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冷着一张脸:“别胡说,小心我告诉大姐,你跟一个……”
“别说!”明台立即求饶,不过脑子转的太快,“不对啊,你在房间里啊,不会……”他四处看了看凑近明诚的耳边:“这里面有你的眼线。”
明诚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胳膊肘:“什么眼线,我不过是随便说说。难道你真的……”
一边说,明诚还一边笑。
明台往后座一靠,一脚踢在椅背上:“回家!”
“嗨,我说……”明诚看着明台闭目养神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明堂不喜欢明诚,他一直觉得这个孩子来历不明,手臂上青色的纹身十分诡异。
所以,当明诚面带笑容喊他大哥的时候,他只是冷着一张脸让他出去。
他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只是,不想明家有什么损失。
明诚很感激明堂为他们做的一切。
明镜知道明堂一向不喜欢和政府打交道,这一次怕是真得遇到了什么难事才不得不来到这里找明楼帮忙。
明诚让明月去敲门,把茶水端了进去。
现在,这小丫头在明门比谁都吃得开。
明镜喊住他。
“上次,明月问我,为什么她不能叫你爸爸。看来明月真得很羡慕其他的孩子有爸爸啊。”
明诚啃苹果的动作慢了下来。其实他今天莫名觉得懒,懒得洗衣做饭,懒得收拾房间,懒得切苹果。
这几天莫名其妙地觉得浑身没力气。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大姐你给我杯热水干什么?”明诚一头问号地看着明镜。
“我知道,你一直在逃避一些事情,但是前段时间苏医生跟我说,明楼向他打听明月的事情。后来,估计没听到什么,又发生那么多少事,明楼是没有再问了。”明镜拉住明诚的手。
“这件事情大哥还是不知道的好。”明诚有点不习惯地抽回手,毕竟他又不是明台,撒娇惯了。
明镜点点头:“这样吧,等把明台的事情办成了,我就给你留意着。”
“啊?”明诚张大着嘴巴,不解地看着明镜。他今天连脑子都不想动,大姐还一直给他都炸弹。
“哎呀,就是苏太太的朋友的女儿,大家闺秀”明镜怕他不明白。
呃,明诚觉得这件事情过程恐怕有点难。
女大三抱金砖,大点好啊,知道疼人啊……
明诚听着这些曾经说给明楼的话差点没憋出内伤。
想当初明镜给明楼逼着相亲的时候,那可是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就差没用绳索拽着去了。
看看现在明台的处境,他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庆幸当时是在国外。
明楼故意一时失言说出了明台去烟花间的事。
明镜更是气得打了他几下。
明台本来还好奇大哥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看看一旁目光四处游走就是不看他的阿诚哥,瞬间明白了。
天哪,阿诚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两面夹击一面围墙的情况之下,明台都快变成苦瓜了。
他指着明诚和明楼:“他们两个都还没结婚了,凭什么我先来。”
“那用钱凭什么你用的多?”明诚的反应很快,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明家人集体怼一个人的事情常常发生在明台身上。
阿香也不放过:“明台小少爷,这程小姐真的长得很漂亮的。”
明楼直接指挥阿诚动手。
“再漂亮我也不要。”明台看着要动手的明诚,赶紧躲到了椅子后面,“君子动口不动手。”
晚上,明诚拿着郭骑云拍的照片,跟明楼讲了明台画画的事情,问自己要不要教教他。
明楼摇摇头:“点播两句就可以了,从小到大都没有绘画天分,教了也是白搭。再说又不是什么画展,能画清就过了。”
“要不这样,明月以后的绘画课叫老先生到家中来,明台在家的时候还能学一点。”明诚提议,这鬼画符都可以贴墙上镇宅了。
“可以。”明楼同意了。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是我。”
明诚去开门,本来在睡觉的明镜换上了一身青色旗袍,面色焦急:“阿诚,送我去一趟孤儿院。”
“出什么事了。”明楼走了过来。
明镜微微跺了跺脚:“孤儿院里的两个孩子不见了。”
“阿诚,去备车,我也去。”明楼一边穿上大衣,一边安慰明镜,“大姐,你先别着急,说不定是在哪里玩没有回房。”
警察局长面色作难:“这可一时半会儿查不到。”
明诚也知道,上海这么大,要找两个孩子的确很难。
明诚压低了声音:“最近,各个帮派都没有动静吗?”
警察局长摇摇头:“应该和帮派没有关系,要不这样,我还是帮你查查吧。”
“怎么了?”明诚敏锐地发现了局长的表情中有一点点异样。
“之前有孩子被车子撞死了。”局长表情深沉,“希望这两个孩子不要出事。”
明诚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局长了,那时候还是警员的局长会到教会孤儿院去看孩子。
回过后,他才知道,那时局长的老婆和孩子已经死在一场车祸中,孤儿院的孩子就是他的寄托。
“这么些年就没想过在找一个吗?”明诚问他。
“有些事情,孤家寡人更好。”局长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都看开了。”
明诚想了想:“麻烦注意一下日本人的动向,不要打草惊蛇。”
日本人有阴谋,家里也不太平。
为了钱的事情,明面上他已经和明楼呕了两天气了。
梁仲春向他透露有关于孤狼的情报,只求他将来能保那对母子平安,同样也有意无意地提起明诚和明家的关系。
难得,今天早上明楼绷不住跟他说了一句话。
以前,做戏都是他先绷不住的。
明台乖乖和大姐去相亲了。
家中只有他和桂姨。
也许桂姨真得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可以趁这个机会拉近母子关系,吵架当天曾向他示好。
可是,这两天却止步了。不知道是桂姨厉害,还是桂姨幕后的人厉害。
昨天,南田又来找他。
一进门,南田就问他明家的动向。
明诚也十分诚恳地问她,是不是她安排的人去分明家香水的一杯羹的。南田没有否认,只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明诚告诉他,明堂已经积极地利用手里的关系更上层官员攀上关系,就不要再动他了。
南田更是阴郁,最后说的依旧是要他帮助自己的话,明诚满口答应。
不过,从和南田的交谈中,明诚倒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日本人应该有一处秘密基地,从事着秘密地研究,而且进度不错,这影响到了藤田芳政对南田洋子的信任度,以至于南田洋子的话语中有些抱怨,意图表达上也有些急功近利,仿佛下一刻就要抓住某个人的把柄,好去邀功。
武田雄给他来过电话,几次请他,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警察局长按照他的意思,在城里进行了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和日本人实验有关的线索。
不过,倒是从流浪乞讨的孩子嘴里听到了关于一个收容所的隐约形容。
干净整洁,可口的饭菜,还有医生和护士姐姐天天来检查身体。
桂姨现在就在门外,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看样子是唬不住她的。
明诚看着明楼,面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的幕后主使是谁?”
明楼被他这一动作吓得有点懵了,他没有料到明诚竟然会提起馄饨摊子那天的事。调整了心情,他对上明诚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坚强和请求。隔着桌子他将手覆盖到了明诚的手上,然后向上移动,握住了明诚的手腕,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传输给面前的人。
他从来不想伤害明诚,但是他下面说出的话一定会让明诚的心淌血。
“阿诚,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他也提高了声音,大声呵斥!
“我什么身份,我就是一个仆人!”明诚的回答带着几分委屈。
“明诚痕。!”明楼用力握紧了明诚的手腕,面对着明诚吃惊地而瞪大的眼睛:“你就是我明家捡回来的一条狗,变不变成白眼狼,还要看我这个主人愿不愿意!”
明知道是演戏,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诚的脑子还是嗡地一下,整个人呆若木鸡,半天回不过神来。
明楼知道,明诚从小就敏感,这句话一定会是一把刀子,扎在他们信任的纽带上。这句话也会成为明诚心里的毒刺,一点点刺穿他,将他折磨致死的。然而他只能做到这样的决绝,才可以让桂姨给南田传话,才可以让南田相信他们之间真得出现无法修复的裂
“啪!”
明诚回神的时候,明镜已经甩了明楼一巴掌。这个要强的女人此刻正气得全身发抖,她指着明楼的鼻子骂道:“明楼,你好威风!别把你那副官僚士气带到家里来!马上给明诚道歉!”
明楼不知要怎么开口。明镜更是气不过:“怎么了,哑巴了!刚在不是说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