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觉得最近我们太平过头了吗。”冲田摘下耳机，说道。
“哪里太平啊！没看到我这儿都忙翻了嘛！唉，应酬这就都排满了。”
“我是说啊，似乎没有冲突出现啊。”
“可别说这种话。”近藤斜眼看着他，“没看到老爹找我过去吗，不知上面又要整出什么对我们活动不利的政策哩。唉，再加上那些国外媒体总是指责我们国内的黑社会太猖獗，他们了解什么呀！黑社会和黑社会也不一样哩！真正的极端份子也是就那么一小撮嘛，能和上面人物勾结的哪是我们这种地位能做到的？我们也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混口饭吃嘛。总是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干黑社会的都打成极端份子有点过分吧！”他有些愤愤不平地一口气说完。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国内吧，好不容易多少接纳些介绍黑社会的书籍和杂志上的内容了，被外媒一搅，又要完蛋。被外界批评，国内政府脸上无光啊，自然就要出政策治理了呗，真是飞来横祸。”
“噢，是这样。”冲田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个可能性很大啊，但我想，恐怕就是做做面子吧，真正根除不可能呀。”
“光是为面子出台的政策就够我们这些低端份子受的啦！”近藤匆匆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像松平叔那种地位或是更高级别的人，当然处理不了嘛，这道理谁不懂呀！倒霉的就我们这些低端小势力啦。”
“可是现在并没有确定到底是什么政策吧？”
“是呀，老爹是没明说，但也八九不离十，十四也这么认为。”近藤拉开左侧最上面的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闪着黑亮光泽的手枪。“哎呀，这肯定是十四干的，这种东西应该放在保险柜里就好了嘛。”他拿起来在眼前摆弄。
“小心走火啊，老大，虽然有保险，但也不是绝对安全。”冲田提醒道。
“他是怕万一有人强行闯进来，我会措手不及，到时只要拉开抽屉就能想先发制人。唉，可是万一对方手里也有枪，那岂不是也来不及？”近藤把枪搁在桌面上。
冲田看看左右，“土方先生他人呢？例会结束后没回办公室？”
“噢，大概是去道馆了吧。”近藤说着站起来，打开角落的保险柜，将手枪重新放回去。
“他还真是热衷。最近不是很忙吗。”冲田又挂上耳机。
“是呀，我也不确定，也可能去地下钱庄了，等他回来问问就好了。”
“喂，你们说我什么？”刚巧，土方推开办公室的门。
“十四，你到哪儿去了呀？”近藤已在椅子上重新坐好。
“去御茶水那边了，上次不是约好了，谈一谈西新宿那边地盘划分的问题。你怎么忘了？”他说了一个成立不久的帮派的名字。“反正原属于我们的那些店家不能让，”他走到办公桌前，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签字笔，在一份文件背面画了个简易地图，“以这个路口为分界，路口对面的，他们随便，这边的是我们原有的。至于合作什么的，我觉得对方没有充分的诚意。”
“嗯……”近藤蹙眉瞅着简易地图。“这事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会起冲突吧？”冲田忽然道。
“啊？”土方和近藤同时看向他这边。
“预感而已。”
“喂，这么不吉利的预感你彻底打消吧。”土方直起身子在茶几前踱步，“他们才成立不久，能有多少资金？打架要花不少钱的，搞不好得不偿失，若想强夺，根本不必来商榷，直接动手就是了，对吧？”
“也许会投靠其他更有力的组织。”冲田不动声色道。
土方哼了一声，“那样只能说明他们还嫩，查过了，他们目前没有其他后台。你也了解嘛，越是势力大的组织越是讲求平衡，不会轻易动手，因为他们更加注重经济利益，有的甚至是锱铢必较，和我们冲突，弄得两败俱伤，还捞不到多少好处，有人愿意么？”
“就是，就是，有的电影里那些打打杀杀的情节根本一点都不真实嘛。”近藤正色插话道。
“现在不景气啊，为了多吞并地盘，说不定会打破常规使出极端手段。”冲田说。
“这……”土方停下脚步，转转眼珠，看向近藤。
“嗨！这我哪里预测得到！反正我主张以和为贵，真要动手那也是被逼到没辙了。”
“松平叔那边又说什么了？”土方换个话题问他。
“老爹这几天没再找我。昨天我主动打电话过去，他倒是像倒苦水似的和我说了一堆十几岁的女孩子，叛逆期什么的，大概是栗子小姐最近又不听话了吧。唉，我也不知道了。”
“说起来，真的好久没听到关于栗子小姐的事了。”冲田想了想说。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呗，”近藤接道，“那就是说明她没事，不然老爹肯定会找我们帮忙。”
“我对这类家务事可是没啥兴趣。”土方左手托腮在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他拍拍脑瓜，自语道：“得让山崎去定贺年卡了，这事越早越好。”
“我先出去了。”冲田收起耳机和掌机。
“你又去哪儿？也许一会儿还有事找你呢。”正说着，近藤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去西新宿玩玩了。”
“喂，你可别乱来啊。”土方提醒他道。
“这个嘛，看情况喽。”
“我说真的啊！”
*
“以后带别人来家里一定要提前大声招呼啊。”坂田银时和以往一样坐在椅子上，翻着《JUMP》对刚放学的新八和神乐说。
“啊，就算提前说一声，也不能改变现状吧。”新八一语戳中事实。
“哎，你们究竟有多不满意啊？想要零花钱什么的，就去薪水高的地方打工嘛！”
“阿银，刚才经过一楼，登势婆婆又提醒我们了，月底再不交房租以后就再也别想进屋了。你好歹紧张一点啊，没有工作，还这么悠哉地坐在家里看漫画，看着就让人生气啊！”
“可是啊，生气也没有工作上门啊。”新八的话他听习惯了，一脸无所谓，双手往桌上一撑，“与其紧张，还是得过且过吧，能悠闲就先悠闲一下啦，说不定工作马上就会上门喽。”
“这家伙果然无药可救的说。”神乐撇嘴道。
“就是说啊。”新八表示同意，“阿银，我们晚餐吃什么？”
“今天是神乐做饭了吧？啊，那她做什么就吃什么呗。”
“生蛋拌饭么……”新八顿时垂下脑袋。
“哎，面对现实吧，谁没有落魄的时候嘛。等下一次赚到钱，再去吃大餐就好了嘛。”
“似乎我们一直都在落魄中啊。”新八又道。
“我看我还是找长谷川喝酒去好了。晚饭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喂，你还有钱喝酒呀？”
“嘁，先赊账啦！”
“果然无可救药了。”他们异口同声道。
离开万事屋，坂田银时接连找了几家路边酒馆，都没发现长谷川的身影。啊，这家伙跑哪儿去了？莫非也是没钱吃饭了？呃，很有这个可能性。外面越来越冷啊，还是回家吃生蛋拌饭吧。开始后悔了呀，真该接受土方帮忙垫付房租的建议，哎……不过还是算了。这么冷的天气，真想吃火锅大餐啊。他边走边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火锅的图片，想了想给土方传了过去。
对方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给他打过来。这会儿他已经吃过了生蛋拌饭，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什么意思呀？”土方问。
“当然是让你去买火锅的材料嘛，要牛肉的哦。”
听到“牛肉”神乐立即靠了过来。
他赶忙站起来，躲进了卧室。“就是这个意思，你记住了哦，要是忘记了就教你好看哈！”
“莫名其妙的……不就是想吃火锅嘛，去店里吃呗。”
如果有钱，我们当然会去！“哎，你懂什么，火锅就是要亲自准备材料，在家里吃，才有气氛，才会好吃哩！”
“那你去准备喽，反正这方面我帮不上忙，等着吃就是了。”
“呵，你真好意思呀，所以这不是让你去买嘛！”
“嗳，先不给你扯了，原田那边叫我呢，玩笑回来见面再开吧。先这样。”
“哎——”他看着手机，叹了叹气，回到客厅。
“小银，有高级牛肉火锅吃的说？”神乐立马就问。
“啊，啊，会有的啦，等着圣诞大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