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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半生,为珏 完结+番外 (画染绝)


  白璧有心躲着萧景琰,萧景琰呢也顾忌白璧百般避让,直到萧景琰进宫去见了静妃娘娘,白璧才从卧房里出来怔怔的朝着靖王府的大门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不停歇。这样的天气白璧本不应该出来,他也早过了任性的年纪,但是就是心血来潮的站在回廊下不肯动弹。有亲兵路过看见就劝他进屋里去,他都只是笑着瑶瑶头。他的话整个靖王府除了萧景琰那个敢不听,也除了萧景琰没有人能强硬的将这位老是说别人倔强如牛其实自身也是个执拗的人拉回房去。
  容文鸢从苏宅回来了,刚想开口劝便被白璧笑着招呼去,“回来了,可还记得你少时我吹的那管竹笛?”
  容文鸢一愣,“自我来金陵,就未见你吹过。我还以为你早便不吹了呢。”
  “是有许久未曾动过了。心境早就不复当年,再动曾经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意义。”白璧拢了拢狐裘,将整张脸又埋进去一点,整个尖削的下巴都看不见了,“你去我床头的暗格里掏掏,看看还在不在,若在我便再给你吹首曲子。”
  容文鸢觉得今日的兄长实在是奇怪的紧,可他话语之中的味道自己是一向难以听懂的。自己的兄长总是话里有话,自己的兄长总是将自己的欢喜悲痛藏在一张面具之下。她只能点头答应,“那我去寻,哥你别站在这风口上。”
  “好好,过会儿就回去。”白璧答应着。
  萧景琰匆匆回府的时候,竟听见风雪中传来零散破碎的笛声,是白璧通过残谱自己谱出的《广陵散》。
  萧景琰并不通乐理,只是刚与白璧相熟时被那人狠狠的教训了许久这才知道了一些。只是真要算来,白璧自从前年回京后,便再也没有动过。往年他吹的也少,只是有时候会吹上一段。
  在围着篝火与将士们闲谈,被他们起哄闹的推辞不开的时候,在外行军鼓舞士气的时候,还有就他们两个一起的许多时候。白璧曾说笛声本就悲凉凄切,所以他从不轻易吹悲凄的曲子。只是有些时候他这个文人要附庸风雅彰显自己的才气吹改些名曲也一定要在自己足够欢喜的情况下。今日的白璧欢喜吗?
  怎么可能。
  萧景琰快步朝笛声传来之处走去。大雪漫天飘扬模糊了视线,风声呼啸中白衣的人站在回廊下,风吹乱了未束起的青丝额前的碎发滑过下颚不时的拂过吹着碧绿竹笛的唇。遗世而立,俊秀儒雅,竟不似人间之景。
  白璧似乎也看到了萧景琰,可他只能远远的隔着风雪望着他,两个人之间如同隔着重重的迷瘴。萧景琰走到进处,一支曲子便也终了。
  “外头风雪大,你身子弱怎么还在雪里站着。”萧景琰声音低沉。
  “这就回。”这是两个人几天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他将竹笛握在手中。萧景琰伸出手去,怎么冷的天那么一双手哪里热得起来。可白璧却状似无意的笑着转过头将竹笛交给容文鸢,然后将双手笼进狐裘里,“风大雪大,我进去了。”
  说完也不看萧景琰一眼,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萧景琰是不是在着他离开,但是他一直走到再也看不见那个人一点点才停下来。一路上容文鸢欲言又止,白璧看着都替她累,“鸢儿,我今日所做的决定,你便在身边看着吧。这一首曲子是我最后一首,笛子送你,日后我怕是都不会再吹了。你莫要担心,这人世间最可恐的永远不是已经注定的结局,而是迷茫的未知。我依然做下了决定,那么只需要去做便是。你去帮我看看这位殿下是怎么了,似乎是难过了。”他轻轻的叹息着,看着是解释,可其实打断了容文鸢所有问他的路。
  容文鸢一时脱口而出:“那你为何不自己去?你既然已经选择好了,还怕遇见萧景琰就会迷茫吗?”
  当真是冰雪聪明,一针见血。白璧摸摸他的小丫头,“真的是长大了,不过你说错了。去见他,只会让我更加坚定我要做的是一件怎样的事情。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位尊贵王爷现在在伤情些什么。”
  他转身扬起的衣衫滑开的弧度,竟是决绝的凌厉,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萧景琰半跪在密室的台阶上,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一枚被他当日亲手斩下的铃铛,心中回想他当日种种,心中有愧有悔有伤,百般的滋味全上心头。
  “备马,我要去苏宅。”
  “殿下,外面好大的雪。”戚猛劝到。
  “那日他从苏宅赶过来劝住我时,不也是漫天大雪吗?”
  “那就快去。”白璧站在秘道的入口听到这样的对话淡淡说道。然后便不再说任何话,转身离开。徒留突然愣住的萧景琰。
  他对着容文鸢道:“这就萧景琰呐,鸢儿。”
  “哥,你是想夸他重情重义敢于认错,还是骂他鲁莽冲动心存偏见?”容文鸢扶着白璧,无奈问道。
  “其实我更想说,去备马车,我要出门。”白璧望着素裹银装好像能将所要的肮脏都掩埋的世界。
  “什么?哥你要去哪儿?你也要去看苏先生?他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又有晏大夫在,你妹妹我去都是打杂,你们去看人就是添乱。”容文鸢毫不客气道。
  “不。我们是去看人。不过,不是苏宅,而是刑部天牢。我们去看看那一位,老人。呵。”白璧轻声近乎喃喃的说道。
  人生如戏,便是这样的巧合。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像是上天早早的注定,安排好了只等着棋子自己钻进套子里。
  白璧没想到萧景琰与蒙挚竟比他还早一步到了天牢。虽不知究竟是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白璧想似乎有一出好戏就要上演了。
  他脚步匆匆的一进地牢便听见夏江略显苍老的声音:“这个苏先生的分量还真是不轻啊,竟能劳动两位亲自到地牢来看我。嗯唔。”夏江说话似乎有些艰难,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最后一声低哼,更是确定了白璧的猜想。
  “说,解药在哪里。”是萧景琰。
  “我要不说呢?你敢在这天牢之中把我杀了不成?”
  “为何不敢?”
  “一个当红亲王,一个禁军统领。案由还未开审,便一起到牢中下手杀人。你也不想想咱们那位多疑的陛下听闻此事会有何感想。”
  “我素来鲁莽,想不了这么多。”他话音一落,夏江的声音忽然痛苦起来。
  白璧一道牢门口,只听见萧景琰道:“离乌金丸毒发还有三天,我可以不进宫,不上朝,拷问你直到最后一刻,苏先生若有差池,我立刻亲手拧断你的脖子。就连你的尸身都没有人替你收敛。”
  “住手!”对立的两方突然出现了第三人,白璧突然挡在萧景琰与夏江中间。他面对着萧景琰,心想,这个萧景琰发起狠来的模样当不辜负他的累累军工,战场上杀出来的男人或许倔强不谙阴谋算计有着宁折不弯的臭脾气,但他一定更是刚强内敛的,重情重义的。哪一些形容他的词语褒贬是多得很,但是谁说褒扬不是贬骂,说他不好又怎么不是在另一方面说他的好呢。
  只是可惜了。
  “这,白先生你怎么来了?”蒙挚的手还卡在夏江的脖子上。见萧景琰只是盯着白璧不说话,只好自己来问。他们时间紧急实在是没有时间拖了。
  “蒙大统领先放下自己的手,咱们再谈,如何?”白璧勾起笑,微微的一点。他又向夏江的方向后退了一步。这样的姿态竟是隐隐于萧景琰对立,他站在了夏江的那一边!
  不止是萧景琰与蒙挚,就连容文鸢都呆呆的站在牢门口进退维谷。唯有失了束缚被白璧挡在身后滑坐在地忍不住咳嗽的夏江,他知道转机来了。
  “白璧。”萧景琰笼在宽大袖子里的手,骤然握紧。
  两个人站的这样近,不过两步的距离。可从前远在天边也觉得近在身旁的人在这一刻却突然陌生起来,明明不过两步的距离,就好像隔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并且这一条鸿沟越来越大,将两个人越推越远。
  “白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夏江他给苏先生喂了一颗剧毒的乌金丸,如果米有解药七日之日必定毒发身亡!”这几个人里最着急最冷静不下来的便是蒙挚了。
  白璧不说话。
  白璧与萧景琰两个人不过一瞬间的对视却久远的好像数十年的光阴匆匆从眼前滑过。那些笑过的痛过的春夏秋冬相扶相携走过的江南漠北。他们一起去多许多地方,做过许多的事情,他们一起走过十四年,日夜不离整整十四年!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是不是说的就是这样。
  “我不会让苏先生再有任何损伤。”萧景琰对着白璧一字一顿道。
  白璧笑得更开,俩个小小的梨涡乍现,清冷俊秀的容貌此时竟也有两分可爱。他以为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对着这个人笑了,他抬手,明明不过一瞬间的事,可放在萧景琰额眼里却好像一千年那么长。
  发如泼墨。他伸出手,手中放的是他不曾离身的白玉发簪。他笑着将东西递给萧景琰,萧景琰盯着那根通体圆润洁白不雕刻半丝花纹只在簪头安放了一颗玉珠的发簪。他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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