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他Lady Momsen便抓住他的手问:“你真的能治好我父王的病吗?”
Sebastian必竟没有给人治过,只是知道方法所以也不能给她承诺什么,“我会尽力。”
对魔法悟性高的人通常都可以触类旁通,Huovinen教他的是治愈咒里的最高级别,虽然Sebastian之前没有实践过,用起来却十分顺手,金色的魔力在他指间像是训练了很久的小狗一样听话,他让它们钻进DC的大脑里,修复好破裂的血管,疏通掉压迫神经的血块之后他就是一个健康的人了。
“他为什么还没醒?”Lady Momsen在旁边看着他的魔法之光消失之后问。
“再等一会儿。”Sebastian能理解她为亲人担忧的心情,不过他那个时候也不是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以DC的年龄应该也不会太快。
Lady Momsen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趁着这个空隙Sebastian得把事情了解清楚,“你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全是我的错。”提起这件事Lady Momsen的眼眶又红了,“是我把他气成这样的。”
还是因为Heikki的关系,让DC他们父女两人发生了争执,Lady Momsen不愿意与Heikki分开,结果年过古稀的DC一时着急上火脑血管就破裂了。
失落的亲王
Sebastian陪着Lady Momsen一起守在DC的身边,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DC的眼皮动了动。
“父亲。”Lady Momsen见他睁开眼睛立刻扑过去,“父亲,你还好吗?”
“问他还记不记得你是谁。”Sebastian在一旁小声提醒,要看大脑的伤恢复得如何,记忆是最好的验证方式。
听了他的话,Lady Momsen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DC伸出手爱怜地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你是我的女儿啊,Taylor,这是什么傻问题。”
Taylor是Lady Momsen的小名,看来Sebastian的治愈咒没有出任何问题,DC的大脑恢复得很好。
正当他想悄悄溜出去找Kimi来和DC谈Heikki的事情时,他却说了一句让人意料之外的话,“我觉得浑身都很酸,我怎么会躺在床上?”
“父亲,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Lady Momsen担忧地看着她的父亲。
DC撑着床坐起身来,看到了还在房间里的Sebastian,“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是谁?”
“我是……”
Sebastian刚要开口解释就被Lady Momsen打断了,“父亲,你生病了,他是来给你治病的魔法师。”
“我生了什么病?”DC一脸茫然。
Lady Momsen把他中风的原因解释为是劳累而成,宫廷御医全都束手无策,她这才请来了魔法师替他治病,完全没有提到Heikki。
Sebastian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并没有拆穿,在没有问清她之前还是选择了沉默。
DC知道中风是很严重的疾病,对于自己丢失的那些记忆并没有太过纠结,而是轻易地相信Lady Momsen的解释。
“现在你已经没事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送魔法师。”Lady Momsen把枕头放下来让他睡下去,替他掖好被子之后对Sebastian使了个眼色。
Sebastian跟着她退出了国王的寝宫,“Kimi还在等我,你为什么不把Heikki的事情说出来?”
Lady Momsen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他已经受过了一次打击,刚刚恢复过来,你觉得我还能把真相告诉他吗?”
Sebastian倒是忘了这一方面,果然不是亲近的人就不会有这么周全的考虑。
“他本来就是被我和Heikki的恋情气病的,我现在在说出来万一他病得更厉害怎么办,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爱情把他置于危险之中。”
Sebastian点头,她说得没错,DC刚修复好的大脑还十分脆弱肯定经受不住一再的打击,可是他们的目的是Heikki,没有国王下令放人他们就不能把他带回拉普兰。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Lady Momsen的心中何尝没有记挂着那个还被关在地牢的人,“今天晚上我会把地牢的侍卫调开,你们两个人应该有能力把他带走。”
“那你呢?”要让Sebastian从地牢里劫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恐怕无法把人带走。
“如果他愿意等我,我会在父王百年之后与他重旧好,如果……”Lady Momsen说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滑了下来,“如果他不愿意,我会祝福他与未来的王妃。”
这么说她跟Heikki目的只能先断了,Sebastian担心他说服不了那个热恋中的亲王,“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你,只想跟你在一起,为了这些他连死都不怕。”
“为了他我也会不惜生命,可是我不能拿我父亲的生命来博,如果这样我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Lady Momsen擦掉脸上的泪水,“请你代我转告他,我爱他不是一时冲动,也不会因为任何困难而放弃,我们的分别只是暂的,为的是以后的长相厮守。”
这番话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听得Sebastian也十分感动,他点点头:“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他,你不用担心,他跟你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夜里,Lady Momsen果然没有食言,看管Heikki牢房的只有一个上了年纪昏昏欲睡的老狱卒,Sebastian和Kimi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带出去了。
出了地牢之后Heikki就记挂起他的情人了,“Taylor呢?她怎么没来送我。”
Sebastian把Lady Momsen的决定如实向他转述,他们现在正处于热恋期,在这个时候做出暂时分开的决定无疑会非常难,Heikki听了之后半晌都不说话。
“你没事吧?”Kimi见他这副样子有点担心,以他对弟弟的了解不吵不闹反而是真的伤心了。
“给我五分钟。”
Heikki说完一个人去林子深处整理情绪,他对Lady Momsen的爱是一时冲动吗?他靠在一颗树上问自己。如果是那么就可以借这次机会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时冲动的爱是不值得发动两国战争的。
如果不是,他在接下来的几年甚至有可能是十几年的时间里必须克制住他的相思之苦,直到等到Lady Momsen可以嫁给他的那一天。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点沉闷,Sebastian在马背上小声地问Kimi:“白天的时候你用了什么办法,那么快就让他们鸣钟报警?”
“我这么聪明当然会想到很厉害的办法了。”Kimi背对着他露出尴尬的表情,这件事是他不愿提及的。
他越是这么说Sebastian就越感兴趣,“说给我听听。”
“这个嘛怎么好随便说出来。”
Sebastian奇怪他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说说吧,反正现在也很无聊。”
“嘘,小点声,Heikki现在心情不好,别让他听到了。”Kimi转过脸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好了,别说话了,认真赶路。”
Sebastian才不相信他是为了怕影响Heikki才不肯说出来的,一定还有另外的隐情,会让他这个国王觉得很丢脸,算了,这次就放过他吧。
回到拉普兰之后Heikki变得沉默了不少,Kimi想让自己的弟弟开心起来,Sebastian却劝他给这位刚失恋的亲王一些时间,爱情的伤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释怀的,他需要时间慢慢地去愈合伤口淡化疤痕。
拉普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之后也逐渐稳固起来,Kimi与Sebastian甜蜜有时吵闹有时,在他们看来生活就这样枯燥乏味也挺好的。
两个月后的一天夜里,Kimi安插在伊瓦洛的眼线带着重伤赶到拉普兰皇宫,在他咽气之前向国王说出了一个重大的危机。
南方的赫尔辛基人偷袭成功,国王与王后被赫尔辛基人的首领挟持,那些大臣贵族骑士们愿意向赫尔辛基人俯首称臣的才有活命的机会,此时伊瓦洛王国已被封城封锁消息。
伊瓦洛是相邻拉普兰南边的一个国家,赫尔辛基人占领了伊瓦洛难保他们不会继续向北进攻拉普兰,Kimi连夜召集大臣开了个紧急会议商量对策。
在这块大陆上南方与北方一直相安无事,为什么有人会打破这份和平,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为何,Kimi与大臣们一致商议决定进入到全国戒备的状态,伊瓦洛离拉普兰太近了,他们不得不防。
“你觉得赫尔辛基人如果打过来了,拉普兰能抵抗得住吗?”Sebastian抓了一把草药放进研磨罐里,从昨天半夜起他就开始心神不宁。
“难说。”Bernie参与过拉普兰大大小小的数十场战争,以往的每一次他都坚信拉普兰会平安地渡过那些风雨,但这次他却有些迟疑了。
“赫尔辛基离伊瓦洛那么远,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整个北方,为什么他们不从离自己最近的国家开始?”Sebastian的问题也是Kimi早上的紧急会议上的问题,没有人弄得懂赫尔辛基人在想些什么。
“也许他们根本的目的就是拉普兰。”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Bernie在某些方面总会有些直觉。
被他这么一说Sebastian也觉得以拉普兰为目标的可能性非常大,伊瓦洛跟拉普兰的关系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他们没有选择更南的奥卢可能就是因为奥卢是拉普兰的友邦,可是他想不通一个遥远的国家为什么单单跟拉普兰有过节。
正当他想就这个问题跟Bernie深入讨论时,Huovinen却在这里敲门进来了,“你现在有空吗?陪我去找Hulkenberg,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