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看着手冢,对他解释道:“纽约那边的工作交给了仁王,所以莲二也回到日本。”
虽然同在东京工作,但是手冢和柳莲二并不经常见面,柳莲二的身形跟学生时代一样很消瘦,他身穿一身合体的黑色职业西装,亚麻色的头发比过去更长了一些,但是那双眼睛始终跟过去一样半眯着。
柳莲二的左手的小指上戴着一款去年EOS主打的尾戒,作为EOS最常出现在媒体上的设计师,心思缜密的柳莲二的确比真田更像是EOS的领导者。
柳和手冢简单的问安之后,便一起安静下来,真田皱皱眉头,只要是手冢和柳这两人碰到一起,气氛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很沉闷,一个是自己亲密的爱人,一个是自己重要的伙伴,从学生时代开始,两人似乎就不大谈得来,于是面对这种情况,真田只好陪着这两人一起沉默下来。
最终是手冢打破这怪异的气氛,他看了真田一眼,问道;“左助呢?”
真田弦一郎回道:“吃过午饭之后,就跟队友一起出去篮球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吧。”
手冢国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真田又对手冢说道:“午饭的时候见你睡的很沉,所以没有叫醒你,现在大概已经饿了吧,厨房里的阿姨有留午饭给你。”
“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柳莲二交流,在这种情况下,手冢自然巴不得赶快离开,于是他柳莲二点点头后就走了出去。
等手冢走出院子之后,柳莲二双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笑望着真田,真田被柳莲二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问柳莲二;“你笑什么?”
柳莲二微微偏着头想了想,然后直视着真田说道;“弦一郎看起来像个妻奴。”
“莲二!”真田弦一郎不满的瞪了柳莲二一眼。
柳一脸无辜,他摊着手看着真田反问;“我有什么说错了吗?”
“柳莲二!”真田气结。
虽然很不爽,但是一时之间真田又找不出反驳的话,确实上,这样的话也并不止柳莲二一个人说过。不过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被当面指出像妻奴的话确实很伤尊严啊。
柳莲二闭着眼睛笑着说;“弦一郎现在百分之百在想,身为妻奴很伤尊严吧。”
真田说不过柳莲二,干脆直接闭嘴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7 章
柳莲二看着微怒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没有再开口取笑真田。
真田看了柳莲二半晌,突然出声问道;“莲二,这几年总是能感觉你似乎过得并不太开心。”柳莲二一愣,真田的问题让他有些意外,他呆了一下,随后又扬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而在真田看来,虽然他一直在微笑,只是脸上那淡淡的黯然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真田又道:“虽然不知道你在为什么事情困扰,但是作为朋友,是很愿意做你的依靠。”
柳莲二在听完真田这句话时,脸色变得苍白,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道:“笨蛋弦一郎,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口。”
柳莲二的声音很小,真田没有听清,他问道;“莲二,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柳莲二抬起头,他望着真田弦一郎,笑着说道:“连弦一郎都看出我不开心,说明你也并不总是那么迟钝呀。”。
“莲二,我是在很认真的跟你谈论这个事情。”真田语气加重,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他。
不过柳莲二似乎无意谈论这个问题,面对真田的关心,他只是微笑,却一语不发,真田弦一郎又问;“是因为在EOS的工作不开心吗?”
柳莲二失笑一声,他看着真田弦一郎说道;“弦一郎忘了EOS也有我的股份吗。”
真田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柳莲二,严肃的说道:“就算有股份也并不代表一定会喜欢这个工作,我甚至在想,大学时把你拉入EOS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
柳莲二提醒真田;“跟弦一郎没念完大学就退学相比,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从谢菲尔德大学毕业的哟。”
真田再次气结,分明很想认真的跟他交谈一次,却每次总被他把话题带到完全不相干的地方。
看到真田似乎有发火的前兆,柳莲二连忙收起调侃的表情,他看着真田的眼睛,坚定的说道;“弦一郎不要多想,并没有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开心,相反,能跟弦一郎一起工作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呢。”
柳莲二低头想了想,然后抿嘴微笑,淡淡的说道:“不是常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吗,哪里能够总是那么快乐呢,更况且我的快乐已经很多了。”
柳的论调真田不太同意,于是直接说道:“这跟我们谈论的事情没有关系。”
柳说;“并不是这样哟,有很多都是神一早就安排好的呐,就像弦一郎跟手冢在一起的事情。”
听到柳提起手冢,真田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起,但是他仍然严肃的对柳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为什么事情伤神,不过我仍然希望能被你信任。”
“哪,我知道了。”
在辩论上真田从来不是柳的对手,即使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但是这次的话题又被柳莲二带跑,真田有些无奈,柳不想谈论他的问题,真田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过了半响,柳莲二抬头看着远处的天色,站起身对真田说道:“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真田弦一郎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柳对着真田挥挥手,然后往外面走去,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柳突然停了下来,回身望着真田,真田看到柳停下来,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柳莲二没有说话,他看着真田的眼神透着说不清的含义,他扬声说道:“弦一郎真的是世界上最迟钝的人。”
“什么?”真田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柳已经向他挥手走了出去,只留真田一个人暗自纳闷。
真田和手冢陪左助一起吃过晚饭之后,才一起离开神奈川,回程的新干线上,车厢里很很安静,两人没有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直到将要进入东京,手冢的行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因车厢内还有其他乘客,手冢接通电话后低声开口;“你好,我是手冢。”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手冢听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手冢收线后,脸色变得严峻起来,真田合上手里的文件,问道:“怎么了,医院里的电话?”
手冢国光默默点头;“是忍足打来的。”
真田停顿一下,而后又开口问道;“是关于那个实验的事情?”
“嗯,事情有些变化,我恐怕得先回到医院去一下。”
真田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新干线正好停站,真田和手冢一起走出了车厢。
东京综合医院的实验大楼,在忍足侑士的办公室里,广原安静的坐在沙发里,他的腿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毛毯,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的精神比之前还要差。
刚刚才来的手冢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了一眼忍足,此时,忍足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他露出了少见的严厉面孔翻着自己手中广原的病历书。
看到手冢进来,忍足把手里的病历书递给手冢,手冢接过来,粗略扫了一眼。
手冢心头一沉,道:“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怪忍足会这样急忙把他叫来,广原的病情已经比他们预期的更为严重,手冢以为还可以多找一些相关的案例来分析,可是现在状况已经相当危险了。
原来,今天忍足侑士去找广原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在家里昏厥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种情况一个月内已出现多次,但是广原却一直对忍足隐瞒这件事情。
忍足侑士阴沉的脸色让广原不自觉的低下头,广原动了动嘴唇,但是在忍足严厉的目光下,不觉又闭上嘴巴。
忍足看着广原,沉声说道;“对于你自作主张隐瞒这一切我非常失望,现在后续的处理很麻烦,实话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广原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忍足侑士顿了顿,又对他说;“胎儿的状况并不好,甚至因为你的隐瞒,连你自己的生命也已经非常危险。”
广原的一直低垂着的眼皮动了动,随后低声说道:“我知道我违反了当时签订的协议,不管发生任何事故,我都愿意一个人承担责任。”
“这并不仅仅是责任。“忍足看着广原,冷声说道;“你的这些任性举动,使我变成了一个侩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