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微微一愣:“帮什么?”
云天青眼疾手快,挪开玄霄的手掀开了被子。
“云——天——青——!!”
“哈哈哈……”云天青笑得眼里直泛水光,“师兄,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玄霄面色绯红,语气僵硬道:”出去,我要运功调息。“
他虽然恼羞成怒,却多半还是气的自己。不想自己清修已久,自负定力甚笃,却在今晨被撩拨起了欲望,对自己是失望以及。何况入禁地之前,玄霄与云天青夜夜手足相抵都相安无事,使得他不由得怀疑起来,可是修习双剑之法后反倒心性不如从前了?
云天青深知玄霄于□□上如同白纸一张,见他半天不说话,眸中半是不解半是恼怒,心里头没来由得一疼,凑过去道:“师兄,你我心意相通,这本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自责?”
玄霄见他将这般难以启齿之事说得堂而皇之,心中羞恼之意更甚,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道:“若不是你睡觉的时候太不老实……算了,定是我最近因为瓶颈在修养心性上太过懈怠……”说着扭过头去,不愿看他。
云天青见玄霄难得像个孩童般赌起气来,心里头不知怎么却忍不住偷笑。但他知道这时候若是打趣,只怕玄霄从次都会对□□产生阴影,于是不管玄霄的抗拒将他紧紧搂住,耳鬓厮磨道:“师兄你又不是和尚,哪来的清规戒律?有情才会有欲,□□本非无由,师兄,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他声音虽低,说出的话却是郑重。
玄霄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头的恼意和不解却渐渐不见,仅剩一派缱绻。
“师兄……”云天青低声唤他。玄霄回过头来看他,双目里仅存的清明也在情意的掩盖下消失不见。他忍不住伸手与云天青十指相扣。云天青用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颈侧,而后自上而下轻轻划过他的脊背。四目相接,鼻尖相触,双唇深吻,舌尖不安分地探进去,勾住了他的紧紧纠缠着。玄霄只觉那股堪堪平息的情热瞬息间便翻腾上来,更有愈烈之势。四肢百骸仿佛都因之发烫。
唇齿分离。云天青低笑一声,道:“师兄,可还要打坐调息么?”
玄霄别过视线,低声责骂道:“胡扯什么!”
云天青轻笑出声,呼吸渐渐粗重。轻抚的那只手在玄霄的尾椎停留片刻,便不安分地朝被褥里探去。
虽是清晨,外头冷风扑打在窗楞上劈啪作响,丝丝寒意争先恐后地从窗缝里头渗进来,屋里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却是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 蜜里调油都写得我很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_(:3」∠)_
打灰机都要这样,以后我要怎么挑战小肉汤哦……
再抓紧甜几章就可以开始虐了_(:3」∠)_
☆、迷阵
夙玉在楼下饭桌上见到二人时已近巳时。
经过昨夜,三人之间仿佛比之前关系更甚。云天青道:“师妹,现在身子怎么样。“
夙玉微笑道:“有劳师兄挂念,已无大碍。不知两位师兄昨夜休息得可好?”
云天青别有深意地笑道:“好着呢,尤其是今晨起来格外精神。”
玄霄端坐如常,面上不动神色,只在饭桌下狠狠踩了云天青一脚。
云天青面色猛地一扭曲。
夙玉道:“师兄,怎么了?”
云天青摆摆手道:“无妨,刚才扭着了脚。”
……
坐着都能扭着脚,云师兄你不要太有本事啊。
收拾完毕后,三人依照云天青向小二打听的消息,前往镇中长老的住处——
“月白石?”
“是的。”寒暄一阵后表明来意的云天青见老人眼中露出些微的警惕,解释道,“月白石在史籍上记载为鲲玉,乃是不可多得的铸剑材料。”
老人道:“却不知是何本史籍?”
云天青拱手道:“请长老见谅,晚辈也是从掌门之口得知,并不知史籍何名。”
老人沉吟道:“并非老朽不愿告知详情,而是这月白石实为传说中虚无缥缈之物。老朽所知道的未必会比市井传言更多。”
云天青心下略微有些失望,但思及老人适才闪过的警惕神色,道:“既是传说,想必并非毫无根由。我曾听闻百年前曾有人亲眼见过月白石,不知可有详细记载?”
老人面色微微一惊,半晌欲言又止,复又叹道:“年轻人,月白石非世俗凡物,百年前确实有人找到并且取得了月白石,但也因此触怒了山神。老朽奉劝你们一句,凡人之躯自应顺应天道,下至数罟不入洿池,上至阴阳生死之道,凡越界者必遭惩戒,你们好自为之。”说罢背过身去,不愿再言。
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云里雾里。但看来老人言尽于此,并不愿吐露更多。三人只得拱手道谢后离开。
夙玉道:“师兄,观其所言,百年前确有人取得月白石,却未有善终。只怕此事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云天青点头,道:“现在的关键是月白石既非凡物,又究竟为何物,所在何处,还有触怒山神又是何意。”
玄霄道:“天青,既然他不愿告知详情,不如便按我们昨夜所议前往深山之处一探。”
夙玉道:“只是这深山茫茫,想来也是难寻。”
玄霄皱眉道:“虽是任务艰巨,但合三人之力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云天青倒是坦然笑道:“无妨,尽人事足矣。大不了一月之期一过,我便向宗炼老儿回一句,‘奈何,奈何!’”
玄霄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天青,休得无礼。”
夙玉感叹道:“天青师兄乃心思通透之人。世间有多少人自诩豁达,实则心怀执念,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云天青哈哈一笑,摆手道:“师妹谬赞。我不过是嫌麻烦,懒得去想这些事罢了。”
夙玉抿唇一笑:“无牵无挂,又何尝不是一种洒脱呢?”
云天青笑道:“此言差矣。真正的逍遥之境该是有所思,有所为,无所待。我现在不过一个有所待的俗人罢了。”
夙玉微微一愣,旋即微笑道:“师兄所言甚是。”
玄霄叹道:“天青,论道本是益事,只不过眼下只怕不是时候。”
云天青转身揽住玄霄的肩膀,嘻笑道:“师兄所言在理,我们这便动身。”说着推搡着他往前走。
夙玉摇头笑笑,面上半是逗趣半是无奈。
三人沿着北溟之畔一路北行,愈往北人烟愈稀少,出了村后更是罕有人至。
云天青边四处张望,边道:“村周围一带虽有群山,但村民常入山劳作,若有鲲玉,想来不至于被传得神乎其神。北地深山传有凶兽出没,鲜有人踏足,可以一探。”
夙玉点头道:“长老所言应该不是无稽之谈,在没有弄清所谓山神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迎面而来的冷风夹杂着雪粒,刮擦得人的面颊隐隐生疼。行走约一个时辰后,三人终于抵达山脚。面前的深山如同一只沉眠于雪地深处的巨兽,纵然悄无声息,却给人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云天青心里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凭借着在外头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并非吉兆。
玄霄皱眉道:“隐有妖气。”
夙玉抬头看向山腹深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皑皑素色,瞧不出半点异样——
这里实在太过寂静了。
三人一边留意着周遭的动静,一边谨慎地朝山中走去。厚厚的积雪已是压低了三人的脚步声,饶是如此,在这一片沉寂之中还是显得尤为突兀,仿佛他们是惊扰了大山深眠的不速之客。
蓦地,身侧忽然传来一阵枝叶摇晃的沙沙声。玄霄拔剑喝道:“何方宵小?”
方才的响动一下子消失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屏气凝神。忽然,一只白色的身影猛地从草丛中窜了出来。玄霄猛一凝神,正欲挥手,却在瞧清了那个身影后生生顿住。
面前不过一只普通雪狐,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盯着玄霄看了一会,便一甩尾巴身姿灵巧地蹿走了。
玄霄颇有些哭笑不得。云天青扑哧一笑:“我们是不是太过紧张了?还未至深山,何必如临大敌呢?”
玄霄摇头道:“此处的妖气虽然稀薄,但应是距山腹尚远之故,绝非寻常。”
夙玉道:“这一路上除却刚刚的雪狐,未曾见过半只飞鸟走兽。日月不并照,想来若真有妖物居于此,妖力必是极为强大。”
玄霄点头道:“我们对这一无所知,万事小心绝非下策。”
云天青摸摸鼻子,不知如何接口,只是心想这番似乎真是把师兄卷进麻烦事里了。
玄霄道:“天青,多待一刻便会多生变数,还是赶紧走吧。”
云天青点头。
不过气氛倒是较之刚才缓和了些。接下来的路程皆是相安无事,却也没有太大的发现。
云天青停下脚步,低头看看地上的树影,道:“观时辰已是申时。只怕入夜后山中便会徒增凶险。师兄,我们是否早些回去?”
玄霄摇头道:“来去路途甚是遥远,若是日日如此耽搁,更是不知要寻到何日。今夜便在山中安顿罢,你我轮流守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