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棋总共才十九路,就算奈良鹿山再逆天也不可能一个子都没有的情况下赢过一取。
“……”
“每次都用这招,不懂规则的……”鹿山抱怨道。
“你说什么。”一取移了移账册。
“不就是担心千手和日向吗。”鹿山趴在账本上当做没看见,“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帮日向?还不是被千手柱间给找上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解决他我今后得时刻小心被人跟踪,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千手不好吗?”看了眼耍赖的好友,一取问道,“我之前便觉疑惑,千手短时间内占据西陲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局面,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认为千手柱间不够格?”
“怎么可能。”鹿山答道,“我尚有自知之明,千手柱间不是不够格,而是太危险了。”
“危险?”
“也不能这么说。”鹿山想了想后问一取,“一个心思莫测还可能压榨你的首领和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性格乖乖听话的首领,你选哪一个?”
“你直接说怕麻烦好了。”一取抽出案几下的竹筒,递了一个鹿山,“可你帮日向不一样得罪了他,真不怕他找上门。”
“他如果真找上门还好点。”鹿山接过盛水的竹筒放在案几上,“没耐心的人往往最好解决的。别忘了我把那个千手女忍放回去了,他如果没突然变傻就会明白我无意与他为敌。”
“可你还帮日……”一取扭开竹筒盖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别告诉我你在威胁他。”
“一取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
“你没疯吧。”一取伸出手碰了碰鹿山的额头,“还是酒喝多了?”
“分析千手占据西陲的每一步。无论东结宇智波南惑日向亦或西击灵咒,千手柱间都走得很稳,这说明事情的发展多半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样的人思维周密,行事谨慎。往往也目标明确,谋虑深远,所求不在一朝一夕。”鹿山移开一取的手道,“我虽帮助日向,但最终不过救了一个日向秋彦而已,这对千手柱间不会产生多大影响,他必不因此迁怒我。”
“似乎……还挺有道理?”
“但对我来说,却足够向他表明我的立场。”鹿山弹了弹竹筒上的绳子道,“千手柱间杀伐果断,只对反抗他的人。但对中立之人,虽说里面有七分作假,但尚有三分诚意,他会尽力结交并让你感到十分的诚意。”
“什么意思?”
“所以我才说他危险。”鹿山叹了一句,然后继续解释道,“虽然明知他说得不一定是真话,但多半挡不住他的手段。”
“?”
“你没见过他。”鹿山抬了抬眼皮,“说句实话,这家伙巧言令色的本事比我见过的任何太夫都强。”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山中一取被呛到了。
鹿山抬着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山中一取的窘相。
一取用手擦擦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笑起来好看,会说话,还懂情趣。”鹿山不理一取自欺欺人的问题继续道,“虽然当时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普通人,但是还是没招架住他的邀约。”
一取的表情变成了⊙o⊙。
“虽然有酒喝也是一部分。”鹿山兜下眼皮不去看一取的傻样,“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有众道的喜好,我当初就不跑了。”
“……”一取觉得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名字的时候就在想。古子君子,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令人见之忘俗……”
“别扯文。”
“听他说话会觉得他极有礼貌文质彬彬,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看他行事会发现他待人真诚处事利落,是个值得结交的人。”鹿山怨念地看了眼一取,“就连被说出真名时也表现的坦坦荡荡让人觉得没什么把我原本有的疑虑打消的一干二净!”
举起案上的竹筒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水,鹿山继续道:“还好我当时跑了,不然现在一定被他骗了还替他数钱。”
“有这么可怕吗?”
“牵引气场太强。”鹿山把竹筒放回案几上道,“不过正因为这样,后面被日向秋彦告之被跟踪时虽然吓了一身冷汗但非常庆幸当初跑掉了。”
“总觉得你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鹿山扣了扣竹筒道,“知道我为什么说要表明我的立场吗?”
“为什么?”
“如果你对他说出要求。”鹿山解释道,“就像我帮助日向又放回那个女忍告诉他我的中立态度,他会非常自然地接受并表示理解然后让我心生愧疚。我都可以想象如果下次再遇见他会产生怎样的对话了。”
“……”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一取也把手上的竹筒放回案几,“我只是突然明白你为什么不跟着明次而跟着我了。看把你吓的,虽然我去东边取货没个一年半载不回来,但我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你是要在东边定居吗?”
第74章 开卷有益
“吓?”听到一取这么说,鹿山立刻反驳道,“害怕我还和你跑,东上可是宇智波的地盘。”
“得了。”一取挥挥手,“你和宇智波又没什么旧怨,小心点谁会找你麻烦,而且正是因为宇智波你才要往那里走吧。”
“所以我只是怕麻烦。”
“只是怕麻烦?你发誓你没想过千手柱间就算要找你算账也不可能往宇智波那里找?”这么说着一取问道,“你以前不是说这任的宇智波族长性格反复无常,对属下极为苛刻,必不成大器。怎么现在去他的地盘找庇护?自己打自己脸。”
“不过是酒后之言,怎可当真?”这么解释着,鹿山扒住一取的袖子,“我都说了一半,酒和棋你至少要交一样!”
“酒?”
“一时失言行吗?”
为了人生乐趣可以把话往回收的鹿山终于把一取的钥匙拿到手了。
这是一个九宫连环。
鹿山迅速把它拆解,最后形成一个由四十八根金属条组成的小猪。他把小猪按到席下的锁扣上,然后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壶酒抱在怀里。
“我的酒!”绑着冲天辫的男子一本满足中。
“……”每次看到这一幕都好觉得鹿山这辈子和酒过准没差了。
“啊——”
闻到酒香的鹿山顿时变得精神起来,他伸了伸懒腰,起身拉开马车前的帘子。
越往东上,气候渐显干燥。温度变高,地势上升,植被变少,但景色却反而显得辽远起来。
天上有鹰飞过,荒山蔓延边际。
这样环境长大的人又岂会是平庸之辈。
看着外面的景色,鹿山对接下来的旅程产生了几分期待。
“我不惧千手柱间。”鹿山这么说道,拎着酒壶走上车辕,“否则不会前往宇智波。”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担心日向会找我麻烦?”鹿山先问道,这种提问并不是为了避开询问,所以一取回道:“日向一族实力强大,长年盘踞在最为丰饶的中原之地,说是十藩中最强的也不为过。他们以正统自居,最容不得人放肆,你用千手柱间的解释无法套在他们身上。”
“连你都这么觉得,那么日向果真是走到危险的关口。”奈良在车辕上坐了下来,手上抱着酒壶,任凭马车上下波动,解酒壶封线的动作没有半分抖动。
“危险的关口?”一取稍微移了一下位置,坐的离马车门近一点。
“没有用永世不倒的权威,正如黑白日夜反复循环。”光线在壶身游走,鹿山转了转酒壶,“盛极必衰,日向如今正处在这样的转折点。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会面临这样一个处境——被千手和宇智波联合压制。怎么……”
“等等,千手和宇智波联合压制?”
“不错。”
“你不是说宇智波和千手的停战不过为了各自的利益。”一取疑惑道,“而现在宇智波是否将奇雷纳入掌中的消息都还未证实,你就用这断言他们会共同对付日向?”
“奇雷的消息现在还模糊不清。”鹿山扔掉酒壶的封纸道,“是宇智波族长为了迷惑各藩所做的,别忘了消息的滞后性和赤石山脉的天然阻隔。我之所以肯定宇智波已经解决的奇雷,是因为千手和宇智波在尾张的条约至今还没有变动。”
“你是说……”
“同盟成立了。”鹿山颔首道,“所以日向没有时间来找我麻烦,毕竟他们有更大的敌人要面对。何况我在他们眼里是他们一边的,就算不能和千手柱间一样广结善缘,日向也不会特地在这时与我为恶。事实上这也是日向的一贯政策,将自己游离于众人之上以掌全局,不过如今踢到铁板而已。”
“总觉你隐瞒了什么。”一取想了想,开口问道,“他们一边?”
“一取……”鹿山兜拉着眼皮,“怎么你的关注点每次都和别人不一样。”
“看来你真的做了什么。”一取肯定道,“我说你怎么又扯文。”
“哎……这个习惯是改不了。不过还好只有你和明次知道。”鹿山摇了摇酒壶,“不然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