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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漫话鼠猫 (荷潋)


  “食君之禄奉君之事,今晚最后一天,未来得及换下。”展昭也不恼,放下巨阙,走到榻前,盘腿坐下。
  “展大人君子德行,上对官家忠心耿耿,下对百姓有求必应。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展大人可否应允?”
  白玉堂一张口,就带了十二分的冷嘲。
  展昭知他向来不饶人,也知他心里有气。只是……彼时,他也气,气白玉堂明知他意,却偏偏要他做个两难的选择,外人说他贪图富贵贪享虚名,白玉堂竟也要拿这话架着他的脖子,要他忠义二取一。后来消了气,知这耗子是心疼他,心疼他总要无端端地卷入政治漩涡中。
  于君,他是危难之中的先锋与弃子。于民,他是立在水火前的铜墙铁壁。
  “展昭,我不懂你的君子之道,也不想懂。若是黑心的官,白爷只管一刀砍下去,若是昏庸的君,白爷的刀更不会惧怕分毫。”说这话时的白玉堂尚穿着带刀护卫的朝服,只是自那之后,朝服埋于灰尘之中。
  “不做这官,白爷亦能给你一个清明之地。”
  白玉堂没有带走展昭,也没有带走情谊,“猫鼠之争”的最终结局,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决裂。白玉堂未再到过开封,贪官污吏再不敢踏足江浙之地,只因有个罗刹似的锦毛鼠守着那方天地。而展昭再未入过陷空岛。
  展昭早消了气,每次听闻白玉堂又整了哪个贪官,吓了哪家小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也许相忘江湖,心亦平静。然而再次相见,他低估了白玉堂,这耗子竟然还在生他的气。
  “白五爷,若是找展某打架,那么抱歉,展某失陪了。”展昭起身要走。
  白玉堂更加气恼,一听说开封府出了变故,包大人直谏被有心人挑唆,官家失了面子骑虎难下,听传闻,这次竟是直接赏了宅院让包大人回乡养老。开封府上下齐心,那猫儿跟着包大人十数载,还不知会如何。他着急火燎一刻不停地赶来开封,见了面,这猫儿连句服软的话都没有。
  “展昭!”偏这猫儿,让人捧着不是冷着也不是。白玉堂起身,一双凤眼几乎瞪出了血,冷声道:“展昭,你今天若是出了这门,你我之间犹如此刀。”
  “啪啪”两声,一柄断刀落在展昭脚下,展昭瞧得清楚,是了,那把玉做刀柄的短刀本是两个。他和白玉堂一人一个,现下,一个回到了自己手里,一个断在自己脚下。他俯身,捡起短刀的手顿了顿,从袖中抽出完好的那把,放在断刀旁,道:“玉堂,这辈子是展昭负你!你骄傲恣意,但我却奢望你敛了一身性子,和我立于朝堂。做知己,何等快意。做情人……反倒乱了方寸。若是惺惺相惜,本就不该互相勉强。”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白玉堂忽然就释然了,有些想笑,多年如同漫步于虚幻的心跳重又踏实了。亏他一个是展南侠,一个是锦毛鼠,竟也被爱情迷了眼。
  “猫儿,陪我喝杯酒,都不成了吗?”
  那白耗子敛了怒意,展昭也不是好斗之人,回身,见白玉堂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一双勾人的凤眼正笑意盈盈地瞅着他。
  这神色熟悉而遥远,就像很多年前,每每如此的白玉堂,看起来是那么的情真意切。展昭起先不明,后又躲避,等被白玉堂温水青蛙似的吃干抹净后,竟也在白玉堂情深似海的眼神中学会了淡定和揶揄。
  白玉堂仰头喝掉一杯酒,重又斟满,郑重其事地递给展昭。展昭站在前方,回头找自己的酒杯,那酒盏正安安静静地斜躺在地上。想起刚才被白玉堂抱了个满怀,许是被谁的衣袂扫了下去吧。
  白玉堂顺着目光看见酒盏,回头看到展昭慢慢红起的耳尖。愈燃愈热的炉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令人有些口干舌燥。
  展昭不动声色地接过白玉堂递来的酒盏,一饮而尽。展昭仰起的颈项细而优美,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举起的手臂,伸展的姿势越发衬得细腰惑人。
  等到酒饮尽,展昭弯腰把酒杯放在方桌上,却被白玉堂扣住了手腕。展昭蹙眉,才要戒备,就被白玉堂眼疾手快地拉入怀中,一张方桌连带着酒壶被扫落在地上。
  酒洒了一地,氲湿了地毯,清香的酒意在暖意融融的室内飘散在鼻尖,熏得人有些微醉意。
  展昭趴在白玉堂怀里,恼羞成怒地挣扎起来。却听将他扣在怀里的白玉堂,抵着他的脸颊,幽幽道:“猫儿,我很想你,猫儿,我很担心你。猫儿,你过的好吗?”
  展昭停止了挣扎,良久,白玉堂听到埋在他胸前的展昭发出瓮声瓮气地吸鼻子的声音,只是更加收紧了臂膀。
  “猫儿,我们和好吧?”白玉堂放软了声音,觉得那三载置气的时光,在此刻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天地之大,有什么比得上怀里人重要。
  “本就是耗子小气。”展昭微恼,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不满。
  白玉堂拉开一些距离,展昭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却因鼻子酸涩,熏得眼睛湿漉漉红彤彤的,而毫无威慑力。白玉堂越发觉得喉头有些发紧,XX处一股热/流直窜。
  展昭察觉到气氛有些暧/昧,才转身,就又被白玉堂扯进怀里。白玉堂箍住展昭的腰,觉得这猫儿瘦得咯人。他俯身将下巴放在展昭的肩上,嘴唇轻触展昭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尽数落在展昭的脖颈间。
  “猫儿,别闹,让我抱抱。”白玉堂边说话,边吻展昭,手上却是没停着,一手探进展昭衣内,隔着中衣在展昭胸前画///圈,一手流连在展昭腰际来回$#$#$$#$。
  “猫儿,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气急了,看见你这身官服就碍眼,哪怕是在大街上,也只想扒个干净。”说道后半句,白玉堂紧紧贴在展昭耳边,只余低沉而性//感的气音。
  从白玉堂贴着自己耳朵的唇边溢出的声音,沿着皮肤和血液直冲大脑,展昭呼吸越来越急促,发出低低的呻XXXX吟,加上白玉堂四处点火的手,不禁难耐地动了动身体。
  “玉堂……别……别这样……别说……”
  白玉堂扯开展昭的衣带,红色的官服在□□中退了大半。
  “别怎样?”白玉堂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边伸手覆到展昭的XXXXX。“猫儿,很多时候气急了,我只想把你压在身XXX下做到你说不出话下不来床。”
  “玉……玉堂……放手,快放手……嗯……”展昭推拒着白玉堂,却被白玉堂压住上半身,封住了唇。
  唇齿相依间,听到白玉堂叹息道:“猫儿,跟我走吧。天涯海角,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们再不分开了好不好?”
  满室的诱人春XX色,展昭答不出一句话来,只剩动XX情惑XX人的呻XXX吟。
  画舫里春风和煦,暖意融融。画舫外,江波上,数九深冬,大雪无声。
  东风有信,白首有约。

  约会1.0(完)

  白玉堂有三大忌讳,第一,无论当不当展昭的面儿都不准用漂亮或者一切漂亮的同义词形容他;第二,觊觎展昭者死;第三,惹展昭不开心者,拉黑。
  很显然,现在有人扰了展昭的清梦,照这动静,不止是拉黑,在白玉堂看来送监狱都是轻的。
  “嘭,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时传来,混杂着乘客惊恐的尖叫,窄而狭长的列车车厢里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爆炸持续了四秒钟。第一声响起的刹那,白玉堂下意识地看向展昭,见那猫儿睡眼朦胧地从他肩上离开,眨着一双不明所以的眼,他想都没想,直接上手去捂展昭的耳朵。展昭转头看白玉堂,白玉堂依然固执地紧紧地捂着他耳朵。
  展昭的视线里除了惶恐的乘客还有紧蹙眉心看起来极其火大的白玉堂,他眨眨眼,示意白玉堂放手。
  白玉堂咬牙,“一群臭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展昭随白玉堂起身,知道白大队长这是怒了,前段时间地铁出了一档子持刀行凶的事儿,上面下达命令再三要求加大巡逻力度整顿治安必须确保民众安全。包局大手一挥,连重案组也被抽派人手到人流量最密集的地铁站。
  先不说地铁站这么多,重案组除了留守家里的也就那几个人,是不是经了他们的手也不确定。偏偏白大队长骄傲的很,自己人到了地铁站,竟然还出这种事儿,绝不容许绝对不行。
  就算不从声音判断,也能看出爆炸发生在列车后面。距离事发车厢最近的人,肯定第一时间朝着反方向逃窜。展昭和白玉堂逆着人群向后,奈何所有人都向前方挤,车厢空间又窄,别说下脚,就差直接被人群挤回去了。
  地面走不动,上面也行不通。白玉堂几乎要暴走了,肩膀被人轻拍了两下,虽然处在拥挤的人群中,但他就是知道,这人是展昭。他回头,见展昭指指身后,心下了然。白玉堂和展昭在拥挤的人潮中,极其默契地一个向后一个向前,试图穿越慌乱而惊恐的人群。
  展昭身形极快,加上列车前方远没有后面来的紧张,他敲开乘务室的门,表明身份,打开话筒,一阵略显突兀的电流声后,如同预演过的台词,以平静的温柔的声音响彻在狭长而急促向前的列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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