土匪已经被你爹剿灭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赵舒城还是没能劝动霍啸林,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霍啸林了。
霍啸林不想参军。理由有很多,会死、挣得少等等原因,其中最主要的是他不敢面对赵舒城。他好想逃,和赵舒城这样坐着喝酒聊天还能保持内心平静实在是一种奢望。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别人帮他做决定。子曰: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听人摆布乎?所以不管霍白氏怎么唠叨他也听不进去。别人越是让他做他越不做,因为这个,四书五经他读不进去,不让他和赵舒城玩他偏要去找他。不是说他混黑道肯定不行吗?他就是要混,还要混出声望!
最后这个话题只好作罢。
霍啸林被人抓了。沈三爷派的人把他们抓到一个仓库。那里有两口油锅,霍啸林和小六被人倒吊着,眼看其中一个人就要割断绳子。
只听一声枪响,刀子落地。
“什么人!居然敢动沈三爷要的人!”
“沈三爷?在我面前人人平等,没人敢称爷!”
霍啸林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虽说被倒吊着大脑充血,但他看得很清楚。
舒城。
你又救了我。
刚刚要死时他想了很多,他不后悔,但是对不起奶奶和樱桃了。他也对不起赵舒城,但他不希望他来救他,这样会让他心里更不安的。
赵舒城还是那么英雄,四把枪对着自己还面不改色,而且还有胆子缴了对方的枪,这么一比自己还是比不上他。
但是这时候不能想这么多了,奶奶失踪了,一定是被沈三抓走了,得去救她!
“什么?你们霍家不是被灭门了吗?你奶奶还活着?”
“那个土匪可怜我奶奶岁数大了,放了她一条生路。”
“我,我帮你找她!”
“舒城,我不想麻烦你。”
“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你奶奶就是我奶奶,我去找沈三儿要人。”
舒城,求你了,我求你了,别对我这么好行吗?
霍啸林:要是能选择,我也许不会和赵舒城做兄弟了,可是我真的舍得吗?我……赵舒城,我有个秘密不能告诉你,我杀了你爹。
☆、今非昔比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审核+_+
赵舒城去找沈三爷了。虽说沈三爷在汉口一手遮天,但他不怕这个反动军阀。笑话,真刀真枪的战场他都不怕会怕一个地头蛇吗?
“沈三儿,赶紧把我义兄的奶奶放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赵舒城摘下帽子把腿放在桌子上,一副土匪像。还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他旁若无人地咬了口苹果。
“哼,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