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忽然想知道他上次去参加聚会是在什么时候。
仙道想想,说,去年吧,去年过新年的时候。
那都是今年了吧白痴。
诶对啊,你生日那天,我们祭祀完就去喝酒了。
喔?
仙道意识到说溜了点什么,他们喝,他们喝。
流川给个狐疑的眼神,仙道有些冒汗,俩指尖比划个高度,就喝这么一点点,真的。
流川觉着自个儿要没记错,跨年的时候两人通了个电话,那会仙道有些发烧,用十分浓烈的鼻音说了些什么会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如今看来,婚后的男人都很可恶嘛。
不要这么看着我吧,仙道伸手捋他脑门,把他俩眼睛都提大了一圈,那些酒可是代你喝的诶,他们都说你老是不回来很过分啊!
干嘛解释。
你这冷漠的小子!我看你是太久没被感化了。
行至无人的街头,仙道狠狠往流川嘴上啃了一口。
流川爸爸在日本呆了一阵便搭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临走前思量再三,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坐在候机厅里给流川打了个电话,要他好好自力更生,有时间别光顾着厮混,妈妈和弟弟都很挂念他。
流川一听就不乐意,你是在说我不务正业吗。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和仙道之间的勾当,我不想听。
……
反正你也赶紧去找点事做!不是要打球吗,那就快去打!
流川哦一声,不说话。
不服气吗?爸爸也是谈过恋爱的人,我们可不像你们这么黏糊。
那是因为妈妈现在不在吧。
臭小子你在跟谁说话?!
你想说的我知道了,你可以挂电话了。
这还差不多一点,流川爸爸放下火气,告诉他自己之前在仙道的银行开的那个户,里面有笔钱,存折留在家里主卧的床头抽屉,今天你就去神奈川拿,自己收好,知道了吗。
干嘛。
哪天你要是被赶出门了才有饭吃,混小子。
流川脸一鼓,爸爸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逻辑让他难以理解,譬如说为什么一定是他被赶出家门呢。
爸爸。
啊?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流川爸爸啪一声挂了电话。
愤愤不平的流川爸爸最终拨了仙道的号码,他得找个人好好教训教训这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仙道正钉着下午开会的材料,一看来电顿时有些意外。
叔叔?
你正在上班吧?
对,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流川爸爸说他今天回美国,下次长假得到明年中才会有,有些事情帮不上太多忙,他担心流川刚回日本重头开始,也许会产生一些不太理想的状况,学生时代总归无忧,社会才是现实所在。
毕竟你也知道这小子的脾气,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
仙道一听就明白了,啊,叔叔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我的意思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留情,好好管制他,他就是一个人惯了才敢这么放肆。
……
你不需要有太多顾虑,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的前途才会令人担忧。
那个……仙道一愣一愣的,消化完流川爸爸的诉求之后摸了摸鼻子,还是没忍住,叔叔,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比较值得担忧。
恩?
我把钱包弄丢了。
……
就在今天早上。
证件多吗,要抓紧时间去补办。
比起这个我倒是……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
让枫手下留情吧。
第94章 九十四
九十四
仙道睡梦里察觉到了些什么动静,毛茸茸的触感挠得他耳根子发痒,拿手去挡了几回仍不消停。
持续半个月加班的累倦还未消散,仙道连眼睛都疲于睁开,爸爸不是回来了吗。
喵~
去找爸爸。
黑道便不叫了,爬上仙道的背窝在他肩里睡觉。
流川结束晨跑时天边正要发亮,彻夜不眠的东京在此刻有了些睡意,静谧得不似往昔。
流川消了会汗,照旧步行去买些东西,赶在仙道上班前给他收拾早饭。
期末考后仙道的兼职便暂停了,但雇主仍希望他新学年继续指导孩子的学习,明年就要上高中了,希望能报一个好的学校。
仙道起初想婉言拒绝,转念一想流川若是进了职业球队,一旦赛季忙起来必然是不着家的,找点事做也不至于无聊,遂又把事情应下了。
家教?你?
干嘛用这么不信任的眼神看我呀。
最初流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跟在听天方夜谭,仙道那口日式英语怕是要误人子弟的。
我不补英语啦,他英语比我还好哩。
喔?
仙道说这个雇主人非常好,是个很爱自己儿子的爸爸,因为从事销售行业,常年奔波各地出差,不能陪伴孩子,时常都会拜托他有时间就多和孩子呆一会,他可以给加班费。
流川打着蛋来一句,你应该教他打篮球。
仙道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白痴。
一直到那时流川才陆陆续续了解到,原来他们所看不见彼此的这段时光,相隔万里却仍然保持着行动一致,活在不同的昼夜干着相同的事。
正巧,仙道也这么认为。
他在一次和泽北的聊天中山路十八弯地问出了他们在北卡时的生活,泽北寻思反正流川不在身边,打不到他,也懒得再瞒,有问必答。
仙道放下电话就把坐地上逗猫的流川捞起来,按在沙发上开始严刑逼供。
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开始出问题了。
流川翻个白眼,泽北又在说什么。
这不重要。
哦。
你一直都不老实噢,我都不记得你也会变的。
你又没问。
那是因为你以前答应过我不去打工吧!
有什么关系,又没耽误打球。
仙道哪能乐意,拍拍他的脸一副高年级校门口堵小学弟的姿态,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流川想想,一本正经,心有灵犀。
哈?仙道给唬得一愣一愣,为流川煞有介事的解释。
可他得承认。
这话确实好听。
流川到底是付出了点代价,他发现变了的人是仙道,当年那个玩个嘴接纸牌都会害羞的男孩大抵是随风而去了,现在他给压在他背上的这个男人干得说不出话,仙道的行动力依然很强,也很直接,比起年少时青涩得尚有保留的一对一,现在才像是场男人间的决斗,任何余地都被开发得酐畅淋漓。
你这笨蛋,要做到什么时候了!
流川一翻身起来,将仙道坐在身下,揪着他的头发就要发火。
仙道觉着流川这话没说服力,毕竟两人交合的状态并未分离,突然换了体位无异于火上浇油。
那就交换球权吧,你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怎么样?
仙道的指尖搔弄着他的腰线,往下一摸就是流川令他着迷的肉臀,充满弹性的手感是他上瘾的原因,仙道有些难以自持,一抬头便是流川近在咫尺的唇。
流川喜欢接吻,他知道仙道同样有此爱好,以前在神奈川时他们最常干的就是这事,让人愉快又十分简单,而且,让人沉迷。
你别咬我呀…枫。
这是教训。
仙道舔着流川的下巴,在他喉结轻轻一啃,刺激得流川脊骨一紧,头皮发麻,做得久又不是我的错。
流川不明白,仙道久不运动的体力何以总是如此精力充沛,光是他压制着自己的力量就比从前都大得多,流川还想再说点什么,仙道的舌尖便又伸了进来,顶开他的牙关舔到了深处。
流川平日话不多,做起□□也少有出声,偶尔几下捅得狠了才能听见他从嘴里泄露的闷哼。
仙道就喜欢看他承受不了的模样,这种由内而外拥有流川的快意比起其他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男人是很简单的生物,对于伴侣的渴求一旦爆发起来便是□□的洪流,原始得与动物无异。
每当流川放任他为所欲为,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他就能感受到来自这副身躯里所有属于他的一切,它们是如此温暖,雀跃地涌向他的心房,让他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能为之一振,所向无前。
也许爱情之所以不可思议,正是因为它能缔造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比信仰真实,亦比传奇不凡。
我说你这家伙……流川捡起地上五马分尸的闹钟,上床就往仙道腰背上呼啦一坐,立竿见影。
唔哇!
仙道给惊醒了,吓得回头一看,流川面无表情盯着他,你还有半个小时。
什么?仙道恍惚里一想,立马掀开流川跳起来,要迟到了?!怎么没叫我?
你休眠了。
仙道觉着自个儿好像是做梦了,梦了些什么又都忘记了,大概是梦里有什么东西留住了他的脚步,现在才会狼狈地游走在换衣服和洗漱之间。
流川不是头一次觉得商务的男人就是麻烦,运动员就麻溜得多,仙道扣衬衫的时间够他套一身运动服了。
你不会就打算这么看着吧 ,来,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