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与剑]始皇陛下的护卫 完结+番外 (夙岚蓝)
“噗!”嬴政忍不住笑出了声,刻意板起脸来问,“连父王离开了多久都不知道,你是真的想寡人?”
“父王,你不相信扶苏了?”扶苏眼里瞬间凝聚出两大滴泪水。
“... ...怎么父王离开一段日子,你还学会哭了?”嬴政用手抹去了扶苏的眼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都是不能哭的。就是你小都不行!”
“那扶苏不哭了!”扶苏眼里的泪珠瞬间消失。
“... ...”嬴政将扶苏抱到了书案前,跟他一起坐下,“半年了,父王都没有检查过你的功课。现在寡人可要好好考考你!”
“啊?父王问吧!”扶苏先是一惊,接着平静了,看来是没落下什么功课。
“那寡人问你‘不法古,不循今’是何意?”嬴政也没客气。扶苏将来是要做秦王的,让他任性却不是让他不学无术。
“嗯——意思就是不要按照先古的方法,也不要遵循今日已经有的规矩,要有自己的一套。”扶苏是照着嬴政给他的批注背过的,说完了他又问,“父王,扶苏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嬴政看着扶苏,说:“意思就是,将来这江山由寡人为你打下来。可是寡人留下来的法子却不一定能帮助你治理好这江山,你要自己想你自己的法子,去统治臣民!”
扶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还不是太明白,却也不是一点儿都不明白。耳濡目染,将来的扶苏定非池中物。
“好了,父王要处理政务了,你接着看书吧!”
“诺!”
... ...
夏无雎的药庐中。
脚步声传来,夏无雎熬着药,头也不抬问:“万千百,你怎么又过来了?”
“... ...”来人似乎顿了顿,过了许久才说,“难不成你这里除了万千百就不会来别人了?”
这是亚瑟的声音。夏无雎听到的时候,险些将手中的药罐子打翻。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亚瑟说,“难道你这里现在只对万千百一人开放了?”
“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夏无雎很紧张地四处张望。
“不过说真的,你们两个如今算是什么?”万千百早就对亚瑟说过自己对夏无雎的心意了,夏无雎却没有任何表示。可若说夏无雎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也不会这样。
夏无雎说:“什么算什么?同僚。我与他都是大王的臣子,忠于大王!”
“夏无雎,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大王那样的身份,在这种事上都比你勇敢得多。你若是真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夏无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亚瑟就又说:“你不必狡辩。我与大王是过来人,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别扭心思?你实在不必担忧,我想万千百也没那份心思,让你昭告天下。”
“亚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大王和你。你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大王的心思在整个天下。传宗接代这种事对你来说或许很遥远。可对我,对万千百都不是的。”夏无雎终于将自己内心的顾虑说了出来,“我不可能不顾我父亲母亲的想法。”
亚瑟被夏无雎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这时候他听到夏无雎很正经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潇洒自在的。总有很多世俗之事纷纷扰扰。如果能多给我一点儿时间的话,或许我能想开。但是现在真的不可以!”
夏无雎说完,看向一棵大树后,说:“万千百,你都听到了吧?”
万千百从树后闪身出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可是还是说出了这些话。夏无雎,看来你是真的不会应了我了!”
夏无雎低着头,甚至都不敢接触万千百的目光:“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我这药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BE,只是他们需要时间
☆、得胜与否并不重要
第七十四章、得胜与否并不重要
嬴政当上秦王以来,秦国养精蓄锐,甚少无故出兵。这一次成蟜带军出战,算是嬴政第一次出手。
这也是嬴政自冠礼之后,下的第一道有实际意义的旨意。秦国自上而下,都十分重视。嬴政也十分看重此次出兵,他亲自领了主帅成蟜去点兵,亲自为他授印,还亲自为成蟜披上了铠甲战衣。
“成蟜,我们嬴氏先祖戎马征战,才换来了今日大秦的地位。我们嬴氏子孙什么都不可以不会,唯独不能不会打仗。王兄无法与你工共去,只判你带着大秦将士们,再让六国看看,我大秦的勇武无敌!”嬴政说着说着,已经成了对全军将士的嘱托,声音越来越大,在咸阳城高高的城墙上,似乎传到了大秦的每一寸土地上。
咸阳城下先是一派静默,成蟜开了口:“大王放心,臣一定会带着大军凯旋的。”
“大王放心,属下等一定会将捷报带回来!”将士们像是有了默契一样,异口同声说道。
声音震天,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寡人听到了你们的话,寡人就在这里等着,等你们凯旋的那日,为你们接风洗尘!”
听罢了这些话,大军出发了。依旧是漫天滚滚的黄沙,却与之前那次多了几分不同。
嬴政没有离开,看着大军开拔,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突然开了口:“亚瑟,你可知此次出征与王翦那次有何不同?”
亚瑟看着嬴政的背影,不确定地开口说:“因为这一次我没有去?”
“你可真是糊涂了!”嬴政笑道,“上一次寡人送走王翦的时候,你可没有跟着。这个不算!”
“那是什么?”亚瑟不解了。
“那寡人再问你一句别的,你猜这次成蟜会不会赢?”
“这个... ...怕是要看大王希不希望成蟜公子赢了!”亚瑟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虽说都是大秦的将士,这一点儿或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统帅却是变了的!”
“寡人自然是希望成蟜能赢的。”嬴政说,“只可惜,这一次成蟜怕是胜不了了!赵国不必别的,五国结盟的时候他们定然不舍得出尽全力。可是当他们自己的国土受到威胁的时候,就是王翦亲自去,打下来也不容易。”
“那大王的意思是?”亚瑟更加不懂了,这是要将这么多的兵士白白送给赵国吗?不能吧。亚瑟在嬴政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对成蟜没有起杀心的。就算是嬴政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要成蟜一条命,也不至于赔上这么多将士的性命吧?
“寡人的意思是什么不重要,就看成蟜能不能明白寡人的意思了!”嬴政说,“这江山迟早都要还给他们的,只希望他们能在寡人打江山的时候,能派上一点儿用场。”
“还?”亚瑟没有忽略到嬴政这个用词,虽然知晓一切,但是他还是觉得嬴政这话有别的意思。
嬴政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回去吧!”
随着嬴政回了宫,吕不韦便来了。
嬴政显然不想见吕不韦,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但是架不住吕不韦打算在咸阳宫外长跪不起,只好见了他。
“不知道这次相邦苦苦相逼,闹着要见寡人一面是为了什么?”
吕不韦说:“大王派兵出去,怎么也不事先与臣等商量商量?”
“呵——!”嬴政轻嗤一声,“相邦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三日前的早朝,寡人便说了此事。但是你们可是应了的!现在大军都出发了,你又过来说寡人没有说过这件事?”
吕不韦自知理亏,只是让成蟜带着那么多的兵马,他可真是不放心。
“大王莫不是忘记了连夫人的事?”吕不韦说,“成蟜公子虽说近几年安分守己,可是他毕竟是连夫人的儿子。若是因为连夫人的事忌恨了大王,起兵谋反该如何是好?老臣以为大王此次要派成蟜公子出兵,定然还安排了对大王忠心耿耿的副帅。可是大王却只派出了成蟜公子一人,此举实在欠妥啊!”
“相邦这意思,是想亲自去监视成蟜了?”嬴政反问,“若是相邦愿意的话,寡人也不是不答应的。虽然朝中一时离了相邦寡人不好处理,但是也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年纪大了,实在不宜长途跋涉了!”
“那相邦是要如何?据寡人所知,与相邦大人有一样想法的人,没有哪个比相邦还年纪小吧?你们岂不是都去不了?去不了的话你不是又给寡人出了一个大难题?”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相邦不要说了。今日这些话,寡人念在你年纪大了,糊涂了,便不与你计较了。成蟜如何,也是嬴氏子弟,他没有犯错岂容你一个外臣如此诋毁?”嬴政不想再听吕不韦这些话,“你还是先退下吧!”
如今嬴政再不需要对吕不韦客气,秦国的权力已经都到了他的手中,他不必再看谁的脸色行事,尤其是这个整日里打着为嬴政好的名义,却只为了自己私欲的吕不韦的脸色。
吕不韦抬头看了一眼嬴政,发觉嬴政眼神中充满了凉意,还有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怒意。仿佛吕不韦再不走,他便会控制不住杀了他一样。