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不妥,只是……”青衣人一一扫过在座女子,“我一直以为香帅即使想要定下来了,也只会带着船上的三位或其中的一位,没想到香帅竟给三位红颜知己找好去处,并未想带上三位,反倒是……”他的眼神扎在司徒静身上,“反倒是抢了自己朋友未过门的妻子过来,怎么看,都像是觊觎朋友的女人……”
“什么?楚大哥,你准备安定下来,还不带我们?”宋甜儿不等青衣人说下去,忍不住出声了。
“他喜静,你们也已经是大姑娘了,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就莫要跟着我耽误了!”楚留香看向宋甜儿,想到日后和无花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眼神温柔下来,这话让无花不禁转眼撇了他一眼。
“我却是不相信浪荡花丛的楚留香最后会只守着一朵花,还是一朵别人家院子里的花的。”
楚留香温柔地笑起来,看向司徒静的方向,“可我却觉得,我这一生余下的时间,都要守着这朵花,等着他开花了!”
众人皆以为楚留香看着的是司徒静,只有当事三人知道,楚留香看着的,分明是无花。
司徒静脸上不显,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他会把自己掳走,这哪里是抢亲,分明只是不想无花和自己成亲,找个借口破坏婚礼罢了。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若是你亲爱的‘妹妹’中了药,你会不会为了你的花守身如玉!”青衣人冷笑两声,楚留香实在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和他有什么相干,但他却看到苏蓉蓉脸上的红晕已是掩也掩盖不住,一双明眸此时迷蒙,眼角发红,身子一软就倒在了桌上,盘子碎了一地,眼看苏蓉蓉就要倒在地上,楚留香连忙上去将人扶住。
不知那青衣人动了哪里,整张桌子那片的地上整个陷了下去,无花提气向上跃起,却最终又落了回来,不是因为其他,实在是四周的墙壁上具是密密麻麻的刀刃,无处落脚,上方更是一张巨网盖住,网上的绳子漆黑,不难看出上面是淬骨之毒。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令人反应不及,“轰”的一声,几人已经落在地上,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间地下室,漆黑一片,只有墙上几颗夜明珠散发着莹莹的光,在其中感受不到风,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楚留香把苏蓉蓉交给宋甜儿和李红袖,让她们搀扶着,自己则走到无花面前,“这里的构造有些奇怪,我们还是尽快找出路,时间久了,我怕蓉蓉受不住。”
无花颔首,拉着司徒静走了出来,楚留香虽然觉得十分碍眼,却知道此时不是乱来的时候,跟着无花,带苏蓉蓉三人走了下来。
中药风波,波平又起
虽然是在地下,可这里却并没有任何潮湿的味道,反而芬芳扑鼻,地下室内的摆设也极为雅致,不时可见绿色的植株,道路并不算狭窄,却只有一条,众人便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路的尽头是一间房,房间的门关着,门板看上去很新,像是不久之前才刚刚装上的,楚留香小心地将门推开,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房内布置的是一间喜房的模样,处处都是红色,中央的桌子上还燃着两只大大的喜烛,喜烛燃烧,散发出一种香气,让人目眩神迷,桌上的合卺酒倒在杯中,只消行家一闻,便能知道是上好的女儿红。
这里怎么看都是新房的模样,楚留香此时却顾不上这些,将苏蓉蓉放在床上,若不是楚留香点住了苏蓉蓉,她恐怕早已忍不住撕扯起自己的衣服,饶是现在她动弹不得,一双带了雾气的眸子也媚波幽幽地看着楚留香,像是在央求楚留香什么。
“楚大哥,我看蓉蓉姐身上的药很是霸道,蓉蓉姐恐怕撑不过去,不然……”楚留香不等李红袖说完后面的话,便摇了摇头。
苏蓉蓉只觉得心里一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原来哪怕她中了药楚留香都不愿意碰她。
她从被楚留香带回船上起就把楚留香当做自己未来的夫婿了,楚留香一直没有要过她,她也只当楚留香是舍不得伤害她,要将最美好的东西留在以后,可没想到,自己守了这么久,最终却落得一个这样的结果。
也不知道是苏蓉蓉身上的药性还是其他原因,苏蓉蓉竟是冲破了穴位,她面色潮红,有药性的原因,也有羞恼的原因,她伸出手,用尽自己这一生的勇气扯了扯楚留香的袖子,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咽下口中的呻|吟,“楚大哥,你……你帮帮我吧,我是自愿的,不会怪你!”言下之意竟是自愿献身,甚至不要楚留香负责。
楚留香看了苏蓉蓉许久,却最终只是闭上眼睛摇头。
无花见楚留香是怎么也不肯要了苏蓉蓉,帮她解除药性,叹了一口气,站出来道:“我来吧!”
宋甜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无花,楚留香更是脸沉了下来。
无花接着道:“我曾见过一门功夫,可将人身上的药过到自己身上,我的内力要比她好上不少,再加上我常年修习佛法,想必压制淫毒总是要比这位她要好上不少的。”
楚留香当即就想出声拒绝,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司徒静拉住无花摇头,无花却安慰地冲司徒静笑了笑,走向苏蓉蓉。
楚留香又轻轻将苏蓉蓉点住,眼神里带上莫名的情绪看向无花,无花将苏蓉蓉摆出盘膝的样子,自己也盘膝坐在苏蓉蓉身后,看向众人道:“人太多了,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就无花的名声而言,他此举自然不会让大家多想什么,都转身离开房间,回到那幽暗的走廊中,唯有楚留香脚步未动,面色有些担忧,“我还是留下来吧,毕竟有危险,我不放心,只有我一人应当不会影响到你的。”
无花没有拒绝,这门功夫施展起来确实很费内力,在场除他外内力最好的就是楚留香了,他留下来也属应当。
无花双手合十,盘膝坐好,内力由丹田运转,通过全身,最后流转在手上,又从手上倒行运转一周,回到手中,将手贴在苏蓉蓉背上,将内力输送进去,控制着内力小心翼翼在苏蓉蓉脆弱的经脉中流转,然后回到自己体内,就这样缓慢地一周又一周,直到内力在苏蓉蓉体内转完了最后一个周天,做完这些,无花的全身都让汗水湿透了,内力也极为亏空。
无花扶住瘫软下来的苏蓉蓉肩头,将她放平,声音中满是疲惫,“好了。”
话音刚落,无花自己便觉得一阵热潮涌上身体,过至自己体内的药物药效来的更加迅速,且更难抵挡,无花努力保持清明,对楚留香道:“把她送出去。”,随后盘膝念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一时也能保持清心。
殊不知他此时眼角微红却盘膝念着心经抵御情潮的模样更是让人恨不得将他身上那层禁欲的外衣,看到他更加失控的样子,而这种想法在对他本就别有用心的人眼里更甚。
楚留香在一旁看着半点心神也没分给苏蓉蓉,他知道无花既然出手就不会有问题,将苏蓉蓉送到门外宋甜儿等人手中,看着无花,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的血液都朝身下涌去,听着无花故作平静却时不时顿住的诵经声,楚留香的脚步下意识地向前移动着,来到无花面前。
“我……”楚留香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的厉害,咳了两声,楚留香才继续开口,“我帮你!”,手也搭上了无花的肩膀。
无花本就强忍着身上的热意,此刻感受到清凉,不自觉将身体挨上去,想得到更多凉意,却克制住自己,将楚留香的手拂开,“滚!出去!”
楚留香却并没有动作,反倒勾唇笑了,身体贴近无花几分,让无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却一丝一毫都没有真正碰到无花,无花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呵斥楚留香,而是全部精力都用来压制药性,他将舌尖咬破,默念心经,血液便流出嘴角。
殷红的血丝蜿蜒流下,楚留香有些悲哀,将上身再靠近无花几分,与无花面对面贴上,将血液吻进口中,一手撑住床,一手扣在无花脑后,趁着无花药性发作,不容拒绝地深深吻住无花,只轻轻勾了勾无花的舌尖,便退出来,贴着无花的唇,道:“我把内力传给你。”
说罢坐在无花身后,不再做出任何不规矩的动作,而是将自己的内力传给无花,无花本欲发作的怒气也收敛了起来,调息自身接受过楚留香的内力补充自己所剩无几的内力压制淫毒。
许久,两人才收功,睁开眼睛,无花眼神复杂地沉默半晌,“多谢。”
楚留香有些讽刺地笑了两声,“谢什么?谢我吻你吗?”
无花眼睛垂下来,“还是多谢你!”,随后他话题一转,环视四周,“你觉得这里有出口吗?”
楚留香看着的却是无花,“有。”
这里除新房的布置外,不论是从那张光滑的铜镜,还是从那盒满满的头饰,亦或是从随处可见的花,都能看出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那条路上却只有几盆绿色的植株,连一片花瓣也无,不可能是住在这里的女子常走的,何况屋里的兰花长势喜人,也不像常年不见阳光的,一个女子通常是鲜有会一次次走很远将兰花带出去再带回来的,那么这里就一定会有很近且很美的出口,而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