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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有信]凉风绕指 (天下帝乙)


  他弯下腰,埋首在他的掌心。他觉得心疼,这世间怎么会有人冰冷的连掌心都是没有温度的:“叶凉风,你瞒着所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觉得好挫败。
  这些年,能给他这种无力感的,只有叶凉风。
  他给了他这么多的机会,明里的暗里的,无非是想想尽办法给他留一条后路:只要他开口,他就是他的。
  可他就是不要,他就是不喜欢。
  唐信已无利用价值,叶凉风就能狠心弃之。这一条最残酷也最原始的物竞天择法则,他做得实在漂亮。
  夜深人静,唐信就这样,一夜无眠地陪了他又一个一整晚。
  隔日,唐信去了半月交代日常事务,大意不过是最近他有私事走不开,有事就让韩慎多担待着。韩慎听完,仰天长叹,心想这事如果被唐枕梦知道了,不知那位少爷会做何感想?会很堵心吧,想尽办法花费银两让唐信散心度假,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一回来撞到叶凉风这个邪神,刚恢复正常一点的唐信立刻就被打回原形了。
  唐信交代完公事,开着车绕了远路,去了一家特定的饭馆打包了几样清淡的食物。这是叶凉风为数不多喜爱的食物,单单想着他醒过来看见这些时惊讶的表情他就觉得值。
  “悲剧”二字大概就是源自于此吧?他淡淡地想,他只将他视为利用的棋子,他却是将他当成妻子,分分寸寸去守的。
  临近傍晚,唐信拿着外卖,来到医院停好车。走近病房门口,正单手落上门把要推门而入时,不早不晚,听见了屋内两个人的声音。
  骆名轩一把不是嗞味的嗓音,沉沉地响起:“叶凉风,你还想不想活了?”
  病床上的人纹丝不动,明明刚从大病一场中清醒,却令人错觉此人绝非病患,而是杀神。他毫不为骆名轩的劝阻而动容,一字一句道:“给我药。”
  “不行,我不能给你!”骆名轩声音冰冷,“诚然那种药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你迅速恢复体力,但那只是表象,治标不治本,反而会更为透支你的元气。我给你那种药,无异于害你去死。”
  叶凉风不为所动,向他伸手,动作执著得几乎令人痛恨:“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有支配这具身体的权力,我有,你没有。”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忽然“嘭”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开。
  屋内的两个人同时一怔,双双看向门口。暮光下,唐信一身冰冷的样子正站在门口,整个人的线条很硬,那一种角度以及那一种力道,无一不显示出这具身体的主人此时正用着怎样的力道克制着内心喷薄的怒意。
  “他没有是吗,”男人一步一步走进来,走近他,带着恨其不幸的痛恨,还有怒其不争的怒意,“......我有。”
  叶凉风看着他就这么沉默地走来。
  当他出其不意出手制住他的双手,倾天泻地般俯下身咬住他的唇时,叶凉风难以动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震惊的表情。
  他当众吻他,吻得好深,仰起他的后脑,完全是以一种逼迫他接受他进入的方式在吻他。带着失望,还有无望。
  他不推拒,因为知道反抗无用;他也不接受,浑身冰冷似寒冰。
  他们分手数月有余,彼此谁也没有料到,再见面,意会是这样的局面。
  当他终于察觉到他的无动于衷,他放弃了,放开了他,慢慢退出来,有一种心如死灰的认命在里面:“叶凉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根体就是,在用毁了自己的方式活着。
  “这和你有关系吗?”床上的人纹丝不动,冷静而又冷漠地说了一句话,“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叶凉风当真就是叶凉风。
  唐信闭上眼,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的世界里有一种说法叫马索主义;俄国有一句俗语,“亲爱的拳头是不痛的”;霭理士也说过,痛苦与□□的关系,是性心理中最精妙最不可解的一种现象了。他是知道有这样一类甘愿承受情人给的痛苦也不愿分手的人的,他只是不晓得,原来他竟也是这一类人中的一个。






第47章 (4)
  这样的叶凉风,令一旁的骆名轩也看不下去了。骆名轩上前一步拉开唐信,他待人一向宽容,但遇到叶凉风这一种打不疼骂不醒的,骆医生的宽容度也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挑战:“叶凉风,你对别人怎么样我无话可说,但是对唐信,你怎么忍心?你受伤后有谁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没错,你和他是分手了没关系了,但分手这两个字又是谁先开的口,唐信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那么你呢,你除了想要和他分手就没有别的感情了吗?”
  “名轩,”唐信忽然开口,语气很平静,“你先出去。”
  骆名轩瞪着他,愤愤不平:“你也脑子坏了是不是?我是在帮你啊!”
  “我知道,”唐信也不看他,只是讲,“你先出去。”
  骆名轩这下子真是惆怅得不行,他能治这天下所有的病他也治不了笨蛋这种病。骆医生烦躁地抓了抓头,转身带上门就出去了。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是会说话的,他有话对他说。
  “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他在床沿边坐下,语气出奇地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起伏的情绪陡然都没有了,“之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会再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想再谈。叶凉风,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
  他伸手抚上他苍白的脸,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做什么傻事?”
  很多日子以后,当叶凉风终于失去所有的朋友、亲人、爱人,于冰天雪地之是单刀赴会鬼门关之际,他也问过自己,这一生,是否还有留恋尚未完成。
  那时他才晓得他是有的,不多,就一个人——唐信。那一刻的叶凉风想起这个名字时,刻骨的寂寞漫天漫地如落雪般落在他心里,叫他想起一些事,想起十七岁那一年面对梁姐的劝解他是如何坚决地说“我卖血,不卖身”,后来他又是如何沉迷于唐信的臂弯差一点点就连复仇这件事都不想做了。
  佛教有句话——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说的是他,他是在被他背叛过多次之后仍选择相信他、担心他的人。他这样多情的人,相处久了,连他也堕入红尘,动了感情。
  这一刻,他只听见唐信在他面前,用了一个男人最大的宽容对他讲:“叶凉风,你听好。这一刻的我,不是半月的执行人,你也不是叶正风的儿子,我和你之间,就是唐信与叶凉风的关系。我对你这个人的判断,凭的是什么呢?对,我什么凭据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对你的感情。听起来有一点可笑是吧?却是真的。叶凉风,你说你继续留在我身边,是为了对我下手以向叶正风示忠;好,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防过你,你明明有更好的机会、更好的手段可以将我置于更绝境的地步,可是你没有做。你所出手的不过只有那两千四百万的暗账,随后你就和我分手,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和我的分手,究竟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感情,还是因为你害怕某些人,害怕某些事,不得不和我分手?”
  叶凉风听了很久,似乎也想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等到他的答案时,他忽然笑了:“你和我分手这么久,这些天,你竟然是在苦思如何为我开脱罪名?”
  唐信忽略他语气中的讥诮,给他亦是给他自己,最后一次信任的机会。
  “叶凉风,我只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他笑了下,渐渐地,笑容就消失了。
  “对上峰示忠的方式,不是只有你这一条路的。”时至今日,叶凉风终于全数蜕变为这样一种生物: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变得冷血、杀尽人所有的信心,“......比方说,为上峰除去他的心头大患。除掉心头的钉子,远比漫漫无期卧底在你身边,来得更有效得多。”
  “刷”地一下,唐信脸色煞白。
  他不能相信,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能看见这样一个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叶凉风。为人效命,不分黑白,下手狠辣,断尽后路。
  唐信的声音陡然变冷:“陈易风的死,是你做的?”
  叶凉风一笑。
  姿态风流。犹如一个提着剑的人,剑尖尚还滴着血,而他却已然盈盈掬起了清水,洗净了手上的血迹。
  他的不解释,几乎等同于默认。
  “官方经过调查,给出的解释是,陈易风死于意外。”唐信失笑,他忽然觉得好可怕,他竟然爱上这样一个人,“叶凉风,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人命对你来说是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些所谓的杀手有什么区别?!”
  “唐信,你不应该忘记的。”他难得莞尔,不惜浪费唇舌提点他,“我本来就是杀手,只不过现在杀人的经验更丰富了些而已。”
  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
  叶凉风倒像是一个难得要把好事做绝的大善人,不惜再费些唇舌,将底牌亮给他看:“情人,可以有很多个;感情,也可以有很多份;但是父亲,却只有一个,我对谁示忠,有这样一个理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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