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眯了眯眼,端起碗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倒也信了他,扶起执明一勺一勺的把那碗汤药为了进去。
☆、...
又过了半个月...
执明整个人都懵懵的,从床上坐起,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这是哪?
执明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周围陌生的环境让执明有些慌乱,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应有尽有应该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王上,您醒了。”一个身穿布衣手里端了个热水盆的少年走了进来,看到执明撑坐着连忙放下盆跑过去抓起他的手把了把脉。
“疫病是好多了,就是还有些体虚。毕竟这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而且又昏迷了这么久…只要再调理调理就能彻底康复了。”
那人叽里呱啦的说着,执明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少年长的很清秀,倒也是属于那种很耐看的样子。
执明呆呆的看这那人给自己把了脉,用热水擦了身体……
执明现在满心就一个疑问…这是谁?这!是!谁!谁能告诉他,面前这个正在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少年是谁!
“王上?王上了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这时非常巧的天狼走了进来,让少年退下后扶着执明靠在枕头上。
“方才那人……”
执明疑问出口,看天狼对他的态度,看来这人也不是个坏人就是了,只不过这人是天狼派来的吗?可是为什么这么眼生?天狼信任的几个手下他都见过的啊,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认识没见过?
天狼看出了执明的疑问,把汤药递给执明然后朝他解释“此人不是坏人,也不是军团中人,是上次王上您感染疫病昏倒时自荐的大夫,属下看这人有点儿本事就把他留下来了,而且此人有法子治疗疫病,嘉成郡这半个月来染疫的人越来越少,重病的减轻了不少,不严重的已经是活蹦乱跳了。”
执明看天狼那种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看得出来那人肯定不是个坏人,只是这么久了执明还是头一次看到天狼这样激动开心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人既然救了嘉成郡的百姓们,那就是功臣!天狼你说他会想要些什么赏赐?”执明一口干掉了天狼递过来的药水,然后又开口问着。
“属下……不知。王上可以找他来问问他。”
天狼收下执明喝完药的空碗,行了个礼出去将那人带了进来。
“草民庚寅见过王上。”那人走进来一个大礼跪下报上了姓名。
“此次救助嘉成郡的百姓大大的有功,你想要什么封赏,尽管说!”执明一甩袖子,十分的霸气,脸上写满了‘很开心’三个字。
庚寅思虑了一番,坚定的眼神看着执明“草民想参军!想保家卫国!想在大战打响之时保护我国不受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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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王,这些天休养的可还好?”
庚辰端着一身衣服走进竹屋,瞥了一眼在窗边看风景的蹇宾,放下衣服倒了杯茶水递给他。
蹇宾回眸,看到桌上那身衣服,眯了眯眼。“怎么,变了心意要带本王去找小齐了?”
庚辰看他并没有要理自己的样子,一脸无奈,把茶水塞到他的手上然后又回过身把衣服扔了过去。
“这是你一会儿要穿的衣服,麻烦天玑王您自己换上,我现在就是收拾东西,带你去找你的小齐。然后你们就可以隐居山林比翼双飞了!”
过去这么久了,小齐,本王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吗。
蹇宾看着怀里的衣服心事重重,这么久没见,小齐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不会又瘦了呢,有没有好好的吃饭睡觉....
是不是,还是那副让人担心的模样?
☆、...
“先在此歇息一会儿吧,都赶了两天三夜了,就算你再着急见你的小齐也是要顾及一下你的身体吧?”
庚辰看了看日头,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两人都满头大汗,只是蹇宾一直闷不吭声的向前走着,庚辰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两天他一直是这样,不吃不睡的,就算是个铁人,都熬不住啊。更何况是他这种养尊处优高贵的王?
蹇宾回过头看了庚辰一眼,停下了继续向前的脚步,小齐应该也不愿意看到我这个样子吧..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呵。
“找点儿水吧。”
蹇宾说着就又朝着一处走着,庚辰叹了口气摇摇头跟上了他。
庚辰一路都这么默默的看着蹇宾的背影,本就少言寡语的一个人自从被自己救了之后变得更爱发呆了,他不明白,心里有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更不明白,担心着心里那个人,不知道那个人是生是死是否安好的感觉,有多痛苦。
他只知道看着这样的蹇宾,突然想到少主,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吹着箫又或者是练着字,那种忽略不了的忧郁气氛,以前是因为阿煦,现在,是为了执明……
正在庚辰发呆的时候,蹇宾拍了拍他,“走吧,休息的够久了,大概还有十几里了,过了今天应该就能到了吧,到时候就不用再麻烦你来照顾我了,你也可以回去复命了。”
蹇宾拿起身边的行李,径自走了,庚辰看着大步离开的他,有点懵,连忙站起身小跑跟了过去。
……
……
两人看着太阳慢慢向西边落下,也都加快了脚步,不远处的竹屋越来越近蹇宾的面部表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庚辰看在眼里,吓在心里,这人真的是学变脸的吗?
是要见到齐之侃有多开心?????
竹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蹇宾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一个箭步就冲上了台阶踹开了门,看着一身白衣的人儿嘬着手指,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开口就是一句训斥。
“不知道小心一点吗?!”说罢就把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嘴里,没管刚才这个手指放在齐之侃的嘴里嘬过。
齐之侃本来是想沏杯茶的,然后手滑了一下,齐之侃一件懵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无语的蹲下身去一片一片的捡起,然后一个不小心又被碎片划到,齐之侃彻底无语了,为何今天好像诸事不顺?
然而自己刚把手指放在嘴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冲了进来,也不知道吼了一句什么,就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了他的嘴里,温热传来,全身就想过电一样,眼眶也温热了,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王上…”
声音哽咽着,使劲将手拽了出来,颤抖着声音行了个礼。
蹇宾尴尬的收回手,“小齐还是对本王生疏了。”一脸失落,整了整衣服背过身去。
齐之侃慌乱的抬头“我,没有...”说完又没底气的低下了头。
“小齐最近过的可好?”蹇宾扶上齐之侃的肩拍了拍,叹了口气,蹲下小心的捡起那些碎片,重新倒了一杯茶给他。?
齐之侃接过茶杯,往门外看了看“刚才是谁送王上回来的?语毕,收拾了一下床边,让蹇宾坐了过去。
“王上是怎么来的?累吗?”齐之侃将手里刚才蹇宾给他的茶,蹇宾看了看手里的茶,又看了看齐之侃。
站起身抱住他“小齐,以后我们就过你之前的生活好不好?你不用那么拘束了,也再也不会国师抓着你不放了...”
齐之侃颤抖着手环抱住蹇宾,头一次他没有拒绝蹇宾的怀抱,而是将头埋在了蹇宾的怀里。
☆、...
“王上..昱照关...有百姓闹事.....”庚寅从执明身后走出,将一封信交给了执明。
执明皱了皱眉头,打开那新封,越看越生气,到最后狠狠的攥住那张纸。
“守关的那些人都干什么吃的?传令下去,发个布告,昱照关不会有事!若还有闹民....”执明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杀鸡儆猴吧。”
庚寅皱了皱没有应答,执明看了看庚寅“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还是说才一个月的时间你就不想听本王的话了?”
现在的执明,让庚寅觉得有些陌生,也许是战事临近,也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执明总是暴躁易怒。
曾经那个好脾气的,理智的执明,好像被执明藏了起来一样,这一个月,执明又变了不少,他总是把伤痛和难过藏在心里,表露出来的总是冷漠。
前几日莫郡候来找王上让王上劳逸结合适当休息,王上一声怒吼让莫郡候退下,庚寅在执明身边都感受的到执明眼中的那些冰冷。
莫郡候好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定了定神,又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时候庚寅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听了,定定的看着执明,思索着,要如何向少主禀报才好?
庚寅的愣神让执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凶了?
又过了一会,执明已经回到了王座上,庚寅回过神来之后,又走上前“属下只是觉得,百姓闹事,让守卫们去管他们就好了,不用....杀鸡儆猴这么..”
执明又皱了皱眉“哦?你是觉得本王做的过分了?”
庚寅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总觉得说什么都好像像是顶撞执明似的。
“呵,好了。本王开玩笑的。你先下去吧。本王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