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啊。”陈子俊将手抬起来就要拍案了。
“等等夫子,我不习惯我的房间里面出现陌生人,你也知道我比较喜欢动手,要是一不小心将某人磕着碰着了……”马文才双手互相揉动着,关节咔咔作响,众学子脖子一寒,明明他是正对着陈夫子说话来着,为毛感觉有股凉风嗖嗖的往他们的脖子里面灌呢?这想象绝了!
“可以率先问一下,我的新舍友是谁吗?”马文才明明是笑着的,但是落在别人的心里就是凉飕飕的。
“是……祝英台。”陈子俊翻动着手中的册子,然后看着马文才说道:“马文才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马文才大感意外的望了祝英台一眼,倒是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祝英台一听就躁动起来了,他慌乱的看了身边的梁山伯一眼,站起来回答道:“夫子,学生觉得调换宿舍一事不但麻烦而且还要与新舍友进行磨合实在是浪费时间,我与山伯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矛盾之类的问题,所以我们可不可以不换。”
“学生也觉得和宫羽同学相处愉快,不是很想换舍友。”马文才不动神色的将某人正在掐着自己腰上软肉的手握住,然后慢慢的将手用自己的手心包裹住,指尖在某人的手上划着圈圈。
宫羽斜睨了他一眼不是很买他安慰自己的帐,他就知道整个书院他最不会排斥的人除了他之外就是祝英台了看来夫子为了让这个家伙同意也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只可惜人家祝英台心里是有人了的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就算是每天都惦记人家,人家也不会鸟你的。
冤枉啊,马文才心底默默的喊了一声,他不就是迟疑了一下嘛,不用下手那么快狠准的。
“这这这……”陈子俊纠结的眉毛都要打结了,他忙低头翻动着自己手上的册子,把这些家伙的信息都调出来查看:“梁山伯的新舍友是荀巨伯,宫羽的新舍友是王蓝田……你们自己私下里协商吧,讨论好了再来跟我说。”
王蓝田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收了钱又办事不利的家伙,没有一点对于讲席先生的尊敬之心。
陈子俊开始还是侧头想要掩面,但是被他这样子一看,他倒是好了,再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了。他大大方方的回瞪了王蓝田一眼:“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还有人有异议吗?”
王蓝田在马文才似笑非笑的神情中缩了,没有什么异议了。
宫羽看着马文才很好的解决了他们之间的问题,满意的点头。但是在祝英台这边事情就不是很好的解决了,她用力的戳着梁山伯的腰:“你说,你是要巨伯还是要我做你的室友。”
梁山伯傻眼了,这这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得罪不起的啊。
祝英台一看某人傻乎乎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陷入了纠结当中去了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头明确的表示了她目前不想理会他的含义了。
梁山伯哭笑不得看着祝英台傲娇的样子,虽然是英台在和他闹别扭,但是他还是觉得这样的英台特别的可爱肿么破。说不得要得罪巨伯了,相信巨伯应该不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吧?
这就难说了。
荀巨伯倒是没有像他这样考虑的太多下课就闪没影了,因为有个人在等着他。
“没想到你真的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呢?”王兰意外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荀巨伯,嗯,穿着劲装的荀巨伯。
荀巨伯笑着说道:“既然答应了要配兰姑娘山上采药,我又这么可能爽约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倒是希望你爽约,你什么也不懂,说不得还要连累我。”王兰甩着袖子:“油嘴滑舌的,孤男寡女,你的这个举措也算不上什么君子吧。”
荀巨伯脸皮厚的向前接过王兰背上的背篓,脸色淡定的一点都没有变:“兰姑娘,这种脏活累活你就交给我好了。”
王兰斜了他一眼,将背篓从背上取下来交给了他,倒也没有推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怎么就不君子了?”荀巨伯走在王兰的前面,默默地说了句。
王兰没有听见他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她赶忙上前拉住了荀巨伯的袖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识路吗?不识路带什么路!”
荀巨伯讪讪的摸着头不说话了,恭恭敬敬的将兰姑娘‘请’向前了。
第 67 章
第六十七回
“英台,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宫羽好奇的看着祝英台将手放在桌子下飞快的戳来戳去。
“绣花啊。”祝英台白了没有眼力劲儿像是在看什么稀罕事物的宫羽一眼:“你难道从来就没有见过你娘亲绣花吗?”
“这个还真没有。”宫羽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十分不兴趣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的:“你一个大老‘爷们’绣什么花啊!梁山伯那个呆子都跑到后山马厩去喂马去了,你想绣关上门绣不就好了嘛,干嘛还要抓我当挡箭牌,我也是一个有正经事要做的人。”
祝英台拿着快要成型的锦莲向上一抬,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并没有退步的绣工满意的点头,她白了宫羽一眼:“这可不是‘我’绣的,这可是我家心灵手巧的九妹做的。”
“你有空做这个送给你家呆子,还不如花时间去陪他跑到后山马厩去喂马呢!”宫羽撑着头友好的建议道,最好是和你家呆子黏在一起,省的来打搅我休息:“你不知道那个叫做什么什么白莲花的正在想方设法的接近他,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兰姑娘呢。”
“人家叫做谷心莲,你做什么叫人家姑娘白莲花,明明很是脱俗的字眼被你这么一喊我怎么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呢?”祝英台实在是看不惯宫羽睡眼惺忪的样子,伸手便是用针戳了宫羽的手臂一下,把宫羽整个人都刺醒了:“不要偷懒。”
宫羽跳起来龇牙咧嘴的不就是偷了一下懒嘛,他嘀嘀咕咕的重新将不知道被自己挤到哪个角落的书拾起来,摇头晃脑照本宣科的读了起来,边读边发出鬼哭狼嚎声:“做什么想不开要指点我课业上面的问题啊,我自己都放弃治疗了。”
“这可不是我想威胁你啊,这是谢先生特地写信来要我监督你的。喏,信还在呢,你不信自己去看看。”祝英台绣花之余抬起眸子,用针戳着她放置信件的具体位置。
宫羽软绵绵的趴着,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摆手:“得了吧,监督就监督。你说我又不想入朝为官,学这些我用不上的东西做什么,我又不无聊。”
“多懂些东西总是好的,书到用时方恨少你知不知道。”祝英台飞快的穿针,将宫羽这句抱怨的话成功的无视了过去:“别说了,你再说我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
宫羽挠着头苦恼极了,很是想要反驳某人一句。
……
梁山伯挽起袖子,将从上下背上来的背篓放在马厩前,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马儿们走到它们的身边,一个接着一个摸着头将每匹马都好好的照顾到了。他双手叉腰站在马前,元气十足的大声喊道:“马儿们,你们好啊,又到吃饭时间喽,你们开心吗?”
噗嗤,马儿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他的身后传来了与此时情景不是很协调的属于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梁山伯僵硬着转身,打扮的格外利落的谷心莲正笑盈盈的望着他,一双清凌凌的水眸此刻正明亮的闪动着:“梁大哥,你就是这样喂马的啊,还真的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呢。”
梁山伯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整个人的气场都收敛了好多:“心莲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的。”
“我听厨房的苏安说,梁大哥你因为不经过书院许可鲁莽寻找英台被夫子罚到后山喂马,我是专门来帮你的,欢迎吗?”谷心莲学梁山伯挽着袖子,露出带着明晃晃银镯的藕臂走近梁山伯。
“别,不用了。”梁山伯后退了一步被她大胆的举措给弄得个措手不及,他急忙摆手阻止谷心莲的靠近:“这马厩如此脏乱,实在不是心莲姑娘你们这些姑娘家家应该来的地方,这里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谷心莲歪着头,笑得甜滋滋的,如同含了蜜糖一样:“公子才是身子娇贵之人,心莲一直想要找机会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帮公子做一些事情,心莲怎么可能是那种怕苦怕累之人呢?而且,公子是来书院求学的花费太多的时间干活也总是不太好,有心莲在还可以帮公子一把,让公子有更多的时间去读书复习呀。”
一向面对姑娘就没有什么对策的梁山伯语塞了,他只好蒙着头赶紧将自己手上的活干完,这个样子她就没有什么理由好跟着自己了。
谷心莲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不禁的抿嘴笑,也将手上的马草一一放入马槽中。
谷心莲拿着扫把在地上清理出一大片干净的空地,她拿起袖子擦着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虽然她是一介小小的渔女,但是在家道中落之前她也算是给小家碧玉,即使生活再清苦也没有做过这么重的活,但是……她盯着某人的认真的侧颜,觉得再怎么累她都愿意继续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