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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策羊]哥舒夜带刀 完结+番外 (云狐不喜)



  临刀就这么絮絮叨叨地和他说,北牧就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他第一次见到临刀那年,他堪堪五岁年纪。

  那年他开始学剑,金灿灿一个小人,抱着一柄小木剑,神气地在偌大山庄里跑来跑去,结果,便遇到了冰雪一样的少年。

  他当时淘气,爬到树上下不来,性子又骄傲,不肯叫人,又害怕,快哭出来又拼命忍住,只能紧紧抱住树枝,那时候还是个小少年的纯阳道子向他伸出了手。

  他一辈子都记得临刀那时的样子。

  少年清瘦而修长,仰着头,树叶斑驳,他向他伸手,雪白广袖像是什么巨大白鸟的翅膀,耀眼夺目。

  他说,我接得住你,你下来。

  之后他就赖在临刀怀里,奶妈想抱他,他把什么面子全丢在一边,哭得惊天动地,一双手死死抱住临刀的颈子,于是临刀只好就这么抱着他,进了剑庐,去选自己的剑——临刀那年十二岁,却已经艺成,要开始跟着师父师兄下山历练,他师父和叶家交好,便带他来藏剑山庄选一把合适的武器。

  临刀却没有选中任何一把剑。

  北牧趴在他肩头,奶声奶气地说,你要是每年都来看我,我就把我铸的第一柄剑送给你,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后的剑也都送给你!

  谁会对小孩子的话当真?临刀的师父呵呵笑着说好好好,就把他从临刀怀里抱走,还顺便逗了他几句,小孩不答话,只看着临刀,少年看了他片刻,轻轻点头,道了个好字。

  君子一诺。

  他记得,临刀也记得。

  从此之后,每一年,临刀都要去一趟藏剑山庄,而终其一生,北牧从未给第二个人铸过任何兵器。

  临刀二十岁,北牧十三岁那一年,藏剑山庄的少年,终于铸出了他生平第一柄剑。

  那柄剑其实并不怎么好,但是临刀却珍而重之的佩在腰间。

  临刀二十二岁那年,那柄剑终于折断,临刀赶到藏剑山庄的时候,北牧发现,他没有佩剑。

  临刀只摸摸他的头,笑道,不是说过吗,只佩你的剑啊。

  那一次,临刀在半路上受了伤,他摸他头的时候,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以他武功,他本不应受伤,只是因他没有剑。

  北牧在剑炉前,为他铸了第二柄剑。

  剑名击天,他的道长,剑在手,可展翼击天。

  晏临刀从来不是松形梅影的鹤,他从来都是鹰,雪白色的,无敌于天下,展翼击天的鹰。

  而现在,这雪白的鹰,在他身边收拢羽翼,敛了冰冷气息,让他能轻轻触碰他冰雪一般的羽毛。

  ——胸口中一股戾气忽然就涌了上来,下意识的握紧身畔轻剑,北牧忽然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临刀正絮絮叨叨和他说日常琐事,这忽然一句,他却明白什么意思。

  临刀沉默片刻,道,天策哥舒衡。

  北牧用力点了点头,戾气越发浓重,临刀看了看他,伸手,湿漉漉又冰冷的指头拍了拍他的头。

  临刀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击天丢了。

  北牧愣了一下,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沉默着用力摇摇头。

  手指下的皮肤是冰冷的。

  临刀这样的人,受到这样的侮辱,他都不敢想,只觉得略提一点都胸口疼痛,止不住的戾气翻滚。

  但是他却对自己说抱歉,把自己为他铸的剑丢了。

  北牧只觉得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放开临刀的手腕,低声道,我再为你铸一把就是了。

  “那可辛苦你了。”临刀对他笑了一笑。

  临刀很少笑,这样温和一笑,便显得格外珍贵,在这一瞬间,北牧难过得想哭出来——临刀是在安慰他。

  被侮辱的临刀,正在安慰自己。

  他低了头,低声道:“也不算辛苦。”

“……要你从这里回藏剑,铸完剑再带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还是辛苦了些。”临刀温和的说。

  北牧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了解临刀,非常了解。

  临刀没有什么复杂心思曲折七窍,他肯定是要找出那个姓哥舒的混蛋,一雪前耻,但是他肯定又认为这是他自己的事,不想把自己卷进来,才会托辞铸剑,让自己离开。

  北牧摇摇头,动作幅度不大,但很是坚定:“你现在这样子,我不放心,我不回去。”

  临刀浅笑,那我可一直没有剑。

  他说,没事,我会在你身边。

  说到这句的时候,北牧想起了什么一样,眸中戾气闪动,一双极漂亮的眼睛隐隐泛红,身侧轻剑在鞘中跃出寸许,嗡嗡轻鸣。

  他会守在临刀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临刀看了一眼他,伸手一拍,轻剑还鞘,还有点委屈地嘤了一声,临刀莞尔,抬头看北牧,神色已然肃穆。

  “我不能没有剑,北牧。”

  “……我会为你铸。”

  “那你什么时候启程?”

  北牧摇摇头,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我不会回去,但是我可以让他们把我的剑炉运过来。”

  “……”纯阳门下晏临刀,对战藏剑高富帅白鸡仔,败。

  休息了三天,第四天头上,临刀就回了浩气盟营地。

  他的说法和北牧一样,就是不慎被人所伤,逃到隐蔽地方,留了记号求救这样。

  众人也不疑有他,便让他和北牧一起继续做任务。

  临刀性子冷僻,武功又高,人又机警冷静,一般都是独来独往,但是只要北牧来了,他就默默和北牧搭档,常被取笑为一只白咩遛白鸡。

  北牧私下里说过了,说他现在毕竟受过伤,分派任务的人心领神会,就派给他一些巡山之类不费力也不危险的工作。

  临刀也知道这是北牧好意,也不抗拒,就每天和北牧一处巡山、守夜。

  北牧一贯娇生惯养,受不得苦,平日里饭菜略差一点都不动筷子,偏偏跟了临刀就多苦多累都能牙关一咬硬撑下来,搞得大家纷纷说,道长真不简单,当了只白鸡仔的鸡血。

  这一日里,两人到不远的镇子上办事,本来按照临刀的意思,办完事就走,北牧不干,非要到镇上的酒楼去打牙祭。

  结果两人吃着吃着,就发现一个被浩气盟通缉很久的淫|贼。

  他们合作惯了的,打了个眼色,一个继续坐在楼上监视,一个出了酒楼,左右看看,选好位置一躲。

  等淫|贼出来的时候,二人不欲在这么繁华的酒楼开打,悄悄尾随,出了镇子,哪知那淫|贼功力虽然平平,轻功却奇高无比,一早就知道被人跟踪,甫一出镇拔脚开跑,临刀武功虽高,却在轻功一道着实不行,北牧喝了一声我来,足尖一点,纵身追去!

  藏剑山庄靠的就是一个快字,北牧半刻之后就快追上淫|贼,他只看到前面追的人身形不知怎的一滞,来不及细想,身后重剑脱手而出,轰然巨响,简直有如流星贯日一般,直接截住对方去路,他手中一声龙吟,轻剑出鞘,只见一道惊虹乍破,他已到了淫|贼背后——

  他只看到淫|贼头颅高高飞起,黄昏之中一股血线从没有了头颅的颈腔中喷薄而出,分外触目。

  他面前横着一柄朱红长枪,上面正滴滴答答,有黏稠鲜血滴落。

  那是一名黑马银甲,朱枪雪弓的天策将军。

  天策生得十分英俊挺拔,面孔上笑意盈盈,让人看了先心生几分亲切。

  天策看了看北牧,抬手拔了插在自己马前的重剑,向北牧一掷:“藏剑弟子?”

  北牧除了在临刀面前,做人都一等一的高明,伸手接过重剑,轻剑还鞘,道:“藏剑叶北牧,将军也是冲着这淫|贼来的?”

  天策点点头,枪尖一戳,把地上头颅提了起来,拿油毡纸包好,吊到鞍后,才对北牧展颜一笑,笑容闲闲散散,十分好看:“这几日手头紧得很,就做些通缉任务换几文酒钱赌资,抢了叶兄弟生意,还请莫怪。”

  北牧一眼扫去,发现他马鞍后方这样的毡包挂了七八个之多,便知道此人大概是专来做浩气盟通缉生意的。

  关于这个淫贼,也不过是路上偶然看到,人家既为求财,他又不缺这几个钱,自然乐得成全,而且这天策气质闲散浮浪,颇中北牧所好,便有意结交,他笑着说了句,既然是将军的任务,又是将军做了的,自然是将军的功劳。

  两个人闲散谈了几句,北牧正要开口问他姓名,只见对面天策忽然神情一变,那张英俊面孔上现出一点带着邪气的诡异,他刚要开口,忽然眉头一皱,向旁闪身,一道雄浑气劲凌空拍向那天策,天策唇畔含笑,手中长枪一振,抵了那一掌之力,一道雪白人影,落在北牧身旁。

  然后北牧听到临刀一向清冷的声音罕见地裹了一层沸腾一样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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