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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漫话鼠猫 (荷潋)


  小组成员陈刚和白玉堂算是交情不错的,他递给白玉堂一盒药膏,道,“堂子,没吃过这种苦吧?”
  白玉堂微一挑眉,这个名字还真是……他哈哈一笑,道,“混小子,叫哥。”他虽然年纪也不大,但实打实是这群小子里年龄比较大的。
  “咳,白哥,你说这情势不太好,难民问题大规模的爆发,咱们何时才能回去?”
  “怎么,想家了?”白玉堂这么一问。
  陈刚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头枕在胳臂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倒是收不住笑意,“哥,你不想嫂子吗?”
  嫂子?白玉堂眉眼一挑,这话让某人听见,还不得炸毛,他想了想,道,“想,天天想。”手机、短信、微信都不回,就知重案组大概又接到什么案子了,他放下手机,飞扬的眉目间俱是意气风发的神采,道:“你嫂子和我一个系统的,保家卫国捍卫正义,咱们无怨无悔。”
  昼:
  爆炸案结案已是一个月后,重案组众人几乎吃住在局里。展昭揉揉眉心,示意大家赶紧回去休息。
  他身心俱疲地回家,打开灯,黑暗的房间立刻变得明亮,最近忙的晕头转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玉堂执行任务去了。花瓶里的香槟玫瑰全部枯萎,展昭实在没力气收拾,整个人脱力地躺在床上。
  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明媚,他伸伸懒腰,手臂横在床的另一边,有些空荡荡的,他承认有些想某只耗子了。摸出手机,竟不知何时停电关机了。
  展昭给手机充上电,再打开,未接来电、短信和微信震得他手都麻了,几乎全是那耗子的留言,日期都是月余前,他重新躺回床上,一条一条地翻阅,白玉堂向来肆意,不惧表达。展昭看的心里鼓胀胀的,忍不住想要拥抱那只臭耗子。
  接到丁月华电话的时候,展昭正在意犹未尽地查看微信。
  “展大哥,小五哥回来了,我们正在路上。”
  展昭放下电话,去洗了个澡,然后拿钥匙出门。走到一半却又掉转车头,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夜:
  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展昭睡眼朦胧地睁开眼。
  “你回来了。”
  “臭猫,你为什么不去接我?我现在可是英雄,你没瞧见,机场上的阵势,简直了。”白玉堂侧躺在展昭身边,双手拥住展昭。
  许是白玉堂刚洗过澡,头发未干的缘故,展昭觉得有些凉意。
  他靠近白玉堂温暖的胸膛,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毛绒绒的脑袋像个小奶猫似的,满是依恋,“臭耗子,少臭美,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不能惯着。”
  “猫儿,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白玉堂亲吻展昭软软的头发。
  展昭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白玉堂的睡衣,他伸手抱住白玉堂的腰,道,“嗯。”
  “喂,嗯是什么意思?”白玉堂不满。
  展昭却只闭着眼睛,笑个不停,“玉堂别闹,就是嗯。”
  “臭猫儿。”白玉堂宠溺地吻吻展昭的唇。
  牵挂和思念的人就在身边,两人满足地相拥而眠。
  昼:
  展昭升值,被授予荣誉奖章。
  众人起哄,让展昭请客。
  不好扫兴,展昭也就随大家唱歌喝酒一直闹到了深夜。
  他深夜回家,打开门,黑暗侵袭而来。想着玉堂也许是睡了。脱掉外套的时候,摸到兜里的纸盒,那里静静躺着一枚荣誉勋章。
  展昭想起,他不是第一次从包局手里接过荣誉勋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上一次好像是玉堂的吧。
  尾:
  展昭换上妥帖的西服,如同约会般,撑着雨伞去赴约。
  雨水落在台阶上,溅起一地水花。打湿了黑色皮鞋和裤脚。
  展昭站立良久,白玉堂笑容满面,看起来有那么些飞扬跋扈。
  “臭耗子,你啊你,真是任性,还要我淋雨来看你。喏,白大哥的珍藏佳酿。”展昭席地而坐,打开红酒。
  “你今天到是安静,平日里也没这么聒噪就好了。”
  “其实,我不讨厌你聒噪,也不讨厌你……咳,动手动脚。”展昭在那双笑颜里微红了脸,猫眼一瞪,道,“谁让你是上窜下跳的臭耗子。”
  展昭倾身上前,亲吻白玉堂的唇角,“玉堂,我好想你。”
  泪水从眼角滑落。
  沉默中,雨水沥沥,风穿林而过。
  静静的灰色的墓碑上,落款处刻着“未亡人,展昭。”
  白玉堂,2014年7月牺牲于一次维和行动中,享年二十三岁。

  贺姻缘(完)

  月圆中秋,展昭却是赶不回开封府过节了。他坐在白玉堂的清风小筑里,桌上是卢大嫂的桂花酿,眼里是枝桠间的一轮明月。至于那臭耗子,月初就接到松江府送的书信,邀他同去赏月,文人雅士的事儿,少不了各家名妓,展昭也兴趣缺缺。前头聚义厅热闹非凡,他有伤在身,况且孤身一人难免触景伤情,还是自斟自饮来得惬意。
  酒至微醺,展昭整个人也少有的放松起来,如同偷腥的猫儿微微眯起双眼,他托腮看着小筑外,一树桂花开得正盛,偶有微风吹来,裹挟阵阵幽香。月前,抓捕逃犯途中一时大意受了伤,免不了挨公孙先生一顿唠叨,后又被极其生气的白玉堂拉来陷空岛静养,为这事,公孙先生还差点和玉堂吵起来,怕他照顾不好自己。展昭心里有些暖暖的,心知这两人都是为他好,可每逢佳节倍思亲,依旧少不了神伤,自母亲去世,开封府的老老少少就成了他的家人。
  心中郁结,一壶酒逐渐见了底。正听前头仆人一口一个的“五爷回来了”,展昭一个激灵,慌乱地差点打翻酒壶,他起身,顾不得晕眩,只四处张望一番,抄起酒壶和酒杯,扒开长在墙角的一丛月季,手忙脚乱地摆好,末了还不忘整一下叶子,把酒壶全数掩好。
  做完这些,展昭假装无事地回到小筑,不妨白玉堂迎面而来。
  “猫儿,你在干什么?”
  “赏月。”
  起先,白玉堂离得远,没看清展昭蹲在地上干什么,离近了,嗅到一丝甜甜的酒意,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大嫂的看家本领——桂花酿。这臭猫,一个看不住就不老实!身上的伤才好一点,就算这桂花酿不比其他酒来得烈,但终究是加了酒糟的。白玉堂刚想发作,视线落在展昭的脸上,沾酒的缘故,展昭双颊微红,唇和眼角湿漉漉的。心头一软,质问的话便再说不出口。
  展昭一心想着藏在花里的酒壶不被察觉才好,也没心思注意白玉堂在想什么。半晌才想起问,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被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住,白玉堂轻咳一声,道,“五爷累了。”还不是惦记某只臭猫。
  两人坐下来,重又开始赏月。
  银盘似的月亮挂在院子上空,照亮这一方天地。就连二人的眉眼间、衣角上都有了一层朦胧胧的月色。
  白玉堂摩挲着手中的杯盏,质地极好的青瓷光滑细腻,触感分明,他忍不住看一眼展昭,那猫儿只穿白色单衣,披了一件红色外袍,在月光的映照下,彷佛笼了一层雾蒙蒙的烟纱。这臭猫向来都好看,今天似乎格外好看。
  “白兄?白兄?”展昭困倦地伸伸腰,瞧见对面的白玉堂傻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有些好奇。
  白玉堂回神,气定神闲地喝一口茶,润润有些干燥的喉咙,道,“猫儿,你喝酒了。”
  展昭忙捂住嘴巴,看见白玉堂似笑非笑,气恼被这奸诈耗子诓住了,不服道,“谁看见我喝酒了!你才喝酒了。”
  “是是是,我是喝酒了。”白玉堂托腮,悠闲地看着对面脸色更加红润的展昭,算了,展南侠展大护卫,不过是偷喝了酒,但被抓包还理直气壮拒不承认反抗到底的不一向是他白五爷吗?
  “猫儿,你不问问我今儿去松江府都干什么了?”白玉堂仿佛随口一问。
  “关我什么事。”展昭被酒意熏得有些迷糊,白玉堂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他就来气,这气倒也莫名其妙,就那么堵在胸口,似有千般话要呼之欲出,又似一团棉花,出不来散不去。
  “嗯,顾大哥想给我做媒来着。”这话说得淡定,白玉堂细想又觉得好笑,怎么相干的不相干的都如此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反而他自己毫不在意。
  困倦去了大半,展昭想着如何才能回答的妥帖,想了半天无果,又觉得谁会和他这个半醉的醉鬼计较,“哦。”
  可偏偏有人爱计较,声名在外的锦毛鼠白五爷,一张风流潇洒的皮相里倒也长了颗如雷似火的心,行事作风全凭自个心意。若想恶作剧一番,任八匹马也拉不回。
  “哦是什么意思。”
  “就是哦。”展昭来气,这有什么好问的!
  “那你是同意了,就顾家那小丫头。”白玉堂这谈论天气的口吻,似乎展昭答应了这事也就这么成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臭耗子,你的事儿与我何干!”姻缘之事向来玄妙,这白耗子娶妻,娶谁,中不中意的他怎么知道。到时不喜欢了,又来怪他。展昭这下子是真的动了气,扯扯快要掉下的外袍,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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