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所以……慕容哥哥,朕几天后便下旨让你领兵出征,躲开朝堂上那些阴谋算计!”韶晨的眼神十分坚毅。
慕容黎大概知道韶晨这些年经过的事,除了心疼,也只能点头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执明:小朋友还两幅面孔啊(°o°;)
慕容黎:怎么跟共主说话呢,人家还是小孩子呢!
陵光&公孙钤:也就你当他小孩子!!!
仲堃仪:感觉成天搞事的我终于要被搞了_(:з」∠)_
☆、韶晨的诡计
慕容黎领旨出兵离开钧天,韶晨终于踏进囚禁这陵光的院子,第一次见这个杀父仇人。
公孙钤如同以往那般行礼,而陵光和莫澜则是不为所动。
“大胆,见了皇上竟敢不行礼?!”韶晨身后的近侍大声地喝骂。
陵光只是对韶晨点头示意便当做打过招呼,而莫澜却看着那名近侍冷笑着说:“呵,本郡侯是天权的臣子,可不是钧天的,再说了,钧天管事的还轮不到你的皇上,威风又摆给谁看呢?公孙副相是给你家皇上面子守着礼法,还真当你家皇上是他父皇那般的共主了?”
“你——”那名近侍被气得涨红了脸。
“无事,莫郡侯说得不假,朕在朝堂确实不过丞相太尉仲上卿三人手上的傀儡。”韶晨听了莫澜挖苦自己的话也不恼,只上下打量陵光,眼里却没有恶意。
莫澜见公孙钤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即使慕容黎在时也不遑多样,便知道这个小娃娃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共主要的不过孤王的命,孤王已是案上鱼肉,共主无须为难莫郡侯和孤王的副相。”陵光镇定地看着韶晨。
“天璇王好胆量,既然知道朕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能如此镇定,真是佩服啊。”韶晨扫了公孙钤一眼,又继续盯着陵光,“今日一见,朕算是见识到天璇王的风采……莫郡侯也如传闻那般琴艺高超。”
莫澜拨了拨琴弦,没好气地说:“要是在定州,本郡侯抚琴之时四周都是伶人歌女,连我们王上也是洗耳恭听,现今呐,比不得以往了。”说着还埋怨地瞪了一眼公孙钤。
公孙钤之前还批评过莫澜整日抚琴作乐,被莫澜这么一瞪,感到有些尴尬。
韶晨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也。朕也不打扰三位雅兴,失陪了。”说完便离开小院。
“皇上,那三人身为人质竟还敢顶撞皇上,真是罪该万死!”那名近侍仍然愤愤不平,“皇上该治一治他们!”
韶晨转头轻描淡写地瞧了那人一眼,那近侍顿时吓破了胆,马上跪地求饶。
韶晨抬起手让他安静,“朕说过,要人痛苦易如反掌,不急于一时。起来吧。”
那近侍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起身继续跟在韶晨身后。
执明看完莫濧的战报,大为愉悦。
但大部分天璇朝臣和一小部分的天权臣子却认为莫濧未经执明下令便攻城是大大的不敬。
执明尊重老臣,朝堂上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只默默地收起所有的奏折带着莫汛返回王帐。
退朝后,左相跟魏相说道:“魏兄,请听在下一言。”
自从投靠执明后,原来天璇的丞相仍保留着丞相的职务,负责天玑和玉衡的事务,但在朝堂上的发言却是很少的。
“左兄但说无妨。”魏相大概知道左相要说什么了。天权在政事上的处理与钧天各国大相径庭,想必是弹劾上将军的折子惹怒执明。
“魏兄也是明白人,我们王上对上将军历来都是付诸信任的,之前在天玑训练水师大概也是他们说好了的,这次兵分二路攻打鼓长城和黔州虽无王上手谕,可既然水师已经训练了好一段时间,那么出兵的时机也是由精通兵法的上将军说了算……王上深知他自己在兵法上的不足,故而对上将军给予很大的权力,在下这边的言官很多时候也就是说说而已,可是魏兄你们……唉,说句倚老卖老的话,王上是在下看在长大的,像今天那样一声不吭收起奏折带走的,估计是生闷气了。还望魏兄提醒一下天璇的同僚们,莫要弹劾莫家的人了。”
魏相一愣,但还是应了下来。
然而在和天璇众臣谈及这个问题时,又有人提出疑问。
“不要弹劾莫家的人?莫郡侯远在钧天为质暂且不说,难道除了莫将军还包括莫统领?”
“可莫统领在天权也是名声狼藉,据说是个酷吏,抓人一点小错便屠人满门的心狠手辣的酷吏啊!”
“那左相的意思是什么?难道在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吗?!”
“好了!不要说这种话!”魏相听不下去了,打断众人的争论,“左兄的意思明显就是在说莫家在天权王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我们不过天璇遗部,弹劾天权王的宠信会令天权王心生不满,也不希望我们为难天权王而已!魏兄一片苦心你们怎么看不出来呢?!”
若说王者无条件信任的宠臣,天璇众人又都想起了裘振以及为了裘振颓废了好几年的陵光,也都闭口不言了。
“可恶!我天权的上将军用兵如神,本王现在已彻底控制着天玑和天枢,赶走了遖宿蛮子,他们居然好意思弹劾阿濧?!”执明命人生了个火盆,从那堆奏折里逐一翻看,只要看到有说莫濧一句不好的便把那奏折丢进火盆里烧了。
莫汛轻敲剑柄立在一旁。执明对他们家三兄弟一直推心置腹,而他们三人也可以为了执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待执明出完气,案上满是乱糟糟的奏折,自然,执明是不会把余下的看完的。即使是在战时,执明也只会看非要他去决定的奏折,杂务一概分发给臣下,这也是为何天权朝堂被执明搬来大半的原因。
“莫汛,你替本王看一下这些折子,有急事就交给本王,余下的……给左相吧!”执明摆了摆手让近侍把火盆挪走,带上两名护卫去练习骑射。
莫汛掌领神风营多年,如何从众多的文字中找寻有用信息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不一会儿便分出一小叠需要执明亲自处理的奏折和战报,剩下的亲自送去左相处。
“莫统领事务繁忙,还要做这些琐事,真是辛苦你了!”左相笑眯眯地接过奏折,和莫汛客套几句,莫汛便返回军中。
“丞相,统领这是何意?”少邢司一根筋,直接就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了。
左相也不含糊,一边分发这不同事务的奏折给众臣一边解释:“莫统领在告诉我们,‘看,你们再蹦跶我依然是王上的宠信,省点力气吧!’,这些奏折上划线的人绝对不是王上,你们说还有谁呢?”
“看到了,字字皆是通篇关窍。”
“或是看似不要紧却大有文章的地方。”说话的两名年轻官员面面相觑。
“呵呵,这就说明了莫统领不仅负责了王上的护卫事宜,连政务于莫统领而言,也是不设防的!”左相眼神一变,严厉地扫过那几个弹劾莫濧的言官,“现在不是在天权,而且也不太平,不要再弹劾上将军和莫统领了!王上不爱管束臣下,但王上也是有底线的,莫真的把王上惹恼了!”
“仲卿您是知道的,朕受丞相掣肘多年,现在太尉有退隐的念头……”韶晨怯懦地看着仲堃仪,“日后大概要多多仰仗仲卿了。”
“皇上还有瑶光王。”仲堃仪也并非简单便信了韶晨的话。
“慕容哥哥……他是有心无力啊,遵循旧制,他本不该掌有重兵也不该到钧天来。”韶晨说的是事实,诸侯只能留在封地,无旨不得入钧天,更不可能统领三军。
仲堃仪心领神会,现在天下大乱,身为诸侯的慕容黎或许可以出兵为共主征战沙场,谋划天下之事,但他朝天下太平之时也是鸟尽弓藏的那天了。而作为权臣的丞相和仲堃仪都是文臣,他们仍要为支离破碎的钧天付出自己的才华和精力。
“皇上不怕臣会成为第二个丞相吗?”仲堃仪仍是一副冰冷的笑脸。
“……那仲卿会让朕成为第二个天枢王吗?”韶晨低着头说,“朕与孟章,有何不同?”
仲堃仪听了这句话心里大为动摇,韶晨和孟章何其相似,一样有抱负,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受制于权臣的掌中。更何况启昆只有韶晨一个儿子,其他的宗室王爷又是扶不上墙的,何不顺水推舟?
二人沉默,仲堃仪终究抵不过权力的诱_惑,应下韶晨联合太尉等人对付丞相一派。
韶晨看着仲堃仪离开的背影,本该冷笑的脸现在没有一丝波动,他冷静地从破军密探出拿到最新的战报,以及各国将领的状况。
“执明现在已是彻底拿下天玑和天枢?”韶晨看着地图,“天璇被一分为二,陵水以北为瑶光所占,以南皆被遖宿所役……执明会先攻哪里呢?”
韶晨想了好几个地方都摇头,兵法战术他没有学过,丞相和太尉自他登基以来都忙着相互斗法,根本没人会督促年幼的共主学习帝王学和兵法,连政务都鲜少让他知道,偌大的皇宫宛如一个华丽的囚笼。
韶晨继续看着情报,发现天权和天璇都有文臣弹劾莫濧无诏出兵,但执明并未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