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土方在烟灰缸里碾灭手里的香烟,有点无力地说,他懒得解释了,反正说也说不清楚,啊,难不成要告诉他,自己迷上了个男的?算了,少惹麻烦为妙。“我说,没有生意上的事要商量了吗?”
“这个——”近藤皱着眉头想了想,“最近可谓风调雨顺啊!唉,晴天糊伞备雨时的古话没错,不能因一时太平就开始大意了,不过具体问题目前倒也没有,我们继续小心谨慎就好。”
喂喂,现在外面就在下雨啊,而且要连续下一个月呢。土方咂咂嘴,没言语,等着近藤接着说下去,只要不再提什么银发的女人说什么都行。
“十四,组建律师团,你觉不觉得有点……奢侈?”近藤犹豫片刻,抓抓短发向土方询问道,“我当时也是脑袋一热,别的组织都有一队律师,而我们这边能顶事的只有伊东一人,有时他也会忙不过来,就决定了。可是吧,我们的帮派不算太大,要那么多律师平时怕也没用啊,光是支付他们薪金就是一笔开销,但已经吩咐下去了,现在又不好反悔,所以问问你的看法,你认为有必要吗?”
“不是给他配了助手吗?我说伊东,新来的律师不行,他觉得?”
“他倒没有明确地说不行,”近藤瞟向天花板,“打算先考察那小伙子的表现一段时间再确定要不要留他,律师团的事他也没有异议,既然委任与他就全力以赴了。”
“依我看,给伊东配备一两个助手就可以了,人选要他自己定夺,这样总行了吧?”土方说。
“噢,”近藤点点头,“照你的意思,也觉得不必配那么多名律师,是吧?”
“嗯。不好管理啊。律师的话,可是想赚多少能赚多少的职业,没必要非得投靠黑社会。不愿意加入的,我们也不可能强行逼迫他们专属于我们组里,可这样一来,我们这边也会不安心对吧?因为想倒戈相向太容易了,私底下的事不太能全部交由他们处理,但表面上的生意我们原有的律师就足够了。自愿加入、对组织忠心的律师,而且不能是菜鸟,这种家伙难得啊,若真是遇到了招进来未尝不可,碰不到也不好强求。目前的话,我认为给伊东配上可靠的助手就够了,日后实在需要再招募也成啊。”
“言之有理!”近藤郑重地点了两下头,“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晚点我会通知伊东律师,助手的事由他自己处理,如果愿意称为律师团也随他的意。就这样了!”
“对了,那件事……”土方咂摸片刻,下定决心似的咬了下嘴唇,继续开口道,“伊东有没有再提起?”
“哪件?”
“关于毒品交易。”
“啊?哦,你不提我都给忘了!他确实曾经极力主张过这事,但是,最近就没怎么听他提了,大概就是一时想起就说了,没什么的吧。”近藤说着歪了下嘴,似乎不晓得伊东为什么放弃了这个提议,不过他不用再为此矛盾了就行,没必要非得弄清原因。
“唔,是吗,那就好。”土方信守承诺,没将伊东嗑药的事告诉给任何人,照目前看来伊东也很讲信用。正像伊东自己说的——缓解情绪的不良嗜好而已,和抽烟着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比吸烟危险的嗜好,但伊东似乎只好能产生幻觉的软毒品,只要不耽误本职工作,没惹上警察,土方——特别是对他过去的生活状况有了大致了解,确实不想过分苛责他。
朝窗子张望一下,外面的雨停了,但一会儿肯定还要继续下。土方站起来,向近藤招呼一声,打算出去了。
“等一下,十四!”
“咦?还有啥重要的事?”土方扭头问一句。
“这个啊,就是——”近藤也站起来,搓着手说,“我想把阿妙小姐家的道场租下来,或者直接买下来最好,这样他们就不用为遗产税发愁了吧?怎样,这主意不赖吧?哈哈哈!对你们也有利啊,以后练习剑道不必再找别的道场了嘛!可是阿妙小姐似乎不愿意啊,明明是好事吧,为什么不呢?诶,十四你说——”
“唔,这种事才该向伊东咨询,遗产税之类的玩意儿我哪里晓得啊。”土方心想若不快走估计又没完了,讲不定说着说着又得扯到自己的私事上。
*
坂田银时发现在他受伤这段时间,土方喜欢上了拉他一起洗澡。他对此没有什么不快,从五月初到现在六月中旬,都没好好做过了,他也蛮想那事来着。伤好了,自然要到土方的公寓里过夜。
上个月中旬,土方来到万事屋,发现天然卷受伤以后每天都抽空来一趟,给他买吃的,还替他擦身,也就是这时觅得了一起洗澡的乐趣,逗留时间时长时短,得根据组里有没有事找他。碰到新八和神乐在场土方也不躲避,反正又没干什么。两个小鬼对他似乎倒不反感,说话什么的都蛮自然的,银时猜那是他们还不知道土方的黑道身份吧,想来确实没和两个小鬼说过,也没必要说吧,这种事?
腰侧刚愈合不久的伤口有点痒,可能是下雨的缘故,身上的伤疤总是对天气特别敏感。坂田银时下意识伸手挠了挠,又低头看看,切口不长,处理得很巧妙,针脚也不明显,几乎看不出受的是枪伤,他心想若不是假发和院长有交情找了一位技术精湛的大夫,这还指不定留下多大一块疤哩!
当天晚上,他简单止血后,忍痛勉强回到万事屋,给当时在家等他的新八和神乐吓得不轻。两个小鬼亟亟准备着要送他去医院的当儿,假发就带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赶到了,他说医院已经联系好了,事不宜迟,立即命令保镖将坂田银时架进下面的休旅车里,新八和神乐也一起陪同。路上,假发解释那家医院的院长和他们家是世交,名义上虽是私人医院,但高薪从全国各地挖来不少精英医生,教坂田银时尽管放心,给他主刀的绝对是最优秀的外科医生,说完他抱怨银时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不是说好完事以后要和他会合嘛!坂田银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多年相识,他了解假发尽管有很多异于常人的行为,但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个可靠、绝对值得信任的家伙。
说实话,坂田银时并不太担心自己,什么样的伤、伤在哪里才致命他心知肚明,就算伤在要害部位,如果奇迹发生也能救活。在被推进手术室前一分钟,他心里还一个劲儿叹息流这么多血得补充多少甜食啊,冲这个也该向警察局邀功,什么锦旗啊表彰啊那些不稀罕,只要供给一年份的草莓奶油蛋糕就好了,而且必须是限量的!唉,有点后悔不声不响走人了,当什么无名英雄嘛,又傻又高尚的事真不适合他做!不晓得现在回去邀功还来不来得及啊……
意识恢复过来,坂田银时左右看看,自己正躺在病房的床上,而且是单人包间病房诶!看来假发这个大少爷的身份在某些地方蛮有用的!给他取子弹的精英外科医生每次来查房时除了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总不忘提醒他的血糖问题,接下来再对于糖尿病的危害做将近半小时的阐述,最后告诫他,他已经踩在患上糖尿病的边缘了,幸好还没有患上,不然伤口愈合困难不说,加之天气越来越热更增加了感染的几率还会引起种种样样的并发症……坂田银时算是清楚啥叫做精英医生了,但这未免也太认真负责了吧,谆谆告诫的话听多了他都快倒背如流了,可不想因过多得知糖尿病的忧患而疏远甜食,自我感觉好多了他便强烈要求出院。这次治疗费用以及住院费当然也由假发一并承担,具体数目他不得而知,反正肯定不是个小数,不能仗着老友的名义一味占便宜,再说也不想欠他过多的人情。
坂田银时又摸了摸腰右侧那块微微凸出的皮肤,就算再怎么不明显,到底和没受伤时不一样了。他本人当然不介意身上多一道伤疤,但他知道土方最中意他的腰部嘛,这会儿还盯着他的腰猛看呢,这伤会令这家伙对他的身体失去兴趣吗?呃,土方或许在猜这伤是怎么造成的,银时不担心被猜中,现在的玩具枪很多做得十分逼真,有的足以要人命,到时就支吾说没想到当时的几个小混混手里有这么具有杀伤力的玩具就骗过去了,他边想边从浴缸旁的矮凳上站起来。
“哗啦”土方也从浴缸里起身,将天然卷拦腰搂住,不等他说话就将他转过来,躬身将脸一下子埋入他下面还潮湿着的毛丛里,时不时咬着他下腹的烫伤疤痕。
“哎——!”不好意思倒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兴奋更多,土方这家伙依旧对他兴致勃勃嘛。坂田银时低头看着土方背上的纹身图案,这家伙肩胛骨上也有处砍伤,位置与他相反,几乎被掩盖在花纹之下,不仔细看难以辨识。
天然卷才伤愈,为了减轻他的身体负担,土方用的是背后进入的方式,两个人侧躺在卧室的床上,他紧紧贴在天然卷背后,不断亲吻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