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你呀枫。
恩。
流川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双手叉着团子的胳肢窝就将她举起来,小丫头兴奋得手舞足蹈,抓着流川的手臂就想往他的肩爬。
流川对她活力十足的劲儿十分满意,很好。
哥……哥哥?嘎!
流川拎狗一样地将她勾在自己的手臂上,鱼住顿时一头大汗,那个流川,不、不是这样抱的。
小丫头倒是没什么不快,高兴得眉开眼笑。
可是她没什么不妥。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快放下,等会她会难受的。
流川盯着这团奶香四溢的肉团看了会,砸吧两声,小孩子就是麻烦。
我看你是把她当成黑道啦。仙道乐了,忙把孩子接过去,抱在怀里带他找了个位置先坐。
他们再过二十分钟就到,鱼住前辈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啊,我知道了,团子就先麻烦你了,她妈妈今天带果子去打针还没回来。
没有关系的,放心好了,今天我们可是两个人呢!
鱼住寻思就是有流川他才担心……
流川抽了根筷子,逗弄小丫头,看她胖乎乎的小手同自己拔扯,几分得趣,你从没说过你会带小孩。
我只是会抱而已,以前来这里参加聚会的时候抱过两次。
仙道说着,挡开流川不断伸过来的竹筷,这东西对小孩子来说有点危险噢,她会分不清用法的。
流川便换了个汤勺,仙道头有点大,他发现自己现在需要照顾的小孩不止一个。
我说你啊,就不能找一个和餐具无关的东西吗,至少看起来像玩具吧。
流川一听,有些道理,打开挎包看看,找到了仙道的手机。
……
彰的,你随便玩。
仙道一脸无奈,幼稚生,你知道什么才叫玩具吗?
干嘛。
把那个小猫拿出来。
流川立马鼓起了脸,什么。
别装傻吧,挂在你钥匙扣上的那个,我以前在庙会上买的不是吗。
流川一本正经摇摇头,没有。
啊?
那是我的。
第96章 九十六
九十六
鱼住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故友风暴了,粗略一算就得有十几个人头,除了湘北,陵南海南和翔阳都来了人。
鱼住即便不问也感觉到了木暮对于流川回国的事情何其上心,作为常年聚会的组织者,他总有谁都难以比及的坚持和热情。
还能看到彼此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要好好珍惜才是啊,毕竟再也不可能像学生时代那样随心所欲一起打球了不是吗。
木暮总喜欢这么说。
鱼住觉得在他听过的关于这群小子的所有梦想里,最适合当老师的人就是木暮了,特别是他扶着眼镜发表感慨的姿态,看起来就应该是在课堂上演讲的人。
三井依然用拼桌的老办法将所有人聚成了一圈,掏出带来的纸牌往桌上一甩。
好不容易都到齐了,玩游戏吧!
你幼不幼稚啊,宫城替三井感到丢人,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还跟你玩国王游戏。
哇哈哈我要玩我要玩,这次本天才绝对要抽到国王,你们就都死定了!
啊……当我没说。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看你玩游戏!
你又打我大猩、啊大哥!
谁是你大哥了!
流川同学,晴子朝对桌已经几年不见的少年偶像招了招手,轻声笑笑,欢迎回家哦。
谢谢。
看着流川依然和当年一样寡淡的神色,晴子发现原来大家真的都长大了,唯独流川还是那个流川。
就连自己也已经不再会像当初那样一见着流川就心跳加速,曾经对于和流川相关的一切消息,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会让她小鹿乱撞,红了脸颊,而流川只需要一个眼神,甚至于一道不经意间的视线,就能令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曾不止一次想过,能够走进流川心里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模样,他看起来是那样顽固不化,就像富士山上的积雪。
当然,即便他只是片积雪,他也是最帅的那一个。
我说晴子,你是不是也该适可而止一下呀?
彩子摇摇坐在自个儿身旁,脸上浮现出再熟悉不过的表情的女人,有些无奈,花道会伤心的哟。
那条头脑简单的瞌睡虫到底有什么值得迷恋呢,彩子至今不明白晴子的恋童情结。
彩子学姐,不要开我玩笑啦。
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好不好。
老同学见面啊,有点失态不奇怪嘛。
好好好,是我太紧张了。
不过,晴子忽然有些感慨,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呢,我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流川同学的。
彩子一脸倦怠,这样的话她已经数不清听到多少次了,你就这么期待和他见面吗。
不是这个意思!
晴子说从知道流川这个人开始,他就一直冷冷清清,不喜欢说话,不爱交际,打球也总是独来独往,她有班上所有人的同学录信息,唯独流川那页一直是空白的。
其实我在流川同学出国那年的期末考就问过他的。
咦?彩子立马就笑了,她几乎能预见流川是什么样的反应,准是伤透人心,你还做过这种傻事呀,傻丫头。
傻瓜这种词语不用说两遍吧,晴子噘着嘴不乐意,我也只是希望可以有个完整的高中回忆而已。
嘛嘛,算了,反正单细胞的生物都是一样的。
晴子回忆起当时流川给她的回答,比起那会的失落现在反倒能够释怀了,以前看到流川同学总是很紧张呢,会想我要怎么打招呼比较自然,说什么话能够令他感到有趣,但是被他拒绝之后却轻松了许多呢。
恩?
我也想过很多呀,其实就算我有了流川同学的电话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不敢打给他。
彩子听到这,伸出手往她脑门上一敲,我说你呀,是不是太感性了。
诶?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不能联系的呢,哪怕是个死人也有怀念的方式啊,说真的你和赤木学长两个人真是像得可以,全都让我搞不懂。
晴子无从反驳,她觉得许多事情其实都往往超出自己的想象,感情也好事物也好,发展到最终才会明白,越觉得难以放下的羁绊,反而都因为思绪过度消磨忘记了,在记忆里隐姓埋名,而那些看着似乎不值一提的东西,却在心里呆到了天长地久。
联不联系得上流川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会因此拉近或者更远,一直到再见流川的那一刻晴子才想明白许多事情,若是往后继续目睹流川打球的风采她依然会狂热不已,为他呐喊,然而回归现实本质,到底只是一场驻足于少女情怀当中的梦,既不会实现,也不想实现。
总是有那样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特定的一段时光里的,所代表的也仅仅只是生命延走过的一部分,她的流年长河并没有因为流川的消失而干涸,反而因为流川曾经所带给她的回忆而充实了许多。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看台上的流川命之一,并不存在别的意义。
彩子学姐,你追星吗?
啊?我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晴子眨眨眼,天真无邪,去追一个嘛!这样我们就有共同话题可以聊了!
彩子翻个白眼,那我还不如去追赤木学长哩。
啊彩你要追谁?!
良田?!
宫城悲痛欲绝的眼泪开了闸门,你竟然要去追老大吗,我不会祝福你们的呜呜呜呜……
彩子还在手里摇风的扇子立马就收了,啪一声打在宫城脑门,要哭也把嘴闭上!真是受不了。
也许来参加聚会是个错误的决定,她就该和同事一起去逛街。
流川扭头看了眼睡着的仙道,大白痴一点不受惊扰,明明以前怕吵得很,瞌睡会传染吗,流川下意识打了个哈欠。
恩?这小子竟然睡了吗。
流川一抬头,海南的牧端着杯饮料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的变化不算大,也许是从高中就开始穿西装的缘故,如今他反而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很高兴你能回来,流川。
流川点个头,同他碰了杯。
牧拉了把凳子坐在他的附近,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什么发展计划吗。
这两天刚刚提交申请。
什么地方?
东京。
牧就笑,我还以为你也会来大阪。
……
毕竟昔日的战友也在不是吗。
但也总会隐退的。
流川说牧不应该不明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道理,当年的湘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你看得很淡嘛。
现实如此。
牧对流川坦诚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一次和流川接触,也是他第一次发现流川的内在远比外表朴实得多,那个以球技华丽而名震球探的新人王,实则并不冷酷。
而就流川提及的友谊而言,牧却有所不解。
你和仙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好朋友的,我们都很吃惊呢。
什么。
你不知道吗,除了每年大聚会,湘北组织内部聚餐的话,一直都是他代你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